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撞邪技巧 作者:一碗酥肉

    &我有特殊的撞邪技巧——一碗酥肉(24)

    刘叔整个面孔上除了牙床和舌头,其他的五官都已经不见。按理说他已经失去了五感,易书他们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只要小心别被那只人眼发现。

    康子刚把心安回肚子里,哪料到异状突生。刘叔的舌头像蛇一样微微一抖,竟然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隔壁的抓挠声终于停下,墙上被开了一个小小的孔洞,不过只这一点也足够了。接下来的这一幕可谓是易书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恶心的一幕。

    那只绿油油的人眼末端连着无数像是人血管似的细小的分支,而这些分支又不断牵连扯出更多团绕成一团的主干。主干又出分支,真可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不过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那些分支后面挂着无数眼球,分支朝向哪眼球就共同望着同一个方向。

    光模拟一下被那些眼睛盯着的场面,易书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起来,这绝壁是在坑他吧。但是显然比起还藏着的他们,刘叔更是一个好靶子。

    那些眼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抖动起来,血管外壁围绕着指甲似的坚硬物体不停往刘叔身上缠绕。很快刘叔身上发出嘶嘶好像被烤熟一样的声音,饶是他死的只剩一把骨头也承受不住眼球这样大规模的攻击。

    再这样待下去只不过是坐以待毙。如今看来他们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趁着刘叔给他们吸引火力,还不如赶紧逃。康子虽然崩溃但并不是傻,想到这马上往盗/洞那边看,这个盗洞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因此也看不到确切的长度。

    但是再怎么都比在这等死的好!

    康子勒紧身上的背包,趁易书他们不注意一头钻进了盗洞。外面情况越发紧急,刘叔被吞吃掉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等发现康子扔下他们已经爬进盗/洞,他怎么觉得这么恨呢。

    外面刘叔半拉脑袋已经被腐蚀掉,易书招呼离得近的赵岩赶紧也进盗/洞,等赵岩刚进去易书一闪身子也顺势猫腰躲了进去。外面青石暂时没听到别的声音,看来他们暂时还没被发现。

    泥土特有的土腥味涌入鼻腔,不时还会有尖锐的石头划过。易书揉揉手上一道颇深的伤口忍忍疼继续往前爬,赵岩在前面探路也十分要命,想他一米八的个子在这么个小地方憋憋屈屈的,受的苦也不必易书少。

    比他们早进来的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盗/洞在前方转个弯分出一道岔路。一个倒像是人工痕迹,另一个倒像是自然形成。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略宽敞些,总算能稍微伸开手脚了。

    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甩掉它们现在还要选路?易书晃晃悠悠的靠在一遍喘粗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这体力不光比不过秦肖老赵,八成连周斯那个小白脸都比不过啊!

    赵岩摸了摸地上的泥土,一处微微湿润泛红另一处则有些粘腻,想到最开始外面墙上也有些粘腻的地方,不过他们虽然打圈子却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赵岩刚准备进入左边,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低沉道,是另一边,这边分泌的那些其实是那个怪物的胃液。

    易书乍听这声猛地倒抽一口气。好嘛,失踪人口居然主动回归了。

    秦肖一回来就紧盯着易书,直把他的神色滴水不漏的纳进眼里,他看着易书有些呆萌的作死样子,忽然好想抱抱他。

    第42章 鬼车(九)

    诚然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易书身体一僵, 最终还是温和的顺着他。秦肖的体温偏凉, 还夹杂着一点点血腥味, 这一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要是推开他。算了算了,就当自己养了一只巨型拉布拉多, 能跑能跳能上山, 会吃会喝会撒娇,关键时刻还能当开挂一样用。不亏不亏。

    虽然想是这么想,易书的心跳声还是忍不住一声一声的如同擂鼓, 下一秒好像就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他只想捂住脸怒吼一声这可真是不妙啊。

    秦肖把他仔仔细细把他看了个遍,再看到手上那道颇深的伤口, 易书伸手挣了挣,不是大事, 我们早点出去就成。

    一边的赵岩默默打量着两个洞口, 无数遍催眠自己: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疼我不疼,我瞎我瞎我瞎。

    易书从秦肖怀里出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有点不自在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下面连接的是胃?说到这里他也有点不确定起来, 毕竟他们刚刚看到的不过是人眼和一只力大无穷的手臂。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体的各部分器官都可以被局所利用起来。

    秦肖怀里乍然失去一处暖和的热源有点委屈, 只差在脸上写上别管这些我带你出去然后我们酱酱酿酿, 不过大约易书会分分钟手撕了他。于是只能装出十二万分的正经,我本来是在另外一边的路上,但是听到这里有声惨叫,等我过来时却并没有人影。但是很奇怪的是, 不间断的会有惨叫声响起,于是我在这等了一会,我发现这里的惨叫声很有规律,大约是每过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响起一次。恩,这个点大约差不多了,你们听。

    易书看着他一身暗色血迹,正有些心疼他从另一条路上来的必定十分艰难。洞里却忽然响起他所说的那种尖叫声。

    赵岩比易书反应快多了,率先捂住了耳朵。所以尖叫声响起的时候自然也还算好过一些。易书反应慢点,不过秦肖却比他快一步将手覆在他耳边,因此也没受太大伤。

    这种尖叫声十分刺耳,穿透性极强,但是熬过最初两三秒高强度后。再后面倒像有个女人在耳边诡异直笑。

    赵岩和易书被这笑声笑的浑身汗毛都要倒竖起来,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们唯一一点光源就是手电筒,周围就笼了一点点细光,再配上这么个笑声。

    可想而知。好在笑声持续一小会便停了,再一看秦肖没做任何防护却面不改色,赵岩心里记下一笔,再看他瞳色微微有点恢复黑色,不由得更加疑惑。

    秦肖走的那条路上看来确实凶险,但是能让他略微恢复常态,他当时从平台跳下来,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我们先走吧,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再说后面那位,我没把握收拾他。秦肖边走到另一处岩洞边解释道,你们看上面,这就是那种尖叫的来源。

    只见上方一张男人的大口,只是为什么会发出女人的尖叫声却不得而知。

    所以我就想,这里面人口都可以被利用,那么其他的任何东西也可以吧?我把岩洞里几块石头扔进去,很快就被消化掉了。洞口的胃液还没有那么强的腐蚀性,应该是怕一进入就被发现有危险,如果到时候能跑出来,对这东西可谓得不偿失。

    这里秦肖只是轻描淡写而过,事实上从岩洞中冒出不少眼睛幽绿被消化的不完全的人,同时从上方还垂落下不少柳条丝线一样的蔓藤。大约是共生关系,他从里面出来有一部分是靠着那些怪物不能离开岩洞,再一部分的运气么。

    他看了看掌心,不自觉的溢出一点冷笑。不就是靠着他是比他们更古怪的怪物吗。

    手电筒的光线不时打在墙壁上,这里修葺的还算工整,看来应该是当年那位盗墓者不经意打通了某处通道。通道踩上去微微有些发软,赵岩不时看着周围的情况,又抽空关注着秦肖有没有什么不对头。

    三个人状似平稳的一路走着,只是易书身下的那道浅薄的黑影,缩的更狠了。秦肖似笑非笑的踩在那道影子上,黑影猛的抖动一下。

    如果它能跑的话,只是易书不是个好惹的,身后这位更不是个好惹的。黑影委委屈屈的在脚下更显得实质了一点,沉在易书的影子里却又不起眼。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的温度,好像下降了点?赵岩摸了摸周围的岩壁,只觉得淬骨的凉。这种感觉不像是神经末梢的接收,反而像是人直接被给予了一个寒冷的信号。

    秦肖拦住他们往岩壁上一靠,是有点冷,他们来了,注意呼吸要轻一点,尽量别引起他们注意。

    易书闻言关了手电,甬道里不过片刻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又约末过了十几分钟才亮起一点绿莹莹的光芒。其实这种颜色极其好看,盈盈的好像捧了一手浮绿。只是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便是再好看也只会觉得渗人。

    走得近了赵岩呼吸猛地一停,好家伙。居然是一支送嫁的队伍。前头几个吹着唢呐的纸人开道,新郎骑着纸扎的高头大马,身后一顶花轿,几个石人抬着花轿走走停停。

    这一路都像是默片一样,纸人画着惨红的脸蛋,用墨勾着无瞳的双眼。被前头提着灯笼的纸扎丫鬟用绿油油的灯光一照,赵岩只恨不得捂眼,这时候才真是恨不得瞎了才好。

    石人抬着花轿,易书三个靠着石壁上大气也不敢喘。好不容易等他们将要过了,花轿上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骨,呀,远来是客,不知三位可赏脸去小女子家中喝上一杯?

    女子声音娇俏婉转,听上去让人说不出的舒心惬意,赵岩脑子一懵下意识的想要抬脚跟上。秦肖忙伸手拉住,抬手往他眼前一拍,赵岩只觉一个激灵,浑身白毛汗密密的从后背冒出来。

    女子见没人跟上有些惋惜,石人把花轿轻轻一放,那只惨白手骨略又挑起一点帘子,几位还是听我一言,不就是吃被水酒,难不成还要我当家的去三请四请不成,这事只怕是不美罢?

    此刻就连高头大马上的新郎也从马上下来,被丫鬟灯光一映,赫然是刚才早早就跑了的康子!

    秦肖见易书两人脸色不对,又看看那个被迷了神智的新郎,认识?

    易书低声道,这个人叫康子。在耳室里,也算是救过我们。

    秦肖了然,既然算是救过,就当还次人情。看易书那么纠结,看来这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只是要易书就这么丢下他,易书怕是从良心上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毕竟知道别人害死人,和自己亲手动手还是有区别的。如今他们贸贸然的走了,这个只怕是康子凶多吉少。想想易书以前的模样,再想想他如今,秦肖说不清是更喜欢他以前还是现在,只觉得一想到是他,心里就柔软的不像样子。

    石人移动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些纸人也扭头看着他们,康子歪歪扭扭的站着,只待那只惨白手骨的女人一声令下就会扑过来。

    秦肖安抚性的拍了拍易书,又朝着赵岩使了个眼色,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沾沾喜气。只是怕身后哪些不长眼的冲撞了新娘子,到时候就是罪过了。

    惨白手骨又退回了帘子,像是掩唇而笑一般声音脆脆的传出来,说哪里话,既然要去便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我身边几个不成器的,不过还勉强能用上一用。客人不用担心别的,只随我去玩乐便好。

    正是这时,一个唢呐纸人从迎亲队伍里站出来晃了晃身子像是对他们行了个礼,不多会就朝后面走去。

    便让他去收拾,对付他们那些东西可算是绰绰有余了。客人随我去吃杯水酒压压惊,也不费这一路辛苦。

    话毕。石人再次抬起花轿,康子被纸人丫鬟扶着上了马,神色依旧空洞的仿佛随时都可任人宰割一般。石马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们几个跟在花轿后面,左右都是吹唢呐的纸人,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易书此刻的心态也和赵岩一样,恨不得瞎了才好,他总觉得这些纸人与活人无异。用双眼盯着他们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人在窥探他们。这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简直要了人命。

    有风还在不断的从甬道吹来,偶尔能掀起一点花轿的帘角。易书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总觉得那轿里似乎没人。

    第43章 鬼车(十)

    有风还在不断的从甬道吹来, 偶尔能掀起一点花轿的帘角。易书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总觉得那轿子里似乎没人。

    这个念头刚起易书忍不住笑自己, 这种地方还指望有正正常常的人?只怕就单单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正常的也不过赵岩一个而已。

    虽然他对秦肖的那部分还没拼凑完全, 只是对自己自身的记忆记清个七七八八。但是他总觉得秦肖的秘密比他还多, 脑子里一阵空白,索性按按额头懒得再去想。

    他只要知道秦肖不会害他这就够了。

    石人抬着花轿转过一圈又一圈,不熟悉路的人分分钟就会晕在这里面。饶是赵岩这种心理素质好的也感觉自己腿肚子发软,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面前是一处小小的屋子,看架势真有点旧时候老屋子的风范。赵岩出身平常, 往上数三代皆是普普通通的劳苦大众。因此对这种房屋也是熟悉的很。

    屋外竖着篱笆,左边开垦着一小片地, 种着些时令蔬果。右边葡萄藤攀援在支架上, 下面摆着一小张躺椅,葡萄藤上挂着水灵灵的葡萄。那边菜地里却又挂着红的饱满的番茄。再看看外面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灯笼似得,别说赵岩傻了眼,就是易书也觉得有点不对。

    在这个岩洞里似乎毫不在意时节的问题。太奇怪了。

    走在前头的新郎下马推开屋门,几位客人先请。

    他嗓音干涩沙哑, 仿佛在砂纸上摩过, 秦肖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哪有夺了主人家风头的客人。

    花轿中的女子又笑吟吟道,客人既然如此说了我们就快些进去罢,不然宾客也都该等急了。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后面的话音扯的又尖又长, 像是有人凑在耳边低声狞笑,听的人极不舒服。易书心里默默的打了个突,他怎么觉得这新娘子说的菜,就是他们呢?

    几个人并排着进去,康子神智仿佛清醒了一点,身边的小丫鬟马上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只尸虫放到他嘴边,不过片刻康子的眼神又空洞起来。

    秦肖了然,怪不得康子嗓音喑哑。再说就只是这花轿中一点点惑人的本事,也断不至于把一个大老爷们一直困在这。原来又是这些尸虫。

    进屋之前秦肖故意落下几步,易书有些好奇的望了他一眼,秦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易书嘴角勾了勾突然生出点两人在一块下绊子的感觉,身子略侧了侧帮他挡住那些纸人的视线。

    这屋子看上去不大,只是一进来却不小。里面摆了四五张桌子,待他们进来后还尚有不小的空闲。桌子上放着冷热拼盘,热菜冷菜,甚至还有不少瓜子茶果,看上去倒是真像普通人家请吃喜宴一般。

    如果忽略他们腿上皆是无肉只剩一截截白骨的话,握了握袖子里的匕首,易书再看一眼脚下的影子,心里也还算是放心。

    哎呀,吴妹子你带客人回来了,也不早说,我们也好去接接。第一桌上一个老人家放下筷子,仔细看那盘红烧鸡丁上还有缕缕血丝,半生不熟。可是刚刚他吃的却分外开心。

    好嘛,这是入了狼窝了。

    花轿就正正当当的摆在屋子正中间,却也没人觉得奇怪。或者已经是见怪不怪。花轿里那个娇俏声音慵懒的转了个话音,钱老伯这话说的我爱听,我这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在这早早就动了筷子,我可不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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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特殊的撞邪技巧——一碗酥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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