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作者:春酒醉疏翁

    &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春酒醉疏翁(

    阿瑟兰敬礼,往里一撇眼,正好和听到他声音,警觉抬头的雄虫对上视线。

    槐里不明所以,一个帝国高级军官跑到这里做什么?

    而且他是怎么通过的苦修士拦截,耀大人不会让外界的虫族单独接近西塞尔。

    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制服银发军官时,对方解释:是耀祭司大人,他希望我陪同冕下熟悉噩梦鸟之森。

    哪里是希望,不如说是阴沉沉的强制要求。

    埃文正低着头写日记,对话全都听得很清楚,一用力,不小心把羽毛笔的笔尖戳坏了。

    这很像耀大人能做出来的事。

    埃文正在出神,雌虫已经走到他面前。

    而另一边,海德威尔陛下还在卧室里换王冠。

    用于正式场合的王冠只有一顶,但那顶王冠过于华丽沉重,用于接见风暴之眼,显得不够尊重。

    艾弗尼皇后关切道:或许您可以试试不戴王冠。

    海德威尔陛下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见鬼,谁敢相信他才一百岁。

    面对皇后的建议,他很无奈,最终选了一顶红宝石王冠,两侧缠绕着月见怜花纹。

    艾弗尼说可以了,您已经给了风暴之眼足够的尊重。

    海德威尔戴好王冠:希望吧,我不要求他能扼制污染源多少年,但凡他有一点改变想法,我都要鼓掌欢呼,感谢他的智慧。

    皇后没有参加过战争,闻言挑了挑眉,没有错失皇帝话语里的沉重。

    陛下,您很担心?

    当然,艾弗尼,你要知道,举国上下,能够从源头上扼制污染之源的就只有那群苦修士,我必须慎重考虑他们的意见,除非我打算让一代冕下的故事重演。

    海德威尔陛下稍稍有些惆怅:那时候,地宫还在帝国体制之下,完全服从于王室呢。

    皇后安慰道:我相信指挥官们都会站在您这一边,污染物不可能与虫族共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真的忙,明天就好了。

    么么哒你们。

    第59章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崭新的, 大到柜子, 小到指甲钳,都拜托著名设计师单独规划。

    虽然是临时装修,但收拾的非常完美。

    阿瑟兰力所能及之处, 希望埃文能够住的舒适一些。

    他向槐里说明拜访的原因,槐里原本站在门口, 只微微退开一点, 深渊似的眼睛, 冷风嗖嗖,担心入侵者有别的意图。

    阿瑟兰干脆避开他走进去。

    房间很大,办公桌有两米宽,埃文独自坐在桌子后面, 像一块黑色的木头。

    他瘦削,安静,沉着脸, 抿着唇, 表情淡漠。

    一点也不高大的身材, 却套着一件沉重无比的衣服,举手抬足都要考量。

    阿瑟兰在距离他三米时停下脚步,而后又往前走了一步, 弯腰行礼。

    冕下。

    埃文放下笔:有什么事吗。

    他悄悄的往前坐了一些, 但这没有用,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仿佛是《虫儿船一号》里, 分开穷画家和富家雌虫的海洋。

    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虫族知道这段关系。

    熏香在屋子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气味,像水蜜桃,或者麦奈花,应该有麦奈花的成分在。

    埃文觉得心脏是暖的,但指尖哆嗦,像浸泡在寒冬的冰水里。

    那种细密的,针刺一般的疼痛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关在小匣子里的感情扑通扑通蹦了起来。

    埃文发现他不用做到淡然处之,甚至有些奇妙的不甘心来。

    当然,那心情只涌出来一点,残酷的现实就收割了他的生命。

    对,生命,所以有什么比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呢?

    埃文合拢日记,等待阿瑟兰开口。

    耀祭司大人想让我带您熟悉一下噩梦鸟之森。

    阿瑟兰站直身体,没有什么情绪的开口,他显得比埃文还要无情,淡紫色的眼睛里镜子一样平静,任谁看到,都要夸奖他在冕下面前的沉着冷静。

    埃文指尖摩挲着羽毛笔,拒绝道:不用了,我熟悉这里。

    阿瑟兰说:那您需要见见各驻地的指挥官吗?我知道他们都想见您。

    这是个好提议,埃文来了兴趣,他脚尖磕了磕地面,峰回路转:那好。

    冕下,您要在哪里见他们?AI晨曦在这里设置了有限访问,权限需要皇帝陛下开启。

    这倒不是很好解决,埃文思考了一会,看了看槐里,站起身:我想,我可以出去见见他们。

    阿瑟兰弯腰,语带敬意:指挥官们在圆舞厅等候。

    在这一点上,耀祭司比修士们的政治经验更丰富,地宫环境单纯,阶级划分并不如外界严格,大多数虫族都没有政治经验。

    他们直来直往,不会深入探究每一道命令背后的深意。

    但耀祭司知道限制令后,第一时间通过索格联系了和埃文关系匪浅的噩梦鸟驻地指挥官。

    很明显,王室不希望冕下单独和指挥官接触,那么埃文就很有必要去和他们聊一聊。

    冕下的身份,更像掌握着危险武器的婴儿,他四肢无力,孱弱瘦小,但手指仍然牢牢的把持着毁灭按钮,以此作为唯一的威慑。

    耀祭司大人会让每一段关系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毕竟,埃文的身份听起来高不可攀,但实际握住的政治权利非常少。

    埃文一边思考,一边从书桌后走出来,脚踩在地毯上,声音非常轻柔。

    平缓垂落的长袍轻轻摆动,在阿瑟兰眼前一晃而过,衣料擦过手背,轻薄细腻,他下意识攥住。

    埃文感受到了轻微阻力,回过头。

    阿瑟没有松开勾住衣料的手指,直直的看着埃文,他在等埃文训斥或者惩罚。

    但雄虫只是静静地回望,接着反而像被欺负了一样,略显委屈的蹙起眉尖。

    槐里捧着药膏走过来,不动声色:离开之前,我能帮您上药吗?

    埃文略一挣扎,扯出袖子,他对槐里既疏离又礼貌,尊重和冷漠的意味一样重。

    我可以自己来。

    埃文对槐里说:你可以去打电话,写信,或者出去逛一逛,不过要脱掉长袍,我会告诉耀祭司,不会有人拦着你。

    槐里无言,恭顺的退后。

    雄虫自他身边走过,紧接着是那名银发军雌,独特的气息和危险感昭示他的实力同样强大。

    槐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雌虫的感觉总是很微妙,何况冕下从来不擅长伪装,他甚至不会撒谎。

    等到冕下离开,槐里戴上兜帽,走到最后一间房间。

    敲门声咚咚。

    耀祭司的随侍打开门,没有执勤的苦修士们正在客厅里沉默的静修。

    槐里穿过苦修士,走到卧室,门没有关,耀祭司大人正在看窗外的森林,他的气息绵长深沉,不可猜测。

    槐里垂眸,行礼,面对苦修士无需隐藏,所以他直白的道明来意:冕下会缔结新的婚姻关系吗?

    比起询问,这语气更像是一种轻微的质疑。

    利益相关的事,再恭顺的雌虫也忍不住。

    失去身份,继承权,成为冕下雌君当然是下下选,那么共同拥有一个雄主,无疑是坏上加坏。

    耀祭司眉梢一挑:不会。

    可是今天出现的那名军官

    耀祭司冷笑:他连你,这样权钱交易的雌虫都不愿意牺牲。

    这位高冷的祭司对待地宫以外的虫族,向来不假辞色,懒得虚与委蛇:你不抱怨牺牲你的家族,却埋怨西塞尔对你不够关爱,这是什么道理,因为你可怜吗?

    耀祭司淡淡,拢了拢袍袖:不必抱怨,不必怨憎,我答应过西塞尔,等到他做到了一件事,就让你彻底离开地宫。

    槐里猛然抬头,槐里平静的转过身,眼睛里一分嘲笑和讥讽也无。

    只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窗外,骄阳似火。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出凝实的影子。

    埃文坐在台阶上,平平的伸出一只手,他脸上还残留着两个!指头印,就像是被谁用力捏了一下。

    阿瑟兰拿着药膏,蹲在埃文面前:擦下药把你不乐意的,我能吃了你吗?

    埃文忍不住踹他,冷着脸小声道:我是冕下。

    阿瑟兰面无表情,捏了捏雄虫发红的掌心。

    埃文绷着脸,小幅度的扯了扯嘴角,眼泪差点滚出来。

    第60章

    窄窄的楼梯间里, 雌虫和他的距离很近, 能闻到清晨露水的味道,混杂着淡香型的剃须水气味。

    五个小时前,阿瑟兰目送埃文离开, 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在镜子面前穿衣服, 刮胡子。

    军装是崭新的, 衬衫的边边角角都收拾的很整齐, 那根花纹精致的领带上搭配着宝石领夹,搭配得很耀眼。

    他把皮鞋擦的干干净净,胡子剃的干干净净,准备好了态度和状态, 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但是没想到,有机会再次见到埃文。

    普通虫族或许可以和埃文呼吸同一片区的空气,但无法越过军队和苦修士触碰到他。

    埃文在盒子里。

    但现在, 埃文坐在阿瑟兰身边, 冷淡, 拘谨,声音低沉短促,不愿交谈。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埃文坐在台阶上, 阿瑟兰少将在台阶下抽烟, 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抽完那根烟,他用手绢擦了擦手,重新拿出药膏。

    埃文面瘫脸, 战术后仰,用手势制止:我已经好了,不需要涂了。

    再涂一次。

    阿瑟兰给他抹药膏,冷酷道:只是擦点药而已。

    说完,低头在埃文手心温柔的吹了吹。

    埃文慢慢不说话,反手握住阿瑟兰的手指。

    阿瑟兰抬头看他,光洒在埃文的头发上,把那几根发丝照的透明。

    他的背后阳光如同方形的玻璃柱子,框住光线,细小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缓慢的流动着。

    埃文说:我以为,你不会想同我说话了。

    阿瑟兰单膝跪地,和埃文隔着两三阶台阶,他握着埃文的手,仰头:为什么?

    埃文想了想,认真道:因为我很过分。

    静默了片刻,阿瑟兰捏了捏埃文的手:我也没有为你放弃我的身份,我宁愿在这里当指挥官,你会觉得我很过分吗?

    埃文诧异的摇头:当然不是。

    他的话含在唇齿间,吐词缓慢而沉重:我们,都有重要的事。

    阿瑟兰嘴唇勾了勾:我知道,不过以后我大概不会那么拼命的种花了。

    埃文疑惑:种花?

    这个不重要,你的手怎么样。

    谢谢,我感觉很好。

    埃文的呼吸放的很轻很轻,手指从阿瑟兰手里抽回来,没有碰到什么阻力。

    阿瑟兰很自然的松开手,插进口袋。

    他侧身的靠着墙壁,目光深邃宁静:你想和我待一会吗?在这里,不会很久的。

    好。

    微风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凉爽拂面。

    埃文摸了摸发烫的掌心,药膏正在产生作用,一层薄薄的湿润覆盖着红肿,散发着凉嗖嗖的气味。

    薄荷,或者是巨叶枫的树脂。

    阿瑟兰抱着胳膊,透过窗户,能看到原处起伏的山脊线,碧绿的植被覆盖着大地,城镇穿插在山林之间。

    夏天生机勃勃,百草丰茂。

    他问年轻的雄虫:索格将军说,你想让污染物和虫族在和解共生。

    埃文撑着下巴,看了一眼阿瑟兰,点头。

    他以为雌虫会暴跳如雷,或者怒不可遏,接着会极力用事实和例子说服他。

    但阿瑟兰的反应很平静,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摇头:我和它们打了那么多年,污染物繁衍的速度太快,天生是弱小雌虫和低精神力雄虫的克星,翠微平原的物资有限,不可能同时供给两个种族。

    何况,它们实在是太丑了。

    在这点上埃文深有感触,他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沉默。

    阿瑟兰继续说:勒克斯理论提到,无论生命基数如何增长,维持生命运转的物质总量不会发生改变。

    繁衍率低下的虫族,是没有办法和污染物竞争生存资源的。

    埃文并不否认这一点,他道:但虫族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生命体,个体平均智慧,寿命,成长性大于污染物的平均值,任何一个虫族在遇到落单的,没有成长的污染物,都可以将其杀死,数量并不可以完全战胜质量。

    阿瑟兰眉头一皱:但是污染物的繁衍率,是虫族的一百倍。

    埃文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切实可控的方法,扼制污染源的繁衍速度,同时会建立战略威慑,和污染源处在平衡的对峙状态。

    这只是设想。

    这个设想,地宫已经考虑了三百年。

    阿瑟兰淡淡:依据是什么。

    埃文面瘫脸,吐出一个词:核心。

    阿瑟兰没有继续问,再问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事了,国王陛下必然会考虑一段时间,才会决定是否可议,把最终决策权交给各地指挥官。

    阿瑟兰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你会跳舞吗?

    埃文愣了愣:不会。

    话题转的太快,阿瑟兰侧过身,正对着埃文:圆舞厅里有很多虫族,他们有些是指挥官的幼崽,你可能会和他们跳舞。

    如果是正式会谈,一定会交由皇帝陛下审批。

    但是非正式会谈,就不需要告知陛下,只需要和驻地指挥官,以及祭司确认即可。

    所以为了掩护,指挥官们携带了家属,邀请了部分高级军官。

    这样的场合,必然是要跳舞娱乐。

    如果要拉拢虫族,与各位权贵交好,这样的社交手段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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