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蝶 作者:木顾子

    &小粉蝶——木顾子(36)

    季格暗笑,撸了一把光溜溜的脑袋,前面那句再说一遍。

    肖纷迪还抱着他的腿,脑子烧得糊涂,求您别走。

    季格:上一句。

    肖纷迪:能说会道,口吐莲花,妙语连珠?

    季格咬牙:再上一句。

    肖纷迪硬着头皮扯谎:一柱擎天能顶月?

    对对对!就是这句,像你这么有眼光的人不多了!

    肖纷迪现在已经脱力了,他狠狠喘了口气,道:季格,再救我一次。

    第49章 就从那儿进去的啊!

    外面的天已经破晓,深不见底的井底还是黑漆漆的,气氛有点紧张。

    季格,你真是那什么鬼通道的看门狗?

    肖纷迪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慢慢降下来了,四肢也渐渐回力,心安了,现在也不着急出去了,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就差盘瓜子了。

    现在已经不用着急了,他的哥哥,一定会来接他的。

    小时候你俩眼睛就不好使,这会儿连耳朵都出问题了?都说了那叫守门人!季格看起来对于他恢复记忆这事儿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噬灵通道守门人!

    他把会字和儿字分开说,确实听得人糟心不已。

    噬灵?好在肖纷迪已经糟习惯了,也不强行纠正,他问:那两团黏黏糊糊的丑东西?

    季格点点头,屈膝蹲了下来,难得有了点正经样子,除了这些,你还记起了什么?

    肖纷迪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还记得,其中一只丑噬灵,进我身体里去了

    季格问得很自然,没有一点刻意的样子,从哪儿进去的?

    肖纷迪温度刚降下去的脸又立刻烧了起来,说得艰涩又暴躁,就从那儿进去的啊!

    季格是实打实认真地纳闷儿:那儿是哪儿啊?

    肖纷迪拧这脸憋了会儿,突然炸了,你他妈当年不是看到的吗还问?!那东西就在老子屁股后边儿转悠还他妈能从哪儿进去?!

    其实季格当时并没有看到,当时他光顾着看自己衣服有没有被溅上脏东西了。

    季格静了会儿,噗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他弯着腰捶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别他妈笑了!肖纷迪羞愤欲死,过去踹他一脚,问道:我就想知道,当时那东西不是两只吗?另外一只呢?另外一只去哪儿了?

    哈哈哈哈季格强行憋笑一会儿,一开口又破功了,岑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跟岑弋有关?肖纷迪成功扑捉到重点,同时被他笑得恨不得打人,你还没笑够哇!你能先说完再笑吗?!

    季格上气不接下气,我哈哈哈我就一个哈哈,问题,你这些年拉屎方便吗?哈哈哈会不会突然崩一下哈哈哈

    肖纷迪索性不说话了,等他笑够了,才问:另外一团那什么灵的,是不是也进岑弋身体了?

    不然你以为他右眼皮下方脸颊上的泪窝是哪里来的?季格用指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正色道: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想起来。

    肖纷迪怔住。

    季格:你十岁那年,学校组织的野营,一堆同学打你,还把你推倒了,还记得吗?

    什么叫同学打我?!肖纷迪当然记得,因为当时是他为数不多打赢了的架,那叫打架!双方面的!有互动的!

    不,是你单方面挨揍,季格眼睛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当时还骨折了,这个你不记得吧。

    肖纷迪完全懵了,我我不记得受过伤,我记得打赢了的吧。

    不是的,季格蹲得脚麻了,又站起来,拍拍衣摆下并不存在的灰尘,这就是你们记忆的断层和错乱,以及噬灵的修复功能。

    我们?肖纷迪疑惑道:岑弋也是吗?他也不记得?

    原本他以为岑弋什么都记得,就自己一个人忘记了。

    对,不过既然你想起来,他应该也想起来一些了,季格晃了几圈又蹲下来,你们不但不记得自己受过伤,也不记得伤是怎么好的,同时,你们周围的人也都不记得,甚至还会自行填补记忆的缺失。

    肖纷迪脑海中白光一闪,记忆被撕开一道口子,那次社团聚会,滚烫的油从他腿上浇淋下去,他被送到了医院,岑弋和林姐姐都过来陪他,半夜里,他那条原本伤痕累累的腿居然长出了鳞片,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就出院了,可他当时就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就连文学社的其他人都说,他是崴了脚,可他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

    还有一次,岑弋开车被追尾,他明明磕破了嘴唇,却一点伤疤都没留下,可当时还流了血,他竟然连整件事都没有印象,当时还跟岑弋说记错了

    原来,这些都是他们对缺失记忆的自行填补,还有那些鳞片!

    也就是说,肖纷迪吞了吞口水,看着季格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我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不伤之身!

    行了,都说明白了,季格直觉要是跟他聊不死不伤这种话题能聊上三天三夜,索性敷衍地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蹲麻了腿又站了起来,你可能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除了噬灵钻屁_眼那次,你还见过我的。

    肖纷迪:你能别一口一个屁_眼吗?还有,你能不能坐下来?一会儿蹲一会儿站的,亮堂堂的脑袋晃悠得我眼睛疼。

    你说话怎么那么色情呢。季格白他一眼,嫌弃地看一眼地面,我不坐,太脏了。

    噬灵扑过去的时候,他喊的那句洗不出来仿佛回荡在井底。

    肖纷迪:死洁癖。

    从小,我就看着你长大的。季格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接着,季格又逐一列举出了那些玄幻现象:八旬老太太怀孕,刚落地的婴儿能言语,狗子偷完内裤直立行走,文学社长厄运连连,下流儿子胸前长包

    这些都是噬灵造成的他还打算接着说的时候,衣服里层有个东西发出了嘀嘀嘀的声音。

    季格跟被触发了某种开关似的,这回不晃了,说话的语速起码是一点五倍,我这儿有点忙,不打算住这儿的话,我们就上去吧。

    即使一句话说得这么快,这和儿又是分开说的。

    肖纷迪实在忍不住,季格儿,你的儿化音到底跟谁学的?

    如果他没有再次填补记忆空缺的话,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在街边找他算命,他说话还没有这奇奇怪怪的口音。

    季格的表情立马变得跟吞了苍蝇似的,说话也瞬间变得吞吞吐吐,就别人教的啊

    别人?咦~~~肖纷迪的八卦之魂苏醒,他还想问呢,季格一个动作把他声音都打颤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熟悉的物件放着金色光芒的怀表。

    接着,只见他两个胳膊花里胡哨一顿乱划拉,然后翻转手腕,动作帅气地将手中发着光的怀表倒扣到地上!

    霎时间,地动山摇!

    啊!肖纷迪一刹那飞了起来,脑海中回想着相似的场景,都飞出井口了还不忘回头喊一声:季格儿!原来你当年真是无意间把我和岑弋救上来的啊!!!

    在对付那两只噬灵的时候一招把他和岑弋从井底震了上来,所以才会惊诧地问:你们怎么上来了?

    哎哟!卧槽!嘶肖纷迪落地的姿势和十五岁的岑弋如出一辙,他正揉着屁股叫唤呢,耳边一声熟悉的低音炮让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迪宝!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肖纷迪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嘴角慢慢向下弯起,泪珠子挂在眼眶,好像眨一下眼睛就能落下来。

    肖纷迪感觉自己就像一瓶充满二氧化碳的碳酸汽水,胸口酸酸软软的,瓶盖子一拧,里面蓬勃冲撞的感情就能喷发出来。

    温热的液体充溢着眼眶,眼前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仿佛刮起一阵晚风,他来不及反应,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不由自主地喊:哥哥,我他话没说完,人先哭上了,委屈得不行。

    岑弋把人抱得更紧了,心疼得直抽抽,情绪波动得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怀里哭得快要断气的人:

    嘘,先让我抱抱。

    岑弋的情绪先稳定下来后开始不停地亲吻怀里的人,肖纷迪一开始还能边哭边回应,后面直接喘不上气来了,干干脆脆张嘴享受这个绵长的,带着委屈和悔恨的吻。

    哥哥,哥哥肖纷迪嘴里嘴被占着还闲不住,含含糊糊不停地喊他。

    哥哥来接你了,岑弋心软得直冒泡泡,从他口中退出来,又在他脑门儿上补了一口,笑出泪窝来,小话唠。

    肖纷迪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冰雹哥哥。

    小话唠!

    冰雹哥哥!

    两个人小孩儿斗嘴似的互相喊对方绰号,然后相识一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好像都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东西。

    肖纷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地上,拿脑袋蹭他胳膊,岑弋,一开始我没认出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岑弋用袖子给他擦眼泪,哄他:不生气,你当时还那么小,不记得很正常。

    骗子,肖纷迪不信,你肯定气坏了,还跟我签合同。

    岑弋闷笑,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签合同是怕你跑,起来吧,回家了。

    肖纷迪整个人往后仰,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耍赖,我肚子饿了,起不来,没力气走路。

    我背你回去。岑弋说着蹲下了来,背对着他笑了,我保证,回去就有好吃的。

    好,那我们回去吃饭。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远处的山峰边缘放出赤红里透着金色的光芒,太阳要出来了。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拉出一道影子,像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两个人,一个影子,越走天越亮,声音也渐行渐远。

    岑弋。

    没大没小,叫哥哥。

    你怎么戒烟了?以前不是抽烟的吗?

    不健康。

    老干部,你抽烟还挺帅。

    行,那晚上抽给你看。

    哥。

    嗯?

    帽子丢了

    第50章 喝醉就上嘴

    哇!岑弋,你又做了一桌子菜啊!

    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肖纷迪回来说的第一句了,一字不差,连那惊喜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可能就是为了表明自己记性好吧,岑弋想。

    先过来我这边。岑弋把手里的书放下,把手递给他,等他接过去,一把拉他过来抱在怀里,埋头在他颈窝里嗅气。

    肖纷迪五指摸他根部有些硬的头发,这几天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饭前仪式了,他觉得岑弋是被上次吓到了,做了一桌子饭菜,眼睛都望酸了却等不到人回来,一问就被告知他失踪了。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到处找他的?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等得几乎绝望,慌张得手脚发抖。

    岑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朋友中岑弋只有夏亦流的电话,而夏亦流又没和他上山。

    他后来从岑弋口中了解到,当时同学们和带队老师找了他一圈,没找到,以为他先回了,也准备撤了,遇到赶过去的岑弋,知道他还没回去,更是焦急,一直从日暮找到黎明。

    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就去碰碰运气,岑弋好像特别喜欢亲他脑门儿,打足了气才松开他,好了,来吧。

    肖纷迪从他怀里出来,又开启了第二个饭前仪式称体重。

    岑弋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数字,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下来吃饭吧。

    肖纷迪一一照做,这是自他从井底被救上来以后岑弋培养起来的习惯,这还不算,每次吃完饭岑弋都会把他按在床上坐着不让动,等吃的食物都吸收完了才可以动。

    失而复得,还多了段共同回忆,肖纷迪心里高兴不得了,小脾气也暂时收了起来,这段时间对岑弋可谓百依百顺,乖得不行。

    肖纷迪跑去找了带队老师卷毛陈,硬挺着挨了一顿口水,给夏亦流把房间申请下来了,每次上山都有夏亦流陪着,回家有贤妻做好饭菜等着,不时还有偶像韩影帝过来凑凑热闹,日子总算过得舒坦起来。

    没舒坦几天呢,此次写生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平时聚餐也基本是以寝室为单位,难得这么多同学们聚在一块儿,又是在乡下,大家提议弄个烧烤作为圆满收官,卷毛陈破口大骂,然后,破天荒良心苏醒一次,同意了。

    一些同学负责采买,一些负责场地,热火朝天地操办起来了,就连岑弋都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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