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我的公主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85)

    新管家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忙俯身道:小人对陆家忠心耿耿,还望公子明鉴!

    陆启沛倒也没怀疑他,这新管家真要有问题,她今日麻烦就大了。只是齐伯不在了,陆家的管束松散后,已经成了旁人的靶子,她也当敲打一二。

    如今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细说。

    新管家稍松口气,这才娓娓道来:是齐伯留下的规矩,库房每日都要清点。小人不敢怠慢,清晨时便已经开库房查看过了,不见异常。但晌午时小六路过库房,却发现门锁有异,就招了小人过去开门。我们把门打开之后,就在库房一角发现多了一整箱的火、药!

    说到这里,新管家微微停顿了下,又道:咱们府上是没有这东西的,过年时采买了一点爆竹,也早在初一就放完了。上元,上元又出了那样的事,府里哪敢留这般敏感的东西

    当着公主的面儿,新管家不好提朝阳楼刺杀案,但那日目击者众,京中谁不知道太子和先帝就是被藏在龙灯里的火、药炸死的?这东西除了用作烟花爆竹,其他时候本就敏感,现如今自然更不必提。这时候别说往府里囤火、药,但凡家里剩点烟花爆竹的都赶紧处置了。

    陆府虽然没了齐伯管事,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再者说,如果陆家真跟朝阳楼一案有关,这么明晃晃的证据放家里,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总而言之,这件事槽点满满。

    当然,祁阳和陆启沛也没放过这件事中的细节。比如说那箱火、药出现的时机,甚至都没有提早更多,几乎就是配合着魏王前后脚栽赃的。再比如陆府的库房,陆家可不是寻常官宦人家,外松内紧的情况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袋火、药塞进陆家库房可不容易!

    祁阳想到一点,眸光暗了暗,凑到陆启沛耳边低语了一句:暗卫。

    皇室的暗卫自然不是祁阳独有,事实上所有成年的皇子公主都有,或多或少的区别而已。如今先帝驾崩,他的暗卫应该都被交付到了小皇帝手中,但除此之外,诸王与公主的暗卫也不曾被收回。

    与别家驸马或者王妃不同,陆启沛是知道这些暗卫存在的,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就听新管家继续道:那火、药出现得太过诡异,小人也怕是有人栽赃嫁祸,所以当时就让小六赶紧搬走了。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京兆府的衙役果然便登门搜查来了。

    他说完,似乎想起陆启沛提到的张五,于是又道:还有张五。公子不知,那就是个偷奸耍滑之徒,前些日子在外欠了赌债,回府想要偷东西,就已经被赶走了。

    所以说,张五被人收买什么的,真不是他不管,而是已经管不着了。

    祁阳和陆启沛听完这一番解释,不由得面面相觑。

    陆启沛又多交代了几句,就将人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房中只余夫妻二人,祁阳这才开口道:这事明显是有人栽赃。

    陆启沛点头,想了想后又摇头:今日出面与我为难的是魏王,但我总觉得栽赃这事儿不像是他做的。在宣室殿时,他看我的眼神是真认定我有罪的,而非栽赃后的得意。

    祁阳当然也察觉到了,同时她觉得以魏王的脑子估计也演不出那般的活灵活现,相反以他的脑子倒是很容易被人利用。当下便点点头道:我再使人去查查看。还有那副谢远的画像,也要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陆启沛闻言便笑了下,接着断言道:那幅画是假的。

    祁阳对这答案不觉意外,倒是有些诧异陆启沛的笃定:你怎么知道?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些吗?

    陆启沛便指了指自己的眉毛笑道:我这眉毛,有一半是画上去的,而且原本的眉形我听家中老人说,也与母亲更为相似。今日魏王那副画上则不然,他画上的谢远眉毛跟我一模一样,这又怎么可能?殿下你如今再想想看,那幅画可是照着我画的?

    她说着,扯过一缕长发,搭在唇边假装胡须,模样有些好笑,但确实与魏王的画更像了。

    祁阳恍然大悟,也终于发现当时看画像时产生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她不禁失笑,笑过后摸摸陆启沛光洁的下巴,还感慨了一句:阿沛还是这样最好看,平白添两撇胡子真是丑死了,也不知魏王兄他怎么想的。

    魏王能怎么想?他当然是被骗了,被骗当了回出头鸟!

    今日一场闹剧,其实处处都是破绽,偏还使魏王来闹过这一场,当然也不是没有目的的。

    陆启沛放下用来作怪的长发,神色也变得郑重些许:阿宁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这事闹出来,与你我会有何后患?

    后患?!

    祁阳想了想,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陆启沛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

    今日魏王一共指证了陆启沛两件事,一是她与谢远有关,二是朝阳楼一案她有所参与。但其实归根结底,为的还是牵扯上谢远。因为陆启沛一旦与谢远车上关系,朝阳楼刺杀案她也就脱不开干系了。届时为北荣效忠也好,为谢远复仇也罢,总归能寻到借口攀扯上陆启沛!

    如今众人不信也没有关系,总归闹过这一场,便也在众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且当年见过谢弘毅的人也不少,他与陆启沛又同场比试过,知她二人容貌相似者实不在少数。

    如今小皇帝信赖祁阳夫妇,可若是三不五时就有人在他耳边说些谗言,又岂知他不会上心?毕竟是杀父之仇,也不是谁都与祁阳一般,能够对陆启沛信任如初。

    想到这藏在暗处的种种算计,祁阳便有些糟心。而更让人糟心的是陆启沛接下来的话:还有,阿宁,你有没有想过太子临终前对陛下说过的话?

    太子临终前虚弱已极,其实根本没能留下几句话。其中与祁阳托孤是一句,叮嘱长孙牢记教诲又是一句彼时长孙年幼,太子在那时对儿子当有颇多不放心,想要叮嘱的话也一定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强调那么一句?在此之前,他又与长孙交代过什么?

    陆启沛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觉得太子一定与长孙提及过她,并且还是叮嘱长孙要对她提防!

    眼下对着祁阳,陆启沛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太子身体向来不好,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或许是怕事到临头没时间交代,留下我这个祸患无人可知,这才在教导儿子的时候提前叮嘱了。

    祁阳想想也觉得不是没可能,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嘟哝道:皇兄这是不信我?

    陆启沛闻言倒是笑了,靠到祁阳肩头:或许在太子看来,殿下已是色令智昏?

    祁阳哭笑不得,没好气将她推开些,又愁道:那阿齐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此不必魏王今日闹这一出,他心中怕是已对你起疑生隙说到这里微顿:可感觉不像啊!

    小皇帝尚且年少,又非心机深沉之辈,哪能将情绪伪装得一丝不苟?

    陆启沛却了然道:太子当初定不曾明说,否则他不敢在最后托孤于你的。说完又道:如今陛下定是信赖你我,可等来日少帝长成,与你这有辅政之实的大长公主起了冲突,说不定哪日便想起了父亲的话,他心一横,便是你我的大祸临头了。

    祁阳听完有些憋气,又蹙眉:怎的说来说去,说得你我好似内忧外患,比阿齐处境还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陆启沛(叹气):可不是吗?所以殿下,咱们该提前收拾好包袱,该跑的时候就跑!

    祁阳():还得辅佐阿齐亲政呢,你这提前是不是提得也太前了?!

    第140章 一夜好梦

    祁阳被陆启沛一番话说得牙疼, 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古来辅政之臣就没有几个好下场的, 别说她们与小皇帝看着亲近,其实多有隐患。

    当然, 经过这一番对话祁阳也看明白了, 陆启沛不仅不恋权势,更是巴不得她俩能尽快脱身这倒没什么奇怪的, 她俩本来也商量着等太子登基后就离京,游历天下最后回封地定居。如果不是刺杀这一遭,新帝登基她们如今都该辞官收拾行李了!

    可惜, 世事难料,如今这光景, 她们少不得要在京中多逗留几年了。

    看着天色不早,祁阳拉着陆启沛开始折返,走了半路斟酌开口:阿沛, 我知你意思了, 不论对阿齐还是其他人,这几年我都不会掉以轻心。咱们在京城也不必耗太久, 只等阿齐大婚亲政,我便不算辜负了皇兄嘱托。

    说到这里, 祁阳又看向了陆启沛, 诚恳道:只这几年,还要拜托阿沛,与我一同好好教导阿齐,使他做个合格的帝王吧。

    其实祁阳说这话也不算突兀。几年时间或者也可以说是在这一年间, 祁阳终于看到了一个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陆启沛。

    前世对方早逝,她对她的印象便一直停留在了光风霁月的君子上,还因她死得轻易多少将她看得单纯可欺。然而再看看如今,她说弄死陆启成就弄死了,说要除掉谢远也便除掉了。前者她几年前亲自出手,手段还显稚嫩,后者她借刀杀人,对方连报仇都找错了地方!

    祁阳看待心上人再如何的偏心,也不得不承认陆启沛确实不乏心机手段,也有足够的狠心,端看她愿不愿意做罢了。

    而这些心机手段又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人会生而知之,所以她必然也是学来的祁阳终于想起,陆启沛从小是跟着陆启成同样教导长大的,而陆家和谢家所谋者大,会教导继承人些什么可想而知。

    祁阳自己也是太子亲自启蒙教养的,只是皇子和公主,男子和女子,所学所教必然也是有所不同。她怕自己太过片面误导了小皇帝,这才寻了接受过继承人正统教育的陆启沛,想让她帮忙一同养成小皇帝。

    陆启沛一如既往,并不会拒绝祁阳,点点头就应下了:殿下所求,我自当竭尽全力。说完却是顿了顿,才又道:不过来日方长,陛下也不知何时才能大婚亲政,咱们还是定下个章程来才好。三年五年,总要有个定数。

    祁阳闻言,侧头看了过来,眸光深深。

    陆启沛眨眨眼,一脸无辜:早些定下日子,咱们也好早做打算。再则定下之后咱们也能将这日子告知陛下,免得他来日长大,还以为我俩贪恋权柄,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揣测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祁阳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过顺着陆启沛的话她也想了想,觉得提前与小皇帝约定好,确实能免许多麻烦小皇帝是太子遗孤,她实不愿在来日与他闹得水火不容。

    可与此同时,事情有利便有弊。若小皇帝是个自制上进之人,听到她们约定了时间要撒手,自会更加努力的学习成长。但若他是个鲁钝又不求上进的,只要想着亲政是早晚的事,还有姑父姑母帮他铺平掌权之路,只怕当下便要松懈下来。来日更不可知。

    祁阳将利弊思虑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小皇帝的人品,便道:如此,也成吧。

    两人随后商议了个时间,如今小皇帝都十二了,说小也不算小,三年后大婚更不算早。不过要教导他政务,也不知三年时间够是不够,所以两人最后也没定下个具体日子。只三到五年不等,若是五年后小皇帝的表现依旧不能使人满意,她们也不会多留了。

    五年之后小皇帝年满十七,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不会愿意再使长辈管束。真到了那时还不撒手,只怕矛盾渐起,最后连姑侄也没得做了。

    祁阳被说服了,点头同意,瞥眼便瞧见陆启沛骤然松口气的模样。

    她有些好笑,又走几步反应过来,忽而转身眯眼看向陆启沛:阿沛你今日与我说这许多,真就只是担心皇兄留了话,未雨绸缪?

    陆启沛不语,看着祁阳满脸纯良。

    祁阳哪还不了解她?一见陆启沛如此模样便知自己猜中了,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上前便扯住对方衣襟,不满道:你成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还真当我会贪恋权柄不成?

    陆启沛也不因对方的动作着恼,反而陪着笑脸道:怎么会?阿宁最是守信不过了。

    说是这样说,但皇室出身的公主,又有几个真能将权势视如浮云?她们出身就在富贵,生来便掌权柄,会对权势起贪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陆启沛相信祁阳,但她还是决定一开始就先给她泼两盆冷水。

    祁阳也是没脾气,扯这陆启沛与她一阵打闹,到底是将这事儿揭过去了。

    吵吵嚷嚷,这一日还是过去了。

    与前一日的决绝冷清不同,今晚陆启沛将祁阳送回卧房门口,两人却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夫妻数载,同榻而眠,两人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体温。莫说祁阳这些天少了陆启沛在身侧日日难眠,夜夜噩梦,就是陆启沛自己也并不好过。

    眼下又到了分别时候,陆启沛便特别的不舍。可祁阳昨日才说过要守孝的话,她也是昨日才搬走,今晚就搬回来绝对不妥虽然没人会盯着公主府的后院瞧,可昨晚若是没直接搬走,稀里糊涂住着也就算了,然昨晚都闹过一回了,现在再大张旗鼓的搬回来又算怎么回事?

    陆启沛委屈巴巴的,望着原本也属于自己的卧房,整个人都透着颓丧。

    祁阳心里也是不舍,可看着陆启沛一扫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蔫儿了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最后也只帮她理了理衣领,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启沛就有些不甘心,倒不是这一夜睡书房的事,而是守孝三年,她就得在书房里住三年啊!之前还没想到,现在想想,怕不是要等小皇帝三年后亲政,她带着祁阳离京两人才能再在一起吧?

    在日子长得简直让人绝望!

    陆启沛不甘心,蠢蠢欲动:阿宁,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眼下青黑好重的。

    这话早上说还好,两人都在一处整日了,大晚上才来说这个,不嫌迟吗?

    祁阳一扫多时阴霾,今日心情也是不错,忽而就来了兴趣,想听听看陆启沛到底要做什么。于是她装作不解风情,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政务繁忙,不得安眠,所以我今夜打算早睡。

    陆启沛半点没被噎住,同样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我进房,守着你入睡再走,可以吗?

    祁阳倒没想到她是这样打算,一时怔住,结果就被陆启沛当做默认直接牵手拉进了卧房其实也没旁人盯着,两人想怎样也便怎样了。守孝期间夫妻不得同房是真的,可又没规定夫妻不得接触,否则一场孝守下来,不知得拆散多少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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