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作者:季阅

    &将军只爱我的钱——季阅(38)

    这贵人蜷手在唇边一咳,袖口双金丝纹绣祥云闪过哑光,手也白的发光,脸也细腻干净

    咳。

    门边的人猛然回神,后脊上攀出一层汗珠,匆忙说:小人丁锐,将军唤我小丁。

    唔。骆深桃花眼一弯,好脾气的笑了笑。

    丁锐松一口气。

    骆深:有劳少倾,我给将军回封信。

    您请。丁锐立刻把脖子往下弯了弯,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骆深取笔研磨,认真写满了一页纸。

    稍晾干些,他将纸折起,小心取出新信封来装进去,又题字封蜡。

    待蜡干了,才捏着新走过来:有劳您将这信送到将军手中。

    骆深摸了块整银出来,一并交给他。

    丁锐看着这足抵自己仨月的银子连连摆手,整个人都慌了。

    不、不用,为将军做事,我

    骆深不等他表完衷心,不由分说往他手中一塞,点了点那信:将军信中交代,路途遥远辛苦,叫我好好犒劳,小哥儿且收着吧。

    丁锐一时进度两难,骆深朝他一笑。

    眼睫投下一片朦胧模糊的阴影,眼尾微动,眼神中充满狡黠。

    小哥哥可别叫我抗令啊。

    丁锐不知道骆深同韩将宗的关系,只觉得信件上肯定是机密事,但是摸不准是在商讨什么,因此不敢怠慢一分。

    尤其骆深朝他一笑,脑袋里头更加懵了。

    他连忙接了:是!

    第45章

    送走丁锐, 骆深一脚踏进院内,立刻有人从里头匆匆跑了出来。

    少爷,老爷请您忙完了过去一趟。

    骆深想了想,点点头。

    骆老爷在厅门口张望, 见他过来视线又绕过他望了望后头, 确定再没有别人, 才拉过他问道:谁来了?

    骆深进去寻到茶壶倒了杯茶水, 喝了一口有些热, 便放在桌子上。

    问你话呢!骆老爷作势抬手要拍他。

    您以为是谁啊?骆深坐在椅子上, 倚着小桌一旁:反正不是韩将军。

    骆老爷显而易见松了口气。

    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韩将宗总有一种莫名其妙而来的敌意,非要追究, 大概就跟自己种的良田被猪给拱了一个态度。

    都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不忙吗?他问。

    骆深一动不动盯着外头:还成, 等下要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和为什么等下再出去,骆老爷选择了第二个问题:等什么?

    江天说同我一起去牡丹楼。骆深说:等他来找我。

    之前骆老爷是不大瞧得上江天的,觉得他不务正业、沉溺声色, 但是自从韩将宗出现后,突然觉得江天也挺好的。

    胜在没心眼,挺实在。

    正说着,骆深端起茶盏来将温热茶水一饮而尽,搁回桌上。

    江天来了, 儿子去忙了。他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骆老爷张张嘴,看他头也不回的走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心说:算了, 他应当也挺烦的。

    江天刚远远露个头,没走几步就被匆匆走过来的骆深一把拉住, 拽着他往外走去。

    诶诶诶江天嚷起来。

    我爹看着呢,别喊。骆深说。

    江天瞬间闭紧嘴,跟着他一道出门爬上车,探出脖子望了望院子深处没有人追出来,才瘫在车厢上。

    你爹最近可真能唠叨,是不是岁数大了,到年纪了。江天仰天啊一声:我还是怀念以前他瞪我没好话的时候,痛快啊

    骆深脱口回怼了一句:你爹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池塘里,洛阳的鱼都快叫他养绝种了吧?

    江天没忍住笑起来:滚蛋,别瞎说

    骆深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马车转入长街,江天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高挑腿长,腰是腰臀是臀,穿衣裳还好看。

    十分绝。

    他忍不住问:深哥,将军走了,也没见你消沉啊?

    骆深:该赚的钱还是得赚。

    你成天往外跑,将军能放心吗?江天打量着他身上淡紫飘月色的圆襟水光纱罩衣,只觉得柔光缎闪,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那上好质感。

    他不自觉吞下唾液,眉心也跟着微微拧起:不是有句话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得先拴住男人的胃,然后再给他家一般的温暖,就成了。你,你往后吃穿住行,还是别太招摇了。

    骆深嗤笑一声。

    其实他吃穿方面讲究倒是事实,却实在算不上招摇。

    你见过那些夜不归宿的男人有因为外头的姑娘地板擦的多干净,衣裳穿的多朴素,品行有多么贤惠居家,而乐不思蜀的吗?

    他一挑眉,以前意气风发的劲头即刻附身:还不是因为漂亮、会勾人、活儿好。

    啊!江天眨眨眼,让他说愣了:啊!

    骆深唇边笑意加深一些,看上去意味深长:就得让他不放心。

    江天抻了抻脖子,无话可说,伸出来一个大拇指。

    二人刚到牡丹楼,骆深率先进了雅间,江天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口问:我能进去吗?

    骆深好笑道:突然这么客气。

    不是,江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起之前被人撞破紧要关头,有些后怕,韩将军不会再突然回来吧?

    应当不会。

    江天松口气走进去,显然还有点吓破胆后遗症。

    也没有那么吓人吧。骆深说。

    没有那么吓人!?江天龇牙咧嘴的指了指自己,我当时,裤子都脱了,都涌到口儿处了!他突然进来纱帘还露着好大一条缝!我

    骆深严肃看着他。

    江天咬着牙吐槽:更可恨的是那姑娘嘴上没数!紧要关头吭哧咬我一口,这特么我差点给她跪下哭一场!

    骆深没忍住,低眸笑两声。

    还笑江天委委屈屈的说:我真是服了,你俩谈情说爱腻腻歪歪,差点把我后半生的欢乐搭进去。

    这样,我补偿你。骆深笑着说:今晚出阁的姑娘送你房里去。西域买来的,长得好,声音柔的能滴出水。

    江天想了想,有些不情不愿。

    骆深:皮肤白滑,尤其那腰,细,还会扭,水蛇一般

    江天打个寒颤,心底激动面上为难的撇了撇嘴,成吧。

    骆深眼睛弯的弧度略大些,拍他肩膀一下,走向栏杆处。

    他坐往美人靠上,上半身放松向后一仰,透过轻纱望了望楼中景象。

    这会儿正是人最少的时刻,楼下的高台上已经趁着清闲布置场地,将昨夜鼓皮尽数撤去,换成了大串的铃铛和长牛角。四周吊上艳红纱帐,层层叠叠错落在半空中。

    一看就是个旖旎火热的场景。

    待布置完成,雕栏大门一开,只等着夜幕降临。

    胭脂红唇,纸醉金迷,一晌贪欢。

    直至天明。

    洛阳果真不夜。

    骆深盯着一处出神,脑里心中都是韩将宗,不可自抑的想:北面的不夜,也是这种灯火通明,彻夜不眠吗?

    不对,该是明火鹰眸,风声鹤唳。

    想什么呢?江天凑过去随着他视线往下望,只看到忙碌的伙计,还有几个闲人看客。

    骆深突然说:我要去山西。

    ?江天反应过来差点一蹦三尺高:!

    什么!他震惊道:千里相会去找韩将军吗!?

    骆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对着外头小四匆匆吩咐:去,把秦掌柜叫过来。

    山西。

    韩将宗留两日,将银两换成物资,装在大斗车棚里,片刻未歇北上。

    行程之所以这样急切,因为北面已经开打了。

    铁勒三番五次试探深浅,终于猜出大将韩将宗没在军营,夜间突袭,烧了仅剩的粮草冬衣。

    这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沈老将军紧急制定作战计划,在乌罗布山以硬碰硬。

    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这算是由两军对垒,一把火烧成了马革裹尸的局面。

    韩将宗深知军中缺吃少穿,恐怕撑不住。日夜兼程赶到乌罗布山南二里地远的军营里。

    他一到,即刻下发冬衣兵器,饭也管饱了,菜里也见到了肉丝,拖欠几月的俸禄也依次下发。

    大军有了主心骨,没了后顾之忧,死气沉沉的大军犹如冬冰遇春水,活过来了。

    就着水涨船高的士气,韩将宗为首当晚突袭铁勒,大获全胜。

    当然,也烧了对方的粮草。

    沈老将军黑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添了点血色。

    傍晚十分清点人数与缴获兵器数目,韩将宗站在营帐外头绷着脸看着众人。

    眼窝明显,瞳仁深且黑,眉骨似是钢铁坚硬。

    手下士兵看一眼都觉得腿肚子转筋,同之前一样的可怕。

    但又不完全一样,怕是夕阳给渡上暖色的原因。

    大刘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头儿,大将军叫你。

    韩将宗扫了他一眼。

    刘副将退半步,连忙摆手: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军中设有一个总将,三位分将,每人再设两副将,但是能被称为大将军的,只有这帐篷中的沈老将军一人。

    主帐三五日变换一次,不是亲近人分不清在哪里。韩将宗转悠两圈,一把撩起厚重门帘钻进去,站得板正挺拔:沈老!

    面前这老人年岁已高,却还精神矍铄,双眼亮堂似鹰胜虎。

    还知道回来啊?

    韩将宗没吭声,站在门边像座山。

    沈老瞪他一会儿,中气十足的骂道:办个事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叫小孙去叫你也装死,催你的书信去了三封你可有回复一封啊!?早两天回来,还至于走到这个局面吗!你看看外头烧焦的粮草还有地上的尸骸!

    他猛然喝道:韩将宗,你认不认罪!

    韩将宗身后背着光,整张脸隐在昏暗帐中,看不出神色。

    片刻后,他说:认。

    好。沈老也不多说,立刻吩咐守卫,:拖他出去,杖责二十。

    他指着韩将宗,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还能站的起来再过来同我说话!

    守卫一时不敢动,韩将宗率先扭头出去,走在最前头。

    军中行刑与外头不同,外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群众,武夫结实点,也差不了太多。打板子的人也收着力气,怕把人真的打死。

    军中可不一样,都是提刀砍人的汉子,胳膊上肱二头肌绷的老高。一棍子上去,恨不能把棍子打成两截儿。

    韩将宗受刑,大刘观刑,行刑人是沈老亲卫,壮的跟山一样,挥起军棍遮天蔽日。

    好不容易打完了,大刘连忙上前扶他,韩将宗摆摆手,咬着牙站起身。

    又返回去找沈老。

    一路上大腿上的血混成一条线,从衣裳角滴滴答答往下淌。

    大刘心惊胆战跟着,看他一把掀开门帘,低头钻了进去。

    沈老负手站着,闻见血腥味,眼珠子动了动,但是仍未回头。

    打完了?他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问道:打的你冤吗?

    韩将宗默了默,才说:不冤。

    这倔脾气也不是一两天惯出来的,沈老叹了声气,转过身,上下扫他一眼情况,又叹了声气。

    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没把你打趴下最好。

    韩将宗不吭声。

    沈老上来望了一眼他脚下积攒的深色印记,呼出一口气去:去吧,找大夫看看,别伤到骨头。

    韩将宗转身便走。

    将宗,身后人将他叫住,这回军饷一大半都是洛阳的骆家出的,我都知道了。

    韩将宗的手顿在门帘上,侧脸绷紧,整个人都坚硬的像乌罗布山之上积雪的岩石。

    紧接着,沈老声调降下去,语气也委顿了不少:这回军饷到位全靠你一力周旋,大户人家少爷脾气坏、心气傲,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听这意思和这语气。

    韩将宗也没有听出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沈老:咱们一码归一码,有功当奖,有过当罚。只是,他略停一下,继续说:军中物资匮乏没什么好东西,又是要打仗的重要时刻,这赏赐,先欠着啊。

    韩将宗头微微一动,露出半张脸,沈老立刻解释:肯定有的!这你放心,我亲自跟圣上去讨!

    放到平时韩将宗肯定会怼两句,再不济,也要嘲两句朝廷,这回不知想到什么,只点点头作罢。

    沈老只当他真受了委屈,因此没再多说。

    韩将宗出了帐,额角发出一层汗,叫冷风迎面一兜,一股凉意从头冲向脚。多亏大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将军

    韩将宗定了定神,眼中颜色更深了,咬着后槽牙冷岑岑一笑:回帐。

    第46章

    洛阳。

    骆家早早点了灯, 越黑越亮,到了半夜,正厅里头亮堂堂一片光。

    骆老爷真是密切关注儿子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一跃而起叫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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