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所有的七情六欲,只剩下一个空壳,麻木地前行。

    “过去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驸马已经决定把它深藏在回忆中。”说到这儿,俞总管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渴望重新开始,所以选择了一条非生即死的道路。”

    “大驸马的手是怎么废的?”

    “十年前,武林同盟围攻魔教,大驸马被亲信出卖,挑断了手筋脚筋。”

    “这一切和罗云有关吗?”

    “没有。”俞总管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如果大驸马认为由于罗云的原因才使他意志消沉,警惕心下降,失手被擒,那么他就能够少爱罗云些。可惜,恨只会让他更加不幸。所以,他不得不放开自己的心,继续爱着罗云,却固执地永不见对方。”

    “我们用不信任、悲观和自以为是的牺牲,毁了彼此一生的幸福,你认为值得吗?”

    这是大驸马对罗云说的最后一句话,至此以后,罗云再也不站在公主府前等候。

    两个人继续爱着又如何,彼此伤害太深太深,再也难以回头。

    琴声渐渐停止了,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

    俞总管轻轻咦了一声,踏步走到了子英身前。

    罗云猛然抬起了头,没人知道他的脸上此刻是何神色。

    十年,我们在等待改变,有些东西也必然要发生改变,或早或晚。

    公主府中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大驸马,而是东方青戈,她微眯着眼,傲然地看向罗云,不带丝毫感情地冷冷说道:“十年前,你的逃避不仅伤了少爷,而且毁了他的所有一切,如今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罗云,你回去吧,少爷始终希望你一生安乐,但他的事,已经永远与你没有关联了。”

    一生一命,我们了断爱情。

    第8章 番外:宁夫人

    西北,东方青戈出生的地方。这片土地孕育着一种千年古木,散发着宁静幽雅的檀香,名唤相思。

    临近冬天的时候,东方青弘派人给子英送来了一把由相思木制成的弦琴,这是子英预备给苏容的新年礼物。

    但是,这一刻,他犹豫了。

    相思,子英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东方青戈的面容。

    “她会思念她出生的土地吗?”似乎为自己找到一个满意的理由,子英立刻派人把相思琴送到了东方青戈的府上。

    他的心因为遇见一个美丽的猎物而蠢蠢欲动,却并没有打算一头陷进去,就像一段露水姻缘,寻求的只是短暂放纵的出轨。

    令人意外或者命中注定,东方青戈给子英送来了回礼:纯净如雪的白狐皮。

    “煞费心思。”俞总管注视着那张毫无瑕疵的白狐皮,眼神复杂:“少主,东方青戈是你永远也无法驾驭左右的人,请多加留心。”

    子英却并没有把俞总管劝告的话语放在心上,他准备的只是一次逢场作戏的享受,他自以为是地要给那位自幼失去父亲庇护终生得不到所爱的孤独女人予温暖和快乐,他过于自大地认为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心和别人的心。

    所以,他输了个彻彻底底。

    新年后,东方青弘东方青鸾与他们的两位父亲带着东方家六成左右的实力来到了京城。

    子英在秦月楼设宴招待了好友与长辈们。

    这个冬天是子英人生中最得意快活的日子。整个京城都知道,东方青戈除了对大驸马言听计从外,还会为了范子英在秦月楼等上一天一夜。

    无论别人的议论猜测,子英眼中心中的东方青戈脆弱敏感纯粹美好,她是值得他去爱的人,值得他全心全意地付出,却没有想到如果最后是一个遗憾的结局,他该如何去承受这份痛苦。

    子英,从未爱过,他不知道爱情的甜美,也不理解爱不可得的绝望,所以他敢于拿爱情来赌博游戏,这就是他犯下的罪。

    当子英一行人刚走进秦月楼,抬头就注意到楼梯边一身黑衣软甲手持宝剑的东方青戈。

    她的眼冷冷地扫过东方堡主、药童、东方青弘、东方青鸾,笑得意味深长。

    那一年,北王带领着他的族人走出了大雪山,西北迎来一位年轻的戍边将军。

    东方堡与其它塞外世族一样,都认为这个小将最多不过如南侯梓风般:善于玩弄权谋的儒将。因为,她不过是名女子。

    东方青戈,东方堡与宁家的嫡女,她是回来报仇雪恨还是耀武扬威?

    那一年,一柄银枪挡住了北王血红的大刀,救下了东方青弘与他的父亲。

    黑衣软甲,少年将军自信潇洒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我不恨你们,也不爱你们,不过陌路人罢了。”东方青戈的嘴角边扬起她惯有的满不在乎的笑容,三分纯真,三分傲然,十分肆意!

    那一年,东方青戈站在云端上,让天下人倾羡,就如十年前的莫问天。

    或许命运总是喜欢玩弄人们脆弱也倔强的感情,十年前它把莫问天从天堂拉入地狱,十年后同样的剧目又在东方青戈身上上演了一遍。

    莫问天入了魔,剑指天下。

    东方青戈失了心,怒气则发泄在了东方青弘身上。

    “青戈,这是西北的东方堡主,你……应该认识吧?”子英上前拉住了东方青戈的手,习惯的动作,却是冰凉的体温。

    东方青弘注视着子英与东方青戈交握的双手,心下一钝,窒息难受。

    “青戈,伯父远道而来,坐下一起吃道便饭吧?”子英故作轻松地拉住东方青戈向东方堡一行人走去,却不料被东方青戈一手甩开。

    “范子英,你是否多管闲事了?”东方青戈的语气冰凉,淡淡的嘲讽在嘴角边蔓延开来。

    她的眼像两柄利剑般插入范子英的心中,子英努力压下胸中的恐慌,回视着对方冰冷残忍的双眸,有些东西在一点一点下沉,一点一点失望。

    “青戈……”子英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解决东方青戈与东方堡关系的时候,他与东方青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在东方青戈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才最重要。

    “范子英,你太天真了。”似乎是读懂了子英眼中的疑问,东方青戈冷凝着脸,淡淡地说道。简单的一句话,埋葬了太多子英不愿意知道的答案。

    “子英,你被她骗了,就像当年我哥一样。”东方青鸾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范子英:“十年前是东方堡对不起你们母女,我哥已经偿还了这笔债,你何苦还牵连一个无辜的人?”

    “东方堡的债是你们东方堡做下的孽,范子英与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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