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与四时同(GL) 作者:无德无能

    &太监不与四时同(GL)——无德无能(96)

    香九如临大敌, 触电般收回手, 解释说:我只拿他当姐妹!

    弥勒忍:

    弥勒忍久经江湖, 有过几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将心比心,十分配合道:对, 我们是割头的姐妹!

    木苏娆:

    .

    其实今夜与弥勒忍并不是偶遇,一切都是容清的安排。

    半月前,弥勒忍与红绫风尘仆仆奔赴北原,星夜兼程,一路追赶隆亲王。

    将将歇下脚, 听闻隆亲王把断英给杀了。

    断英一介武夫,最大的野心不过雎鸠城,让他去和朝廷作对,终究不够胆量。

    抓住容清,他便想携天子以令诸侯,与隆亲王的决裂就此上演。

    隆亲王谋反在即,临门一脚却后院失火,全盘打乱他与雎鸠城里应外合的计划,火急火燎跑来北原,试图挽回。

    也不知怎么搞的,二人话赶话的动了手,然后动了刀。

    隆亲王先发制人,连捅断英三刀,刀刀致命。

    同盟全向崩盘。

    但历史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乱世出豪杰。

    同盟中有个别豪杰早看不惯隆断二人迫害容清,迫于淫威敢怒不敢言。

    趁机闹革命。

    宣称,要自由不要压迫。

    红绫用老板娘的身份与他们取得联系,开展营救容清的工作。

    某日杀至地牢时,容清正和牢头搓马吊,她手气不错,赢了四个馒头八块凤梨酥和十斤风牛肉,凭自己的双手挣够未来七日的口粮。

    因势单力薄,容清不主张与隆亲王正面对抗,采取游击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主要策略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弥勒忍不愧是未来文坛的一颗巨星,几句话就将故事开头中间结尾叙述的清楚明了。

    以至于香九和木苏娆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木苏娆缓缓点头:阿姐她颇有大将之才啊。

    香九捂脸:的确是她能干出的事。

    .

    容清此人素来闲懒散慢,却最得老城主的喜爱,原因是香九出生那夜,她们娘难产而死。

    同样都是生孩子,老大没把娘克死,老二克死了,老城主看香九格外不顺眼。

    加之容清天赋异禀,骨骼精奇,年少时名震江湖,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再看老二,溜鸡斗狗,不学无术,小小年纪就有往纨绔子弟发展的趋势。

    临死前将雎鸠城交于容清,叮嘱她带领雎鸠城子弟实现细作行业的伟大复兴,促使整个北原走向繁荣富强。

    一切交代完毕,本能寿终正寝,一不小心瞥见哭哭啼啼的香九,气不打一出来,捂住胸口重重咳嗽,一口血卡在咽喉,含恨而终了。

    前去与容清汇合的路上,木苏娆认真听着香九对她阿姐的介绍,以及她有娘生没爹爱的悲惨同年,心疼得心肝脾肺肾俱颤。

    他不爱你,朕爱你。

    香九深受感动,撅起小嘴,和她隔空么么么。

    众护卫:噫~~

    弥勒忍搓搓一身的鸡皮疙瘩,引他们走进一条阴寒湿冷的小路,比出一噤声的手势。

    夜深沉,小巷前后静悄悄,北原荒芜一片,几件破落的棚屋,仿佛已经是它的全部。

    大家没由来的担心。

    砰砰砰。弥勒忍敲门。

    这门拼拼凑凑而成,并不严实,缝隙中有人影闪过,他借着缝隙往外看,许是夜色不明的缘故,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半天没有回应。

    弥勒忍不耐烦道:还看,二城主都认不出来!

    那人稀落的眉毛,果然一跳:呀,真是二城主!

    他哗啦一下扯开门锁,扑上前,热泪盈眶的抓住香九,欲要诉说半年来的思念。

    弥勒忍嘶了一声,打住他即将喷薄而出的倾诉欲:别干站着,大城主呢。

    当然是搓马吊了。

    搓马吊是容清漫漫人生中的唯一爱好,她不是在搓马吊,就是在搓马吊的路上。

    是以众人一进到屋内,就听见哐哐当当的声响。

    屋内光线昏暗,循着痕迹往里去,再推开一扇小破门,正见容清背对着她们,脊梁笔直,头仰起,卓然傲立的在牌桌旁,为红绫出谋划策。

    打幺鸡。

    砰一饼。

    杠!

    红绫一改往日豪迈,小鸟依人的枕在她肩头,一一指过牌桌上另外三人,告状道:他们老胡我牌。

    没事,我扣他们这月的银钱,给你买新衣裳

    对面三人:

    香九和木苏娆:噫~

    弥勒忍默默道:你们和她们过犹不及好吧!

    调兵

    许久没见容清, 香九有点小激动, 冲木苏娆挤挤眼,嘴唇颤抖着发出爱的呼唤:阿姐。

    众人都很期盼姐妹重逢的伤情场面,主动酝酿情绪,眼泪全备好。

    但容清有没回头。

    概是没听清吧,香九一面自我安慰,一面清清嗓子:阿姐。

    这回容清听到了,嗓音宛若冬雪初霁,渐渐迎来春暖花开:要胡牌了, 别打岔。

    香九:卧槽, 无情。

    香九恨抽抽搭搭咬手绢, 她决定了,现在就回紫禁城刷恭桶, 从此与北原一刀两断。

    红绫及时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姐妹之情, 斜睨容清:胡牌哪有容洛重要。

    容清诚然道:这是你胡的牌, 当然最重要。

    红绫抿唇含笑, 脸色隐隐发红, 手在桌子底下戳了容清几戳,眼带嗔怪。

    香九:无中生有、暗度陈仓、无言无语、无可救药。

    木苏娆眉间若蹙, 挽住香九的手:到我这来。

    嗓音淡淡,却清脆悦耳。

    容清和红绫立时回头,见她红裙娇艳,摇曳张扬,像万道霞光从薄雾中跳出, 染红天空。

    喜穿红?红绫眸心一亮,附到容清耳边:曌文女帝。

    她在紫禁城呆过几日,端太嫔告诉她不少事,香九的就在其中,尤其是那段绮丽的男宠时光。

    容清肚内有乾坤,不急不躁,慢腾腾地踱着步,走向木苏娆。

    一双凤目平静非常,眼神在木苏娆和香九脸上来来回回,眉头眼尾一下子舒展,千头万绪皆已了然,粲然一笑道:想不到容洛当年捡回的小可怜,竟是块金宝贝。

    她不卑不亢,拱掌行礼,姿态高雅,谦逊中含着一丝傲气。

    木苏娆对容清不算陌生,五年前,她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容清骑在马上,扯着缰绳,如一颗劲松立在帐篷前。

    身后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和碧空,笑吟吟地打量她:都说我家老二金屋藏娇

    说到此处欲言又止,眼眸一转,透出藏不住的满意,一夹马腹,侍从簇拥她而去。

    想不到至今还记得自己的模样,木苏娆惊讶她的好记性,像与老朋友寒暄道:别来无恙?

    容清笑而不语。

    她素来爱笑,遇事从容淡定。

    香九一头雾水,咋滴,你俩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红绫揉揉她的脸,招呼牌桌上的另外三人让座,一家四口就此搓起马吊。

    容清坚信,牌品见人品,联合红绫,招招针对木苏娆。香九作为北原名号响当当的纨绔子弟,几下功夫瞧得明明白白,心道要完。

    以木苏娆的臭脾气,五圈以内,绝逼掀桌子。

    默默和木苏娆组成战队,连续三把放炮点炮,勉强维持着一代帝王的颜面。

    容清看她那护犊子劲儿憋着笑,压低声音调侃道:惧内啊?

    香九:你他么有脸说我?

    香九:帝王之火可以燎原,我怕你承受不住。

    红绫摸进一张牌,牌面一推,清一色,胡啦!

    木苏娆的脸出现一丝裂痕,故作无所谓,一个潇洒的扬手,扔出出鼓囊囊的钱袋,红绫心安理得的收下。

    香九心惊胆战。

    容清托着脸,满脸玩味,期待着接下来鲜血四溅。

    甚至不忘给香九飞去一眼色,香九想踹她的脸,早知今日,就该让她做断英的刀下亡魂,掏出所剩无几的银钱,一股脑塞给木苏娆:下把翻盘。

    乌鸦嘴就是这般炼成的,说什么毁什么。

    木苏娆接下来的战绩,可谓惨不忍睹,一富有四海的君王,颇有输掉江山,流浪人间的势头。

    好在君王气度犹在,一忍再忍,强颜欢笑。

    容清见火候差不多了,调转风头,欺负香九去。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宣告结束。香九求之不得,敞开了输钱,一副我嫁入豪门的气场,嘴上聊起正事。

    得知容清在地牢里这段时间吃好喝好,足足长胖十斤,近来打游击战,风吹日晒,睡不安稳,瘦回去了。

    木苏娆佩服容清心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摸幺鸡,终于扬眉吐气一把。

    香九捻着鼻子问:阿姐,讲讲接下来的打算?

    没有。

    香九:

    容清饮了口茶:我没有,你家那位有。

    隆亲王一直是木苏娆的心腹大患,明目张胆造反,早令木苏娆忍无可忍。

    千里迢迢御驾亲临,显然奔着隆亲王来的,根本用不着雎鸠城越俎代庖。

    这一点,容清在见到木苏娆的第一眼便有数了。

    容清是大智慧,香九是小聪明,此刻小聪明看不清大局势,派不上用场,眨巴着迷蒙的大眼睛,求木苏娆赐教。

    木苏娆道:你可还记得峪隆关的司徒将军?

    香九太记得了,这人带着一帮卒子喊她皇珺殿下。

    朕已赐他虎符调兵,明日会有五万大军前来。

    此乃输人不输阵。

    香九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万?

    十个雎鸠城也比不上啊,当帝王真爽,干群架都威风凛凛。

    容清手气不错,接连碰下两张牌,与木苏娆四目相接道: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木苏娆不跟她客气,点头应下,维持表面的家庭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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