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退婚白莲花的表兄 作者:MM豆

    &穿成退婚白莲花的表兄——MM豆(25)

    江津这才认真思考,那炼君虽受了重伤,却也不好对付,那鬼火未能烧毁他的藤蔓,原来是因为仙力。

    江津当即大喜。

    正当江津欢喜之时,寒烨又道:津津,若是想让仙根长得快一些,或是让它进阶,咱们还需努努力。

    如何努力?

    双修。寒烨又欲放开裤头滑,指的自然就是更进一步的双修了。

    只见江津当即如同狡兔,速速蹦下了床,边逃离边道:仙途漫长,你我时日还多,还是慢慢来罢。速速逃去。

    瞧着江津逃去的背影,寒烨笑笑,他觉得自己这未婚小夫君,越发有趣了。

    连云宗,牌阁之中。

    一枚枚的玉牌挂在其中,像是一排排的风铃,在外游历的,新入宗门的,或是不知所踪的,总之,只要是连云宗的弟子,他们的玉牌皆挂在此处。

    此时,最前头的台位上,一枚已裂作两瓣的玉牌静卧在地上,若是合起来,上头刻着的,正是凌道子三字。

    此处本应都有弟子每日打扫清理,若是发现有哪位弟子意外陨了,需第一时间告知宗主。

    可偏偏本月值守的弟子是个贪酒的,夜夜喝得宁酊大醉,这牌阁,十日里有七八日都是闭着门的。

    对于看管牌阁这种闲职,一众弟子都觉得出不了大错,于是便见怪不怪了,也无人理会。

    今日,那值守的弟子终于想起了要去打扫打扫牌阁,他取了钥匙打开牌阁,可门堪堪开了一条缝,他便软软地卧地睡去。

    也不知做了什么梦,笑得好些□□。

    一头麋鹿状的灵兽踏着小步从大树后走出来,它的鹿角奇长,像是错综的梅树,顶在头上十分好看。

    它身上的毛发,不似寻常的麋鹿那般,并非棕色或是灰色,而是白色,不掺有一丝杂色。

    一双大眼,若是望上一眼,便会叫人沉沉睡去。

    周围自然也偶有路过的弟子,只是踏近一步,便会倒地睡去。

    麋鹿没有丝毫惧意,只继续慢慢地优雅地走近牌阁,顶开大门,径直走向那枚破裂的玉牌。

    盯着好一会,一双大眼之中,疯狂变幻着,或是星辰旋转,或是大海滔天,亦或是霞光西下,不知它到底在想些什么。

    麋鹿轻轻衔起破碎的玉牌,出了牌阁。

    它正欲走,忽一道黑影划过,拦在了它的面前,定眼一看,是一头黑色猎豹。

    正是咕咕。

    嗷咕咕咧齿,示意对面的麋鹿招降。

    那麋鹿依旧波澜不惊,双目依旧换放虚景催眠咕咕,咕咕却依旧站立着,摇晃着长尾,奋力扑过去。

    咕咕的利爪一划,却抓空了。

    原来麋鹿化作了一股白烟,等白烟再凝聚,出现在咕咕面前的,竟是一白衣男子,时时保持着浅浅的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有些意思,竟能抵挡得住我的梦。

    第41章

    咕咕谨慎了许多,心中知晓眼前此兽绝非凡物既已可幻作人形,修为绝然不浅。

    至少相当于人类洞虚境顶峰的修为。

    而咕咕不过是一金丹境的灵豹,对方若是想要灭了它,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情。

    咕咕提防地盯着对方,已有了逃走的打算,另一边,又在识海中尝试给寒烨传音。

    那白衣男子却未出手,依旧是浅笑的神情,温和谦谦,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道:看在同类的份上,今日且饶你一条小命。

    又道:你无需再尝试,这附近被我结了界,你的灵音传不出去。

    咕咕嚎叫:嗷你是何人?探入连云宗究竟想做些什么?

    小东西,现下你还没有资格问这些,还是好好睡一觉,忘了今日所看到的罢。白衣男子笑道。

    这一次,他并非通过眼色来催眠咕咕,而是举手一摘,像是从虚空中摘下一颗星辰,轻轻一吹,化作许多星星点点,迷了咕咕的眼眸。

    啪黑豹缓缓闭了眼,卧倒在地,变回了那只小胖黑猫,一呼一吸睡得正沉。

    白衣男子闲步走来,半蹲,伸出手,只见五指瘦削细长,肤白如玉,他轻轻拨动睡沉了的小黑猫,尤其拨了拨咕咕额间的黑毛,并未发现自己所寻的痕迹。

    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我想错了,这小家伙并非豹仙的后裔,能抵御我的梦境的,还有其他灵兽血脉?

    他只是一时好奇,却不打算深究,于此作罢,又摸了摸袖中那两瓣玉牌,确认还在,当即欲要离去。

    却不曾想,那从寒烨床上逃出来的江津,此时整好经过此处,恰恰看到了白衣男子,一开始以为是宗内的弟子,觉得有些眼生,便随口问了一声:你是哪一门的弟子?

    白衣男子回头,丝毫不慌张,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浅笑的神情。

    上下稍稍打量了江津,白衣男子道:原来是你,被选中的那个。并不诧异江津能踏入他的结境中,却未睡倒做梦。

    我?选中的那个?

    云里雾里的。

    江津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妥之处,那只胖猫正倒在白衣男子脚下,周遭的弟子也皆是卧地而眠。

    看来,是敌非友。

    江津当即运行体内的灵力仙力,磅礴的力量皆凝聚在一招剑势之中,如腾海之龙一般穿刺过去,直指白衣男子的左肩。

    这是在试探。

    不料,白衣男子只是伸出指尖,轻轻一点,便击退了江津的剑势。

    这是境界上的压势。

    即便江津天赋了得,体内又有半仙根,终究还是太稚嫩了一些,比不得高他两个境界的白衣男子。

    显然,白衣男子不打算伤害江津,并未继续出手,只道:你的修为太差了。有些嫌弃之意。

    此时,江津有些紧张知晓自己没什么本事,对方又这般强大,他怕自己的小命在此交代了。

    心里又恼,寒烨那个烦人精,为何偏偏此时不在,若他在,有了浮生境,也能招架一二。

    既然打不过,逃不掉,江津只好先佯装镇定,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给你织过一夜的梦,你说我是何人?白衣男子开门见山道,你这体质倒也麻烦,那夜光是给你传梦素,就废了我好些功夫。

    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对方说得这么直接,江津岂还会猜不到,心想,那天夜里所做的梦,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虽已有七八分确定,江津还是问:阁下是梦兽?

    梦兽?白衣男子愣了一下,痴痴笑道,倒是有许多年没人叫我梦兽了,果真是我给自己取了名字,别人也只当记得我是一头梦兽,名字这东西,一厢情愿罢了。

    江津心中一凉,生怕梦兽二字激怒到对方,届时惹来杀身之祸,连忙道:我并无此意只是有位前辈托我替他带句话,并未提及阁下姓甚名谁,只说是

    只说是一头梦兽,是吗?白衣男子抢道,一直笑吟吟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怒意。

    江津讷言,不敢再说些什么。

    他说了些什么?白衣男子终究忍不住,问道。

    前辈他说与你因一些小事生了嫌隙,十分懊悔,若是再来一次,定定会让着你,还说无论你做了些什么,他都不曾怪罪与你,只不过不善言辞,未曾表露。江津如实奉告,又道,前辈临走时有些遗憾,道,可惜未能见到你化作人形的模样

    哼。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道,他这番话,倒好像我曾做过多少对不住他的事一般让着我?何须他让着我。

    那白衣男子眼上好似蒙上了一层雾。

    江津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他心中欲再问一问关于那梦境的事,可显然,梦兽此时情绪不佳,万一问了梦境的事,再激怒到他,可真就没好果子吃了。

    他这些年去了何处?白衣男子问道。

    这江津不知当说不当说,他能看出,梦兽只是嘴犟罢了,心里却是惦记着前辈的。

    若是告知他,前辈这些年都被困在炼炉之中,阳魂时时受着煎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见江津在犹豫,梦兽要求道:你说吧,我多少已然查出了一些线索,问你,不过是想再确认一番。

    前辈他被困于炼炉之中半百年,为觅月谷炼君所害。

    我知晓了。

    梦兽的脸上第一次消失了浅笑,似乎心绪有些不稳,脸上在狰狞,欲变回麋鹿的兽状。

    趁着还是人形,梦兽举手,又从虚空中摘下了一枚星辰状的亮点,对江津道:我知晓你还想问些什么,只是我现在有要事明日夜里,这枚星辰自然会带你来寻我。

    说完,将星辰状的光点抛向江津。

    前辈,这光点该如何用?

    可未等江津问完,梦兽已变回麋鹿状,踏空而去。

    或许明晚便知该如何用了罢。江津自言自语道,将光点装进了储物囊中。

    他见牌阁门是开着的,料想方才梦兽是从牌阁所出,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

    这密密麻麻的玉牌,倒也看不出被人动了什么手脚,直至江津走到了最前头,最靠前的架子上,居中的那处,只剩一根红绳空荡荡地微摆,玉牌不知所踪。

    江津心中一凛,顿时失了神。

    师祖?

    第42章

    云浮山,南雁楼顶。

    从这里望向南边,能看到最平凡的农家生活,那些像格子一般的田地,一片连着一片,许多灰瓦的小屋聚在一块,到了傍晚便会相继飘起炊烟。

    那里住着许多一辈子都触不到仙机的凡人。

    许多用灵力顷刻即成的工作,对于他们而言,却要夜以继日,年复一年。

    江津坐在顶楼的屋脊之上,望着南边飘起的炊烟,田埂上归来的农夫,呼呼直灌的北风迷了他的眼,也乱了他的青丝。

    他心情有些不好,在此坐许久了。

    江津的手里握着一段空荡荡的红线,想了想,终究还是松了手,让北风把红绳带了走。

    尘归尘,土归土,亡人归故里。

    那红莲里坐着的少年郎竟然是师祖凌道子,江津一整日都在想着这个事。

    按说,他与师祖的接触,也只限于在龙爪山的那一夜,师祖留了几句遗言。

    实在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可江津就是忍不住,心头莫名悲伤,或者说是,遗憾。

    他至今仍记得,坐在火莲当中的少年郎,脸上的神情始终是平淡的,温和的,纵是受了多年的炼火之苦,却看不出什么怨念。

    火莲火灭,魂飞魄散,他仍是洒脱豁达。

    多好的一个人呐。

    江津转了个身,对着西边的落日道。

    你且按你的路子走便是了,至于如何,到了那一步就知晓了。师祖的话音仿若还在江津耳边萦绕。

    随着夕阳沉落,星辰渐渐显露,最北端,天与地相交那处,那颗星辰依旧黯淡,若有若无,却好似比前几日亮了些许。

    津津怎一个人在此处,让为夫一番好找。

    只见一道身影闪现南雁楼屋顶,正是寒烨,左臂上挽着件披风。

    要入夜了,这里风大。寒烨又道,给江津扎上披风。

    可江津却只依旧迷着眼看着北面的那枚星辰,并无回话。

    过了好一会,津津今日心情不好?寒烨试探问道。

    江津点点头,道:我今夜并无心思,恐怕不能与七郎双修了,七郎还是早些先回罢。

    寒烨愣住了。

    我早便说过,津津你想练便练,不想练便不练,全凭你的心思,津津何须专门与我说这么一遭,太过见外了。寒烨回道,语言间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柔和,不知是不是照顾江津今日的心情。

    又道:我出来寻你,是见你许久未归,那饭菜都有些凉了。

    还是说明白了好,免得教七郎白等一晚上。

    说这些干嘛,我们回去吃饭罢。寒烨打岔道。

    夜里我还有些事,七郎先回罢。

    江津不肯。

    寒烨不是纠缠之人,素日里也知道江津的脾性,猜想他是遇了什么不开怀的事,只好由着他自己想开,于是讪讪离去了。

    看着寒烨离去的身影,江津苦笑,自言自语道:虽然很想当条咸鱼,却也不能什么都指望着别人。

    他知道,寒烨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人,对他也是极好的。

    可他也知道,寒烨虽嘴里骚话满天飞,可说到底,他们之间,是没甚么感情基础的。

    按书中所道,寒烨是个道心专一之人。

    江津原本想着,既然穿过来了,什么爱不爱的,什么夫啊妻的,并不那么重要,找根大腿,凑活着迷迷瞪瞪过就是了。

    可师尊凌道子的逝去,让一直迷迷糊糊的江津看通透了他就是那颗异星,他在星盘当中,不管在何处,都是异象。

    他根本不能迷迷瞪瞪地过。

    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原有的路径,如若他继续迷迷瞪瞪,也许他能过得很好,很舒坦,可被他改变了的人呢?

    就如寒烨。如果江津那一步走错了,寒烨就有可能会像凌道子一样,一个不慎,魂飞魄散。

    这是江津不能承受的。

    所以今夜,他决定自己去寻找梦兽,试着自己去承担风险,而不是总依赖着寒烨保护他。

    夜渐渐深了。

    山下原本的灯火通明,也渐渐变成了稀稀疏疏的光点,与天上的繁星照应着。

    江津取出梦兽留给他的那枚星光,梦兽说过,这个会带江津找到他。

    江津把星光捧在手里,不知如何使用,只好静待着,没一会,星光忽然裂开,化作许许多多细微的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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