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 作者:季阅

    &将军只爱我的钱——季阅(23)

    这我倒知道些。知府摸着蓄起的短短一撮小胡子,思考片刻后双目一睁,立刻叫官差:来来来。

    最近的那个赶过来,他飞快的吩咐下去:速去将那王椿再给我捉回来。

    是!

    知府拍了拍手上的土,跟骆深匆忙一点头,告辞。

    骆深恭敬的点点头,右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恭送的手势。

    江天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更头晕了,看着匆匆远去的知府背影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骆深微笑着说:上车吧。

    竹林再往前,是一片矮灌木,再往外,才到平地一览无余的野地中。

    马车飞快驶过低矮灌木丛,周围景色逐渐开阔,抬眼能看到天边虚线。

    算是到了安全的路段,骆深终于松了口气。

    马车背后,灌木丛旁边有一处滑坡,坡下头有个湖,湖边是一片平坦场地。

    场地上停着两匹马,正低头吃着草。

    滑坡上趴着俩人,一同望着远去的马车。

    刘副将皱着眉,不敢相信的问:走、走了?

    韩将宗也皱着眉:走的那么急做什么?

    他撑着树坐起身,摸着下巴看着周围的景象。

    刘副将起身将包裹收拾好,又要去牵马,韩将宗却道:这样,你去附近买两把锄头和铁锹来。

    做什么?

    这里,韩将宗踩了踩脚下,又指了指不远处一块灌木丛,我们挖个坑。

    刘副将皱眉看了他,半晌将包裹一扔,砸在地上。

    将军,就算是朝中大员,也不能随意抓人口。若是被有心人参一比,你官职还要不要了?

    韩将宗摇了摇头。

    刘副将琢磨一下,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不考虑后果的人。他猜测道:等他掉到坑里,然后我们再去救他吗?

    这法子虽然弱智,但也不失为一个无法之法。

    勉强可以一用。

    韩将宗却又摇了摇头。

    刘副将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来,在手中搓了搓:这土质不行,上边沙软,底下肯定胶成一片,硬的戳不动。

    不错。韩将宗夸奖道,然后势在必得道:所以我们只挖几个浅坑出来,到时候马车过不去,骆深势必会下车走路,这回一定能看到我。

    刘副将想了半天,没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只得认命的去买铁锹。

    太阳升到头顶处,温度正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

    挨了半日,刘副将又热又累的趴在地上,身边守着挖好的一片坑洼。

    突然他一跃而起,朝着这头跑过来:来了来了,快脱衣服!

    韩将宗一伸手制止他,淡定的说:这会儿不能脱,要等他看着的时候脱,才能震撼到他。

    骆深会不会被震撼到不知道,刘副将先被震撼到了。

    他张了张嘴,韩将宗伸手威胁的一点他,闭嘴。

    刘副将立刻在嘴前打了个叉。

    待会儿你不能脱,韩将宗指了指自己:能脱的只有我。

    跟中毒的人没法讲道理。

    行事至此,若是半途而废就算前功尽弃。

    刘副将拍了拍胸膛:接下来怎么做?

    韩将宗威风凛凛拉开架势,衣裳包腰裹腿,勾勒出精悍的肌肉。姿势与侧脸都帅的惨绝人寰,轻松道:当然是开打啊。

    马车自远及近而来,在不远处停下。

    骆深紧张的问:怎么了?

    车夫下车查看,然后回禀道:前头有几个坑,不知道被谁挖的。为免颠簸,少爷先下车吧,过了这段路应当就好了。

    骆深松了口气,江天浑然不觉马车停了,在一旁睡得发出细微鼾声。

    醒醒。骆深踹了一脚他。

    江天一个激灵窜起来,撞到了车厢,捂着额头眼泪都飚了出来:什么!?又有贼人吗!

    没有。骆深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前头有个灌木丛,不知道被哪家盖房的挖了土,留下一段坑,我们得走过去。

    江天瞪了他好一会儿,气愤的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二人下马徒步走过去。

    江天还没清醒,走路摇摇晃晃的。骆深提醒了好几次:你小心些。

    江天揉了揉疲累的脸,望了一眼四周。

    骆深也跟着望了一眼。

    江天、骆深:

    滑坡之下湖水澄澈,边上有俩人,正在打架。

    那是江天眯着眼看了看,不确定的问:那是韩将军吗?

    骆深往前走了两步,江天挡在他身前:快走快走。

    堂堂大将军,在哪里练武不可以?偏偏来这里,江天啧啧两声,掷地有声的重复:来你必经之路这里!

    他拽着人往马车方向走去,冷笑着说:我说什么来着,他就喜欢洁身自好的这一款,你昨日拒绝了他,今早他就跑来拦你,这不是正中靶心了?

    骆深若有所思片刻,点了点头。

    江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保证道:你一定坚持住,切记不可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给破坏了。

    湖边,韩将宗揍了一会儿刘副将,往身前一错手,解开了一颗扣子。

    停停停刘副将偏头一望坡上,冲他连忙摆手,人都已经走了!

    韩将宗停下动作,扭头一看。

    空无一人坡上低矮灌木一动不动蹲在地上,四周零星栽着几棵大树,周围静的连一丝风没有。

    他看到我了吗?韩将宗问。

    没有看。刘副将气愤道:正要看,那个江天把他拽跑了!

    韩将宗上衣扣子开了一颗,一角衣衫折落在胸前,显得随意而自在。

    韩将宗冷冷笑了一声,眼中神色同森冷霜寒的天色如出一辙:江天这个粘人精,整天粘在他身上不撒手。

    他扔了剑,随手扣好衣裳,转身便走。

    刘副将看着他背影,喊道:干什么去?

    韩将宗摆了摆手。

    刘副将心惊胆战的跟在他后头,又胆战心惊的一起进了骆家的门,最后迎风阁主卧的门一关,将他隔在了外头。

    里面沉寂而安静,听不出来在做什么。

    刘副将站在前头担着心,家仆从月亮门处走进来,带着一个灰衣人。

    灰衣人远远一看见他就冲了过来。

    倩影!他激动喊了一声,上前熊抱着刘副将不撒手:想死我了!

    刘副将大名刘倩影,非常不爱听别人喊他名字,威胁的指了指他,你再叫一声试试。

    来人好脾气的爽朗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副将哼一声收回手,你怎么才来,军中怎么样?

    乱套了!来人哀嚎一声,没有将军坐镇,老将军官阶太大,不好越级管兵,几个小将军都是刚提拔上来的,震慑不住。朝中还拨了两个文官来,说是帮着出主意,实际上就是监视呗!

    眼看着要打仗,我们在这里装孙子求军饷,朝廷倒好,就知道添乱!刘副将听的生气一跺脚,也顾不得体贴韩将宗的惆怅心意了:走,你同我去找将军。

    将军在哪里啊?来人脚下不停跟着他走,嘴上也不停,我来了先去太守府找人,说是住在骆家了,为什么要住平民家里啊?而且这骆家,妈耶!装修的也太豪华了吧!?

    刘副将神叨叨一笑,敲响了面前的门。

    滚远点。里头道。

    来人瞪着乌黑大眼睛,疑惑看着刘副将。

    将军!刘副将又敲了敲门,欢欣雀跃的说:家成来啦!

    半晌,门开了,露出一张肃穆威严的脸。

    脸还是记忆中那张脸。孙家成悲伤的喊了一声:将军

    韩将宗嫌弃的说:你来做什么?

    孙家成坚强的捧着心:是我啊,我是你的小孙副官啊

    是,我又不瞎。韩将宗冷酷的又问一遍:你来做什么?

    孙家成深以为分别多日他失宠了,转念一想韩将宗冒着黑气的脸色,又觉得他可能是心情不大好。

    岂止心情不大好,韩将宗甚至想揪过江天来打一顿出气。

    他一点久见故人的激动心情都没有,板着脸往厅内走:进来说吧。

    孙家成委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副将,用口型悄声问:倩影,将军怎么了???

    刘副将做了个杀脖子的动作,孙家成讨饶的拜了拜手,这才改了称呼:大刘哥大刘哥

    刘副将凑他耳边去,压着嗓子说:将军在闹脾气。

    定是为了军饷焦头烂额。

    孙家成郑重点了点头。

    刚至厅内,一直跟在骆深身边的佟兴进来请示:各位贵客,晚饭好了,可要现在吃吗?

    韩将宗点点头。

    佟兴下去安排,孙家成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声,心绪难平道:奴大欺主,这话果然不假。将军好在官居一品,怎么也不请去正厅吃饭?

    韩将宗一心沉在明日的事情上,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他思考事情的时候,脸色沉板着不大好看。

    看把我将军给愁的。孙家成皱眉看着他,眼中甚至还隐约泛起泪光:你们过的是什么遭人白眼的日子唷

    家仆鱼贯而入一一摆好饭菜,佟兴上前来请:将军请上座。

    韩将宗沉默坐在主位上。

    孙家成跟着他一道坐下,抬眼一看满桌琳琅,顿时吃了一惊。

    佟兴笑着解释道:因为添了新客人,少爷担心饭菜不够,嘱咐做的丰盛了些。

    少爷二字仿佛有着神奇的吸引力,韩将宗听见立刻抬起头看了那家仆一眼。

    还有没有别的交代?他问。

    佟兴:没有了。

    韩将宗缓慢点一下头,脸上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孙家成胆战心惊看着满桌珍馐,有些菜色甚至见都没见过,不禁颤声说:这

    刘副将叹息一声,语气充满了幸福的哀伤:每天都吃这个,我都要吃厌烦了。

    孙家成震惊的看着他。

    刘副将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又给他倒满酒,你快尝尝。

    孙家成用筷子沾了沾那菜上的汤汁,放到嘴里嗦了嗦,舌尖味道同军中的寡淡单调的吃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什么神仙吃的菜,太好吃了吧!他如同当初的刘副将一样,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刘副将已然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见状满意的咧嘴笑起来。他以过来人的口吻语气拍了拍他: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

    太好了,什么神仙般的日子啊!小孙长官呼噜呼噜吃着鱼翅粉丝,根本停不下来,我不想走了呜呜呜,将军给我派点任务吧

    刘副将吭哧吭哧的笑。

    韩将宗嫌弃的说:怎么满大街抓猪的也抓不着你们呢?

    孙家成风卷残云吃了一顿,终于一抹嘴拍了拍肚子。他环视一圈,被这金碧辉煌的装修震慑的不停啧啧啧。

    桌上造型精致的一盆迎客松都用金丝攒了两个果子出来。

    孙家成伸手摸了摸,痛心疾首的叹息了一声:好看是好看,就是再好看,也是畸形美,远不如天然的好看。

    哦。韩将宗扫了他一眼,嗤笑道:稻子也改良过多次才有了如今的丰收,你怎么不去嚼糠呢?

    孙家成被他噎了一句,但是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贼兴奋:嗷

    他一嗓子号出来,高兴的说:将军快快骂我,半个月没听见你骂人,整天提不起精神来,干什么都没劲!

    韩将宗踹了他一脚:滚蛋。

    孙家成嘿嘿一通笑,这才想起来问正事:将军,军饷筹备的怎么样了?

    韩将宗:目前有十八万两,再加上盐商会送点私营过来,兑换成现银,勉强凑够了二十万两。

    孙家成深吸一口气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厉害,不愧是我大哥。

    韩将宗兀自深沉一笑。孙家成许久没看到这笑,之前天天看着只觉得自负欠抽,如今却觉得安全感十足。

    他高兴完了又难以控制的露出一点忐忑不安来。韩将宗见了,冷冷笑道:怎么,还夹带了什么私货消息?

    孙家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韩将宗稳稳坐在前头说。

    孙家成顿了顿,眉目之间尽是为难神色:朝廷之前说等过了冬给拨款,后来又说南方今年收成实在不好,国库没钱了,估计要等过了春天才行。

    韩将宗:过了春天又要治涝,还是没钱给咱们。

    孙家成点点头。

    大将军怎么说?韩将宗问。

    孙家成:大将军说要捱到春天可难,原本定的军饷数目必然不够了。估计要再加十万两,以防着仗打到一半没钱了,让您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只剩下出气的声音了:让您再想想办法。

    韩将宗看着他低头泄气的模样,伸脚踢了踢他的腿。

    孙家成撇了撇嘴,委屈的养旁边躲了躲。

    韩将宗叹了口气,我还没生气,你委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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