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突然出现了大刀弯弓,兽皮甲衣的匈郡部落士兵,他们搭上弓,万箭齐发,黑影铁骑急忙围住了九王向后退去,离开了射程之内。

    奇怪的是天朝将士退去后,他们就停止了进攻,只是搭箭瞄准了“一线天”的出口,似乎不让他们进入。

    不一会儿,“一线天”的入口处陆续进来了匈郡各部落有名的首领勇士,至少一万余人把山谷前前后后围了个滴水不漏。

    日宣的脸色白了白,对方的人马虽然比较少,却个个是在战场上头痛过打从心里钦佩的英雄,可以说这次匈郡各部落把草原上所有的精英勇士都集结在了一起。

    “王爷,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冲出去没问题。”严琪毓伏在日宣耳边低声说道。

    日宣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动。

    这时,一群彪悍勇猛的草原儿郎中骑马列出了一位英姿勃发的女人,她一身男人骑装,腰挎弯刀,瑰姿丽颜,美艳不可方物。周围的人似乎想拦住她,却被她手中的弯刀逼到了一旁,“日宣,你出来!”她的声音有些焦急,有些惊恐,有些害怕,有些担忧,万般情绪,连在沙场上纵横了十几年的九王日宣也禁不住乱了心神。

    霎时的不安并不是因为女人在他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而是因为那个女人意外反常的举动。她是一个部族的首领,一个在战场上也不输给男人的巾帼,认识三年来,他从来没有看见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娇弱。

    “桑娜,你们想做什么?”日宣骑马列在了黑影铁骑前。

    “哈哈哈!”山谷中连绵不绝地传来猖狂得意的大笑,一个光头皮肤黝黑的男人来到桑娜旁边,“天朝的九王爷日宣,还有后面那位御史中臣秦思,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葬身在这里!”

    “住嘴!”桑娜恼怒地呵斥,她转过头望向日宣,艰难地说道,““一线天”出口处埋下了“弑魂”,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阵法。”说到这儿,她看见日宣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他还记得?!

    当日就是她把这个只有部族首领和巫师才知道的传说告诉了日宣,只是那时连她自己都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不用跟他说那么多,等太阳落山后你们所有人都死定了!”另一名灰白发,部族首领模样的男人阴沉沉地说道,满脸的恨意在光线渐暗的山谷中更显狰狞。

    “日宣,你出来!”桑娜的语气中已经带有些许嗯咽,她的确没想到来祁郡接秦思的会是日宣,本来这个禁忌残忍的阵法是为昊天帝日申准备的,不惜搭上了所有部族巫师甚至首领的性命,只为了和昊天帝同归于尽。草原上奔驰的人们爽朗豪迈,却并不痴傻,他们知道昊天帝是不会同意议和的条件,所以只有杀了这个天朝的皇上,等朝廷中原一乱,他们才有机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惜,朝廷不答应皇上亲涉,他们害怕这个精心准备九死一生的计划泄露出去,只好同意了秦思来边关议和,料定“弑魂”杀了秦思后,昊天帝必然心神大乱,这样才能给早就潜伏在京城的死士刺杀的机会。

    “桑娜,你们居然在停战和谈时埋下陷阱,伏击朝廷命官,枉本王一直以为草原上的儿郎光明磊落,原来都是一帮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日宣手持马鞭,怒斥面前的匈郡部落首领们,“去年冬天要不是朝廷千里迢迢从南方运送粮草给你们,草原上早就死了一半的人了!”

    日宣的话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颤,桑娜霎时刷白了脸,她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愣着做什么?!给我射箭,把他们逼进阵中!”光头男人手一挥,率先一柄铁箭射向日宣。

    严琪毓急忙用刀挡开了利箭。

    正在这时,后方的天朝将士中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所有人像遇见鬼一样惊惶失措的大叫着,刀剑相接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诡异恐怖的怒吼。

    日宣刚想掉转马头,面前的部落士兵也开始搭弓射箭,一阵阵箭雨密集频繁地落在眼前,日宣他们只好渐渐后退,奉命前冲的士兵全都倒在了“一线天”的出口,不足两米宽的地方堆满了尸体,几乎重叠了一丈多高。

    退进阵中的日宣等人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渐渐弥漫起血色的迷雾,遮住了天空,远山,树林,旁边人的身影开始渐渐模糊,只听见愤怒的厮杀声和阴森诡异的大笑。

    “秦思!”日宣下马把秦思拉进了怀中,“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

    “王爷!这阵法……”严琪毓持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血雾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惨叫,他看不见倒下的人是谁,甚至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那恐怖绝望的呻吟令他感觉仿佛置身炼狱。

    “这是草原上流传了千年的禁咒,传说几百年前有人使用过,用一百个留有天山巫师血统的人献祭,化为阵法中的“弑魂”,永远杀不死,连身体分开了也可以重新拼合的怪物,他们会在阵法中屠杀敌人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后呢?”秦思握紧日宣的手,额角渗出了汗水。

    “十个时辰后他们会化为毒水融入这片大地,也就是说血雾消散后这块地方不会留下一个生灵,甚至土壤都会变成剧毒。所以“弑魂”是受到万人唾骂的阵法,施法者和献祭的巫师们死后都会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日宣每说一个字,都会变得更加深沉地看向秦思,对方苍白凝重的脸色让他的心揪紧在一块儿,疼痛窒息,“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仿佛成了他此时唯一的希望。

    “我们都会没事的。”秦思勉强压下惊慌,镇定地说道,“是阵都会有生死门。”

    “你……”日宣似乎不敢望向秦思还满怀信心的双眼,“生门你已经看见了……”

    秦思的身体一晃,他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日宣,“难道就是那个“一线天”的出口?”

    “刚才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我们退到哪儿了,但就算找到那个出口,我们也不可能逃出去。”“一线天”两边的悬崖峭壁站满了弓箭手,一千多米长的山谷中,匈郡的部族勇士们严阵以待,日宣根本不认为他们能够突围出去。

    “难道没有破阵的方法吗?”秦思在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不知道……”日宣涩然一笑,“连这个阵法都失传了几百年,破阵的方法又有谁知道呢?”日宣低头,深深地看向秦思,突然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揉进怀中,四周不时传来惊心动魄的惨叫声,血雾越来越浓,连一直警戒在旁的黑鹰铁骑的身影也模糊了。日宣把头埋在秦思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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