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作者:不如睡

    &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102)

    其实叶澄也知道问他们大概率没啥用, 但是他心里烦, 又没有头绪,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那天晚上,他问我喜不喜欢那姑娘, 然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还躲着我。截止到现在都七天了, 我统共和他说了十句话不到!

    身后,魏晋元收剑入鞘,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大大咧咧道:这还不简单, 小孩子闹脾气,担心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呗。

    叶澄嘴角抽搐:喂喂,注意你的措辞。

    魏晋元在叶澄身边盘腿坐下:话糙理不糙啊。他七岁就跟在你身边, 说一句长兄如父不为过吧?他是个别扭性子,师兄你又当公主似得宠了这么多年。现在你突然说要找道侣,虽然还只是个苗头,他怎么可能半点不担心?我当初知道那老王八蛋要娶新人进门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而且看看我本人的经历就知道,这种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和他爹也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候,哪儿能想到日后,当初让他骑在脖子上看灯会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儿子,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呢?咳,当然他相信叶澄不会弄死季芳泽,可道理是一样的。

    连他们这些关系亲近的师弟们,都难免有点失落的情绪,何况是季芳泽?

    叶澄被师父叫去交待事情,等回到破云峰,已经是半夜。

    属于季芳泽的那间草屋已经熄了灯,安静地立在黑夜中,昭示着里面的人早已休息。

    过去他每次回来,不管多晚,都会看到灯火明亮,季芳泽坐在窗前看书。虽然季芳泽从来不说,但叶澄知道,那是季芳泽在等他。

    但现在,叶澄已经数日不曾见过灯下读书的身影了。

    叶澄本来打算回屋,却想起白天魏晋元说的话。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季芳泽门前。他抿了抿嘴,轻声道:芳泽,就算师兄以后有了道侣,我们之间也和过去一样的。

    他说完这句话,也没想过季芳泽会回应,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怎么可能和过去一样?季芳泽衣服整齐,完全看不出就寝的痕迹。明明今日白天才远远见过,但这一刻,叶澄却突然觉得他瘦了不少。季芳泽缓步从屋内走出来,夜风吹起他宽松的外袍,声音也和风一样轻飘飘的,你以后合籍了,还会睡在我旁边这间草屋里吗?我晚上怕冷,还能随时去找你吗?

    叶澄微怔,看来晋元说的是对的,芳泽真的在介意他将来会找道侣这件事。叶澄突然想起当初,魏晋元的父亲将魏晋元带走,他连夜下山拦人,带着魏晋元回青崖山的路上,本来傲慢又倔强的小孩子,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场景。

    叶澄心软了。季芳泽今年也才十七,算不得多大呢。

    他摸摸季芳泽的头:就算师兄日后真的有了道侣,也不会不管你。况且,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

    足以让你长大,不再依赖我。

    季芳泽却显然没听进去,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叶澄:但总会有那么一天,对吗?就不能不找吗?不合籍不行吗?

    芳泽。叶澄的声音无奈,又带了一点责备的意味。

    倒不是叶澄多喜欢谁,也不是他一定要合籍,而是他不能接受季芳泽这种带有逼迫意味的要求。找不找道侣是他自己的事,就连父母和师父也只能提出建议,决定权应该在他自己手里。

    在过去的数年里,季芳泽都很乖巧,不用叶澄多费心。哪怕偶尔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要他这么低低唤上一声,季芳泽就能飞快地注意到,但是这一次,季芳泽却没那么懂事。

    师兄,

    夜色中,叶澄注意到季芳泽的手伸过来。他被拉得稍微踉跄了一下,不等站稳身体,就被人死死搂在了怀里。

    叶澄不舒服地轻轻挣扎了一下,下巴刚好抵在季芳泽的肩头。他突然发现,原来他过去单手就能抱在怀里的小团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我也想懂事,想听话,不想让你讨厌我。所以我这些天都不找你。我想提前试着过一过,和你只是普通师兄弟,没有更多联系的生活。但是师兄,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觉得我已经快疯了。

    季芳泽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像是撒娇的幼猫:师兄,你再疼我一次吧,别找道侣了,好不好?

    叶澄伸手拍了拍季芳泽的背:芳泽,你先放开,我们慢慢说。

    结果他话音刚落,无奈地发现季芳泽反而搂得更紧了,像是怕一松手,他就跑了一样。

    最后的希望被叶澄拒绝,只有季芳泽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绝望。他死死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抱着海面上唯一的浮木:她就那么好吗?你才和她认识多久,就这么死心塌地了?

    如今还只是接触试试,你已经为了她这样对我,日后你与她合籍,我又算什么?

    叶澄简直崩溃,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和芳泽说话这么费劲。他刚要说什么,突然察觉到侧颈有湿热的触感。

    叶澄整个人僵住了。

    这种亲吻,或者说舔舐,绝对不是礼貌性的,而是充满了某种隐晦和色\情的暗示。

    这太明显了,明显到叶澄连自欺欺人都没办法。

    季芳泽的手在叶澄腰间摸索,轻轻咬了一下叶澄的耳朵:师兄,难道我不好看吗?我不信她比我好

    他话都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

    叶澄扇了他一巴掌。

    叶澄拎着季芳泽的领口,眼底全是怒火。他从未用这么冰冷的声音和季芳泽说过话:我教你这么多年,就教你这么自轻自贱?你是青楼里的妓子吗!拿这个跟人谈条件?!

    叶澄简直想揍死这个混账东西,但看他狼狈无措的眼神,咬碎一口牙,才勉强忍住了心中的暴怒。

    他怒喝道:说!哪个王八蛋教你的!

    季芳泽甩开了叶澄的手,跌跌撞撞退后两步,摔倒在地上:没人教我。

    师兄,你真的看不明白吗,我喜欢你,独占的那种,梦里都梦到的那种。我离不了你。

    不是师兄自己说的吗,想找个长得漂亮的,聊的投机的人。我不行吗?

    明明说着说服叶澄的话,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和绝望。

    因为他了解叶澄,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他一开始想忍。但真的忍不了啊。

    路被他走绝了。

    或者说,在叶澄提出,将来可能会有一个道侣的时候,他眼前就没有路能走了。

    季芳泽坐在地上,安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判决。

    叶澄脑子里嗡嗡一片,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是。

    叶澄落荒而逃。季芳泽坐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

    那个阔别两年的声音,再一次冒了出来,怜悯中带着笑意。

    【你看,他不要你了。】

    季芳泽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笨拙地站起身,没有进屋,而是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你还要去追他吗?他都这样无情地对你了。】

    季芳泽摇了摇头:【我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55章

    淮河的夜晚灯笼遍布, 人流如织,四处都是欢声笑语,带着轻浮与妩媚的气息。

    淮河最大的那一艘画舫今日竟被人包了场,远远地飘在远离河岸的水面上, 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画舫大厅里的台子上, 伴随着丝竹管弦, 一个锦衣丽人正唱着金缕衣。

    唯一的观众歪歪扭扭地倚在台下的大迎枕上,合着乐声打拍子。这位年轻公子哥,一身紫袍上金丝织出的鸾凤尾羽呼之欲出,腰系玉梁宝钿真珠带, 头戴紫玉鹊尾冠,手拿玳瑁雕花折扇,连扇坠都是东珠攒的, 搞不好还是夜明那种。总之,浑身都散发着老子巨有钱的气息。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天到晚穿成这样,遇到过多少次打劫的?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船舱里, 公子哥对面的座位上, 毫不客气地拿过案上的酒壶, 仰头喝起来。

    晏长东甩开自己的折扇,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青崖终于因为养太多吃白饭的所以破产了吗?要不然你堂堂三十二代首徒,为什么搞得像个要饭的一样?

    叶澄一身磨了边的破衣烂衫,身后负剑, 腰间挂着一个褪了色的酒葫芦,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束,还戴着一顶破草帽。

    和晏长东比起来,确实和要饭的差不离。

    叶澄端起酒壶一饮而尽,稍解喉中,才翻了个白眼:在灵寂山混了半年,我连怎么说人话都快忘了,你要还能打扮地像个少爷一样,我就服你。

    灵寂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广阔的山脉,据说因为曾有神灵在此陨落,所以不允许任何法力施展。总之,叶澄靠一双脚,在里面足足走了半年,才走了个遍。他刚出林子,气都没来得及喘就御剑赴约,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呦,在深山老林里当了半年野人,刨出来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没?

    叶澄很没形象地往后一躺,叹了口气没说话。

    晏长东就知道结果了,哼笑道:打人一时爽啊。

    你就别扎我心了行不行?叶澄抬手捂脸,我后悔得恨不得那一巴掌扇在我自己脸上。当时真的再生气也不该打他。

    距离季芳泽离开青崖山,已经足足三年了。

    刚开始叶澄知道季芳泽离家出走,简直气疯了,心想这次找到人了绝不能姑息,非得抽他一顿狠的不可;找了一个月,叶澄就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粗暴,想着找到人了不能发火,要好好说;现在三年过去,人却了无音讯,叶澄终于开始往最坏的方面想,是不是以后真的找不到了?

    叶澄梦里都辗转反侧: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要我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能悄无声息离开青崖山,手里绝对有几把刷子,没你想的那么弱鸡。晏长东轻轻踢了叶澄一下,而且我也很好奇,就你这个脾气,他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事啊?让你气到扇他巴掌?

    叶澄有气无力:求你闭嘴吧。

    行啊,不说这个就说点别的。我不小心说漏嘴,我妹妹知道你从灵寂山出来了,想约你出去走走,吃点东西什么的,你去不去?

    叶澄坐直了身体,低声道:我很抱歉。

    当初他救下的,正是晏家的小女儿。叶家和晏家是世交,叶澄五岁离家求道,所以不认识晏家比他小六岁的千金,却和同龄的晏长东一起长大。后面他们各自进入不同的门派,这种交情也没有中断。他们始终是挚友。这也是叶澄当初决定试试看的原因之一。

    但季芳泽不见了之后,他实在是提不起那个心思了,也就委婉地对晏家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行吧,小王八蛋最终还是顺利达成目标了。他现在对合籍,道侣之类的词,简直都有心理阴影了。

    现在叶澄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众长辈喜欢用小王八蛋亲切地称呼自己了。养孩子确实是个活一天像一年的催命活儿。

    其实我妹妹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找人,她不介意你这几年忙得像狗,活不见人。晏长东看了眼叶澄的表情,行吧,真的不成了?

    嗯。

    其实叶澄也不仅仅是因为季芳泽。他当初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甚至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两家世代交好,所有人都很乐见其成。而他也怜惜那个为了保护无辜村民,差点被魔修杀掉的温柔姑娘,愿意保护和照顾她。

    但季芳泽离开后,叶澄想了很久,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自己当初的决定确实是不负责任的。

    他怀抱着担负责任和顺其自然的态度,其实对晏家姑娘也不公平。

    晏长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做我妹夫。要我说你这人做朋友做兄弟都无可挑剔,谁跟你做道侣,心稍微细那么一点,日后下场就是被你活活气死。无奈我爹娘妹妹都被你的人模狗样给迷惑了,不听我这个忠臣劝告。

    叶澄满心都是内疚,非常沮丧: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你是三媒六聘了还是始乱终弃了?晏长东用折扇敲敲桌子,以我妹妹的容貌和嫁妆,外面排着队要娶好不好。也不怕告诉你,我早已给我妹妹看好了三宫六院,你自己识相拒绝再好不过。

    叶澄知道晏长东是不愿意让他有心理负担,也配合地转了话题:你传信给我,总不至于就是要看看我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模样,好挖苦讽刺我吧?

    晏长东冷笑:你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一得到消息就赶紧传信给你,为了等你,还花了这么多钱包画舫,你到底听不听?

    叶澄狗腿地给晏长东倒了杯酒:听听听,晏大爷您请讲。

    晏长东满意地端起酒杯:我前两天听说了一件事,有几个散修疯疯癫癫,说深渊的结界被人偷偷打开了,有深渊之人在外肆意杀戮。

    叶澄无语:这种事谁会信?

    当年十六位真人以神魂为引,画了个惊天大阵,封闭深渊,从此河清海晏。这事谁不知道?十六位真人如今都还活着呢,破个缝能没人知道?

    我也不信。晏长东深色凝重,但那是晏家守护的领地,所以晏家根据那几个散修的说辞,派人去探查,发现确实有一个村落被血洗了,而且用的是深渊的法决。我们都知道,深渊的功法,外面的人是学不会的。

    叶澄皱眉:我不信结界破了,难道是当时深渊有族人逃窜在外?不该啊,如果是这样,怎么会隔这么久才突然作案?

    之前有作案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这件事晏家不敢久瞒,也瞒不住。幸亏你刚好这时候出来,最迟后天,各门派就该来人了。

    叶澄惊讶,一时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瞒?

    晏长东顿了一下:你没想过,季芳泽也有一半深渊血统吗?

    季芳泽的身世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晏家是做生意的,五花八门也顺带买卖一点消息,自然清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其实晏长东也不觉得叶澄会包庇季芳泽,但是毕竟他的好友一直在找季芳泽,这件事总要叶澄先知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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