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 作者:赤影竹心

    &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30)

    两人蓦地顿住,互相对视,喘息未定。

    叩击门板的声音再次传来,咚咚咚。

    沈曜面色难看得要死,沉声问:何事?

    对方似乎感受到语气中的寒意,带着万分小心回答:公子,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知道了,稍候片刻。沈曜冷冰冰地回答,目光一转,郁安宁迷离目光倏尔清澈,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从他身上跳了出去。

    师、师兄,他面带惊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见他如此,沈曜饶有兴致地理了理凌乱的衣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顶着他审视的目光,郁安宁的脸再次红到耳根,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梦里那个人跟你他搅动着手指支支吾吾。

    沈曜视线投注:是叫封擎吧?

    你怎么知道?郁安宁一惊,蓦地明白了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师兄,莫非那个时候你就醒了?

    并不是。沈曜起身穿衣、束发,很快恢复清冷。

    那就好。郁安宁暗暗松了口气。

    沈曜将衣衫放到他旁边,顿了顿道,我一直都没睡着。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两匹快马已经飞驰在冰雪覆盖的崎岖山路上。

    清晨寒风凛凛,夹杂着冰屑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白雪在初生日光下闪着点点银光,马蹄雪窝之下,露出不知沉积多少年的青冰。

    郁安宁抬头望了望着钻入云层的高山,扭头望向护在旁侧的沈曜,再向外不到两尺,便是万丈深渊。

    这座山有蹊跷,不便使用功法,以免打草惊蛇。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沈曜道出没有御剑的原因。

    郁安宁听闻,一直担着的心放下一半,放缓马速道:师兄,一进山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远处雪坡大片滑落,激起阵阵白烟,沈曜问:什么感觉?

    郁安宁蹙眉道:一切都很熟悉,就好像之前来过,而且不止一次。显然这种感觉并不美妙。

    沈曜容色微变,若他来过,只可能前八世中的某次,作为新死转生之人,郁安宁绝不会有此记忆,连他自己都印象模糊。

    保持记忆需要耗费太多功法,为了更多次开启转生之门,并留在身边护他周全,沈曜早已将此项舍去。

    沈曜忽然想到什么,心口被重重一击,眸色骤冷,面容渐而被寒霜覆盖,这种该死的熟悉感,莫非代表他们已接近这转生之地?这第九世将再次失败了吗?阴寒怒气自体内透出,惊起林中黑鸦无数。

    师兄,师兄?郁安宁的呼唤拉回他的注意。

    沈曜猛地转过头,郁安宁一双清澈眸子在满含焦虑地看着他,师兄是否身体不适,叫你那么多声都不回答?

    沈曜环视四周纯白,忍着心中波涛汹涌,慢慢地将马停了下来。

    不等停稳,郁安宁已经跃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沈曜黑眸沉沉深不见底,死死按住郁安宁的肩膀,仿佛这般便能永远将他留在身边。

    郁安宁被他捏得生疼,却化不开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正想问些什么,却听沈曜低低喝了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郁安宁寻声望去,只见重重叠叠的雪松后头露出一双满含惊恐的眼睛。

    似乎被沈曜的问话吓破了胆,瞬间工夫消失在雪地之中,只留下一连串细密的足印。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底看到疑惑,那个姑娘的裙裾之上明明绣着一行行人字形的大雁!

    郁安宁征求性问道:师兄?

    沈曜沉吟片刻,忽然问:昨天看到烟了吗?

    郁安宁愣了愣,看到了,只有一次。

    一天两次?沈曜蹙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提步循着脚印向前而去,我倒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郁安宁看他走出好远才如梦初醒,连忙快跑几步,师兄,等等我!

    留在雪地里的足迹深深浅浅、歪七扭八,脚印尺寸很小、步幅却很大,可见主人逃走时十分慌张,见到路人她为何要逃,既然逃走,又为何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疑点重重。

    足印在山坡尽头戛然而止,前面豁然开朗,路途却被片片荒草覆盖,黄白间杂的色彩好像能抹去世间所有印记。

    这丫头跑得还真快。郁安宁气喘吁吁,遮目远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怎么办啊师兄?

    沈曜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垂眸道:安宁,你怕吗?

    他鲜少叫自己的名字,郁安宁感觉语气中含着特别的意义,他抬起头,一双眼眸弯似新月,有师兄在,我什么都不怕。

    嗯。沈曜眸底藏着莫名情愫,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里。

    郁安宁放眼一看,袅袅白烟自晴空中升腾起来,居然有十来股,他惊讶道:这是炊烟,这里居然住着这么多人家?

    第43章 阿橙

    踩在白雪覆盖的干草上,有种很特别的咯吱声。

    郁安宁奇道:为啥铺这么厚的草?

    半晌没人回答,抬头见沈曜望着不知名的远处,面色沉郁。

    师兄他正想说话,远远见一个似人非人的影子向这边过来,待走得近些,才看清是背着草垛。

    干草被码成又厚又高的正方形,下面的人弓着腰上半身已经被埋在草里,看上去很像蚂蚁在运送超大的食物。

    沈曜忽然面色一凛。

    郁安宁叫道:是你?

    对方身形一顿,却没停住脚步。

    郁安宁上前两步问:你是不是晴雁?

    她不是。沈曜在身后道。

    草堆下只能看到脏兮兮的裙子,上头绣着两行大雁。

    两位既然跟来,有话回家说吧。少女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沙哑,并不十分动听。

    沈曜抬腿就走,步子迈得还挺大。

    少女在后面跟得艰难,郁安宁实在看不过去,将她拦下,把草垛挪到自己身上,他一个大男人都感觉沉甸甸的。

    少女终于露出面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双眸隐隐透出敌意,连句道谢的话也没讲便飞快走到前头去了。

    沈曜回望一眼,同样加快,步伐。

    郁安宁:诶,师兄,等我一下。

    清冷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权当修炼吧!

    郁安宁嘟囔:非要现在炼吗?一抬头,那俩人已经不见了。

    郁安宁:

    少女的家距离不远,低矮简单的三间木屋,门口正对着那片斑驳稻草地,黄白相间的颜色一直延伸到荒野尽头,显得孤寂又苍凉,稍微有点生活情调的人家八成不会把大门开在此处。

    少女健步如飞,一溜烟儿跑进黑洞洞的房间,回头见沈曜紧跟了进来,一双黑眸戾气迸发。

    冷冷清清声音道:有什么话,说吧。

    少女兀自笑了笑,瞟一眼屋外,不等他吗?

    沈曜表现出很大的耐心,你又没打算等。

    少女微微摇头,你对他真好,莫不是道侣?

    沈曜面色沉沉地看她,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少女终于举手投降,反正今夜,你俩至少一个走不了。

    话音未落,黑气瞬间充满整个屋子,如同巨兽张开大口向她扑去,少女尖叫出声,声音格外尖厉刺耳,被黑气吞没的刹那突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只棕红色的狐狸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抬起毛茸茸的脑袋道:不知尊上大驾光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沈曜挑了挑眉,掀袍坐在木凳上,懒懒地说:倒是很会说话,一会儿舌头给你留下。

    小狐狸眼泪汪汪,不要啊尊上。

    沈曜垂下视线,你没见过魔尊,岂可胡乱称呼?

    小狐狸一脸崇拜:阁下如此功法,不是尊上还能有谁?

    沈曜也没否认,转而道:你的裙带从何而来?

    小狐狸瞪圆眼睛,神情八卦,尊上看中人间姑娘啦?

    再废话舌头也不留了。

    哦哦,许多年前一位姑娘遗落此处。

    沈曜问:她去了哪里?莫非这样了高山上还有其他村子?

    小妖彼时尚未化形,不敢靠近,只看见她走得十分匆忙,对了还有一个男子同行。

    男子?

    尊上不如自行离开,不然

    师兄,师兄?门外忽传来郁安宁小心翼翼的询问。

    沈曜不等说完,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起身迎了出去。

    郁安宁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你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左邻右舍都问遍了。目光忽然移向他的身后,诶,姑娘你

    沈曜面色微变,立刻回过头来,小狐狸已经恢复少女的样貌,抱着一大堆干柴,准备起火做饭,冷着脸说:我叫阿橙。

    郁安宁:阿橙你力气好大啊

    沈曜带着一副你还是缺炼的表情问:左邻右舍都有人在?

    嗬!郁安宁叹道,何止有人,简直五代同堂其乐融融,坐了满满一屋子。

    专注拉风箱的阿橙蓦地抖了抖。

    郁安宁归置好草垛,天色已晚,身影被夕阳拉成细长的一条,他不禁有点纳闷,两人清早出发,加上找人时间,来到这里最多两个时辰,怎么忽然天要黑了呢?

    呃两位要不要吃饭?阿橙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

    郁安宁看她贫苦,正想拒绝,沈曜却抢先道:吃。

    真的?阿橙追问,

    不吃饱如何赶路?沈曜轻飘飘道,饭钱少不了你的。

    阿橙做了顿非常简单的午餐,简单到只有白米饭和咸菜。

    沈曜托着腮,闲闲挑了几下就把筷子放一边了。

    郁安宁吃得津津有味,还回了两次碗。

    席间阿橙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沈曜的冰冷目光扼杀在摇篮里。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不到一个时辰黑得如同锅底。

    郁安宁:师兄,咱们还留宿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咯笑声。

    熹微火光蓦地亮起,映出阿橙面容,光影照射下的笑脸莫名诡异,伴随着笑声更加瘆人。

    她笑了片刻,自顾自道:这位小哥真有趣。

    郁安宁:多谢夸奖?

    窸窣,窸窣,窸窣

    脚踩干草特有的声音蓦地响起,于寂静的夜里无比清晰,听声音就知道有很多人。

    阿橙缩了缩脑袋,蹲进饭桌下面,哑声道:来不及了,他们来了。

    沈曜透过窗棂一望,幢幢黑影密密麻麻,潮水般往四围流散开去。

    嚯!郁安宁把窗纸溶了个洞,一只眼睛向外看,这些东西是什么?

    沈曜:左邻右舍。

    郁安宁:啊?!陡然跟一只黑洞洞的眼窝对上,被吓了一大跳。

    阿橙腹诽:这俩人果然不同凡响。身体冷不丁一轻,下一刻已经被沈曜拎着后颈荡在半空。

    郁安宁:呦喂,好肥的狐狸!

    阿橙狠狠瞪他一眼,就不想减肥怎么滴?

    沈曜冷冷开口:带他到藏身之处,若有半分闪失唯你是问!

    被他指尖妖力冻得瑟瑟发抖,阿橙只得挣扎着点头,遵命,遵命!

    郁安宁:阿橙是只狐狸?

    门板发出哐哐巨响,仿佛瞬间就会被推倒。

    沈曜推他一把,快走,稍后汇合!

    郁安宁往外看去,勃然变色,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师兄,一起走。

    胖狐狸摊爪:小妖法力有限,藏不住两个。

    我要跟师兄并肩作战郁安宁还没说完,肩头猛地一沉,被他钳住,沈曜凑在耳畔道:信我。

    与他目光交织,郁安宁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不来,我不走。

    看这场景,胖狐狸无奈望天。双爪一挥,灶台下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洞穴,跟我来。

    去吧。沈曜推推郁安宁。

    郁安宁后背一僵,径直向着洞口走去,最后回头时刻,门板硬生生碎裂开来,木屑木屑飞溅。

    洞口自动关闭,眼前只有黑暗,郁安宁木然站立须臾,嚯地转身揪住胖狐狸,目眦欲裂道:阿橙,我要出去!

    郁安宁消失的瞬间,沈曜眼神倏然冷凝,戾气随着滚滚黑气充斥于整个屋子里。

    木质门板不堪一击,钢索般的长舌霎时间钻进十来条,扯烂大门蜂拥而入,黑气中现出条条人影和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睛。

    青色突眼的邻里们挤在房间里疯狂搜寻,方才那一丝甜美的人味儿居然消失了,只余下呛人的妖气,越是找不到,他们便越疯狂。

    这是属于他们的地盘,从来都没有寻不到的猎物,无论置身何处。

    嗬嗬声此起彼伏,怪物们越来越兴/奋,直到终于有人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已四分五裂。

    越来越多的怪物抬头,红色眼睛散发出奇异的神采。一个踩着一个,叠罗汉般向上垒,距离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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