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 作者:谢青吾

    &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谢青吾(61)

    两个人都是一身狼狈,沈琛自从重生已来就从未这么狼狈过,暴躁愤怒冲破了理智的阴狠和失望,让他一直伪装的毫不在意彻底分崩离析。

    陶恂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他干脆把人推到了浴室里,直接打开了淋浴,温热的水流喷在头上的时候陶恂像是骤然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睁开眼,那双眼里残存着神智和欲望,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陶恂抱住了他。

    他刚刚去打开开关,陶恂站在他后面,此刻从后抱紧了他,只能从前面已经被水汽覆盖的朦胧的镜面里看见他的脸。

    青年将将自己贴近了他,头靠在他肩上,修长的胳膊死死禁锢住他的腰,与他在镜子里对视,贴的这样近,沈琛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颤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

    琛哥,他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不敢确定似的一直在抖,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琛透过镜子看着他,神色无悲无喜:哪一句?

    你刚刚说过他不敢说出来,心里却在疯狂叫嚣着。

    如果喜欢呢?

    镜子里抱住他的是一个青年,从少年到青年,彼此相伴过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看着对方脱离了青涩的少年,出落成现在这样高大挺拔的模样,哪怕瘦削,也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男人,自己有的他都有,衬衫底下是肌理分明的肌肉。

    不是女人柔软的身躯,抱住他的确确实实是一个男人,从年少时就相识的竹马。

    沈琛沉默了一瞬,伸出手透过镜子触碰那张脸,从被他掐紫的下颌到削瘦的双颊,再到通红的眼眶。

    他们彼此都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勾画出那张脸,罗列出彼此的性格特点 ,年少时出过什么糗事......

    也正因为熟悉,他才想不通,为什么陶恂能喜欢他。

    他并不觉得自己值得什么人去爱慕,他薄情寡性,眼里利益高过一切,做事从不顾及别人,为人阴翳狠辣,性格冷漠,从没有什么多余的慈悲心肠和所谓善意。

    他年少时的经历把他一辈子的基调的注定的差不多了,薄情寡义的父亲,被逼到抑郁自杀的母亲,死在母亲胎里的弟弟,寄人篱下被人欺负的少年,他这样一个人 ,觉得世上一切丑恶如此鲜明,自己冷静旁观的人,有什么地方值得有人喜欢了两辈子,连命都不要了?

    陶恂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闭上眼睛,声音低哑的像是叹息:阿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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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恂没有嗑药(其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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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镜子被水雾晕染打湿, 将原本清晰的面孔都晕成一片模糊, 陶恂看不见他的脸, 只能把自己牢牢贴紧着这个人,脊骨绷直的像一把折起的弓, 从骨子里汹涌出一股无法排解的欲/望, 像是有一把火, 从紧贴的部分一直烧遍了全身。

    可他不敢吭声。

    他什么声音都不敢有, 只是抱的越来越紧。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着答案,还是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能这样亲近这个人,所以不肯放过最后一点时间。

    头顶的热水兜头冲下, 热水把两个人的身体再次打的湿透, 陶恂本来用尽力气抱住沈琛,然后在某一刻突然松开。

    他退的太过于突然, 脚步慌乱而踉跄,然而还没彻底退开便被沈琛一手抵在了墙上。

    脊背磕在白的发冷的瓷砖上, 沈琛一只手按住他的肩, 直视他的眼睛。

    这是这个混乱的晚上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直视对方。

    认真算起来已经快有两个月没见面, 平时虽然有通电话,但从未有过视频总觉得还没有那么亲密。

    都瘦了许多, 沈琛看着只是轮廓稍显深邃,陶恂却是直接拖累着一层皮下来,身材瘦下去一圈, 一身白衬衫被雨淋过, 又在地上摔了一回, 皱皱巴巴的贴在一身骨头上,本来嚣张肆意的眼睛看着通红里带着凄惶,整个人看着竟然有些落魄。

    那本不应该是陶家小少爷应该有的样子。

    陶恂沈琛的手抓着他的肩,使他动弹不得,用力极大,几乎不必想就能知道衬衫下的肩头必定是青紫一块,陶恂刚刚那下其实是想跑的,但他没快过沈琛。

    沈琛一只手抓紧他的肩,另一只手摸索着拨开他已经明显长的有些长了的,被热水淋湿遮住眼睛的头发,清晰的露出刚刚还半遮的眼睛。

    通红的,隐忍的,又凄惶的一双眼。

    陶恂,他再次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是认真的?

    沈琛平时多半都是没有什么表情,哪怕眉眼天生锋利薄情也只是看着冷了一些,这一刻他眼里的阴翳毫不掩饰,像是一匹孤狼盯紧了他的猎物,眼里都是侵占和狠辣,手里的力气几乎要把陶恂的肩胛骨直接捏碎。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陶恂试图逃开的动作彻底点燃了沈琛压抑多时的火气。

    陶恂嘴唇都在抖,刚刚太近了,琛哥肯定发现了他到底起了什么反应

    他想跑的,只是慢了那么一步,热水打湿了衣裳,单薄的衣裤紧紧贴合在身体上,把身体的反应狼狈呈现在琛哥面前。

    还是靠的太近了

    燥热从小腹窜上来 ,几乎要击溃他本就模糊不清的神智,他记得自己没喝多少酒,他明明一直很清醒,他在等琛哥的答案......他刚刚差一点就等到了......

    靠的太近了,琛哥比他高一点,这个角度他能把这个自己偷偷喜欢了十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包括头顶的热水顺着脖颈紧绷的线条往下滑落的曲线,还有下颌骨因为低头看着他绷出的线条......

    琛哥捏住他肩胛骨的痛赶都开始变得迟钝,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架朽坏的机器,理智的弦越绷越紧,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失控,然后像是失去痛感一样的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摸索着想抓住这个人,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朦胧模糊的水汽把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疼痛的迟缓让他觉得思维迟钝且缓慢。

    冰冰凉凉的额头抵上来,缓解了他近乎冲破理智的灼热 ,只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无意识的声音:......琛哥。

    沈琛的声音发寒,阴冷的视线低垂下去:陶恂,你碰了别人没有?

    声音森冷,像是如果听见肯定的答案就能随时扑上去咬下他一块皮肉,直到这一刻沈琛皮相下的一切才都被撕扯干净,留在那个本来的面目。

    明明近在咫尺却莫名觉得隔了好远,陶恂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几乎是把自己在往前不停摩蹭着,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热气,从喉咙里沙哑的漏出来:没有......

    你嗑过药没?

    陶恂从喉咙深处发出困兽一样的低声,像是烦躁又像是极度的燥热:没有......

    停顿了一瞬间,沈琛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出国的那四年,一直资助我的人是你?

    陶恂隐约像是挣扎了一下,于是肩胛骨被扣的更紧,他闷哼了一声:......是。

    他的眼睛依然睁开着,沈琛的额头牢牢抵住他的,眼里的神智说不清是清醒还是混乱,身上却是一片滚烫,汗水伴随着热水沿着脸颊滑落,像是不甚清醒一样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不顾疼痛的低吼一声扑上去妄图去抓住什么,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干燥的唇舌带着炽热的鼻息发狠咬上了眼前锋利的唇角

    像是一只追逐着最原始欲/望的野兽,只知道蛮横的掠夺自己属意的东西。

    然后被沈琛毫不留情的镇压,重新将之狠狠抵在墙砖上。

    被强硬按下去的时候陶恂脑子一片混沌,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力道大的让他根本挣扎不开,强烈的不安让他本能的挣扎着嘶喊了一声:琛哥

    刺痛和炽热的呼吸一同抵达了他的后颈

    .......

    一片混乱

    陶恂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雨还没有停,雨声淅淅沥沥,窗户没开,暗色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也没开灯,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全身上下都跟被车碾过一样的不舒服,醒来没一会儿就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索着找手机开灯。

    没摸到手机,摸了一截修长的手臂。

    房间里的光太暗了,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昏暗的光线,看不清身边的人,整个人在接触的一瞬间僵硬。

    他怀疑自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时之间让他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没敢动,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许久,才敢抬起头来,正对上沈琛那双幽深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眼角锋锐而沉敛。

    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向来锐利的眼神少见的显得有些飘忽,带着些捉摸不透的意思,房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只将他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边缘被夜色模糊的像是随时会融化进无边黑夜里。

    陶恂从心底里渗出一丝恐慌来,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刚刚是真做了什么事,还是他又做了些什么不能启齿的梦境,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瘫倒在床上,身上的所有感觉包括疼痛都是迟缓的,看了很久,只觉得那个人越看越不像是真的。

    倒更像是他醺酒以后一点残念。

    心里陡然升起来一股烦躁,他想抽根烟,然后很突兀的把手往前一探。

    他是想抬手去摸一摸他的脸,或者是下颌也好,但没成功,半路就被截下了。

    别动。

    声音冷冷清清的,像是从极远的地方缓慢的流进耳膜里。

    陶恂果然僵在那里没有动弹,只是抬起头看着他,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的眼睛透着说不清的迷惑和茫然,然后一点一点慢慢的亮了起来。

    琛哥?

    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哑的这样可怕,几乎是嘶哑难听至极。

    床头的灯被打开,陶恂有一瞬间不适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沈琛已经下了床,没有避讳他,背影修长挺拔,露出的后背上有累累抓伤的痕迹。

    陶恂喉咙滚了几滚,身体隐隐弓起来:琛哥?

    那些伤痕太明显了,显然是刚刚抓上去没多久,他就是脑子再浆糊身体感官再迟钝,这时候也像是终于回过魂来。

    ......琛哥身上都是他刚刚抓的?

    地上是散乱的衣裳,被扯碎的衬衫和残破的布料纠缠着散落门口,湿漉漉的水迹从浴室的方向一路蔓延过来。

    沈琛这房子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里就有包扎的东西,拿东西回来时陶恂就一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像是飘在云端上,直到沈琛捉住他手的那一刻才有些许落地的真实感。

    陶恂是怎么敢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硬生生的扒着车窗不放,如果他当时再狠一点,大概他这双手就要被硬生生夹断。

    从食指到小指都是淤青红肿,严重的关节处都已经脱了一层皮肉,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处理,后来又淋了热水,到现在伤口处仍然还在不停的渗出血水,沈琛给他用碘酒擦拭过后才包扎好。

    包扎到最后一个指节的时候他按住伤口,不出所料的听见陶恂倒吸一口凉气,但哪怕这样也只是僵硬着一动不动,丝毫不敢挣扎一下。

    陶恂惨白着脸抬头,只看见沈琛眼底彻骨的寒意,很久,才放开那截小指骨无声的警告。

    沈琛把灯关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无人时他经常将灯开着睁着眼睛整整一夜,因为失眠,但此刻他更喜欢黑暗的环境。

    天色依然暗沉,大概是凌晨,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敲在窗沿,沈琛半靠在床头柜上,这张一向宽敞的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突如其来又无比自然的介入了他原本孤僻的人生。

    琛哥,我没碰过任何人,那是我带过去的人,你不信就去查我跟他没什么,我帮过他一回,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但我确实没碰过我只是,养在身边,养了几年。

    陶恂有点认命的意思,就躺在那儿看着身边的人,从斜躺的角度能看见轮廓削瘦锋利的下颌,像是刀剑凿刻而出。

    外面传的再疯他底线一直都在,那是一个坐台的,他就以前看人被打的时候捞了一把,他不是什么好人,捞那一把就是因为那张脸轮廓有点像沈琛,但也就是像而已,他分的清清楚楚,不可能是就不可能是。

    那是沈琛出国留学的四年,他知道他在哪儿,但沈琛不想见他,他就克制着自己,四年来从未到走到他眼前一次。

    那个人他打过招呼不让旁人动手,最恨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拉着陪着喝酒而已,就连沈琛刚回国那几回,他故意刺沈琛眼睛,也有作秀的成分在里头,他平时其实要比那种乱来的靠谱的多。

    至于其他的事琛哥你别管,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眼睛里却是认认真真的:琛哥,这种破事脏手,你别沾上,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就好,跟你没关系,你等等我就成。

    你等我什么都弄好了,才有那个资格同你站在一起。

    他的头轻轻靠着沈琛一只手臂,整个人都平静的不可思议,极致的疯狂过去后他贪恋这种短暂的温暖,虽然感觉仍然不像是真的。

    黑暗里沈琛像是笑了一声,他那一双格外锐利的眼睛低垂下来,从眼角里流露出几分刻骨的讥讽。

    然后呢?

    他陡然伸出手去,陶恂一下子顺着那股力道撞进了他的怀里,身边是一片昏暗,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头顶的声音依旧冷静而嘲讽:然后看着你去死?

    那声音里有他不能理解的克制和压抑。

    陶恂,你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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