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和尚开窍了吗 作者:一封情叔

    &今天小和尚开窍了吗——一封情叔(64)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朱玉纹就有些不高兴了:宫里不会有人逼着你走的,大半夜还不能老老实实的睡觉?

    臣还是不能有扰圣恩。

    你又要说这些话来气我了?

    阿方急眼了,当即拉住了温思臣,说道:到底是谁再气谁啊!你自己心里没有个数?

    朕允许你把这句话收回去!

    已经颇具风范的君王,稍微的加重语气就让其他宫女太监急忙下跪磕头,只有阿方不拍他的,要不是温思臣按住自己,他估计真的能跳起来和朱玉纹理论。

    皇上,咱们说好了的,不能反悔。

    太医令微微屈身行礼,带着他们离去了。

    皇帝执着于他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皇上,时辰该到了。

    带着极大情绪的帝王,缓缓走向了后宫,第一个被他翻牌子的人,就是那名江南的美人。

    水中出浴,芙蓉带红,偌大的宫殿只余绣凤床上一人,低眉颔首的坐着。

    由于刚刚遭遇了失落,这会儿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掐着美人的脸蛋都有些重意,让雏出的人眉眼恐惧无比,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高高在上的人。

    抱歉。

    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朱玉纹连忙放开了人,与她隔着些距离坐下来。

    皇上可是不满意臣妾?

    她跪了下来,虽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刚入宫的人,始终记着宫外人给的建议,在高权位面前,只要一跪,主动承认错误,总归是对的。

    你起来,朕需要你帮一个忙。

    皇上的话,臣妾一定照办的。

    亥时一刻,刚到府院的温思臣,还没来得及与这三位朋友喝茶聊上天,就被急急而来的李为给拉着回宫里面去。

    你这太监,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拉他到皇宫里去?阿方不满的推了他几把,愣是把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为公公弄得更气了。

    放肆!皇上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起责任吗?!

    皇上出什么事了?温思臣顾不上他们要吵架,连忙问道。

    哎哟我的太医令啊!您快回宫去看看吧,皇上这会儿正闹着呢!奴才们都束手无策啊!

    关乎帝王,温太医也来不及细问理由,就急匆匆的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想不想去看看?顾岩用胳膊肘撞了撞阿方,那眼色真有点色。

    你这怪癖又犯了?那可不是左右护法的房间,由得你来去自如的吗?

    其他别管,就说想不想去?

    去!看看那混蛋要干什么,万一欺负三秋怎么办?

    搂着我,你顾哥带你飞。

    阿方收回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俗话说授受不亲。

    错啦,我是攻,你才是受。

    你说什么?!

    走吧走吧,哪那么多话。

    顾岩揽住他的腰身,施展轻功往皇宫飞去,不过深宫的侍卫能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得亏白日里熟悉了路线,堪堪躲着进去了。

    随着李为的脚步来到了后宫中,顾岩轻车熟路的揭掉了上面的琉璃瓦,两人悄悄地看着。

    只见房内的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气氛极其严肃,直到李为带着温思臣前来,坐着的人的脸色方才好转了不少。

    李为,你先下去,把门关好,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出去。

    李为公公对这种场面是避之不及呀,总觉得今晚的皇帝有点反常,若不是温太医愿意过来,他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

    跪着的新妃立即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腔说道:都是臣妾,是臣妾没用。

    温思臣不明就里的看着皇帝,朱玉纹亲身向他走来,说道:也不知那些个太监怎么办事的,说是选来伺候我,可是连侍寝的规矩都不懂。思臣,皇宫里就属我们最亲密,我不想新秀之夜就拉人出去斩首。你也了解我的喜好,不如由你来指导她吧!

    这话一说出来,温思臣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原本就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却不曾想眼前这个人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顿时,心就凉了,眼睛泛红起来。

    皇帝看着他这神情心痛得要死,五指放在背后用力攥紧,想起恕山教主说的话,不用点狠,这人是不会明白通透的。

    房顶上的阿方看见他这么欺负三秋,不淡定了,顾岩及时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安安心心继续看戏。

    皇上为何不叫专门的人来,微臣微臣只会

    我便要你看着,其他人会让我不舒服。

    皇帝窦然抓紧了他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不也是你的期望么?亲眼见证不是更好?断了你的念想,也断了我的决心!

    在这件事上他是怨恨温思臣的,所以发狠的时候也是不留情面。

    好。

    良久听到一声回答,温太医终于妥协,低眉站到一旁去了。

    皇帝扶起他的妃子,轻轻放到床上去。

    先解去衣衫。

    温思臣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朱玉纹投来的眼神,床上的人缠绵成双,受宠的妃嫔羞红了脸蛋,房间内顿时充满了令人难以承受的气息。

    然后

    没有然后了,一向隐忍力非常的太医令,当即止不住泪如泉涌,顺着两颊留下来,与他忽然呆滞的表情形成了对比,诉说着他此刻的情绪。

    皇帝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的得意,也知不能玩的太过,急忙从床上下来,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如何?看到我宠幸他人,你真的不难过?

    玉纹玉纹

    终于体会到自己心中所想的温思臣,双手抓紧了帝王的腰间。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想看清楚在你心中到底是有大度,我满眼都是你,也希望你能多在意我几分,思臣啊。

    最后一声真真是听的人欲罢不能,坐在床上发呆的新妃,受到皇帝的眼色之后,小跑着出去了,也不敢多留。

    李为见人出来了,赶紧上前迎着:娘娘啊,请随奴才来。

    仿佛是平缓了好久,她想问又只问出了半句话,李为轻轻摇着头,说道:皇上的心思,总归还是在太医令身上的。

    这位目睹了过程的新妃,也在震惊中迷失了自己,很久一段时间不能畅怀。

    顾岩咬着笔头,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本子,将琉璃瓦放回了远原处,带着还不能动弹的阿方回了温太医的府院中,刚帮着人解了穴道,他就揪着自己的衣领子冲上来一顿臭骂。

    你别生气,难道看不出这是我和皇上联手使得计吗?日后尽管放心,他肯定会对温太医加倍的好。

    阿方想到了刚刚的场景,一时间落寞非常,炸开来的情绪完全换了幅模样,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兄弟,节哀不对,节情吧!

    顾岩可不敢在打扰了,径自进去找房间睡觉了。期间遇到书匠,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暗示人就在府院的台阶前,赶紧抓住机会去。

    月光微冷,带着深秋的寒意,刺入心骨。

    书匠就给他披了件外袍,陪着他一起坐着,也不说话,或者是在等待着他说话。

    半个时辰后,阿方像是回过了神,紧了紧衣服问道:别理我,自己滚回去睡觉。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被窝里等着你?

    阿方怼人路上好像遇见了专门噎人的人。

    书匠一把薅住他往自己肩头压,再看半个时辰,各自回房睡觉。

    嘁。

    这动作虽说有些别扭了,但阿方想藏住本来消散已久的泪水,只好半而将就。

    微风寒风,夺人心暖,今晚过后,大抵就能真真藏住眼泪了。

    十天后,山水药庐里的人影开始忙碌起来。

    在失意的时间里,唯独让自己有事可做,方能快意起来。

    阿方决定写一本医书,这是件大活儿,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因此八方风雨的人天天能看见这位医师走来走去,不是采药种药就是去买药,可谓是一刻都不得闲。

    黄老头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兴致勃勃的来了趟八方风雨,美名其曰帮忙。

    这是属于我阿方的医书,黄师父你就别打扰我了。

    阿方捣杵着药碗,一边认真仔细地注意着药材的剂量,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有我这个望闻回春手,你还不乐意?黄回春不满的夺过药杵,龇牙咧嘴的说道: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也好把这几样绝学传授给你?那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它们写进书里了嘛。

    做徒弟是不大想的,但是为了写书而做徒弟,倒也不是不行。

    黄师父,你那回春手难不难练的?

    什么!你是打算要做我徒弟了吗?!

    黄回春焉的就从药桌上跳了下来,也不管嘴里面的黑糊糊吃的有多香,抓着阿方的手就不停的摇啊摇的,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通。

    过后,他便将这名震江湖的望闻回春手传授给了阿方,日后也能骄傲的向别人提起,咱后继有人了!

    阿方小子,这招望闻回春手的秘诀都交给你了,但是呢你不能全把它写在书上,这毕竟是咱们的传世之宝,我就给你一个人。

    黄师父,传家宝什么的你应该留给你的儿女,怎么年年见你都还单着呢?听子衿说你年轻时候也长得风流倜傥啊!

    说到这个,黄回春的眼色暗了暗,双腿盘坐在桌子上,目光也有些闪躲。

    阿方像是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连忙搁下笔端了壶药酒,凑过去问道:有故事?正好有酒。

    那有什么故事?年轻时候的荒唐一梦罢了。

    黄回春左闪右躲,就是不愿意跟阿方面对面,抢着人家的药酒咕咚咕咚当美酒喝,他早年失了味觉,很多滋味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唯独相思这种苦,记了一辈子。

    于是阿方大胆猜测:是不是和老爷子有关系?

    没,没有,哪就跟他有关系了?

    没有?阿方抓着他的手,眯着眼睛问道:师父可不能对刚收的徒弟撒谎呀!

    你这小崽子,刚拜师就要耍师父!看为师怎么收拾你!

    黄回春佯装生气的模样,追着阿方闹了好久,大秋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师徒俩背靠背的坐下来,都喘气的不行,黄回春还大口大口的灌着药酒,仿佛真实戳中了什么伤心事,直到于伯晗前来喊他回去,他才急忙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走之前,黄回春拍着两袖的衣裳,语重心长的说道:趁着你们还有大把时间,任何事情都该值得一试。不要像我一般,老来仍受那种苦,虽说我也甘愿受着,但还是希望你们这些后辈能够避免开来,早日争取自己的人生。

    阿方抿抿唇,问道:那你以后呢?也不打算和他开诚布公吗?

    哈哈,我们能够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是难求的梦了,要有下辈子,我肯定赖着不放。只是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什么呢?

    黄回春伸了伸懒腰,又恢复以往的神态,追赶他先走一步的师兄去了。

    阿方看着石桌上的书,若有所思。

    他为何会想到写一本医书,除了排解忧思之外,好像又是某个人的一席话。

    【你既然是皇族的旁系,怎么就走上了这么苦的路?好好做个富家子弟不好么?

    史官以笔记载青史,书匠则是让当下变成日后的神话,我更趋向于后者。

    不懂。

    你可以试一试?

    哇?你不会让我不做大夫做书匠吧?

    怎么不说是让你的人生留下一笔自己的痕迹呢?】

    言犹在耳,阿方忽然细细记忆起那人的眉眼来,长年风霜的脸,带着岁月累积的深邃,不像于归老罗他们一般是英俊的帅气,倒是有几分沉淀岁月后的气质。

    咳咳咳咳!

    阿方锤了自己一脑袋,喃喃自语:我想他做什么!写书去!

    结果一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那谁的形象,还意外写错了一味药材,惹得他抱脑大叫,把药庐外正路过的游梵给活生生吓得停住了脚步,拍着胸口一溜烟跑回去了,想讨几帖补药的心思完全没有了。

    又三日后,他的书写到了一半,因为一些方子药材的缘故,需要出门一趟,等回来时,就见到内堂里,一大家子人全凑到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见进来又是一脸的讳莫如深。

    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把山水药庐炸了?

    没有!

    众人立马矢口否认,这么缺德的事八方风雨怎么会做呢?

    阿方啊,你这药我怎么瞅着不大新鲜?要不你再出去找多两棵?十天时间够不够?要不十年也成,

    顾岩推着他就往外面走,真像有事情瞒着一样。

    我果然还是要去看一下。

    阿方想转身就跑,被林言一把擒住,安抚道:你的药庐没有事。

    那你们急什么?

    我们老罗,老罗你说吧。

    老罗酝酿很久,突然间问一句:你想喝酒不?

    阿方:

    这是人说的话吗?

    最后还是于归不想看到一群手下犯蠢,捂着额头说道:皇帝赐婚,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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