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肖想已久(GL)——讨酒的叫花子(49)

    远远的就看见房子没开门,心陡然一跳,走近了才发现乔西就坐在门下的阴影里,神情显得有些哀伤落寞,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

    读大学开始到现在都认识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乔西这样,担心是被欺负了,唐艺喉头一哽,忧心得要命地赶快过去,蹲下,抓着乔西的手喊:乔乔!

    乔西慢慢抬头,眼睛有些红,看不出到底怎么了。

    唐艺有够怕的,乍一瞬间以为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嘴皮子一抖,强行镇定地问:咋了,发生什么了?

    乔西没吭声。

    唐艺立时把人抱怀里,甭管到底咋了,柔声细语地宽慰:没事没事,有我在呢,别怕

    .

    傅北来了一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走了。

    她不得不离开,必须回去,这次出来真的是到这儿看看,发现乔西就放心了。这种时刻纵有许多话要说,但都不是时候,走前,她对乔西说:初七之前别回城,就在这里待着。

    紧要的关头,罅隙与隔阂被这人拉拢,执意要合在一起。

    过完这两天,局势就要彻底改变,傅北不让乔西卷入其中,避开才是最好的方法。她蓦地碰了下乔西的唇,交代了一些事宜,说了番道别的话,没有柔情蜜语。

    等我。

    乔西方才还在挣扎呢,待人一走,空寂感排山倒海袭来,这一方天地静谧黑沉,阴郁得不像话,房子里的守岁灯光投落出来,好似刚刚那一遭都是自己凭空想象的,其实什么都没有。

    在这之前,她还在介怀以往,而今生生跳到了这一步,即将到来的审判将所有的一切剖开,过往都是徒劳。

    有些事重要又不重要了。

    傅北都没敢开自己的车,不知借的谁的,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大众,以此掩人耳目。

    乔西瞧见车子开远,孤零零站在原地。

    .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唐艺知晓是自己想歪了,虚惊一场,眼下她不敢再出去打牌,就在房子里陪着乔西。

    进了房子,乔西收敛住情绪,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不怎么说话,与先前没有任何区别。

    念及**,唐艺没有多嘴,开锅煮了一锅饺子,等乔建良他们散完步回来一块儿吃,其余人都没察觉乔西的异常,欢欢喜喜跨年。

    凌晨一到,鞭炮声再次响起。

    除夕春节的鞭炮总是没完没了,从不停歇。

    吃完饺子,乔建良最先回房间休息,唐艺父母耐不住热闹又出去转悠,收拾干净厨房,乔西也回了房间。

    凌晨一两点,唐艺过来敲门,没得到回应,以为她睡了,就轻手轻脚离开。

    乔西坐在窗下,望着远处的灯火。

    这一年春节过得与众不同,小镇比城市多了人情味,走在街上还能得到路人一两句祝福。从除夕夜伊始,手机消息就没停过,同学朋友亲戚的祝福接踵而来,多得能论斤卖。

    乔西一整天都在看手机,秦肆凌晨给她发过消息,还有许多交情不深的同学朋友,甚至还有远隔重洋的国际电话,独独少了某一个人。

    直至日落黄昏时分,才收到四个字:春节快乐。

    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这人的消息了。

    春节一过,江城的变动正式开始,只是还没浮出表面,仅仅隐藏在暗处。

    几个小喽啰陆陆续续被剔除,接着轮到中间层遭殃,原本还算平静的局面在短短两三天之内就大变样,首当其冲的依旧是周群,他这回没前两次那么幸运,直接被秘密抓走,周老爷子猝不及防,为此亲自跑了两三趟,可不起任何作用,连周群的面都没见着。

    第四天,乔西的手机收到了一则本地的新闻推送,新闻在网上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但内容直指某些人员的作风问题。

    梁晋城暂时还没事,火没有烧到他那里。

    乔西看了看时间,知道也该快了。

    出城之前,她去见的人是谭二爷。她是小角色,要见谭二爷一面不容易,同时也不容易被察觉,她把乔建良收集来的那些证据都交了出去,谭二爷一句相关的话没说,只请她喝了杯茶。

    谭二爷有个大哥,许多年前做生意争斗失败,赔得底裤都没得穿,大桥上一跃而下自杀了。传闻说,那时之所以会这么惨,是被人下了套,而那个下套的人现在春风得意,还身居高位,这些年与某家的小舅子来往密切。

    结合着细细一想,谭二爷当初真是因为看不惯梁晋城的作风才盯上他的吗?这世间因果循环,事出必有因,总得有个出处。

    借力打力,一点都不难。

    乔建良收集的那些证据独一无二,是从梁晋城曾经的亲信那里得到的,这位亲信三年前得癌症死了,他死前因为治病导致家里欠下巨款,简直凄惨,乔建良出了一笔钱,各取所需。

    乔西无法用这份证据扳倒梁晋城,因为实力不够,但谭二爷可以,她跟他做了一笔不为人知的交易,相互都满意。

    许多事情乔建良都知晓,看在眼里不吱声,他带病在身,无暇再顾及这些,全当不知道,只想好好养病。

    新年新气象,一切都重新开始。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走亲访友的喜悦之中时,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只是不曾公之于众。

    周群倒下,与他有不正当往来的一个都逃不掉,当乔西以为下一个就是梁晋城时,变故横生,接着却是傅家。

    变故如同重磅.炸.弹,所有人防不胜防,没明白怎么就到傅家了。

    乔西亦不曾料到会这样,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手下控制不住地一抖。

    第六十六章 66

    江城彻底变天了。

    小镇离城区不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城内到底怎么回事,乔西不清楚,她安置好乔建良,准备妥帖后提前悄悄回去了一趟。

    往日安宁的大院成了无形的牢笼,气氛压抑沉郁得可怕,以前与傅周两家来往密切的人纷纷缩头缩尾,怕祸及自身的甚至早就借着旅游到国外躲避。

    周美荷和周林还在周家没回来,乔家的大门紧闭,了无生气,隔壁傅家差不多,大门关紧,房门半掩着,一下午都没见着一个人,直至天黑都没人影。

    直至晚上十一点多,傅爸开车带傅爷爷回来。

    傅爸以前开的卡宴,现在换成了国产杂牌车,大抵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发现,傅爷爷身形佝偻,仿佛老了许多,连拐杖都用上了,他状态特别差,由傅爸扶着进房子。

    乔西就在二楼房间窗后看着,几乎把唇抿成一条线。

    傅家的事太过意外,始料未及,她没想到谭二爷会如此狠绝,当时去找谭二爷,她曾拐弯抹角问过,对方话里的意思是不会动傅家,只动梁晋城一个,她放了心,孰知着了老狐狸的道。

    谭二爷不厚道,嘴里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乔西想得太过简单了,有梁玉芷在,傅家哪可能跟梁晋城分得清清楚楚,一旦出了事,绝对撇不掉。打蛇打七寸,要打梁晋城,首先就要打他背后的支柱,权衡之下首选傅家才是最有利的,毕竟谭二爷还在跟高位上的那个斗,暂时没办法能拿捏那个人,只能逮着傅家下手了。

    傅家被制住,梁家自然不敢动,那些个小角色就更不敢乱来了,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说不清此刻心头的感受,乔西胸口堵得慌,她不知道目前的情况究竟如何,不敢贸然行动,当夜纠结许久,还是找到庄启杨的号码打过去。

    庄启杨和傅北关系要好,一定知道些内幕。

    夜深时刻,庄启杨还在外面,接到电话时很是意外,当听到乔西的解释,沉默半晌,说道:我到大门口来接你,见面说吧。

    乔西重新换了身衣服,风格与平时全然不同,内搭是帽衫,戴着帽子低头出去,免得被认出来。

    庄启杨比她还低调,车都没开过来,带着人走出大院这边,十几分钟后才到停车的地方。两人全程无交流,直至上车,庄启杨才说:这里不方便,重新找个地方再谈。

    乔西点点头,大院现在被重点关注,暗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怕添乱,她今天回来都是偷摸进去的,没敢现身。

    车往北区那片开,庄启杨在那边有栋老房子,在那里不容易被注意到,相对安全些。

    快到北区时,他特地解释:北姐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带你来这里住几天。

    傅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更是料到乔西不会听自己的话,早早就跟庄启杨知会过。

    闻言,乔西顿住,红唇阖动又止住,轻声嗯了下。

    庄启杨知晓她俩的关系,不过多干涉,只做好傅北交代的事情,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神色显出几分疲惫,本来不想多嘴,但甫一瞧见乔西,还是忍不住又说:现在这么乱,你就不该回来,本来也没你们家什么事。

    如今乱成这样,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避开,巴不得甩得干干净净,哪个会在这种关头往里凑,就怕惹出祸端。

    乔西原本就决定了要出去避一避,现在又临时改变主意回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其实乔建良不大同意她离开小镇,可拗不过,没办法。她清楚将要面临的一切,瞥了眼车窗外路灯照明的街道两旁,半晌,才开口说:我知道

    事情早就超脱了控制,乔家一直安分守己,只要不掺和就绝对安全,不论是她还是乔建良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乔西在小镇上待不住,魔怔了,竟赶了回来。

    回来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就是那样,依旧改变不了当前的局势,不过是拉近距离,能早些知晓这边的动静罢了。

    老房子在北区边上,比较远,里面设施样样齐全,干干净净,直到进去开了灯,乔西才问:她现在怎么样?

    傅家出了事,傅北和梁玉芷都不知踪影,如今傅家只有傅爷爷和傅爸在,乔西一回城就偷偷打探了下消息,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傅北的消失与周群铁定脱不了干系,具体为何未知,她打电话问过周美荷,周美荷一问三不知,反过来哭诉,想让乔建良帮忙拉周家一把。这次的动荡不小,会闹成什么样还不清楚,但势必会有几个牺牲品,现今傅家打头阵,很难保证不出事。

    这种时候放不放得下都不重要,度过这关才是关键。

    乔西表现得克制,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看不出到底关不关心,语气亦非常平静。

    作为旁观者,庄启杨一直都清楚两人之间的纠葛,为难地看了看她,一会儿才说:她暂时没事,不用担心。

    听他语气肯定,乔西神色微动,她在哪里?

    庄启杨不正面回答,只说:过阵子就回来了,等这些事结束。

    他故意不告诉乔西实情,不过也没说假话,傅北确实没事,至于眼下的局势到底如何,什么时候能回来,一个字都不多提及。

    要是真没事,傅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都被拖下水了,哪可能那么容易就脱身。个中道理乔西都明白,不自觉地抿抿唇,她想到了什么,径直问:是不是谭二爷做的?

    庄启杨愣了愣,停下动作回头看向她,话到嘴边又咽下,搪塞地说:这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我也没办法,她有她的打算,你别管就是,等时机到了她会过来找你。

    倒不是故意隐瞒,这回真的是为了保护她,浑水不好趟,乔西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乔建良和乔家,她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盲目插手只会把局面搞得更乱。

    打定主意不肯说,再怎么问都不管用,将这边安顿好,庄启杨连夜离开,走前特地交代:有什么需要的就打电话,我有空会再过来。

    人一走,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就只剩乔西一个。

    这一夜乔西根本睡不着,天亮时分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却做了噩梦,梦见了不好的事情,醒来时颈间都是冷汗,黏湿难受。

    夜色与白天交替之际,天空一片澄明,她心有余悸地瞧着窗外,许久才起身,去洗了一个澡,等完全冷静下来,细细思忖眼下的局势。

    接下来暗自查询周家的情况,再偷摸观察赵家、陈家,还有谭二爷那边。

    乔西人脉有限,能查到的不多,周家现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周群出了不少不问题,周老爷子急得不得了,然而急也没用,压根无济于事,只能等着;赵家保持中立,谁都不偏向,从头到尾都没现身,看样子是不打算掺和;陈家态度模棱两可,即使陈硕与傅北关系不错,可这次没有丝毫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些人的做法不难想通,毕竟这种时候,都踢到钢板上了,底线不是儿戏,轻举妄动保准一起落水。

    另一方面,自打傅家出事,那些个原本与傅家交好的纷纷划清界线,恨不得能断绝往来,生怕惹上祸端。

    乔西打探到消息,傅家出事确实与梁玉芷有关,至于究竟何种关系,以及为什么会牵扯到傅北,暂时还不清楚。

    梁玉芷时常给梁晋城擦屁股,帮过不少忙,如今被祸及实属意料之中,可傅家其余人与梁晋城关联不多,生意上亦鲜少有往来,这还多亏了老太太,老太太在世时不喜欢梁家那些人,觉得梁晋城心术不正,便不准傅家与那边有交深,在老太太走后,傅爸亦一直在贯彻这个。乔西斟酌衡量一番,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又思及庄启杨的交代,最终还是选择相信。

    而在这一天晚上,梁晋城被端了。

    他这些年干过的龌龊行当不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今是扑棱一下子掉进河里,谁都救不了。

    谭二爷行动迅速,近些年一直在潜伏,要么不动如山,要么把对方老底都给抄掉,绝不留下任何威胁。

    庄启杨在第二天早上来过老房子,不过只字不提这些,乔西心里都清楚,倒不多问,在庄启杨离开后,她仍旧待在这里,没有之前那么焦急了。

    接下来的变动不再透露出任何讯息,一点风声都没有,有些事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不会摆到明面上,等再有消息流出,基本就到了落幕的时候。

    傅家在风口浪尖游i.走了一圈,之后再没有被卷进去,至于另外那些有关人员,一个都没跑掉。当肮脏被披露,得以曝晒在太阳之下,所有的一切否慢慢显现出来,凡是过线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谭二爷这一局简直完美,动作迅速麻利,处理得干干净净,又没有惊动大众,狠戾果断的一招就将对手斩草除根了。

    乔西没去细查谭二爷与高位上的那个之间的恩怨纠葛,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而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一阵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年假,与往年没什么不同,高高兴兴过完年,等到初七又该返回城里上班了。

    那些争斗与寻常人无关,影响不大。

    初七过了,傅北依然不见踪影。

    她料到乔西会回来,让庄启杨带人到老房子暂时避着,大概是以为自己能早些脱身,孰知不能。

    乔西还算有耐性,等到初十,这才找庄启杨问。

    庄启杨没辙,坦白道:我也没消息,先等着,等等再看。

    除了等待也没别的法子,连傅家都没办法,她们还能怎么办。

    乔西回小镇看了乔建良一次,唐艺他们还在那儿,一家人在小镇上过得舒适开心,打算元宵节以后再离开。

    公司那边有陈秘主持大局,早就提前安排好,乔西亦不急,一面关注城内的动静,一面在小镇得过且过。

    乔建良不用问都知晓出了事,对此只字不提,安生养病。

    恋耽美

    &肖想已久(GL)——讨酒的叫花子(49)

章节目录

肖想已久(GL)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屋只为原作者讨酒的叫花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讨酒的叫花子并收藏肖想已久(GL)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