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作者:春酒醉疏翁

    &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春酒醉疏翁(

    阿瑟兰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抬眸。

    银发霜冷,蛤白的灯光在雌虫脸上镀上一层釉。

    怎么了,国家给我发的雄主。

    医生:你不要以为你这幅样子看我就怕你,怎样?我老婆也很凶的。

    麻烦,烦请录入信息的时候设置为私密。

    当然。

    医生表情微妙的离开,只剩自己一个虫,阿瑟兰关上门,松口气,脱了军装外套,非常废柴的躺进治疗舱,把隆起来的那一团从被子里挖出来。

    像刨出来一个山药蛋。

    雄虫眼睁睁看着阿瑟兰离开房间,失落感像走不出的迷雾,他双拳怒锤虫,非常愤怒:唧唧。

    拳头砸在脸上,阿瑟兰动都不动:撒什么娇。

    埃文:唧!

    阿瑟兰掐住雄虫的小肥脸,教育警告:你下次出门要是再一声不坑,我把你腿打折知道吗,嘎巴打折。

    今天要不是他闻到爽身粉味,加上速度又快,只能赶上收一具热乎的尸。

    不是少将他自己吹。

    破窗的时候他差点被铁丝挂到蛋,但完全不耽误他灵犀一脚,完美落地,飞腿救肥虫。

    小怪物,不省心。

    唧唔。

    阿瑟兰揉揉小肥脸,捏出金鱼嘴,因为手感太好,忍不住又掐了掐,内心十分惊奇,怎么这么软,卧槽,头发也好摸。

    他虫蛋,吸多了这味道还有点好闻。

    要完要完,不能揉,克制。

    阿瑟兰松开手,雄虫的脸颊被捏得红通通,大概是精神湖起伏太剧烈,他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困顿的点了点头。

    热乎乎的雄虫卷着被子拱到他怀里,脑袋一埋。

    埋在胸口。

    阿瑟兰胸口热烫,创可贴都他雌的还没摘,就要受这种虫生疾苦,他愤世,他嫉俗,最后自暴自弃,抱着雄虫搂了搂。

    半晌没动静,他咦了声,奇怪了,今天怎么不折腾也不闹?

    想想。

    想不通就不想!巴不得他不搞事。

    阿瑟兰哼了声,打个哈欠,今天连轴转了一天,精神体力双重消耗,铁打的雌虫也有点遭不住,他搂着国家发的雄主,大字摊。

    不过抱着很舒服,他忍不住捏捏雄虫的屁股蛋,雄虫动了一下,阿瑟兰脸一僵,一秒松开手,保持清白的姿势,虽然还有点想玩,但到底不敢惹毛小怪物。

    其实就算是国家发的,也不一定能保正质检合格,【哔】指数达标。

    阿瑟兰发散思维,但他们最后要申诉离婚的。

    想到这里,他规规矩矩,坐怀不乱,坚持了一分钟,没忍住,脑袋一歪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医院很安静,因为雄虫筑巢期特意隔离了这里。

    阿瑟兰迷迷糊糊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他醒过来,怀里空落落的,终端上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半。

    医生说一个小时后会正视步入筑巢期,他敛神,抬眼四处看了看。

    黑发白肤的小雄虫蹲坐在角落,面朝墙壁,孤独的抱着膝盖,一声不唧。

    阿瑟兰:大爷,这是要开始闹了是吗?

    找了棉被和食物,还有一些容易滚的水果,阿瑟兰蹲到雄虫不远处,按照上次的经验接近雄虫。

    一个苹果咕噜噜撞到雄虫脚踝。

    雄虫面无表情的回头,茶绿色的眼睛变成了墨绿,瞳孔一圈圈扩散,看上去诡谲颓废。

    阿瑟兰觉得雄虫的举动有点古怪,气味仍然很清柔,但是夹杂着不少负分情绪。

    过来啊。

    阿瑟兰晃了晃手里的梨子,咔嚓咬了一口:过来我就给你吃一口,再帮你搭巢好不好?

    雄虫墨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片刻后颓丧的冷嗤一声,背对着他,继续看着墙。

    水果不行换面包,面包不行换蔬菜,蔬菜不行换成肉,不对,肉不行。

    零零总总换了个遍,雄虫都没有筑巢的意思。

    这样在原始社会是找不到老婆的你知道吗?阿瑟兰非常想吼,但他忍住了。

    深呼吸,告诉自己心胸要宽大,做虫要坚强,不能半途而废。

    阿瑟兰冷漠脸,按响了医疗室的呼救摁纽,医生很快就赶过来了。

    简单的说明情况后,负责这位雄虫患者的医生皱了皱眉,他隔着玻璃窗看了看坐在角落里颓废的雄虫。

    您是说,他和上次筑巢的时候表现得完全不一样?对水果和面包,棉被之类的东西完全无动于衷?

    是。阿瑟兰言简意赅:有类似案例吗?

    医生思索片刻,道:少将,虫族是一个多元化的种族,各自间的生活习惯非常不一样,精神湖的构造和形成也十分复杂,它不是固定的。

    千百年来,部落发展成城邦,弱小的国家被强大的国家吞并,各个不同地域的虫族繁衍混居,血脉互融,在这样的历史前提下,作为雄虫必经的返祖期,所呈现的种族特性也必然不是单一化的。

    阿瑟兰听懂了,面冷如冰:你是说,他现在有可能呈现任何一类分支的筑巢期状态。

    医生微笑:是的。

    而且鉴于您刚才的陈述,对蔬果面食,以及棉絮都没有筑巢冲动的虫族,只有少见的无翼虫族,他们喜欢在地穴内筑巢,您需要土。

    阿瑟兰沉默。

    这位银发紫眸,面容宛如曙光俊美的雌虫唇角微翘,似笑而非。

    所以,我需要挖坑把自己埋了是吗?

    医生:你不要凶我,我老婆也很横的。

    另一边的卡洛斯正在往外推记者的话筒:我说了,我晕过去了。

    记者道:可是根据内线情报,污染物身上有精神力丝线的痕迹,现场除了您,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呢?

    王子殿下,您为了国民的安康幸福,不惜剃发明志?您秃了,可是您在帝国虫民的心中也变得更强了。

    卡洛斯停下脚步,一字一顿:你敢这么播我就让我大哥封你的报社。

    记者:

    第29章

    少尉致电阿瑟兰。

    接通后, 画面一片黑暗, 似乎还有一阵一阵飞扬的土坷垃。

    正在审讯室外的少尉摸不着头脑:长官,您说您有一级事件急需处理呃,要我叫几个虫帮忙吗?

    一级事件还可以接电话吗?

    污染区里可没有信号这么一说啊。

    搞不懂, 但不敢问。

    视讯那边锵锵锵,沙沙沙, 哗啦啦。

    好像是铁锹撅土的声音。

    画面晃动了一下, 一片巨大的蕉叶入境, 终端被挂在了某个地方,视讯那头出现了少将的脸。

    什么事?

    画面仍然黑漆漆,树影婆娑。

    但借着暗淡光线,还是能看清楚少将身处丛林。

    拨开垂下的枝叶, 雌虫折了折衬衫的袖口,露出修长的小臂。

    夜色下,那张面孔眉目疏淡, 冷然俊美。

    看一眼提神醒脑, 屁滚尿流, 无法抑制的回忆起被五十公里负重越野支配的恐惧。

    少尉立正:关于列克谢少尉的雄主,森川,是否有讯问的必要。

    阿瑟兰:问。

    少尉紧张到结结巴巴:是但少将, 森川的精神力状况很差, 又因为接触的是污染物,所以保外就医的手续申请起来很麻烦所以能不能

    阿瑟兰略感诧异。

    勤恳踏实的少尉慢慢涨红了脸,低头呐呐:能不能请您做担保我的军衔还不行。

    一副情窦初开的愚蠢虫样。

    随随便便被一个犯了罪的雄虫左右, 还有点军雌的样吗?

    阿瑟兰恨铁不成钢,表面淡淡:可以,但是过程中出了一点问题,你要负全责。

    少尉眼睛一亮,敬礼:是,少将。

    挂了视讯。

    威严的雌虫弯下腰,继续一锹一锹的铲土,雄虫被裹成猫猫卷,安静的伏在土堆上,精神百倍的看阿瑟兰劳作。

    总医院外就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丛林。

    在这个明月高悬,清风微拂的夜晚,阿瑟兰用一床被子把雄虫带到了丛林。

    雄虫只在治疗舱里躺了一个小时,胸口和后背的淤伤没有好,但是筑巢期没有得到解决,会影响雄虫的精神力湖泊。

    阿瑟兰和医生商量后,决定优先解决筑巢的问题。

    筑巢,顾名思义,就是搭一个窝。

    通过医生,阿瑟兰有幸了解到,无翼虫族的筑巢期是由雌虫搭建巢穴。

    远古时代的无翼虫族,繁衍是在冬日。

    在组成繁衍关系之后,他们会选择一块土地,挖一个深入地下的洞穴,繁衍之后进入冬眠,等蛋生出来,就是食物丰盛的春天。

    阿瑟兰挖了大概三米:来,进来。

    雄虫墨绿色的瞳孔打量着洞穴,摇头,爬走,阿瑟兰抓着被窝卷把他提起来:赶紧给我筑巢,别啰嗦,我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埃文:唧!

    精神湖泊煮沸一样咕嘟咕嘟。

    淡金色的丝线翻滚纠缠,里面烙印着血脉里拥有的虫族基因。

    潮热蒙蔽了多余的感官,疯狂的倾吐着本能。

    埃文现在对雌虫很不满意。

    太坏了,这个繁衍对象太愚蠢了,不但舍弃了锋利的爪子刨土,居然在繁衍这件事上也这么笨。

    那个洞又短又细,垂直向上,根本没办法窝进去,就算窝进去,冬天的大雪覆盖了森林,他们也会活生生冻死在这个洞里。

    阿瑟兰捏住雄虫的小肥脸,一个头两个大。

    进去。

    唧。

    非常硬气的摇头。

    下一秒就被掐出金鱼嘴,雌虫扔了铁锹,恶狠狠:赶紧躺进去听见没,我把你埋起来,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埃文觉得这只雌虫太愚蠢,太懒惰,他失望,愤懑,唧唧的告诉他蛋会在大雪里冻死的。

    雌虫不为所动,坚持要把他往那个粗糙的巢穴里放,潮热时崩溃的理智似乎被硬生生拉回来一点,埃文挣扎着,决定要自己挖土。

    阿瑟兰这辈子的耐心都在埃文身上用完了,他把铁锹抢回来:你别乱动!

    我给你挖。

    认命的放下轻轻被窝。

    阿瑟兰抹抹脸,撸起袖子,开始严格按照雄虫的要求刨坑。

    一铁锹一铁锹的土。

    尘土飞扬。

    夜枭也在嘲笑军官的狼狈。

    最后的成品大概是一个深八米,斜入地下的超长洞穴,挖在陡坡下,避免积雪堆积,洞口前窄内宽,足以容纳两个成年虫。

    阿瑟兰累成死虫,哼哧哼哧的抱着埃文钻进洞穴,往下滑了一段。

    胸膛紧贴,呼吸交错。

    泥土的腥味和雄虫身上的气味温柔的融合在一起,丝丝缕缕的渗入皮肤,极度舒适。

    上次筑巢之后,阿瑟兰发现自己因为清理污染区,经常骨头酸疼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一股很温暖的风流入肺腑。

    大概是雄虫做了什么。

    阿瑟兰目光微动,掐脸:臭崽,不要乱用精神力,收回去。

    因为太累,一开始没注意到,等到到了洞穴底,才发现这个姿势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有些过于微妙。

    阿瑟兰不自然的往后拉开距离。

    黑暗中,雄虫垂着脑袋,双手环抱着雌虫的脖子。

    不要乱动,快睡吧。

    雄虫久久没有动作,在阿瑟兰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凉凉软软的东西触碰到了肩膀。

    隔着薄薄的衬衫。

    阿瑟兰惊诧。

    雄虫眸中仿佛藏着斑驳碎星。

    雌虫的动作不可遏制的僵硬起来,感受着异性温柔的吻落到肩膀。

    埃文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撑在他的身侧,低头看着他,柔软的手指攀上,捏住阿瑟兰的耳垂。

    阿瑟兰可以轻易的掀翻他,和平时的任何时候一样,但现在他呼吸紧促,不知所措。

    雄虫墨绿色的瞳孔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黑暗破碎,勾勒出冰冷面瘫的脸。

    一点点低下头颅。

    玫色的嘴唇,唇珠微翘,像试探似的接近。

    阿瑟兰瞳孔放大,手心出汗。

    盯着雄虫柔软的,慢慢接近的嘴唇。

    只差一点就能碰到。

    阿瑟兰悄悄撅起嘴唇。

    雄虫的脑袋一沉。

    啪叽倒下,嘴唇擦过耳朵,埋在阿瑟兰颈窝里睡着。

    阿瑟兰呼吸憋在嘴巴里,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雄虫的后背。

    我通知你,你死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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