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肖想已久(GL)——讨酒的叫花子(55)

    她喜欢对面那个人,现在这般场景,又近距离接触,哪可能没感觉,换谁来都差不多,坚硬的石头也能化成一汪泛滥湿润的春.水。

    傅北扶住池边没过来,隔着一定距离看着她。

    乔西不想让这人盯着,就倏地潜进水里憋气。

    不过没能憋多久,十几秒钟又蓦地钻出水面,又急又重地喘了两口气。

    傅北就静静待在原地,一会儿,亦潜进水里,直直朝乔西那里去。

    乔西又被抱了一次,这回她没挣扎,嘴角上扬,笑了笑。

    傅北总喜欢亲她,没完没了地撰取她的气息,乔西就攀着这人的肩,在水里起起浮浮,身体严实地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吻毕,再次分开,各自在泳池里游了两圈,很是默契。

    乔西精力旺盛,毕竟在自家公司里束缚了那么久,难得出来放松一次,就放肆地发泄体力,从池子的一边到另一边,反反复复地游动,上一次来这里,没能有机会游泳,这次就悉数补上。

    直至游累了,她浮出水面,抹了抹水,用胳膊扶着池岸节省体力。

    再回头看,傅北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的池岸上,点了一支烟,边抽边瞧向这里,唇角噙着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染上两分深情,情绪直白。

    她咬含着通体细长的烟,灵活的舌尖轻轻卷动了一下,轻轻吸了口,沾水的手将烟拿开,慢慢地吐出烟气,整个过程有意做得很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乔西。

    淡红色的唇张张合合,烟气消散得很快,她身上挂着的水珠还在时不时滑落,沿经腰腹曲线流到笔直的长腿上,在池边湿出一滩水渍。

    乔西被那不加掩饰的打量看得非常不自在,不习惯这样,就避开了,不与之对视。

    可当傅北出声喊她的名字时,她还是轻轻嗯了声。

    傅北把烟捻灭了,柔声说:过来。

    乔西性子矜骄,若是平时,肯定不会乖乖听话,但在此刻,还是过去了。

    干什么?她问,伏趴在旁边,抬眼看了看对方。

    而傅北接下来的行径,让她心头悸动,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傅北做了跟那一年一样的事,下水,从后面揽抱住她,并把下巴抵在她颈间。

    背后温暖的柔软的触感,让乔西木僵住,喉咙更是一紧,身体里有野火猛地蹿起,疯狂地燃烧卷噬着。

    傅北亲了亲她的耳廓,虔诚而柔情,又带有几分呵护至极的小心,好似她有多珍贵,一揉就会破碎一般。

    乔西受不住,怕痒,就缩了缩脖颈,可惜避不开,身后的微灼温度时刻提醒着她对方的存在,无法忽视。

    傅北长眼半垂着,又抬起,薄唇在她脸侧擦过,低低地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些年乔西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当初的小女生不会遮掩心思,笨拙地想掩饰,可还是暴露无余,行动总比话语来得直接。那会儿她还小,傅北不可能有所回应,一直都刻意忽略,将亟待冲出牢笼的念想死死束缚住,不曾有过任何你来我往的接触,但乔西那些小心思小动作,她都很清楚。

    十几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多正常,只是没料到乔西会喜欢自己,傅北自觉这些年很克制,对她不算好,不知道她何时开始对自己有不一样的心思的。

    乔西别扭,不肯回答,憋了半晌生硬地反问:你喜欢我吗?

    傅北埋在她颈间,轻声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乔西佯作不清楚,尽量忽视到背后的温热感觉,可对方越抵越紧,几乎将她死死按在池壁上,感受到对方愈发凸显的占有欲,她紧了紧手,终还是敌不过柔情的攻势,败下阵来,放弃了抵抗,连耳尖都不由得发烫,咬咬下唇,说,我又不是你,哪知道你的想法。

    明摆着装傻,故意这么讲。

    这些年傅北对她和对别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容许她放肆,容许她闯进自己的生活,接受所有的改变,一直都只对她一个人特殊,如果这都不算喜欢的话,那其他感情就更黯淡无光了。

    知晓这是在别扭,傅北惩罚性地咬了她一下,乔西轻吸了口气。

    山间的风还在吹拂,一直不停歇,泳池里的水波轻摇晃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天上圆白的月亮落在荡漾的池水里,随着起伏的水波而变得更加模糊。

    回到别墅里已经快凌晨,偌大的客厅灯光明亮,两人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就依偎着在沙发上温存了许久。

    傅北老是要亲吻乔西,像不会腻味似的,一番亲密下来,乔西的嘴唇分外红润,犹如艳丽的胭脂色彩,她眼尾亦染上一点薄薄的红,眸子都快散了,眼里起了一层迷蒙的水汽。

    亲吻结束,收拾完,两人就在宽大的沙发上将就睡了一晚。

    .

    出来的三天时间过得愉快而融洽,比在小区生活时更亲密,这里是真正的二人世界,睁眼闭眼都是对方陪伴在身旁,没有那些纷扰与繁忙,不要太自在。

    偶尔过一过这样的闲适生活,朝夕相处,会更加促进感情,这也是傅北带乔西来这里度假的原因。

    离开前的最后一晚,傅北包馄饨准备晚饭,乔西不会这个,只能在一旁打下手,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乔西问了下江大那边的情况,担心傅北回去以后会不顺利,她没问傅家的现状,更没问梁玉芷。

    这些不用问她都听人说过,梁玉芷被送到国外,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而傅家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回江城,傅家的生意还在继续进行,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遭受重挫,但现在还算稳定,现在傅家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傅爸管理,傅爷爷不打算再管这些,他老了,半截身子都埋进土,能活多少年都是未知数,现在想开了,不愿意再操心。

    有些话傅北没有讲出来,深埋在心底,也没必要再深究,现在她选择了乔西,傅家的一切就不会再管了,不论家里人或者外界怎么评价,都不会有所改变。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做了一次,乔西整个过程都半梦半醒,快结束时才完全清醒过来。

    傅北把她拢在怀里,再睡会儿。

    乔西靠在这人胸口,拖着声音说:都怪你把我弄醒,现在睡不着了。

    傅北难得笑了笑。

    笑什么?乔西问。

    傅北没有回答。她就凑过去一个劲儿问,几下子就翻身压到傅北上面,不住地闹对方。

    别乱动。傅北声音放得很低,微哑,躺着,休息一下。

    乔西哪会听话,支起身子闹得更厉害,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傅北越是淡然从容她就越想打破,想制服住这人,可惜力气不敌,反而被钳制住。

    闹着闹着,被子就被踢到了地上,堆叠在床角,她借着巧劲突然骑在了傅北身上,双腿跪坐在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了一眼,傅北动了动手,结果被乔西一把抓住,压在头顶的位置。

    乔西没来由有点亢奋,气息都不太平稳,缓了缓,手下愈发用力地抓紧傅北,她头发有些乱,些许发丝垂落,柔顺地贴在胸前,正正挡住了两弯弧度。

    清晨的曦光已经照进房间,晃眼的光线投落在这一隅,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她俯身瞧着对方,红唇阖动,傅北。

    瞧见眼前的风光,傅北喉咙不由自主滑动了下,意味不明地小声应道:嗯

    乔西笑了笑,抓到你了。

    .

    九点多回城,到小区以后吃饭午休,下午去公司。

    三点半左右,乔建良在周美荷的陪同下来了一趟,他现在恢复得还算可以,来公司转转,顺道安抚一下员工,只要他这个领头人没大事,底下的人心里就稳了,也不会整天忧愁公司会不会出事。

    乔建良还到办公室跟乔西单独聊了十几分钟,父女俩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谈工作这些,不时也会聊到这次出游。一提到这个,乔西的脸色就不太自然,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乔建良心里门儿清,识趣不再问。

    下班是傅北过来接的,还买了一束花。

    乔西略感意外,今天不忙?

    没什么要做的。傅北说,帮她把安全带系上,直接把人带去一家西餐厅吃晚饭。

    这人骨子里就比较浪漫,很有品位,现在两人的关系愈发融洽亲密,她就愈加周到细心,搞得乔西还不太习惯。

    今晚算是两人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约会,鲜花红酒美食以及小礼物,一应俱全。

    乔西肯定喜欢,嘴上不说,笑意怎么都藏不住,她喝了不少红酒,回到家里已经醉醺醺,她今晚特别大胆,做了不少往常没有尝试过的举动,始终占据着主导的地位,傅北从头到尾都顺应着配合。

    抚摸着傅北胸口的那条浅淡的疤痕,乔西突然记起这人上次说过,让自己帮她纹身。

    过阵子应该比较空闲,到时候帮你纹身,把这条疤遮盖住。

    傅北执起她的手揉捏了几下,好。

    想纹什么图案?她问。

    还没想好。傅北低声说,抬手轻轻抚摸她的扶桑花纹身,你帮我选吧。

    乔西没拒绝,记下这件事,仔细认真地考虑。

    .

    九月初,一场大雨来袭,江城闷热的气温终于在愈下愈猛的雨中逐渐降低,勉强凉爽了几天。

    公司有条不紊地运行,而傅北也正式复职,继续回江大任教,职位不变,她实力摆在那儿,即便休息了大半年,学术方面也一点没落下,领导对她还是十分看重,就是待遇这些比以前差点,不过还好,她不缺这些,底子厚有资本,现在只想认真搞研究,专心学术,其余的都不重要。

    经过大雨洗刷过的江城一派清新,依然那么繁华美丽,而在断断续续的雨停歇后的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到来。

    彼时傅北在家,是她接待的这位客人。

    乔西还在公司奔波,因为不知道来了人,还在公司加了半个小时的班才离开,忙了一整天肯定累,可她心情不错,一下班就往七井街赶。

    期间傅北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想着马上就到了,然而一进家门,见到沙发上的人,就愣在了原地。

    第七十三章 73

    沙发上的女人穿着深蓝裙装,模样还与当年离开时一样,快五十岁的人了,眼角连皱纹都没有,可见这些年保养得有多好,日子肯定过得舒坦开心。

    她面前放着一杯热茶,已经喝了一小半,瞧见乔西进门便笑了笑,起身。

    小西,回来啦。

    乔西太久没见过乔妈,以至于没有应声,连反应都没有,毕竟这些年乔妈说走就走,离婚后不到一年就去意大利定局,连电话都没打过两个。

    夫妻俩相互蹉跎的那十年,是乔西最难过的十年,每每一回想起就只有嘶声竭力的骂声、斥责以及冷漠,往日那些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带来的只有不可磨灭的痕迹。一个人的成长期就那么十几年,一大半时间都在激烈的争吵中度过,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俩离婚以后,乔西连难过都不曾,更不会主动怀念乔妈。

    这个曾经指着她脑袋骂你这个死样子怎么那么像乔建良的母亲,拿着离婚后分的财产,在国外潇洒了好几年,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良心发现,回来看一看。

    当然,乔妈的生活方式旁人无可指摘,都是她的选择。

    乔西收敛情绪,不咸不淡嗯了声,没叫人。

    乔妈脸上一瞬间凝滞,尴尬又无措,大概没想到乔西会是这种反应,她辛辛苦苦回来一趟不容易,刚下飞机就去了大院那边,得知乔西在这里就过来了,哪成想乔西丝毫不领情。

    这也怪不得乔西,以前离婚商讨抚养权的时候,当乔建良说要女儿,她当时可松了一口气,出国更是没有半点留念,这次回来呢,不过是想尽一下当妈的责任而已。

    乔西了解她,不用猜都能想到。

    最后还是傅北在中间打圆场。

    乔妈对此不大高兴。傅北在乔西的房子里住着,许多东西都是成套成对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什么关系,现在亲生女儿不搭理自己,傅北态度不算热切,过于敷衍,搞得她很不舒服。

    她这几年在欧美国家到处浪荡,学到了一点西方文化的皮毛,思想境界随之提升了一个档次,十分推崇所谓的自由,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反倒不满意女儿这个态度,但有些话又说不出口。

    三人去的西餐厅吃晚饭,期间乔妈时不时会问几句话,譬如乔西在做什么,以后的打算,甚至问有没有出国的计划。

    如果有这方面的打算,妈妈可以帮你,你现在还年轻,出去留学正好,理工不是特别好的学校,早些年我就跟你爸商量过,让你出国学,他非不听,现在出国留学多好啊,哪家的孩子不盼着出去。

    几乎一直都是乔妈在唱独角戏,乔西分外沉默,傅北不时会应几句话,不至于冷场。

    乔妈想跟乔西单独聊聊,明里暗里示意了傅北好几次,傅北不动声色观察了下乔西的神色,见乔西没异议才借口去洗手间,给母女俩留独处的空间。

    母女俩一搭一搭地聊了会儿,乔妈忽然叹了口气,问:小西,你是不是记恨我?

    乔西头也没抬,吃了小口牛排,细嚼慢咽,没有,没记恨过。

    说完,抬眼看了看乔妈,轻飘飘地说:你别多想。

    乔妈的脸色变了又变,乔西的反应太淡然了,如果真是记恨,说明她还是在乎这个妈的,可她的神情透露出,真的是不记恨,甚至是不在乎,着实伤人。乔妈还是有心的,在心里给女儿留了一小块位置,不然就不会回来,她清楚是自己放弃了乔西,这次回来,大抵心里还是想做一点补偿,谁成想乔西早就不在乎了。

    气氛一时凝滞,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乔妈打破了僵局,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然而直至结束,这场会面还是不欢而散,乔妈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竟直白地问乔西和傅北是什么关系。她的语气太过生硬,明显就是不赞同两人在一起,大抵是想干涉这件事,可惜乔西置若罔闻,从西餐厅出来,都没说要送她回酒店,兀自带着傅北就离开了。

    这么多年了,乔妈的长辈习性还是没有变过,以为女儿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子呢。

    因为乔西和傅北的事,乔妈再次与乔建良闹架,不过不是大吵大闹那种,而是争辩,乔妈认为乔西现在这样是乔建良对女儿不负责,没教好,后悔自己没有争取抚养权。

    乔建良气得血压直飙,他最近再不待见傅北,也不愿意听这种言论,他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只让乔妈走。

    乔妈是抹着眼泪离开大院的,本该和和气气的局面闹得很僵。

    但乔西受这个的影响不大,心情稍微低落了一个晚上,之后就恢复了老样子,傅北比较担心她,可不会主动提及这些。

    不过这不代表乔西不会烦躁,尤其是乔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或许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不那么心烦,她这几天很是主动,有时下夜里突然醒了,还会抱紧傅北来一次。

    情动过后会比较累,整个人会放松不少,喘了喘气,她伏趴在傅北身上不动了,感觉到不舒服才动了动如玉的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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