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的微笑,看着云施然气得发红的脸,续道:“你放心,我照你说的做便是。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好好给我制解药,要么我走到他再也见不到的地方,要么就死在这流云楼里,反正我都是无所谓的……”

    云施然听他话语里尽是悲伤,不禁愣了愣,随即告诉自己不可以被这个人的话给牵引了情绪,道:“好,我尽快把解药给你,放你走。但就这一次,以后见面,我一定会为我爹报仇的!”

    说罢他转身出了密室。

    沈方宜待他走了以后,再次睡了下来,将被褥拉过头顶蒙住,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些日子,这些变动,让他思考都快停止了。若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不要遇到乔弘,或者在那天抵死不屈服于乔弘的挑逗,把他一掌打死,落个干净。这样的话,他的生活里什么变化也没有,平时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城主,夜间在书房里自己安慰……

    身体虚弱就变得嗜睡,沈方宜想着想着,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一边,乔弘追踪着刚刚离去不久的周震山一行人到了青松门。他在门边躲了一阵,只见一守卫提着裤腰带到松林里小解,便故技重施把他敲晕,换了衣服,拉低头巾,在夜色里倒也不容易分辨得出。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进了青松门,在里面晃悠。上次来只为了救沈方宜,一路上都在找那大牢何处,其余的都忘了。这次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韩律的住处。这地方虽然比起沈方宜的寝宫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总的说来算得上豪华气派,可见青松门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

    乔弘轻功跃上屋顶,想着等韩律睡了,偷偷地去查探。他俯瞰整个青松门,忽见周震山独自一人朝着韩律的住处过来。这么晚了,他来这里是做什么?这一举动引起了乔弘的疑心,他下意识便揭开一块琉璃瓦,贴在瓦下的木头上听室内的动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震山想必是快步走到了韩律旁边。随即听到韩律把弟子下人等都遣走,关上了门。

    越发觉得可疑,乔弘凝神去听。只听周震山道:“师父,云舟澜的房间里什么也没发现。会不会是朱均万那小子在骗我们?”

    韩律道:“他倒不会骗我们,杀掉云舟澜,他也有份。他选择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们人多,他肯定不敢做什么违逆我们的行为。想必是那房间里的密道过于隐秘,你们一时找不到罢了。”

    周震山又道:“那,乔弘那小子该怎么处理?要不……”

    乔弘没看到他,但猜到他一定是摆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韩律冷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乔弘自然是要解决掉的,但最重要还是沈方宜。现在只有他懂得最精深的魔教心法,一定要把他给抓出来!我们费了这么多功夫,为的就是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

    周震山也附和着笑了笑,声音谄媚地道:“师父说的是,弟子一定将人抓住!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韩律道:“让朱均万那小子放火烧楼,我们的人乔装成白骨城残党杀入流云楼,抓住乔弘,挟持云施然,让他把密道的入口说出来!”

    周震山不停地道:“妙计妙计,师父果然智计百出!”

    乔弘每听一句,心里就愈凉一分。他坐在屋顶,目光忿然。没想到,这两个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家伙,就为了魔教心法,就能利用权力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不仅是白骨城死伤无数,就是正道人士也是有所折损。

    不仅如此,自己的师兄,朱均万,在众人心里如此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内奸,还是杀害师父的共犯之一!

    这等所谓正道之人,比起他那个虽然外表高傲冷淡不近人情,却内心纯然,还保存着天真良知的小城主,反而更加像是魔道妖人!

    乔弘咬牙忍住现在就冲下去杀掉他们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跳下了屋顶。刚一跳下,只见一只袖箭飞快地向他飞来!

    糟,被发现了!

    他连忙转身避开,谁知这暗器手法十分霸道,仅被他堪堪避过。他刚松了口气,却见那暗器破风之处分开,一支子箭折返而来!

    是子母箭!乔弘暗骂自己实在大意,可无奈这子箭实在太快,并且行踪诡秘莫测,还不过一个眨眼,便嵌进了他的手臂里。手臂里顿时麻了一片,动弹不得,整个人噗通一声摔落在地,挣扎着抬起头瞪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韩律与周震山。

    韩律冷冷看他,笑道:“乔贤侄听到些什么?”

    乔弘笑道:“你们不想我听到的,我偏偏都听到了。”

    韩律也笑了起来:“很好,那么就拜托乔贤侄,暂时闭嘴了!”

    说罢上前重重一点封住他哑穴,乔弘即将脱口而出的骂声瞬间被封在喉中,只能瞪着他们挣扎,却被越来越麻的身体击败,趴在地上。

    韩律对周震山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等了三天,也不见乔弘回来。沈方宜面上虽然仍是冷冰冰的不闻不问,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担心起来。

    近半个月不见阳光,他身上病怏怏的气息更加严重。解药一日不出来,他身体里的气息就一日日地减少。有时竟有喘不过气来的迹象。身体不好,心情也会跟着郁然,除了吃饭,沈方宜几乎都是睡着。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作息,却没让他长一点肉,反而更加瘦削了。

    云施然托着餐盘进来。自那一日与沈方宜摊牌,之后他只是照例送东西来,两个人也不多说话。这三天,每一日沈方宜就至多能说上一两个字。

    不过今天云施然倒是有话要说,他打开一个小瓶子拿出一粒丹药道:“解药我制好了,稍后我就帮你把它研磨成粉,然后放在水里打散了喝。喝下去三个时辰内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三个时辰后,丹田处会发疼,继而疼痛扩散整个腹部乃至身体。会疼上三个时辰左右,不过你应该能忍住,祈求你自己疼晕过去吧,这样好受些。这么一共六个时辰,你便会感觉到内力从被封锁的地方渐渐外泄,好像要泄出身体似的难以把持,但其实并没有。再过六个时辰,内力便会全部回到它该回到的地方去,你的武功便全然恢复了。”

    沈方宜心中一动,淡淡道:“多谢。”

    云施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必谢我。不过之前说好的事情,你不要忘了。待你疼痛过去以后,你便离开这里罢。”

    沈方宜微微颔首,笑道:“此地我亦不想多留。”

    说罢静静地看着云施然拿出个杵药的石碗,细细碾磨。云施然显然对这些事情很熟悉,碾磨起来动作娴熟,到有几分平常人家的小药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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