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 作者:缎某

    &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缎某(52

    在离开玄都之前,温荀去了趟东街的药庐。

    原以为在发生昨日之事后,药庐该是打烊关门了。出乎温荀意料的是,门依然大开着,同平时毫无差异。

    药庐主人看见他,仍旧像往常一样将他带到后院,可惜下棋的位置已经空了,再也看不见那个晒草药的人。

    然先生。温荀道:我可以和你聊一会儿吗?

    药庐主人和善地点点头,不仅给他沏了茶,还贴心地给他诊了脉。

    温公子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健康。药庐主人道:过会儿我再给温公子抓几副安胎药,温公子一定要收下,这些是岛主先前准备的。

    听他提及冷素问,温荀的内心浮起愧疚之意,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然先生,晚辈冒昧一问,您就是药神谷主吗?

    药庐主人对他的提问丝毫不觉惊讶,反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我便是药神谷主徒然子。

    温荀却对接下来的问题迟疑了,犹豫片刻才道:那缥缈岛主与您的关系

    徒然子道:便如传闻所说。

    温荀道:晚辈知道了。

    你难道不该更好奇你和我那位冷师弟的关系吗?我以为你来找我是特意来问我。徒然子猝不及防地引出另一个话题,想必你已经从他们二人口中听说了。

    温荀顺势点头道:确已听说,药神谷主请讲。

    徒然子徐徐道:你的身世得从冷师弟离家出走说起,他和我一样,从小便拜入了药神一脉,成了我的师弟。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冷家的长子,是未来的缥缈岛主。

    逃婚之后,他回到了药神谷。我问他缘由,他坦白地告诉了我,说他不喜欢女人。

    乍然听到这句话,温荀心里咯噔一下,接着问道:后来呢?

    徒然子慢慢回忆着,抿了口茶说道:后来,他带我见了一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温醑。

    冷家有一种秘术,可让男子受孕生子。他不听我的劝,执意对自己施下秘术,却根本不顾后果。

    温荀沉默了,听到这里,他大概能够猜到结局。所以,为了生下我,他们因此付出了生命。

    徒然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真的太爱你父亲了,我所能为他做的,实在少之又少。

    温荀没听懂后面句话的意思,正想再问,却见徒然子站起了身。

    温公子稍待片刻。徒然子走到对面的书架,从上面取下一个木匣子,放到他的面前,这是素问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温荀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道:药神谷主既然知道他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为何不阻止他?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徒然子忽地笑了笑,笑容里透出几丝凄凉,有一个可以爱的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一个人的一生,很难遇上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就像我当年若是我当年选择早一点吐露心意,或许温公子的父亲便是我了。

    您温荀一时接不上话,只剩下满脸震惊。

    徒然子却像个没事人的一样,笑着冲他道:打开看看吧。

    好。温荀应下声,小心翼翼地将面前的木匣子打开。

    紧接着,他看见了一片红色的花瓣,颜色分外鲜艳。

    温荀动作不缓不慢地取出那片花瓣,放在手心询问道:这就是他留给我的东西?

    徒然子点了下头,吐出三个字,虞美人。

    虞美人

    温荀记得很清楚,流香小筑的竹亭下种着大片虞美人。但那些明明是别镜花为他种下的,为何冷素问会送他虞美人的花瓣?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出于好奇和谨慎,温荀轻轻地翻过花瓣的背面,却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阮字。

    第69章

    温荀不动声色地将花瓣放回木匣子,再重新合上,神色恢复如初。

    他并不认为温阮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布下这么大一盘局。如此一来,重点就落在了虞美人花瓣上,那个他从未引起注意的人。

    离开药庐的时候,适巧碰到前来造访的天医阁主鹿衔。药神谷主徒然子是他师父,他会寻来此处并不奇怪。

    出于礼貌,温荀先与他搭了讪,天医阁主没有和说梦殿主在一起吗?

    鹿衔听声音知道是他,回道:说梦殿主有事缠身,未与鹿某同路。听说明日便是温公子的大婚之日,恭喜。

    温荀说了句多谢,正欲从他身侧离去,忽地又听鹿衔开了口。

    鹿某有一事,觉得是时候告诉温公子了,不知可否耽误温公子一点时间?

    天医阁主不妨直说。

    温公子若想平安诞下此子,需得一门功法相助。鹿衔提醒道:此功法与玄玑门有关,想必玄玑掌门应当知晓。

    温荀记住了,多谢天医阁主。

    温公子不必谢我,要谢不妨谢天音阁主,他对温公子的事一直很挂心。

    天音阁主温荀迟疑道:他还在玄都吗?

    他一向来去自如,连鹿某也不知道。时辰不早,鹿某便不继续耽搁温公子了。

    温荀目送鹿衔进了药庐,转身踏上西街,低头看了眼揣好的木匣子。

    路过子夜城门口,那日的场景依稀浮现在眼前,仿佛那个人仍然活着。

    阿荀。同样的称呼,唤他的却是另一个人。

    下山前,师仙游说了让寒食送他回温城,车马都安排等候在子夜城外。

    但温荀没有想到,衣濯白也会等在这里,看样子已经和寒食打过招呼了。

    阿荀。衣濯白见他走神,又喊了一声,试着吸引他的注意,我可以送你一段路吗?

    温荀点点头,可以。

    两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半开着窗,看着外面的景物慢慢往后倒退。直至子夜城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墨点。

    衣濯白率先打破沉寂,徐徐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温荀安静地听着,没有中途打断他的话。

    衣濯白继续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就像上次去温家提亲一样。我不想看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样就不像你了。

    我相信玄玑掌门一定会好好待你,你和他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嗯温荀不知作何回复,问起了他的打算,衣公子呢?决定回蓬瀛山了吗?

    衣濯白道: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姑姑也操劳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我承担起身为衣家下任家主的责任。今天来送你,除了和你说这些以外,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温荀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衣公子请说。

    衣濯白酝酿片刻,开口道:之前帮忙追查流岚峰女弟子一事时,我发现温阮公子在此前和流离谷主有过来往。当时我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没忍住多看一眼,后来才赶去秦楼楚馆。

    末了,又道:也或许,是我多想了。

    这个想法和温荀起初的猜测有了重合,令人不禁沉思起来。

    冷素问留给他的那片花瓣,以及花瓣上的阮字,暗示的会是他们两个人吗?

    还没到温城的地界,衣濯白便下车与温荀道了别。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他不自觉地摸出那只木匣子,回忆起了衣濯白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温荀坐回马车内,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车外的寒食道:先不回温家,去一趟潇湘竹海。

    寒食不加多问,只负责听从他的吩咐,掉转马车换了个方向。

    温荀靠在车厢小憩了一会儿,思绪越飘越远。

    窗外的温风时不时地拂来,风中夹杂着竹叶与阳光混合的气味。

    他来过流香小筑好几次了,明明第一次是别镜花带他来的,可记忆中却总有一个模糊的白影。

    那人牵着他的手,像是生怕他会都丢似的,牵手的时候特别有力。

    直到寒食出声提醒时,温荀才缓缓睁开眼,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他下了马车,径直走向流香小筑。上次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得及打理。进去一看,各种摆设一如最初,没有丝毫的变动。

    温荀的目光扫过竹亭下簇簇虞美人,只觉得那颜色分外刺眼,一不小心便看入了神。

    寒食道:上次之后,掌门特地派人来打扫过。

    温荀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并对他道:剑使在此处等我就好,我去楼上拿样东西,很快便下来。

    寒食说了句是,随口添了两字,不急。

    比起之前,他的话明显多了不少。

    温荀独自上了小竹楼的房间,他还记得他在枕头下发现的那几张残页,心想肯定还有他忽略的东西。

    外头阳光充沛,明亮的光线穿屋而过,投下道道竹影。

    看来是师仙游下过叮嘱,是以屋内的摆设并未变动。

    温荀坐在桌前,伸手抚过琴案的灰尘。他扫视了一圈,视线定在墙上的那幅题字。

    他记起先前的推测,想法愈加大胆起来,越发认为这个世界定然还存在一个与他同样的穿书者。

    看了一会儿,温荀走过去把那幅题字取下来。他一直都没个注意,今日才发现这上面竟然没有署名。

    既出现在原主的房间,又不曾留有署名,难不成这幅题字是原主所写?可这上头的诗句分明是现世的产物

    怕回去的时候天都暗了,于是温荀没在流香小筑待得太久。离开前他带走了那幅题字,卷起来用绸制布囊装好。

    为了筹办喜事,温家在三天内重新装饰了一番,撤下挽联换成喜联,并把温阮的棺材挪到了温家祠堂。

    因此,刚到温家门外,温荀便听到了温夫人在阴阳怪气地说话。

    上回灯宵的剑刺得不深,让温夫人捡回了一条命。她本就看不惯温荀,这次温阮的死又与他有关,更加让她感到不快。

    公子。温伯依然和往常一样,立在温家大门外等他。

    尽管和温夫人生有嫌隙,但温荀并不是个无礼之人,出于礼数还是问候了一句温夫人。接着又去看了眼温琼,最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座温宅一夜之间变了样,四处装扮得张灯结彩,格外喜庆。

    明日,便是温荀的大喜之日。

    房门虚掩着,桌上点着灯烛。

    温荀在灯下展开那幅题字,随意看了眼,放在旁边。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温伯在门外问道:公子休息了吗?

    没有。温荀道:温伯进来吧。

    是。温伯走进来,把备好的喜服放在桌上,这是玄玑掌门送来的,说是公子的喜服。

    嗯,我知道了,放在这儿吧。见温伯没有要走的意思,温荀问道:温伯是不是觉得,我成亲太突然了?

    温伯支吾着没有回答,良久才道:公子既愿出嫁,想来是公子心悦之人。只要公子过得开心,老奴便会诚心地祝愿公子。

    说感情,温荀对师仙游是有感情的。他敛了敛神色,蓦然问道:在温伯眼中,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温伯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依言回道:醑家主为人慷慨仗义,勤勉好学,时而幽默诙谐,时而沉默少言。在当时,是玄玑门很受欢迎的人物。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在闪闪发光,脸上呈现出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神采。

    温荀在脑中勾勒出一个简单的形象,又接着问道:那我的娘亲呢?

    这下温伯却是沉默了很久,努力回忆着说道:老奴并未见过公子的娘亲,只听醑家主偶尔提起,说是个温和可亲之人。

    温荀道:连父亲都这么说,一定错不了。

    温伯垂着头,附和道:是。

    温荀道:夜已深了,明早还得早起,温伯回房去休息吧。

    温伯留下喜服和热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时的他甚至很难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转眼之间,他就要成亲了。

    温荀总觉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他的手抚过喜服的褶子,让自己更心安了些。

    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穿上喜服会是什么样呢?

    想象着师仙游身穿红衣的模样,温荀不知不觉弯起唇角。

    待他站起来时,外面的夜色真正的深了。

    窗户大开着,风肆意地灌进来。许是温伯走得急,忘了帮他关窗。

    温荀走过去关上窗户,一条黑影自夜色中一闪而过,看方向是往温家祠堂去了。

    他慢慢掩上窗,思虑之后吹灭灯烛,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走廊上的灯笼晕染着红光,将温荀雪白的皮肤衬得红润非常。

    从肚子开始显怀之后,顾及到腹中的胎儿,温荀的行动变得慢了许多。

    祠堂里点着长明灯,四周寂静得很,连鸟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温荀穿过拱门,一迈进祠堂就看见了那口棺材。

    灵桌上放着供果,风早便停了,长明灯的火苗却在左右摇晃。于是温荀知道了,那条黑影一定悄悄地躲在这里面。

    他走过去点了三炷香,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行跪拜之礼。

    等到长明灯的火苗停止跳跃,温荀才冲着灵牌后的帷幕说道:出来吧,阿阮。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像是什么人也没有。

    过了会儿,终于冒出个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第70章

    话音落,两人顿时目光相接。

    温阮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帷幕后面,露出半边身体。他的眼里带着戒备,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些难解的情绪。

    温荀对他的出现仿佛在意料之内,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因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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