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我的公主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73)

    孟飞紧随其后,很肯定的答道:没有,属下亲自检查过的,尸体上没有任何特征。

    谢远听到这里,脚步微顿了下。他突然想到寻来代替的尸首若是没问题,是不是就是阿言娜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可阿言娜是公主,更是他的发妻,便是他再如何的不在意,孟飞也不可能去查看她的尸身。况且她死时那般凄惨,怕是替她脱衣收拾的人,也不敢细看。

    那么阿言娜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谢远仔细想了半晌,然而十数年夫妻,因为他从未对那人上过心,此刻竟是想不起来。这让他有些恼怒,心底的不安却是更浓了。

    又走了几步,谢远忽然问道:皇族的标识刺青,你给那尸体弄上去了吗?

    孟飞闻言忙道:已使人做了,足以乱真。

    谢远再想不到其他了,匆匆赶到停灵之处,行到棺材边探头去看其中的女尸。明知是孟飞寻来的代替品,但一眼看去无论身形还是其他,都是寻不出破绽的。他伸手将女尸僵硬的右手抬起,又将衣袖一路上拉至上臂,便见那外臂上纹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鹰。

    鹰是荣帝当初部落的标识,头领一族的孩子生来便会纹上。女孩儿纹在手臂上,男孩儿则纹在胸口,谢远没注意过阿言娜的纹身,但这只鹰他却看过不止一回。

    眼下查看一番,不见有异,谢远稍松口气。可阿言娜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特征,他便不知了,再则现在宫中来人都已登门,再想要在这具尸体上动手脚也是不能。

    果不其然,管家并没能拦住人多久,几乎就在谢远查探完的当口,一队士兵便冲进了灵堂。

    谢远面色微沉,领头的军官见状上前两步,冲着他抬手行了一礼,却是不卑不亢:陛下有旨,恭迎公主回宫祈福超度,还请丞相勿要阻扰。

    这话一出,谢远的脸色更沉了,却到底按捺下了脾气:既是陛下旨意,臣自当遵从。

    他话音落下,那军官更不客气,挥挥手召来几个士兵,直接抬了棺材就走。这一行人大咧咧闯进灵堂,又如此不客气的带走了遗体,要说客气真是半分没有。

    谢远咬着牙,几乎气炸,可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只略想了一下,当即决定跟进宫去,甚至因为这些士兵走得太快,他都来不及回去换身衣裳,索性穿着常服就跟去了。

    孟飞自然跟随,只走了两步,谢远忽然又回头低声吩咐了他几句。

    应诺后孟飞停住脚步,等到谢远背影消失在视线后,立刻转身去完成他新交代的任务。

    荣国这座新建的皇城远比不上梁国的京城大,丞相府距离皇宫也不是很远,乘车不过一刻钟便赶到了宫门口。谢远身为丞相自然有进宫的权利,只他作为臣子行至宫门却只能步行入宫,这比起马车拉着直入皇宫的棺椁便要慢上许多。

    因此等到谢远匆匆赶到殿前时,便听荣帝愤怒的声音从殿中传来:这果然不是阿言娜!

    第120章 龙潭虎穴

    这果然不是阿言娜!荣帝含着怒火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笃定。

    谢远听到这句话, 进殿的脚步都不由得一顿他虽然猜到尸体可能有不妥, 然而心中到底存了几分侥幸。毕竟三公主生母已逝, 荣帝作为父亲又对女儿能有几分了解?却不想这尸体刚入宫, 立刻便被认出了不妥, 这变故顿时将他心中的侥幸击溃了大半。

    他是不是不该跟来的?可现在已至殿外,还有这许多侍卫看着,他再想要转身离开却是晚了。如此,还不如进殿去与荣帝分说, 但凡对方能被自己说动一二, 接下来他便还有退路。

    这样想着, 谢远顿住的脚步再次迈开,前后停顿不过须臾,他便入了殿内。

    也亏是荣国新建不久,许多规矩并不完善, 宫中也没有内侍, 而传话的侍卫直到谢远踏进了殿门, 这才扬声通报了一句。

    通报声自是惊动了殿中之人, 而谢远入殿时却也看清了荣帝的动作荣帝刚刚扔下那具女尸的胳膊, 高高挽起的衣袖下露出半截刺青, 显然他查探的便是这个。

    是刺青出了什么问题?谢远脑海里再次回忆那刺青的模样,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殿后只得先冲荣帝行了一礼。而后也不等荣帝开口,他便先发制人:陛下,臣方才在殿外, 听闻您说这尸体不是阿言娜,这又是怎么回事?

    北荣的规矩没有中原重,这般的言语或许冒犯,但绝对不会治罪。谢远将分寸拿捏得很好,顺便还做出了一副交集迫切的模样,好似毫不知情还万分激动。

    这些自是做给荣帝看的,可在此时接话的却是一旁的左大将军,他冷笑着反问:怎么,丞相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吗?

    谢远一时语塞,瞥了眼那女尸,说道:实在是刺客歹毒,阿言娜容貌损毁过甚。

    左大将军闻言哦了一声,又凉凉的接了一句:原来丞相认妻子只认脸的吗?这你便比不上我了,我家夫人从头到脚有几颗痣我都清楚。

    这就是谢远看不上这些蛮族的原因,他们什么都能挂在嘴上说,哪怕是身居高位的一些人,也能与同僚毫不顾忌的说起自己的房中事。便似今日的左大将军,他说起自家夫人也毫无顾忌,只要谢远敢问,他就真敢说他夫人身上有几颗痣!

    谢远遇上这种人,再是能言善辩,都不知如何接口。可左大将军的话他也不敢轻易承认,因为在外他至少和阿言娜维持了相敬如宾的形象,这时再说两人不和,怕是荣帝愈发怀疑。

    所以到了最后,谢远也只好冷脸斥道:左大将军慎言,不是什么事都好拿出来说的。

    左大将军不在意的别开了脸,漫不经心的逼迫:那丞相看,这尸体是三公主吗?

    荣帝一直不言语,默默在旁盯着两人唇枪舌战,数年的帝王生活也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谢远不用看他神色也知道,这事是避不过的。

    脑海里飞快转动思虑着,谢远却默不作声的上前查看起那女尸。脸自然是被毒毁了不能看的,身形之类并无问题,他的目光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那尸体外臂的刺青上展翅欲飞的雄鹰被纹得活灵活现,与他曾在荣帝与几个皇子身上看见的一般无二,全然看不出作假。

    莫不是荣帝配合左大将军诓他?还是这刺青真有问题?

    谢远迅速思虑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俯下身去看那刺青。起身时他决定赌一把,便皱着眉义正言辞道:这尸体似乎有些不对,确实不像是阿言娜的。

    左大将军似乎没想到他会承认,已到嘴边的咄咄逼人之语顿时一滞,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他扭头去看荣帝,后者却并未给他提示,他只好收回目光干巴巴说道:这具尸体可是从你丞相府带出来的,三公主遇刺身亡也是你禀报的,现在又说不是

    谢远见局势似乎挽回,便说道:为人算计,累得阿言娜身死,臣自是悲痛万分。可事发之后臣也不是一直守在棺椁旁,若有人趁机调换了尸体陷害于臣,也未可知。无论如何,还请陛下圣裁。

    说到后来,他想起晨间荣帝被说动的模样,忽然有了底气。

    谁知荣帝只盯着那女尸,半晌开口却道:丞相既说这尸体不是,那你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谢远闻言心头重重一跳,下意识去看那刺青他还是有哪里算错了吗?!

    谢远在北荣经营了二十年,扶持着荣帝从经营一个部落,到如今建立下整个国家。他本就是个目的明确且怀有私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好好经营一番势力?

    只是恐怕就连荣帝也想不到,他最为倚重信赖的两位大将军,左大将军固然忠诚于他,但右大将军却不仅仅是表面上与丞相交好那般简单两人相识于微,甚至右大将军的发迹完全就是谢远一手扶持的,如此许多年下来,右大将军根本就是谢远的人!

    入宫前谢远便察觉了不好,以防万一吩咐了孟飞去寻右大将军。

    然而谢远入了宫,孟飞低调去寻人却寻了个空也不知意外还是巧合,今日军营里似乎闹出点事,右大将军午后便赶去了,今夜都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接连的意外让孟飞心里也隐隐有些发慌,好似不知不觉他们便落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怎样的挣扎挽救都无济于事,网中还有无数的后招等着他们。

    站在右大将军府外犹豫了一瞬,孟飞旋即转身离开,一方面派人去城外军营寻右大将军,一方面又去联络人手,至少要将入宫的谢远安全迎回是的,在发现右大将军离京之后,孟飞就确定如今的皇宫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不离了,他只愿暗影能够护着谢远逃出来。

    事实也与孟飞预料相差不大,皇宫中的谢远终于被荣帝逼地哑口无言。

    其实尸体上的刺青是有问题的。倒不是阿言娜身上没有刺青,只是她少时不慎,手臂上曾受过伤,后来伤养好了并未留下什么疤痕,只是那道伤却正好伤到刺青,原本刺得好好的雄鹰也变了形,一边翅膀微微有些扭曲。乍一眼难以察觉,但仔细看其实相当明显。

    可这些谢远却不知道,甚至就算当日孟飞敢冒大不韪查看三公主遗体,以她被砍伤的程度也难察觉这一点小小的异常。

    荣帝只是稍加试探,便试出谢远与三公主夫妻和睦果然是假。而后派出查探的人马也确认了左大将军回宫路上被追杀一事,后者暂时虽未查出什么证据,但荣帝的怀疑无疑是被提升到了顶点。

    臣下戕害公主,这是等同谋逆的大罪!

    别说荣帝本就对谢远起了疑心猜忌,就算没有这一茬,乍然得知这样的消息,哪怕谢远是丞相也难逃死罪。而皇帝要给人定罪,其实并不需要多少证据。

    顷刻间,原本可以随意出入的皇宫对于谢远而言,便真的成了龙潭虎穴

    荣帝已然退走,武艺高强的左大将军站在原地主持大局,而堵在谢远面前的,却是源源不绝涌来捉拿的守卫士兵。而在荣帝退走前,甚至还下过生死不论的命令!

    恍惚间,谢远感觉自己与昨日的阿言娜似乎易地而处了,奉了皇命的士兵动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只他唯一比阿言娜好些的是,面对这些侍卫他并不需要自己拼杀,四个暗影将他护在中间,奋力护着他往宫门方向闯去。而他也是头一回觉得这初建的小小皇宫竟然这般大,距离宫门这般远。

    刺啦一声,宽大的衣袖被划破,只是这回谢远没有心思再理。

    噗呲一声,暗影替谢远当下刀剑,飞溅的鲜血落了数滴在他脸上,又被他抹去。

    宫门其实不远,但荣帝显然早有准备,源源不断的士兵涌来堵住了通往宫门的路,几乎使人寸步难行。谢远被暗影护卫着向前的每一步,都踏着鲜血,一步一个血脚印。

    那鲜血有士兵的,有暗影的,后来也渐渐有了谢远自己的。

    谢远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咬着牙,疼得眉头紧皱。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浸染了他的衣襟大氅,也在这寒冷的冬日迅速带走了他的温度与体力。

    暗影又杀死了十数人,他们踩着这些人的尸体前行。

    谢远抬头,已经能够远远望见宫门了,如此距离寻常不过须臾便能行过,然而今日要走却是千难万难。当几个暗影拼尽全力摇摇欲坠,当一直作壁上观的左大将军亲自提刀上前,谢远望着那相距不远的宫门一瞬间竟感觉到了绝望,然后又生起无尽的不甘。

    万幸便在此时,宫门前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士兵们围杀谢远的动作不停,可骚动却分走了左大将军的心神,紧接着有人闯宫的呼声也传了过来。

    谢远听到了,原本阴郁的眼眸霎时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没有想错,来人正是孟飞,他带着能调动的所有人手来救他了。而眼前的左大将军也反应过来,攻势顿时更凌厉了三分,可怜本就伤痕累累的暗影再也招架不住,接连被他斩于刀下。

    第121章 对我最好

    随着皇帝病愈, 梁国的朝堂渐渐恢复了安稳。只是之前一直强撑着理政, 同时还兼顾了皇帝病情的太子, 却在皇帝彻底病愈之后大病了一场。

    父子俩接连病重, 但好在朝中始终有人支撑, 整个朝局也还是平稳的。

    眼看着年底将至,祁阳便又入宫探望了一番,回来时便忍不住冲陆启沛叹气:今岁眼看着皇兄身体好了些,结果入冬后这一番折腾, 却是全白费了。

    陆启沛闻言倒也不觉得意外, 只道:冬日太子身体本就不适, 之前陛下病情来势汹汹,他跟着着急忙碌本就不好,后来还强撑着理政,拖到如今才病倒, 已是不易。不过我也问过替太子调理的那两个名医了, 太子此番看着凶险, 但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开春就能好上许多。

    四年下来, 太子生病都成习惯了, 不说祁阳和陆启沛,就是满朝文武都已是波澜不惊。相反这次皇帝病重, 他居然还能支撑下来,已是让人刮目相看。

    只太子的病也就那样了,说与不说, 说多说少都没什么不同,祁阳也早不以此来为自己添堵。她不过就是探望过太子后回来顺口一提,紧接着便转移了话题:我倒是看见阿齐了。他前次得了陛下赞赏,回来似乎自信许多,如今皇兄病着,对他教导反而多了起来。

    其实也是没办法,皇帝经过这一遭,身体大不如前不说,太子体弱也是难测未来。偏皇帝自来信重太子,对别的儿子也没尝试培养,一个个便都长歪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此时皇帝驾崩,太子也不知撑不撑得住。而他万一撑不住,已废的楚王和幽禁的齐王都不必提,剩下的魏王又好到哪里去?反倒是这逐渐长大的长孙,还能让人多两分盼头,也难怪他自秋狩露脸后,渐渐步入众人视野。

    不过祁阳提起长孙倒没多少利益相关,单纯就是看见那对自己颇为亲近的小少年感叹一句罢了。左右他翻年也有十二了,只要太子能再撑个四五年,长孙也就能立起来了。

    陆启沛闻言也只淡淡接了句:这样也好。

    两人几句对话,陆启沛反应都是淡淡。祁阳也似察觉到什么了,凑到她身边问道:我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启沛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算算日子,北荣那边应该有结果了。只是近来雪又大了,连信鸽也飞不过来,不知消息何时才能传回。

    其实三公主之事发生后,无论是谢远善后,设计左大将军翻案,还是君臣撕破脸皮兵戎相见,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但消息传递却分先后,是以陆启沛在接到第一封信后久等不到后续,等到如今已是有些抓心挠肝了。

    祁阳闻言伸手覆在她手背上,笑道:怎么,阿沛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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