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天晚上盛扬歌却并没有回家。他住在了皇宫酒店,如同往常一样,并没有通知沈玉他的行踪。

    他睡在酒店的床上,闭着眼睛全是蔚蓝哭着愤恨的朝他吼的样子。

    他不想回家,他没有说他看着沈玉的脸就会想到他和蔚蓝。

    他如今才知道一个女人的介入会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产生如此灰霾的影响。然而有时候他想到自己有多恨沈玉的时候,也会在心里嘲讽,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想面对自己和蔚蓝之间他的过错,所以想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沈玉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秘就从家里取了衣服给他送到酒店来,盛扬歌接过衣服,秘还没有进来,他就已经说:“去我家里接一下宋越,把他送到学校去。”

    盛扬歌坐在采光明亮的办公室里,他半垂着眼睑,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随手接起。

    “喂?”声音像初冬的阳光一般,始终没有什么暖意。

    “盛扬歌,”唐骁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昨天心情跟我说起找宋越亲生父母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盛扬歌其实对找不找得到宋越的亲生父母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蔚蓝喜欢他,他想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要是他和蔚蓝的孩子不死,他们也会有这么一个孩子的。虽然宋越眉眼跟盛扬旭很像,且又不是宋晓晗的孩子,盛扬旭当年唯一执着的女人就只有宋晓晗,但是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怎么找?除了盛扬旭我们没有其他的线索,要查他和盛扬旭是不是父子,也无从查证。”

    “也不是说查不到。”唐骁珵半眯着眼,转动着手里的钢笔。

    盛扬歌顿了顿,“你不会说要向联邦反恐那边要骨灰吧?”

    “有穆勒在,应该很简单。”

    唐骁珵很快差人去办这件事,毕竟这是自家老婆挂念的事,他自然要殷勤一点了。

    唐骁珵告诉顾心情这件事需要让穆勒出面的时候,顾心情便想打电话给穆勒说,结果被唐骁珵抢过了手机。

    顾心情一脸疑惑,看着唐骁珵不怎么好的脸色,“怎么了?”

    “这件事我来说,这算是公事了,别想着想着没事就给他打电话。”唐先生说得很理所当然。

    顾心情啧啧两声,“唐先生,你吃醋成这样真该把你现在的表情拍下来送到杂志社去。”

    “怎么?把本少爷的照片送去当杂志封面?”

    “嗯啊,标题是:论男人的吃醋心理!”顾心情似笑非笑说得很起劲,伸手把脸色很怪异的唐骁珵手里的手机躲了过来。

    “朋友之间打个电话有错吗?异性朋友而已,你干嘛这种表情,难道你就没异性朋友吗?”顾心情眼睛盯在屏幕上,没好气的说。

    “嗯,没有。”

    顾心情眼神离开的屏幕看着唐骁珵,然后拍了拍他的脸,“我忘了,除了我哪个女人有胆子跟你保持除了床伴之外的任何关系?”

    “床伴?”

    “唐先生你以前不是很多床伴吗?”顾心情好笑的看着她,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妩媚倾国倾城,就差没有给唐骁珵扣一脸血了。

    “这种问题实在不适合跟我在床上讨论。”唐骁珵眯眼冷哼,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顾心情惊得手机都抛出去了,惊魂未定,强壮淡定的抵着他的胸膛,“唐骁珵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现在很虚弱,啊,你儿子在抗议了,快点起来。”

    “顾心情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扯淡了。”唐骁珵手指滑过她的脸,“别忘了,想要促进夫妻关系和谐,有很多种方式……”

    唐骁珵的手指带着电流的掠过她的唇,还不忘狠狠的在唇上压了压。

    顾心情简直悔得想哭,自己为什么要作死?

    立刻笑得很温柔,不,很谄媚,“呵呵呵呵,阿珵,我乱说的,不早了,快睡觉了,你儿子要休息了。”

    说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假兮兮的拍拍他的肩膀。

    “晚了。”唐骁珵一说完,空气中呲啦一身,顾心情只觉得胸前一凉……

    ……

    第二天是唐骁珵打电话给穆勒说了这件事情。

    穆勒完皱了皱眉,“现在要骨灰的话有些困难。但也并不是不可能。”

    像这种通缉犯死后的骨灰都是放在一个叫墓葬冢的地方,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乱葬岗。但是放骨灰的地方都会记载在案,要惹灰的话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经过不少程序。

    但是穆勒只需要给上面大声招呼便行了。

    可上一次反恐的人被迫和唐骁珵合作放走了他这条大鱼很不甘心,要是知道是帮他的话,肯定是通不过的。所以就要盛扬歌亲自来一趟。

    反正盛扬歌也是盛扬旭的亲属,惹灰的话也可以名正言顺。

    穆勒告诉唐骁珵之后,唐骁珵通知了盛扬歌,让盛扬歌亲自去一趟德国。

    盛扬歌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回家,这天,陈妈做好了晚餐,沈玉坐在餐桌边等着盛扬歌。

    一直到了八点都不见盛扬歌的影子。

    “太太,要不你先吃吧。”陈妈劝她。

    沈玉抬了抬垂下的眼睑,淡淡的说:“再等会儿吧。”

    一个小时候之后,盛扬歌依旧没有回来。陈妈看着坐了两个小时的沈玉,说:“您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先生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你何必这样苦等。”

    沈玉顿了顿,轻笑着说:“我等他只是为了有事跟他商量,他不会来,我岂不是要一直活在罪孽的牢笼。”

    她说罢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筒里传来的是冷冰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关机了?这么不想见她吗?

    沈玉脸上除了皱眉没什么痛苦的颜色,她又拨通了盛扬歌的秘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盛太太,你有什么事?”

    “我有事想和你们盛总商量,但是他这几天一直没回家,刚才打电话他也已经关机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哦,盛总今天下午去德国了。”

    沈玉顿了顿,怎么突然去德国了?

    “他又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秘温软的声音说:“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说挺急的,你要是急着找他的话,盛总明天回来我帮你告诉他。”

    “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

    沈玉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会儿神,她看着落地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夜色,枯枝落叶有些残败的立在在前面的院子里。

    她眼神放空,直到陈妈端着重新热好的饭菜从厨房里出来叫她,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执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完饭沈玉径直上了楼上房,拿出她打用放在桌上的两份离婚协议出神。

    时间并不早了,但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起身想在架上找两本看,无意间看到了架顶上那个纸箱,不算大,而且看起来都有些灰尘了。她来盛扬歌的房次数并不算多,也注意到过这个箱子,但是都没有动过。

    这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自己,她站在了椅子上,伸手把箱子拿了下来,箱子不是很重,拿下来还算比较轻松。

    沈玉顿了顿,她的手放在纸箱的菱角上,无名指的婚戒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心里紧了紧,她还是伸手揭开了盖子。

    箱子里放的却是一件黑色的男式大衣,但是大衣上面的躺着的却是一个暗红色的精致盒子,和一个p3。

    沈玉看着那个盒子的时候,心跳还是莫名漏了一拍,看样子应该是婚戒……

    于是,她伸出手拿起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枚婚戒。

    非常的简单精致,指环上相间镶嵌着切割完美的粉钻和白钻。

    她拿着戒指在手中转了转,蓦然发现指环内刻着两个英文字母:s&w。

    沈玉几乎一时间就明白过来,那是盛扬歌和蔚蓝。另一边还刻着有东西:ay e。

    她拿着戒指的手顿在空中,喉咙有些哽咽,原来他这么用心的为蔚蓝设计了结婚戒指,她转而看向自己的手,只是一个光秃秃的钻石,没有心意的戒指不能代表婚姻,就像是没有爱情的两人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家庭。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吧。

    她看着放在箱子里的p3,沉默了一晌,才拿了耳机插上,开机。

    沈玉戴着耳机愣愣的看着房间的某处,像是一只脱线木偶,唯一看出她情绪的是戴上耳机没一会儿,脸上的液体止不住的往下坠落。

    完,她全身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呆滞的扯下了耳机线,然后似乎在想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打开笔记本网页,手都在颤抖。

    她输入的是:20xx年除夕,盛世集团。

    出来的信息便是:盛世集团新总裁上任;盛世集团原总裁盛扬旭除夕夜死于车祸;盛氏集团二公子上任新一任总裁。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一条新闻的标题便是:盛扬歌与林氏金好事将近。

    怎么会这样,沈玉迷茫的看着手里的戒指和p3,盛扬歌不是这天求婚的吗?怎么却和林氏的金……

    她虽说后来爱上盛扬歌,但是当时她也就十几岁,也没有去关注这些事情。

    然后她突然脊背一震,所有的事情突然连在了一起……

    原来,盛扬歌p3里所说的‘无论看见活着见了什么事,记得等我向你解释’,原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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