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 作者:二月三日

    &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二月三日(33)

    沈玉蓝也知自己是失言,便跪下道:是臣对陛下不敬,请责罚于臣。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希望盗文网手下留情,明天休息一下,唉

    ☆、

    姚潋虽是瞧沈玉蓝跪下嘴上虽是认错, 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样子。

    姚潋心里大为火光,可想着对方是太傅却又拼命忍了下来,他把目光放在奏折上缓缓道:此事无须多问, 皇祖父赐予你的宅府朕已经安置妥当了, 太傅若是厌倦宫中便出宫去吧, 朕也不强留着你。

    沈玉蓝听他此言只是低着头不语,君臣之间气氛颇为凝重, 姚潋也装作不知一般任由沈玉蓝跪着, 动笔在奏折上批批改改。

    沈玉蓝跪了半刻, 才道:谢陛下恩典。说罢便向姚潋磕了一个头。

    姚潋并不是有心难为于他, 只是见他如此在乎秦疏才会如此气愤, 他道:太傅大病初愈,不宜久跪起来吧。

    沈玉蓝这才起身, 躬身道:臣告退。从内屋中退去后便跨出了门去。

    跟在姚潋的宦官见沈玉蓝离开了,犹豫着对姚潋问道:陛下,您就这么让沈太傅离开了吗?若是沈太傅一走了之去阑滇寻秦将军,该是如何?

    姚潋冷哼一声道:放心自有朕的人跟着太傅, 且太傅不是那种能将一切甩置脑后的人,他有情义在朕身上,便不会轻易离去。

    姚潋正批改完一批奏折,突然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狼狈来报, 侍卫们皆是身穿黑衣之人皇帝心腹,自然是不敢阻拦着他。

    那黑衣男子跪下向姚潋行礼禀告道:主子不好了,那沈玉蓝摆脱了我们的监管, 一路向西而去。

    姚潋手上的毛笔一顿,而后便恼怒踢了黑衣男子一脚,脸上神情阴鸷可怖,他道:你们,怎能把太傅给弄丢了!怎么能!

    那黑衣男子一下被踹到了心窝处,咳出了一口鲜血。

    大宦官见姚潋脸色十分可怕,忙惶恐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姚潋阴沉着脸,怒睁着双眼对大宦官说了句:滚!那大宦官被姚潋看地仿佛被一只毒蛇咬住,心里恐惧的不停打摆子,又好像整个人都置若冰窟中,寒寒瑟瑟,几乎动了不。

    姚潋也没管大宦官害怕地痴呆模样,只是对黑衣男子道:三天内,把沈玉蓝给我抓回来!若是不抓回来,你们二处的人全跟着你陪葬!

    都给我滚,给我滚!少年天子仿佛是得了失魂症一般,将顺手而及地所有东西都摔在了地上,地上瞬间是一片狼藉,众人听到声响却又因怕触了天子怒气,只能瑟瑟发抖得等在外面,希望姚潋不要大发龙怒,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拖下去得好。

    姚潋气喘吁吁坐在榻上,他的这股子疯劲又是控制不住,仿佛有什么令自己都觉得可怕东西破体而出,而这种情况正是与自己刚失去双亲时的情态一模一样。

    因受了姚潋的命令,众人皆是惶恐不堪地退了出去,内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姚潋自己的呼吸声,他眼里的疯狂偏执渐渐褪去,那副桃花眼里最终恢复了波光潋滟。

    他以为自己在沈玉蓝心中的是有位置的,是有分量的,可却没想到最终在沈玉蓝心里,自己竟然是比不上秦疏,他嫉妒想要掐着沈玉蓝质问着,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

    可回答他的只有细微的风声罢了。

    皇命难为,秦疏也未曾想过自己没有与沈玉蓝告别,身负皇旨离京而行,阑滇离京十几千里,需要一个多月的时日,他与亲卫已经连夜走过了一半的路程。

    因姚潋在圣旨上明确命令秦疏需在十五日内到阑滇,否则便是抗旨不准,因此秦疏与自己亲卫日夜不停连走了三日,最后在第四天晚上实在是精疲力尽,于是便投宿于一家客栈中休憩。

    此地偏僻,客栈也是残破不堪,秦疏住在二楼放上,满面污垢,下巴胡子浓密长出,他也来不及清洗了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恍惚似乎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略有知觉,因眼皮十分沉重,因此只能迷迷茫茫地眯起眼,在朦胧中隐约看着个人影轮廓。

    他心中警铃大作,心想难不成此处投宿的乃是家黑店,猛地睁开眼,将床跟前的人擒拿住转身压在床上。

    他怒吼道:你是谁?

    等了半刻却见床上人毫无反应,而后秦疏却发现此躺在床上之人,竟是传来一阵阵均匀呼吸之声,似乎是睡着了。

    而他借着月光一瞧,只见一张熟悉而憔悴的脸,半夜闯入他房间,正在他床榻上酣睡之人,竟然是沈玉蓝。

    秦疏仿佛不敢置信般眨了眨眼睛,见到沈玉蓝仿佛是踩着云端做梦一样,周围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

    他送开了沈玉蓝,而后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他的面容,似乎也走了很多的路,吃了很多的苦。

    他心里有心疼与疑惑,可一切却也是待沈玉蓝醒了再说,他帮沈玉蓝脱了长靴,褪下外衫将人摆正了轻轻放在床上。

    而秦疏也有些受不住困倦来袭,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于是尽量不挨着沈玉蓝,睡在床榻上的另外一边。

    他瞧着沈玉蓝的侧颜,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沈玉蓝的脸颊。

    姚潋圣旨一出他便愣怔在原地,阑滇是何处?风沙边疆,此次一去若是得不到姚潋班师回朝的圣旨,他一辈子便会只在阑滇了,而姚潋逼地如此急迫,自己就是连沈玉蓝一面也见不上,只能骑上马匆匆而去。

    可终于,在魂牵梦萦的人还是回到自己身边。

    他有种莫名的冲动将沈玉蓝紧紧抱住,恨不得将他融在自己身体内,合二为一。

    多日不休的赶路实在秦疏精疲力尽,他还来不及再去细想,再多注视沈玉蓝的面容,便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害怕自己醒过来时眼前的人会消失不见,仿佛如同做梦一般,可最终不敌困意与疲惫,还是在闭眼睡去了。

    不知是睡了多久,秦疏迷蒙睁开眼,发现屋外已是黄昏斜斜,余晖照入屋中,而他身边是空无一人。

    他心下猛地一沉,从床上坐起来,却听有淅淅沥沥的水声,秦疏眉间紧蹙,拿起佩剑便站起身,剑鞘指向那方向,正要拔剑出鞘时。

    却看正是沈玉蓝在浴桶中,抬着胳膊往自己身上泼水,见到秦疏醒了便一笑道:折岳你醒了。

    秦疏还有些震惊,道:幼灵,你竟然真的在这里。北北

    而后便大步走上,双手捧着沈玉蓝湿漉漉的脑袋,上下摩挲着,沈玉蓝见他眼眸里认真,自己的脸却在他手下揉成了一窝面团,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伸出手将秦疏的手放下道:方才见折岳睡得熟,又觉自己身上脏的厉害,便主张借浴桶一用。

    秦疏道:无妨,只是幼灵是如何找到我的?

    沈玉蓝笑道:去往阑滇的只有一条路,我便是从这条路上出发,再听陛下所言你于前两日出发,连夜用轻功走了两日。

    秦疏一惊,带着责怒道:连夜轻功而行,幼灵是不想要命了吗!

    沈玉蓝见他眉间紧锁着,正是责怪于自己不惜身体,虽然因浴桶中的水已经冷吓,身上也有些微冷,可心里却是暖的他道:折岳不必为我担忧,我知晓自己身体,自然拿的住分寸。

    秦疏却还有言要说,沈玉蓝见状赶紧道:折岳此次去阑滇为何如此急行,我几乎要赶不上你的脚程。

    秦疏眉间更加拢着,仿佛如远山般,他知晓姚潋在沈玉蓝心中分量不轻,在心中犹豫了还是道:乃是陛下下旨,需我在十五日之内赶到阑滇。

    沈玉蓝惊道:十五日,京城至阑滇至少也要一月的路程,陛下这是要逼死你不成!

    秦疏没想到沈玉蓝在姚潋与自己之间竟选择了站在自己这边,他心里是欣喜的道:幼灵怎么会来此处,对了上次你的青梅酒还未曾饮完。

    沈玉蓝道:该是我应该向折岳道个不是,那日在小亭下因事情紧急,也未曾向折岳诉说清楚情况。

    秦疏凝视着他,摇头道:不必向解释清楚,我只是想着幼灵现在在我身边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沈玉蓝见他这如此认真凝视着自己,不禁脸上也是一红,有些别扭的扭过连去。

    秦疏这才发现沈玉蓝半坐于浴桶中,未遮一物,身体通白,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秦疏不知为何噎口干舌燥了些,于是移开目光,而后转过身去出门道:幼灵赶来是舟车劳顿,估计已是腹中空空,我这便让店家准备饭菜上来。

    沈玉蓝连赶了两日的路程,也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于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秦疏端着饭菜上来时,沈玉蓝依旧洗完,穿戴整齐坐于窗旁,脸上憔悴已然不见,又恢复了温润如玉君子翩翩。

    沈玉蓝闻到了香味,拖出一把椅子道:折岳走了这么久的路,也已是饥肠辘辘了,一起吃吧。

    ☆、

    此地为穷乡僻野, 客栈内的饭菜也是略有些粗糙,一碟青菜与一碟荤菜,不知是不是厨子酱油放多了, 模样看起来皆是有些黝黑, 令人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不过沈玉蓝与秦疏饿的饥肠辘辘, 也顾不得菜品色泽了,动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二人用完饭后, 秦疏对沈玉蓝道:已经耽搁了一日, 事不宜迟我得动身上路了, 幼灵若是觉得疲累便在客栈里多休息几日吧。

    沈玉蓝见他起身却拉着他坐下道:就算你日夜不歇, 马不停蹄从此地赶往阑滇, 也需二十日,陛下旨意分明是要往你往死里逼迫, 要么奔波至死,要么是未在限期完成,被官府的人扭送回京城,抗旨不尊的下场也只有一个死字。

    秦疏听完, 蹙眉沉默片刻道:陛下为何一心置我于死地?

    沈玉蓝知晓他内心不好受,避开这个话题轻声安慰道:京城向来是风波诡谲之地,折岳早早地离开此地也是好的,虽然从京城至阑滇只有一条主要官道, 我倒是知晓有一条路绕道而行,虽是山路崎岖难走,可比折岳在官道上急行的路程要短上许多。

    哪一条路?大约需多少时日?

    便是从蓬莱山绕道, 只需十日便可阑滇。

    秦疏惊讶道:十日,等于缩短了一半路程,蓬莱山不是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沈玉蓝笑道:折岳竟然还记得,的确,蓬莱山便是我未来京城前一直居住之地。

    秦疏也笑,英俊面容仿佛云开破日般明朗起来道:多亏幼灵指导我这一条明路,若是陛下定下的期限已到,我和我的那群亲卫们恐怕会被官府的人带走,估计便是斩首的圣旨了。

    可随后他又紧锁眉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我还是不懂,折岳清风乾坤未做过对大圭不利之事,陛下为何一定要杀我。

    此问却也是把沈玉蓝问住了,他凝思片刻,想着姚潋脸色常郁,性情越发阴晴不定,也是雾中探花让自己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秦疏曾经救过姚潋多次,可姚潋面上虽是好言感激,可语气里却含着几分阴鸷,仿佛对秦疏有种莫大的敌意一般,沈玉蓝待在姚潋身边已经一年多,连他也不知这种敌意厌恶是因何而起,又是何时生起?

    秦疏抬眸看着沈玉蓝,缓缓松了眉道:幼灵不顾一切,从陛下身边逃了出来,是只为见我一面?

    沈玉蓝清咳几声,脸上有些红,于是用手遮着脸颊,移开眼神看向窗外昏黄颜色,斜阳缕缕,道:咳咳自然,自然,不是。

    沈玉蓝说完又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改口道:折岳若是觉得我是拖慢了行程也无妨,此次来只是为瞧折岳是否安好,一会儿我便走了。

    说完又想秦疏远去阑滇,若是姚潋不下旨意回召他,便是一辈子皆要待在那黄沙漫天之地了,而自己若是待在京城中辅佐姚潋,与秦疏是再无见面可能了。

    当时想到这里,沈玉蓝的心中就仿佛受到万蚁噬心般疼痛,疼的他眼眶湿润,几乎要掉出泪来。

    没想到仅仅是这个念头,让他觉得京城所有一切仿佛如云烟一般,只要秦疏在这里才会让他有真实感。

    于是不顾一切,也不顾姚潋会给他降罪,便一路狂奔于这里,终于是见到同样憔悴不堪的秦疏。

    沈玉蓝他心里有个念头,仿佛如永不熄灭的薪柴,又仿佛野火不尽,他放下捂着自己脸颊的手,那种情绪涌上喉咙间,他知晓是应该向秦疏说出来了,他定了定神想正是秦疏。

    却被秦疏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双眼,沈玉蓝眼前一黑,只感受到秦疏手掌温度在自己眼上,惊道:这是作甚?

    下一刻他却感受到湿濡柔软之物覆在自己唇上,而后趁着自己惊讶微张唇口探进去,在自己口间摩挲。

    沈玉蓝眼睫轻颤,听到秦疏呼吸就在耳边急促回荡着,心中有种涨满的感觉,却更多的是一种紧张,秦疏似乎感受他的紧张,便轻柔放下节奏,混着温柔甜蜜吮.吸着。

    沈玉蓝感觉周围四散着秦疏的气息,秦疏舌.尖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雪松清冽气息,自己渐入佳境,那份紧张也渐渐放松下来,与秦疏缠绵起来。

    最后两人分离时,覆在沈玉蓝眼上的手也离开了,秦疏便见沈玉蓝面上通红一片,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目光湿润遮遮掩掩,如同美人犹抱琵琶妩媚,好似初次绽放的桃花般娇羞。

    两人都讲悸动的情愫按下,秦疏却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沈玉蓝再次逃避,此次突然分离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与沈玉蓝长久分离开来,更何况是一辈子的时间。

    虽然知晓沈玉蓝对自己有情,可他心中却不得安定,他想迫切的知晓自己在沈玉蓝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认真凝视着他,语气里携着一股虔诚之意道:幼灵我心悦你,幼灵呢?是怎么想的?

    沈玉蓝听他如此直言而讲,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向秦疏告诉自己心意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与秦疏不过是朋友之谊,毕竟两人皆是男子,怎么可能会往那方面去想。

    他认为这种男子之情乃是违背纲常伦理,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于是每次在与秦疏独处时,他便压抑下自己的喜欢,就算知晓对方也是带着这种情谊,他也不敢跨出一步。

    可现在,自己脱离了京城纷扰之地,将要前往的是廖无人烟的阑滇,自己就算与秦疏在一起,又有何妨?

    他心下这般想着,于是在秦疏的目光下张口,却又有些羞意缓缓道:我自然也是.......可说到一半竟是带了些颤音,最后仿佛是下定决心般,望着秦疏双眸正声道: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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