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GL)——三月春光不

    少爷。春家忠心耿耿的管事低声提醒道:老爷知道此事,想问问少爷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春承敛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管事心头大骇。

    她是这样说的?春霖盛躺在床上翻阅年轻时的行商手札,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是的,老爷,一字不差。少爷初出茅庐,年轻气盛,您看

    春霖盛咧开笑:年轻人没点血气哪行?你忘了我年轻的时候,一人独闯六省,在险象环生中愣是拿到了第一桶金?

    回忆往昔,李管事感慨连连:是啊,没想到岁月如梭,一眨眼少爷都这么大了。不得不说,少爷真不愧是老爷的血脉,是个有主见的。

    承儿这孩子的确有些自我,去了趟陵京,让她好好读书,她把夏家小二废了,嘿,够血性。

    李管事听得咋舌:怎么说着说着还夸上了?

    他动了动嘴唇,春霖盛淡声道:放心,就是做过了头,还有老夫替她兜着。再说了,哪个当家人没点自我?只要她不盲听盲信独断专行,大方向错不了,以她的聪明劲,很快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是,少爷能力确实出色。管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老爷后继有人,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嗯决定是夫人下的,夫人之才智决断,远胜于我。他一阵怅然:燕老九他们没来赴令,是心大了,还是认死理,派人去查。

    是!

    各省赴令而来的四十三位管事齐聚一堂,议事厅。

    春承笑意盎然地坐在首位:各位叔叔伯伯能远道而来参加小侄三日后的继任典礼,是小侄的荣幸,斗胆问一句,叔伯为春家做事,都有多少年了?

    会议桌,居于右手边的中年管事恭声道:我十四岁遇见老爷,当时还是个小跑堂,因为得罪了富家少爷,四处逃亡被老爷救下,此后一心追随老爷,至今三十载。

    春承起身:张伯伯大半辈子献给春家,曾为爹爹挡过刀,曾赴东南打通三条商路,是我春家功臣。

    她退后两步规规矩矩行了晚辈礼。

    回忆峥嵘岁月,张管事眼眶微.热,侧身避开:不敢受少爷礼,没有老爷,就没有张年今日,人生在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情大于天,哪能忘恩负义?

    有人起了头,忆往事的便更多了。

    留着山羊胡的管事慢慢开了口:我比不得老张,是二十岁那年才跟着老爷走东闯西,那时候老爷不过十七岁,就捞了人生第一桶金。

    经商靠的是脑子,靠的是天生的敏锐觉醒,老爷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商人。

    我当过土匪,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没读过几本书,那时候就知道一个字:孝。老爷念我孝顺,深夜带着大夫叩开了我家门,劝我回头,以后跟他干。

    那时候我娘倒在病床没钱治病,我娘的命是老爷请人从鬼门关拖回来的,所以我的命也是老爷的。

    行商多年,真真切切地懂了一个义字,义字当头,不可更改。春家待我有义,我就得对春家有情,有情有义,才是七尺男儿。

    您是荀伯伯吧?我小时候就听爹说过荀伯伯的事迹,勇闯峰回山、提刀赴宴,多少笔生意都是靠荀伯伯豁出命去做成的,爹常说,荀伯伯是性情之人。

    她俯身行礼,荀管事眼睛不眨地生受了。

    待她腰杆挺直,荀管事沉声道:今日受了少爷一礼,以后刀山火海,少爷只需吩咐一句,只要荀某还能从床上爬起来,别管什么险事,眉头不皱定给少爷办妥了!我如此,我儿子也是一样!

    受过春家恩惠的有很多,一路走来,春霖盛能从名不经传生长为南方商海霸主,少不了有人为他卖命。

    议事厅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地说起来,每一个人发言完毕,年轻的少爷都能张嘴说出他的傲人事迹,让人好生感慨,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岁,回到那个争王争霸拼命打江山的年代。

    气氛正浓。穿着长袍书生模样的男人摇摇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被春夫人招揽来的。以前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见识了春夫人这般奇女子,我打心眼里佩服。

    我是在为夫人卖命,当年性子狂傲,输给了夫人一盘棋,夫人吃我十八粒棋子,杀得我丢盔弃甲,一粒棋子代表五年,十八粒就是九十年。人生不过百年,我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众人哈哈大笑。

    春承也跟着笑:想必,您就是我春家智囊,岳先生了。

    岳竟摆摆手:折煞了,不过夫人一手下败将。少爷言重了。

    该叙得旧也叙了,行礼后春承缓缓站直身子:那我接任春家,诸位还会像支持爹一样,支持我吗?

    老爷乃商海奇才,少爷是吗?

    虎父无犬子。

    春家在少爷手上,会延续一贯的昌盛兴隆?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万一试了,少爷做不好呢?

    春承眉眼傲然:叔伯们是不放心我爹呢,还是不放心我呢?别忘了,我是我爹教出来的孩子,身体里流着春家的血。

    众人默然。

    其实他们能赴令而来,已经是表示效忠的信号了。可有个问题,不得不问。

    岳先生一针见血:少爷身子病弱,大家有眼可见,娶妻后,能保证诞下子嗣?

    万一人哪天病出个好歹没了,他们给哪哭去?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码事。春承脸色变幻莫测,咬牙清声道:本少爷看起来,像是不行的人吗?

    是不怎么行。

    话说到这份上,逼得小少爷涨.红了脸,岳竟见好就收,知道这事大抵不受影响,他放心地和其他管事交换眼色。

    四十三位管事齐声拜少主,接下来要商讨的,便是没来赴令的十八人了。

    少爷以为如何?

    会议进行到最后,春承终于吐出早就想好的一番话:我不管他们是心大了还是自矜身份,在我这,令行禁止。

    令出了,人没来,那就派人把他们换下来,是忠是奸,从来不是靠嘴皮子说说,我要看到行动,他没动,那就让愿意动的上来!

    正好,给了她安.插人手的机会。

    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岳竟心知肚明,暗道:少爷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是个有野心的。

    三日后,南北方世家大族齐贺新家主,春承正式上位!

    贵宾席上,夏沉渊举杯不动,想到被废了的二儿子,他放下酒杯强忍着没开口。

    也幸亏他没开口。

    春霖盛奇迹伤愈,红光满面地出现在典礼,亲手将儿子送上权势财利的高峰。

    作为准岳母,至夫人按捺着激动握着女儿的手,一片热络的喧嚣恭贺声中,她轻声反复道:阿秀,你有盼望了,你有盼望了快看!那个意气风发的春家主,他是你的男人,是娘的好女婿啊!

    至秀抬眸望去,茫茫人海,欢天喜地,穿着簇新礼服的春承朝她温柔浅笑,她不自觉弯了眉眼,心想:这明明就是我的女人呀。

    第91章 【9 1】

    春霖盛宣称伤重不起, 一时间各大小鬼齐齐冒出头。

    如今春承接管春家, 成为名副其实的新任家主,当爹的从房门走出来,来到喜气喧嚣的继任典礼,也就意味着, 清算的时候到了。

    清理门户, 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漂亮摊子,顺带震慑人心, 这是当爹的,放手之前送给孩子最后一份大礼。

    礼重如山, 一如父爱如山。

    他嘴上说着谁闯的祸谁收拾,到底心软。春承年轻, 再聪明的年轻人都免不了犯经验上的错, 夏沉渊亲自从陵京远道而来, 可不单单是为了贺凛都春家有了新一任家主。

    没准还存了兴师问罪的念头。

    这会春霖盛好好的, 该接过来的烂摊子眼睛不眨地接了过来, 他没由着春承处理,他和夏沉渊多年的交情,老朋友了, 哪怕再相信自己的孩子, 也知道, 此时的春承远不是夏沉渊的对手。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

    夏沉渊如此,他也不例外。

    接任仪式结束,宴会开始, 南北方有头有脸的家主们齐聚一堂,要说的话很多,要笼络的人脉也很多,各个忙得很。

    身为今日的东道主,春承陪着周旋在一水的名流权贵,眼神不经意落在隔壁桌的女人身上,她笑了笑,轻轻晃动高脚杯,红酒推开好看的涟漪:来给大家介绍个人,我的老师,温亭,温家主。

    她恭敬地走过去,朝着温亭行了学生礼,沾了酒的唇难得的多了分红润,唇红齿白,满堂人影,数她最为出挑。年轻有为,家财万贯,金字塔尖最亮眼的光芒,万人瞩目。

    至夫人心生不悦,侧头低声问女儿:他对你还好吗?

    知道她的担忧,至秀温温柔柔笑了起来:她没那么花心,她心里就我一个。

    被安慰到的至夫人心气顺了顺,万里挑一的金龟婿要被人叼走了,恐怕她会疯!

    老师别来无恙?

    南北方巨擘聚集的大场合,座位都是有讲究的,春承为了她特意在这桌加了一把椅子,温亭感谢她的提携,举止从容优雅,半点没给身份显赫的学生丢人。

    那些旖.旎、暧.昧,深沉的情愫和求而不得的遗憾被她小心隐藏,她偶尔会想到那夜,想到那夜她用被子小心翼翼裹着自己的情景,这么好的人,哪怕是女子,温亭也认了。

    做不成恋人,还能以师长的身份守着她,已然是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推杯换盏,看着坐在人群温文尔雅的某人未婚妻,温亭心想:她竟不吃醋吗?

    年轻的家主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属于自己的名利场,老一辈的人简单作陪后一言不发来到茶室。

    夏兄,请坐。

    夏沉渊眉眼凝着郁气:春贤弟教的好儿子啊!承儿人中龙凤,盛气凌人,贤弟总要给我夏家一个交代。

    夏家子嗣众多,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夏二少爷一朝被废,关乎的不仅是夏择从今往后再做不成男人。

    世家豪门重脸面,轻易不会撕破脸,春承一言不合废人子.孙.根,下手狠辣,夏沉渊闯荡多年什么狠人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没见过?但这事落在亲儿子头上,他忍不了。

    男人没了命.根.子,硬生生成了太监,比死还摧残人。

    安静听他说完,春霖盛和和气气地为他倒了杯茶:这事和承儿说得有些出入。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讲究一个因果,夏家要脸面,春家就不要了吗?夏小二觊觎承儿的女人,换了夏兄会如何?

    没有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会放任觊觎自己的女人。

    春霖盛心想:他家孩子虽非男儿,但这手起刀落的利索劲,透着狼的狠厉。说干就干,一点都不怂。

    春某记得不错,当年有胆大包天的混混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就被夏兄命人挖了眼,如此说来,承儿做得不算太过分。

    夏沉渊被堵得脸色铁青:贤弟这意思,就这样算了?

    春霖盛饮了口茶:夏兄,这事,没道理可言的,都是久经世事的老人,有些话,你比谁都清楚,不用我说。

    是不用说。

    都是老狐狸,心里和明镜似的。

    那玩意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再长出来,他不能因着一个儿子就冒险和春家翻脸,真翻了脸,不说南北经济形势会发生怎样的震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商人逐利乃本性。

    以如今南北发展而言,南方略胜北方一筹,他做不到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为二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正如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把其他儿子的前途命运搭进去。

    谁也奈何不了谁。

    谁又都了解谁。

    夏沉渊有四个儿子,春家就一根独苗,份量不同,态度不同,他废了一个儿子整夜憋屈得睡不好觉,春承那只狼崽子若损了伤了,春霖盛能不顾一切和他玩命!

    拧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还怎么斗?

    夏族长沉着脸,重重放下茶杯:贤弟这是要我夏家吃个哑巴亏?

    这话说的。春老狐狸慢悠悠道:就当抵了当年的人情吧。夏兄,在商言商,咱们两家哪能被个小辈牵着走?要有大局观,眼睛要看向远处,这话,还是你继任族长后说给我听的。

    春贤弟

    夏沉渊沉吟很长时间,直到杯子里的茶凉透了,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就当抵了那个人情罢!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春霖盛微微眯了眼,今日,算彻底得罪这位老朋友了。

    他得好好活着,他在一日,承儿安全一日。就是这把老骨头熬不动了,也得熬在夏沉渊后面,熬死夏沉渊,他的孩子羽翼丰满,届时,就没人能动她了。

    夏家长子被人吹捧为商业奇才,笑话!就那点本事,也配称奇才?

    操碎心的老父亲仰头饮尽茶水,豪迈一笑:他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宴会将散,人中龙凤的春少爷握着未婚妻的手,玉树临风,侃侃而谈,面对催婚也不怕,春承笑意愈深:快了,快了,就快了,不瞒诸位,我就盼着那天了。

    少年风流,惹得满堂欢笑。

    至家小姐妥妥的名门闺秀,一颦一笑,风仪绝佳。她站在那,不禁令人想起曾经的春夫人,那个不逊于夫君的奇女子。

    酒宴散去,安顿好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礼的贵客,至秀扶着醉醺醺的某人进了房。

    起初她以为至夫人会出言拦阻,没料到娘亲偷偷将她拉扯到一边,竟是暗暗嘱咐她把人拿下,她听得耳朵红透,敷衍着跑开。

    仔细想想她大概能理解至夫人这种心理,先前是担心她被人始乱终弃,这会子春承从春老爷那里接过家主之位,同时接过来的,还有压死人的名利权势。

    豪门世家以子嗣为贵,眼下她们婚期将近,便是真做了什么,奉子成婚,也不是不行。娘怕看准的女婿被人抢了,岂不知她信任春承,更不会趁人之危。

    虽说,醉酒的春承躺在床上的样子着实诱.人。

    至秀稳住心神,温柔细致地为她脱了鞋,春花端着水盆候在一侧,杵在那觉得自己委实碍事,不声不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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