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我的公主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76)

    陆启沛抱着陆笙走了一段,便发现偶尔街边有爆竹炸响的时候,小孩儿就特别激动。她探头探脑去看街边小孩儿放爆竹,自己被爆竹声吓到过好几回,可仍旧看得兴致勃勃。

    祁阳也发现了,便指着远处正放爆竹的几个小孩儿问陆笙:阿笙喜欢爆竹?

    陆笙双眸亮晶晶的,写满对新事物的兴趣,点点头应道:好玩。

    祁阳闻言从陆启沛钱袋里掏出几个铜板,等几个小孩儿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便用铜板与他们换了几个爆竹。换爆竹的小孩儿还挺大方,顺便给了她一支刚点燃的香。

    陆笙见状眸子越发亮了。谁知祁阳却没将爆竹给她,她冲小孩儿眨眨眼,然后趁着陆启沛没注意,便点了个爆竹直接扔在了她脚边。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爆竹炸开。陆启沛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抱着陆笙横跳出两步远。等她回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怀中的陆笙与一旁拿着爆竹的祁阳已经齐齐笑弯了腰。

    刚被媳妇戏弄了的陆启沛:

    陆启沛也是没脾气,尤其对上笑得开怀的祁阳,她对她这幼稚的举动只觉宠溺又无奈。最后她憋了会儿,没憋住,自己也笑了:殿下可真是天真可爱。

    祁阳自己放爆竹吓唬人时不觉什么,这会儿被陆启沛一形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不是捉弄人的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自己幼稚觉得不好意思。

    她轻咳一声,又把花钱买的爆竹随手扔给了路过的小孩儿,完全无视了陆笙眼巴巴的可怜目光。最后她摸了摸小孩儿的头,语重心长道:阿笙还小,不好玩这个的,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府里应该备着烟花,等晚上天黑了,再放烟花给阿笙看可好?

    陆笙委屈巴巴,陆笙没见过烟花,可陆笙最后还是妥协答应了。

    小孩儿乖巧得不像话,搞得祁阳也不好意思再逗她。三人在街上闲逛了一阵,一直逛到商业最繁荣的城南,街市上才有了几分热闹。

    过年时大家似乎都不缺钱。说冷清,关门闭业的街市是真冷清。可要说热闹,这开门营业聚集了人流的街市也是真热闹。

    陆启沛和祁阳随意闲逛着,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卖吃食的窄街道路两旁尽是卖吃的摊位,而且都是小吃。天南海北的吃食似乎都聚集在了一处,隔得远远的便能闻见空气中飘散的食物香气,吃食好不好暂且不提,至少满街的飘香已经足以勾起人馋虫。

    别说陆笙了,祁阳也没往这种地方来过,一时好奇不已。

    陆启沛见状笑了笑,抱着陆笙牵手祁阳便走了进去:阿宁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吧?咱们进去看看,就算不吃什么,凑个热闹也行。只是这里人多,阿宁需得牵紧我,走散了可不好。

    祁阳觉得她在叮嘱小孩儿,不过看看摩肩接踵的人群,还是明智的没说什么,只默默将人牵紧了。等走进街道之后感觉倒还好,毕竟三人出门也不是单独出行,身边总跟着几个仆人。人少时默默跟随,人多时上前开路,恰好不过。

    陆启沛说是来看看,不过真走进了地方,在周遭气氛感染下又怎么可能只是看?

    不多会儿时间,陆笙手里便多了一包蜜饯,祁阳手里也多了一包糖炒栗子。至于其他尝过一口就被抛弃的零嘴,却都在周围开路的仆从手中。

    祁阳剥了颗栗子,喂到陆启沛嘴边,说道:尝尝甜吗?

    陆启沛态度自然的吃了,笑着回道:甜。

    祁阳满意极了,扭头看见陆笙正眼巴巴望着自己,便又剥了颗喂到小孩儿嘴里。陆笙顿时笑眯了眼,也脆生生对她道:甜的,好吃。

    三人边逛边买边吃,气氛正是融洽,冷不防陆启沛忽然感觉自己衣裳被人扯了下。她还抱着陆笙,第一反应就是人多眼杂遭了贼,抬手往腰间一摸,果然荷包玉佩都不见了!

    她脸色当即一变,旁边的祁阳立刻察觉,问道:怎么了?

    陆启沛却将陆笙交到了她怀里,同时道:我的荷包玉佩被人偷了,我得去追回来。

    东西的价值倒在其次,两人谁也不缺钱。可荷包玉佩这样的东西都是贴身之物,流落出去可不好。尤其如今算是多事之秋,彻底尘埃落定之前,陆启沛也格外敏感警惕。

    祁阳下意识接过了陆笙,本想让仆从去追,结果扭头就见陆启沛跑进人群不见了踪影。她气得跺脚,又使了二人去追,自己却只能抱着陆笙去了街边等候。

    第125章 凉薄锋锐

    祁阳派去的两个仆从完全没能追上陆启沛, 她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流如织的街头, 两个仆从拨开人群寻了半晌, 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其实不是仆从在街上找不到人, 而是人头攒动的街道上, 早已没了陆启沛的身影她追着偷儿穿过了人群,拐进了街边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前面的偷儿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追逐,但他却并不慌张,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速度往小巷深处跑去, 时不时还露出手里的玉佩荷包让陆启沛看到。

    这是很明显的引人手段, 陆启沛在大理寺多年当然不会看不出来。甚至因为在大理寺为官的缘故, 几年下来她还练就了一双利眼。因此她追了过来,不是被那透了她荷包玉佩的小贼引诱,而是她隐约认出了前面的人,进而猜到了引她出来的主使。

    两人便一前一后在小巷中追逐, 陆启沛一旦放慢脚步, 前面的人也会跟着放慢, 反之亦然。直到两人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转晕了头, 身后也绝不可能再有人跟来,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了。

    陆启沛同样止住脚步, 气息微乱,却是眯起眼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

    前面的人转过身来, 平凡的面容甚至有些刻板。他转过身,却是冲着陆启沛行礼,同时双手将荷包玉佩奉上:少主, 得罪了,是齐伯想要见您。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当口,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便开了,齐伯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陆启沛面前自从大半年前的河曲县一行后,齐伯便很少在与陆启沛见面了。两人间似乎有了更多的隔阂,而陆启沛今日再见齐伯,却陡然发现他在这半年间苍老了许多。

    还是看不开,放不下的缘故。

    当然,齐伯的仇恨旁人不曾切身体会,也无法评断些什么。只看他这些年替陆家守住了家业,又接连养大了陆家两代后人便知,他对陆家的忠诚不容置疑。

    陆启沛对齐伯的感观最是复杂,她信步上前,随手取回了自己的荷包玉佩,这才开口道:我的时间不多,齐伯想要说些什么,咱们就尽快说吧。

    齐伯让开了大门的位置,陆启沛迟疑了一瞬,便也跟了进去。

    门一关,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之前引陆启沛来的那人没跟进门,却也并未离开。他只一闪身,便不知藏去了哪里,却是在暗处守着这处小院。

    这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陆启沛进门之后便直接跟着齐伯进了堂屋。屋中连个炭火都没有生,在这样的天气里凉得彻骨,甚至让陆启沛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

    齐伯回过头看着她,周身的气息比屋中温度更冷:少主好手段,我竟不知你如此狠心!

    陆启沛裹紧了身上裘衣,闻言眉梢微扬,仿佛一无所知般反问:齐伯此言何意?

    齐伯盯着陆启沛瞧了半晌,然而后者目光澄澈,仿佛仍如少时一般单纯无害。他看了许久,也不知她是清透如往昔,还是心机深沉瞒过了他的眼睛。

    片刻后,似乎实在无法从陆启沛身上分辨出什么,齐伯终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陆启沛接过一看,不出意料写的正是北荣之事,而且比她所知更多一些谢远兵败了,荣帝将他与作乱的右大将军生擒,并且在万军之前将他五马分尸为三公主报了仇!

    陆启沛看完之后心猛的跳动了一下,一股狂喜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让她控制不住此刻表情。但好在最后她还是忍住了上扬的嘴角,只眼波微转,故作平静道:所以呢?

    齐伯眯起眼,狐疑的望着她:不是你做的?

    陆启沛心知自己手下的势力几乎都是从齐伯手中接管,他多多少少还有影响力,想要知道些什么并不难。所以从一开始陆启沛就很谨慎,谢远的事她出手的地方也少,前后不过是透了两个消息罢了。前一个传给三公主,后一个传给左大将军,以引他二人入局。

    至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便都是谢远自己的选择了。若非他心高气傲,从心底里就看不起荣国蛮夷,又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恐怕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后来那般地步。

    那一步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不过传消息的事陆启沛做得也很小心,用的也是她后来培养的人手,当下便毫不心虚的否认道:自然不是。皇帝和太子都盯上他了,哪用我来动手?

    除了祁阳,陆启沛面对旁人可没那般老实,更何况齐伯如今的态度也很难测。

    齐伯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又或者信了几分,但对她此刻事不关己的态度却有些看不顺眼。花白的眉毛紧皱:既知晓是谁动的手,杀父之仇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陆启沛便笑了,她这一笑不似平日温雅纯良,反倒是少见的凉薄:齐伯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你早知我与谢远没有情分,这所谓的杀父之仇又算得了什么?说完微顿,声音还是沉了下来:我如今的生活很好,并不想再牵扯到什么仇怨报复之中,齐伯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一句,陆启沛看向齐伯,目光中的锋锐毫不掩饰。

    齐伯与她对视半晌,不知怎的,连最后一点精气神似乎也消散了大半。他最后无力的摆了摆手,叹道:罢了,人各有志,我又能强求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齐伯似乎再不想见到陆启沛,挥挥手便要送客。

    陆启沛自然不会强留,祁阳和陆笙还在街上等她。紧绷的心弦稍松了些,但在离开这座小院之前,她也不敢彻底放松下来。毕竟齐伯对陆家虽然忠诚,可当年也是能眼睁睁看着她弄死陆启成的,谁知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又会不会一时癫狂冲她下手?

    万幸,这些担忧都是多余,陆启沛顺利离开走到了大门边。她打开了大门,外间的小巷里仍旧空无一人,临走前她才回头说了一句:齐伯,保重!

    说完之后,她就关上院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伯却听着那一声保重有些晃神,在空寂的堂屋里呆站了许久。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怀疑这次的局是她布下的?

    沙哑而难听的声音惊醒了走神的齐伯,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眉头紧皱:我不知道。

    站在齐伯面前的是孟飞,北荣的消息也是他亲自带过来的。只是如今的孟飞早不是当初那个跟在谢远身后,沉默却强势的护卫了。他死了主公,断了手臂,脖颈间一道狰狞的伤疤毁了他的声音。他说他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齐伯信了,甚至不敢想象他是怎样挣扎着活下来的。

    而此刻,孟飞听到齐伯的话也是沉默。他拼死从北荣赶回梁国,目的便是为谢远复仇从三公主知道谢弘毅之死的秘密,到后来的一切明显都是旁人设的局。谢远之前怀疑过太子,后来知道梁帝好运的逃过一劫,又怀疑是病愈的梁帝报复。

    谢家的仇人,左不过是梁国皇室,孟飞复仇的目标也因此明确。

    然而等他带着残存的势力回到京城,联络上齐伯,齐伯首先想到怀疑的却是陆启沛。孟飞并不想相信这样的揣测,在谢远已死的情况下,他唯一留下的子嗣对于孟飞来说就是少主。

    万幸,陆启沛否认了,齐伯不知为何提出了怀疑又没有深究。

    孟飞便将这一切都当做是误会:其实以如今的局面,咱们即便成功复仇,接下来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这时候再将少主搅和进来,也不过是拖着她一起下水罢了。他哑着嗓子勉强说话,难受得眉头紧皱:我想,至少要给主上留下一条血脉。

    齐伯听到这话,表情微动了动,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

    祁阳抱着陆笙在街旁等了许久,望着眼前来往的人群望眼欲穿。直等得耐心告罄,准备使人去京兆府报案,才终于见到陆启沛拨开人群小跑着赶了回来。

    与齐伯见面耽搁的时间其实不长,奈何之前那人引她过去实在绕了太多圈。陆启沛对这附近的巷子又陌生得紧,回来时没了人带路,便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因此才花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她额上甚至生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也染上了浅绯。

    祁阳一见她便问道:你追人追到哪儿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启沛便笑笑,张开手掌给她看拿回来的荷包和玉佩:那人跑到巷子里去了,我追了好一会儿才将人追到。东西倒是讨回来了,只可惜人不见了。

    祁阳听完狐疑,斜睨着她:就这样?

    陆启沛本是想将齐伯的事瞒下的,实在是他态度不明,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面对祁阳追问,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事情和盘托出了:其实是齐伯想见我,特地使人偷了我的荷包引我过去。

    祁阳听完解释却只觉得无语齐伯是陆府的管家,即便陆启沛现在搬去了公主府定居,陆府也依然是她的家。齐伯有事传个消息即可,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吗?

    不过也正是齐伯这绕圈子的举动,让祁阳生出一丝狐疑:他见你说了些什么?

    陆启沛在外不好多言,不过等回到公主府,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都与祁阳说了。祁阳得知谢远死讯,高兴之余,同样对齐伯那怪异的态度摸不着头脑。

    第126章 岁月静好

    与齐伯的汇面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 祁阳和陆启沛一时都摸不清他的态度, 除了多些防备之外, 也确实做不了什么。陆启沛倒是起过要将齐伯送回江南养老的念头, 只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起码也得等她将对方手中的势力彻底瓦解之后。

    这些此时多说无意,陆启沛只暗中传了消息使人多盯着齐伯之外,便没有再多做什么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这一时的疏忽, 又会为自己的将来添上多少麻烦。

    陆启沛不知道将来,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继续她的新年。

    一家三口在外闲逛了半日才回府,别的收获倒是没有,只带回的零嘴倒是不少,一个个也混了个肚饱。以至于等傍晚回到府里, 面对着厨下精心烹饪的美食, 三人都没了胃口。

    陆笙抱着饭碗头一次苦了脸, 小家伙左右看看, 终于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殿下, 伯父, 阿笙肚子好饱,阿笙不想吃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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