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 作者:赤影竹心

    &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24)

    有人应和:副史,先放下来吗?说着便要动手。

    且慢,杨副史举臂制止,不知道他用何种手段弄死我徒弟,万不可掉以轻心。说着手心兹拉火花,蓦地闪过,一道闪电急速而出击中倒挂的郁安宁。

    仿佛瞬间被火点燃,郁安宁剧烈痉挛起来,不消片刻就无法动弹,像根面条般软软垂了下去。

    第34章 痴心

    大荒弱水三千,常日波涛汹涌,今天却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波纹。

    镜面无数凸起,是鲛人浮出的半截脑壳,它们尾鳍上下轻摆,鳃弓顺从贴面,没有瞳仁的黑眸全部仰视着同一个方向。

    放眼望去,大陆戈壁、雪山深谷,遍野精灵现身化形,都对着天边顶礼膜拜。

    清空湛蓝,浓厚的白色云层聚拢在雪峰顶端,塑起密不透风的云墙,墙内天雷滚滚、振聋发聩。

    云海簇拥的波心,一名男子白衣胜雪、藏锋不露,眉心圣光作作生芒、耀眼无比。

    你决心已定?震天动地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震耳欲聋,又如泠泠梵音,直入内心。

    世元微微蹙眉,压住心头浮荡的气息,一扬衣摆单膝跪下,吾心已决,望陛下成全。

    莫非,你已忘记天后嘱托?男子漠然无动,声冷如冰,当年你是如何向她承诺的?

    提起母亲,世元内里隐隐作痛,在她临终泣血之语也成了自己永远越不过的劫。

    他深吸一口气,目不旁顾,天后嘱托万不敢忘,只是陛下神功大成、威震四海,已不再需要小仙。

    天帝完美容颜展露笑容,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世元仙君竟也会说漂亮话了?

    世元叩首:并非虚夸,事实如此。

    天帝语气骤然森冷,孤若不放,你意欲何为?

    世元缓缓抬头,眸似清泉,天帝神武如斯,仍不放心小仙?

    天帝眸色一沉,烈风呼啸、衣袂鼓荡,云墙电闪雷鸣,厉声责问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你可知孤为何亲临?若在天宫,这话该受五雷之刑!

    陛下息怒。世元神情自若,语气淡然,小仙当令陛下放心。

    哦?天帝眯起狭长双眸,

    世元双掌骤然投出红焰,在他面前交叉一点,蓦地调转方向射向自己小腹。

    天帝未及反应,世元腹部已被红焰对穿,滋滋冒起白汽,破烂衣衫上留下焦黑的窟窿,鲜血染红双腿。

    他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却扬起无比开心的笑容:欠你们的还了,放世元一条生路吧。

    你!天帝勃然变色,霎时间起身,又缓缓坐了回去,长袖一拂,烈风再起。

    世元被无情冷风掀了个趔趄,一尾蓝色羽翎自胸口飞出,飘飘荡荡落在天帝的手掌。

    为了他?天帝垂眸,如玉手指把玩着羽毛。

    我的决定,与他无关!世元矢口否认,

    他微变的神情被天帝抓个正着,暗红色的火苗缠绕手掌蜿蜒而上,一截羽梗登时成了焦灰。

    不要!世元被刺中最柔软的角落,颓然跪地,求你。

    你竟动情至此,不如堕去一了百了!天帝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布满厌恶,手掌起伏间一道银色光柱震慑长空,直直戳进脚下雪山,延伸进不知名的黑暗,滚滚黑烟腾卷着从地下蔓延而上,呼啦啦弥漫进整个大荒,所及之处,精灵哀嚎遍野、无一幸免。

    世元见状目眦欲裂,低吼:你又为何伤及无辜?!

    无知低灵窝藏罪仙,论罪当诛。天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世元瑟瑟发抖,膝行上前,你我恩怨,为何连累他人?

    天帝浅笑,微微摇头,你已无用,凭何同孤讲条件?

    世元伏地长跪,曳住他的衣摆,兄长,求你。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天帝居高临下,眸底似生出一丝怜悯,把罪仙带回天宫处置!

    得令!天兵天将声音惊天动地,四面八方踏云而来。

    还有一事世元直起身子,水汪汪的眼睛像只委屈的小兽。

    天帝微一俯身,心念急转、暗道不好,掌中蓦地一空,蓝羽已到了世元手上,他就地一滚来到黑洞边缘,吼了句:我走了,你杀光大荒也没用!转身便没入黑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现场安静片刻,才有天将小心发问:陛下追吗?

    天帝面沉如水,望着无尽黑暗沉吟半晌,终是烦躁挥了挥手,凌空而去,留下一众仙将难以置信地在内心狂吼:世元仙君堕天成魔了?那堪比天帝的修为说不要就不要了?!

    记忆碎片如雪花般纷纷飘散,郁安宁双目紧闭、昏昏欲睡,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吊在半空。

    副史,这里毕竟是不灭天的地界,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大好,万一被人撞上有人提出疑问。

    杨副史冷哼,带着一副蔑视的神情道:咱们可是不灭天远接高迎请来帮忙的,依我看,普天之下也就咱们昆仑能救和家少主的命。这地方是首座亲自传令,秘密挑选专门关押蛇妖的,没几个人知道,除了这个被蛇妖迷惑过的臭小子,有谁会来?他是自作自受!

    门徒释然,听您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仰起头盯着郁安宁的脸,狞笑道:这位真是一副好皮囊,您看如何处置?

    杨副史:先放低点,让我摸摸。

    众人:您这么着急吗?

    杨副史:快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郁安宁被缓缓地放低在杨副史面前,近距离看他的模样,所有人露出惊艳且欲罢不能的表情,更加跃跃欲试想要分一杯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副史,仿佛期待春宫一般期待着他的一举一动。

    杨副史果然不负众望,不徐不疾地解开了郁安宁的衣扣,探手伸进他的中衣,蹙着眉头在里面细细摩挲。

    门徒们双目放光,垂涎看了半晌,正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无味道,便见杨副史的手瞬间移到郁安宁的裤带之上,大家的兴致又回来了。

    杨副史正欲解他腰带,手伸到半空,却摸住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啊,怎么能藏在下半身呢?迟疑之后,眼睛忽然一亮,抬起手臂脱下了郁安宁的鞋袜,又在靴筒里翻找了一遍,依旧毫无收获,不禁有些颓丧之色。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人开口问道:副史啊,您莫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杨副史蹙眉道:不然你们以为老夫在做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门徒们面面相觑。

    杨副史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摇手,咳咳,虽是顶级的皮囊,只是老夫不好这个,消受不起,还是犒赏你们吧。

    二十多个门徒顷刻间露出如狼似虎的模样,一下子簇拥上前,将衣衫不整的郁安宁围了个严实,道道带着赤/裸欲/望的目光落在身上,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夜色笼罩、华灯璀璨,一行人匆匆行走在重重宫阁之中,根本无心欣赏这近在咫尺的美景。

    和宗主亲自在前带路,大约行了两刻钟的工夫,从沈曜下榻的房间一路来到半山腰上一处僻静的住所。

    沈曜问:伯父,这么远的路程,为何不骑马?

    和宗主连忙摆手道:贤侄有所不知,为贵静养中,听不得杂声,尤其是马蹄声响。

    竟没想到他小心至此,沈曜不禁微微蹙眉。

    好在山坡并不是太高,几人拾级而上,很快就来到一座院落门前。

    和宗主令大部分人门外等候,只带领沈曜和本门几个贴身随从小心翼翼地跨进了院落。

    进门一看,不同于绝大多数的木质结构,这里的房屋居所居然都是大块的方形山石堆砌建造,望之无比坚固,在灯笼幽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冰冷。

    一种莫名的不适感自心头油然而生,沈曜环顾四周,和门的人进来之后,仿佛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都变成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

    和宗主拍拍他的手臂,并没有说话,只是打出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正屋大门被轻轻推开,里头一片死寂,不闻丝毫声响。

    门徒们打着灯笼远远站着,无人敢擅自近前。

    借着熹微的火光,先行走进的和宗主蓦地停下,驻足在厅堂中央,不知前面看到什么,双肩竟微微抖动起来。

    沈曜疾走两步,来到他的身后,伯父?

    话音未落,便听前方传来嗬嗬声响,像垂死病患喉头深处的滚动,又如饥饿猛兽蓄势待发的低吼。

    许久,和宗主终于鼓起勇气般,嘶哑的声音唤了一声:为贵,你看谁来了?

    嗬嗬戛然而止,铁链撞击的清脆声随之传来,不等众人反应,只听如雷巨响,一直苍白的手臂刺破空气朝着和宗主的心口抓了过来。

    沈曜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边,错身将那手臂死死扣住。

    眼看是要折断的角度,和宗主哀叫着飞快上前,贤侄手下留情!

    沈曜只觉腥膻之气从后脑扑来,回头望去,黑暗中竟设置一排铁栏杆,一张惨白的脸卡在两根手臂粗的铁柱间,拼了命地向外挤,脸颊十分瘦削,双眼突出、五官扭曲,一根青黑色的长舌正在半空中延伸而来,离他只剩两三寸的距离。

    第35章 首座

    舌尖凉意森森,沈曜下意识燃起灵焰,不想有人闪身上前,卡在两人中间。

    伯父?!好在沈曜收得及时,焰火堪堪擦过头顶,却听对方闷哼一声,肩膀被长舌刺穿,血花四溅。

    长舌倏然收回,倒钩尖刺带出血肉,和宗主捂住伤口牙关紧咬,血液从指缝间汩汩而出。

    长舌怪舔舐着嘴角的余渍,惨白面容洋溢着满足。

    若非和宗主爱子心切的表现,沈曜不能相信眼前的怪物是那位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和为贵虽为修仙之人,毕竟未成正果。凡人与妖魔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变成这般且具有妖力,身为魔尊的他都闻所未闻。

    和为贵不消片刻就把血渍吃得一干二净,又把整张脸挤在铁栏上,充满期待地盯着外头,发出急切渴求的嘶叫声。可他不管怎么用力,舌头也伸不到两人的位置,恨不能把整个脑袋塞出来,两颗快要爆出的眼珠格外狰狞。

    和宗主长叹一声,向外招了招手,两个门人费力抬进一只半人高的木桶,放在铁栅很远的地方,用棍子顶过去,勾起盖子,淡淡血腥气味飘散出来,木块尖厉碎裂划破安静,长舌瞬间刺穿桶壁,和为贵狠狠吸着里面的液体,如痴如醉。

    儿啊和宗主越看越难受,不断用衣袖擦拭眼角。

    沈曜沉默片刻,问道:公子何时变成这样,之前可发现不妥之处?

    和宗主道:是有那么一阵,为贵忽然努力练功了,整天将自己关在武场,老夫以为他开窍了,还挺开心,不想后来他越来越不正常

    沈曜道:就是说,公子并非回城立刻发作,而是一段时间以后,且越来越严重的?

    和宗主点头,的确如此。

    沈曜沉吟片刻,小侄以为公子不像被妖怪所惑,倒更像

    沈少主,原来你也在此。大门倏然而开,一把清冽嗓音随着夜风传入耳中,声音不高,闻之却令人神清气爽、心旌激越。

    守在外面的人纷纷躬身行礼,正要齐颂恭迎之词,却被来人抬手制止,想必已知晓和为贵的情形。

    男子抬步跨进院落,身材颀长、头戴玉冠、白衣胜雪,眸底带着淡淡的疏离,周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和宗主拱手正欲前倾,却被他一把搀住,低声问道:公子情况如何?

    和宗主眼眶发红,嘴唇微有抖动,多谢首座关心,小犬、小犬还是老样子

    没有恶化就好,袁珏轻轻一叹,音色温润,本座已经传令所有仙门搜集对策、全力抓捕妖怪,一定会找到救治公子的办法,宗主如此忧虑,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和宗主感激涕零,几乎要从他面前跪了下去,声音颤抖道:和族何德何能让首座如此费心劳力、日日探望,若小犬有幸康复,和族必将为不灭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珏弯腰虚扶一把,和宗主不必多礼,为今之计,先把公子医好。说罢,看向沈曜,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扬起嘴角问:少主考虑好了吗?是否加入不灭天斩妖除魔、造福苍生?

    沈曜与他对视片刻,问道:在下一事不明,首座何以肯定是妖魔作祟?

    袁珏表情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缓缓道:并非本座肯定,是子弟受害的十八仙门宗主共同的结论。

    十八门?沈曜蹙眉,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袁珏叹道:前日为探求《堕天录》线索,仙门派出子弟奔赴各界妖魔出没之地,任务完成后,各门陆续有人出现如和公子的症状,若非妖力侵袭,何故如此巧合?

    沈曜视线与他对撞,淡淡道:的确太过巧合。

    袁珏道:如今,这些受害者已被送到不灭天。各界宗主也在全力查找原因。

    容老夫冒昧!和宗主突然插言,还有什么可查的,必是大魔头夺舍死灰复燃,首座若再姑息,必将酿成弥天大祸!

    沈曜沉声问:伯父,十八门宗主已达成一致了吗?

    那当然,将活人害成这般,咱们与妖魔不共戴天!和宗主双眼充血、声嘶力竭,只要誓师大会首座一声令下,我和族第一个冲进妖巢,杀他个片甲不留!

    沈曜凝眉思索,正想说话,外面传来骚动之声,门人低低唤了句:蓝右使。

    窸窣而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蓝翎进院时余光扫到袁珏,面色霎时间恢复平静,昂首挺胸、摇曳生姿,拖着裘氅长长的拖尾,一路来到袁珏的面前,参见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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