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也想知道(穿越 修真) 作者:青色羽翼

    &魔尊也想知道(穿越 修真)——青色羽翼(6

    一声怒喝,殷寒江手指硬生生下压,九十九道黑白相间的气没入贺闻朝的身体,血魔老祖借助贺闻朝的身体挣扎许久,终于体力不支,双膝面朝殷寒江跪了下去。

    黑白相间的气将他的真元牢牢锁住,再难逃脱。

    殷寒江体内已被掏空,但他面色不动,对师从心道:扔进水牢,由鬼修众日夜看守,稍有异动立刻通知本座!

    收回病气后功力大增的师从心大喜道:属下遵命!

    你们两个,殷寒江指向舒艳艳与裘丛雪,看住百里轻淼一个月,她无情道尚未大乘,恐怕会有什么东西惑乱心智,一时心软放了贺闻朝。

    他又道:苗坛主带着正道弟子去找钟离坛主,与钟离坛主商议一个办法,让那些正道不敢违背本座的邀请。

    阮坛主随师坛主去水牢,布阵看守,你防御甲最强,一旦有意外,在本座赶来之前,尽可能护住鬼修众。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道。

    此时此刻,殷寒江已经用自身的实力证明,他绝对有能力成为一名新魔尊。

    收回焚天鼓,殷寒江回到闻人厄的房间,捂着心口,强行撑住。

    心魔、强行使用焚天鼓、开启子午锁魂阵,无论哪一样都让殷寒江难以承受,但他做到了。

    尊上,我终于制服了血魔。殷寒江笑了,虽疲惫,却开怀畅意。

    他执着于报仇,哪怕闻人厄还活着,也要复仇!不仅是为出一口气,更是要向全天下宣布,本座护着的魔尊,你们休想动一根寒毛,要杀闻人厄,先过殷寒江。

    你做得非常好,比我还要好。身边一个最不像尊上的幻象走来,轻声对殷寒江道。

    你是尊上吗?殷寒江迷茫地望着他。

    你闭上眼睛。

    殷寒江乖巧闭眼。

    闻人厄于虚空处缓缓摸了摸他的头,殷寒江,做得真是太好了。

    不知不觉,十五日已过。

    闻人厄趁着殷寒江闭目时,微微低头,吻住他的唇,并以额头贴着额头。

    就算此时没有实体,殷寒江还是感觉到唇上一丝温意。

    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想着。

    想着想着便觉困倦,连神魂都沉睡下去。闻人厄进入殷寒江识海之内,开始第二次入魂治疗。

    第73章 再度入魂

    上一次入魂情况紧急,闻人厄一心只想稳定殷寒江的情绪,并未深入他的魂魄。况入魂本身也要看殷寒江魂魄本身的状态,如果殷寒江一心抗拒对方,不肯敞开神魂,即使入魂也是枉然。

    前次殷寒江神魂混乱,闻人厄刚进入就被不断回放的相认表白看书的记忆挡住。经过上次的治疗,加上这段时间的稳定,殷寒江已经好了很多,神魂中多了无数光点。

    闻人厄靠近其中一个光点,见到其中闪烁着闻人厄为殷寒江取雪中焰的场景。

    他走近另外一个更大的光点,是殷寒江擒住贺闻朝时的情形。

    多看了几个后,闻人厄明白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光点,皆是令殷寒江感到喜悦、开心的事情。喜悦感弱一点,光点便小一点;喜悦感大一点,光点就大一些。

    最大的光点中,是殷寒江看到《虐恋风华》里,闻人厄通过百里轻淼剖白心迹时,那个光点挂在魂海最高处,又大又圆,像个太阳。

    最大的光点内还有一些血色的污点,闻人厄神识探入污点去看,发觉是一些混乱阴暗的想法,期间还夹杂着心魔幻想的痕迹,也正是让殷寒江最痛苦的地方。

    闻人厄有些明白了,光点是殷寒江开心的事情,血色污点便是他心魔所在。

    他在殷寒江的魂海中渐行渐远,一直寻找着最深最痛的根源。终于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找到了一团巨大的血污,比魂海上空的太阳还要大。

    这或许就是根源吧。

    闻人厄试图进入血污中,血污却对他有些抗拒,不愿他入内。

    他只得轻声哄道:殷宗主,是我,闻人厄。

    一提名字,血污缩得更紧,完全不让他进去了。

    这是殷寒江抗拒的,最不愿让闻人厄发现的事情。

    这该如何是好?闻人厄飘在血污前有些发愁,所有光点与血污皆为已发生的事情,换言之,面前这团最大的血污,是闻人厄不知道的,殷寒江对他封锁的。

    即使是双修伴侣,也该有禁区,如果对方不愿意触碰,他不该强行探索。

    但不解决这些血污,又无法治愈殷寒江的心魔,当真是个两难的局面。

    闻人厄想了许久,回忆与殷寒江相处的种种,又想起自己也有许多不愿被人知晓的过去,忽然明白了。

    既然殷寒江不愿让他探索,那便由殷寒江来了解他吧。

    闻人厄张开双臂,对殷寒江道:本尊绝不试图入侵你的禁区,我只望与你魂海相融,化解你我之间的屏障。

    说话间,血污渐渐缩小,小到闻人厄可以双臂环住,抱在怀中。

    即使是殷寒江阴暗的过去,闻人厄也坚定地将它用身体护住,那团血污便渐渐融入闻人厄的魂海中。

    阿武,阿武!遥远陌生又有些怀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温柔地拍他的肩膀,闻人厄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一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面前,低声道,该起了。

    是母亲,是那个边城告急时,可以披甲上阵,带着边城民兵死守城墙五日,直拖到援兵前来,她方昏厥在城墙上的奇女子。

    闻人厄发现自己的身躯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恍惚间明白,这是他的记忆。

    练武、读书、习字你今日功课很多,莫要让先生等你。母亲掌中拿着一对轻短双剑,闻人厄若是不起床,这柄双剑大概就要削上他的头发了。

    我起了,娘亲!闻人厄忙跳起来,穿上衣服,飞速地洗漱。

    他自幼在边城长大,边城人力紧张,闻人厄没有丫鬟,仅有一个一同习武的小厮。他凡事亲力亲为,只有此刻急了,才吼一声:把巾帕给我!

    一双小小黑黑的手递上白色巾帕,闻人厄接过时愣了片刻。他的小厮不见了,换成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这孩子全身青紫,半具身体都腐烂了,又脏又臭的,颤巍巍将巾帕举起来。

    是殷寒江啊。

    闻人厄将殷寒江最不愿意面对的那团血污融入神魂中,殷寒江在他的魂海内,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待着,变成了他的小厮。

    这不是现实,是闻人厄的记忆。

    他接过巾帕,却没给自己擦脸,而是抱起小小的殷寒江,浸湿帕子,用温热的毛巾轻轻为小殷寒江擦拭身体。

    肿胀发烂的小手一巴掌将巾帕拍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脏。

    小殷寒江不是在说毛巾脏,而是怕自己的身体脏了毛巾。

    毛巾是可以洗干净的,你需要疗伤,并且换件衣服。闻人厄道。

    他的心境变化是可以影响魂海记忆中的人的,闻人厄的母亲也不再催促他做功课,而是温柔地摸摸小殷寒江的头道:小江怎么伤成这个样子,阿武你快去帮他清洗一下,再送李大夫那里去上药。

    闻人厄听话地烧水为小殷寒江清洗,还给他找出自己幼年的衣服换上,抱着他施展轻功一路飞到边城大夫的药堂。

    少年时的闻人厄是个白袍小将,有些臭美,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锦衣。他抱着殷寒江在无数个房屋上飞跃,不少边城百姓抬起头来看,七嘴八舌地讨论闻人小将军又开始飞檐走壁了。

    那时的闻人厄,是飞扬的少年,整个人是明亮剔透的,连边城天空的颜色都是一片蔚蓝。

    阿武?怀中的小殷寒江疑惑地问道。

    我未入道前,父母为我起名闻人武。他们还商量及冠时的字,正好用武字拆开,表字止戈。闻人厄回答道。

    可惜没能等到那一天,闻人家便遭难,闻人武也更名为闻人厄。

    踩着房檐从门前落下,吓了李大夫一跳,这位年迈却精神抖擞的驻军医生,顺手抄起身旁的扫帚挥向闻人厄:你这个鸡飞狗跳的小屁孩,吓死老夫了!就不能有一次正正经经敲门的吗?每次不是从房上跳下来,便是从后院跑进来,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吓的!

    扫帚还没打过来,便被一双手接住,小殷寒江满脸阴沉地看着李大夫。

    就算是殷寒江魂体中阴暗的部分,也是有很强大实力的。闻人厄担心他出手,刚要阻止,就听李大夫说:哎哟,这谁家的孩子?怎么成这样子了?快进来,老夫为他包扎。

    从尸堆里捡来,父母亲人都被外族屠了。闻人厄小声地对李大夫说。

    老大夫满是皱纹的脸顿时充满怜爱,让闻人厄将小殷寒江放在床上,自己则拿了烈酒与刀,为小殷寒江刮去腐肉。

    闻人厄当年救下殷寒江时,随手一个丹药,一道真元,便将这孩子治愈了。凡人的伤对于修真者而言实在太轻,殷寒江对于治疗没有任何实感。

    这一次李大夫细心刮腐肉,又以烈酒消毒,疼得殷寒江小脸直抽抽。闻人厄见状略微不解,明明是魂体,为何会觉得疼痛?此刻殷寒江在想什么呢?

    李大夫怕伤到完好的皮肉,下手不敢太快,足足清理五个时辰,日头从东移到西,他才将全部的伤都上了药,包扎好。

    小殷寒江疼得满脸是汗,李大夫道一声好了后,他立刻昏死过去,脸痛苦地皱着。

    你捡到这孩子时,他受伤几日了?李大夫将闻人厄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大概三五日,在尸堆里翻出来的。闻人厄不知殷寒江能否听到,魂海中也不可传音,压低嗓音回答道。

    这孩子有点问题,李大夫凝重道,他年纪太小,我怕伤到脑子,不敢用麻沸散,只能硬来。有些腐肉没有知觉,刮下去还好;可是一些半腐却没救的皮肉,碰一下就是刀割之痛。这么小个孩子,我连续治疗这么长时间,期间还用烈酒擦拭伤口,他竟是一声没吭。换做是你这个要面子的皮猴子,咬牙不嚎老夫倒是信,可这么点个孩子,连哭都不会哭,我担心他这里出了问题。

    说话间,李大夫点点闻人厄的心口。

    心吗?老大夫一眼便看出的问题,当年的闻人厄却不管不顾地将殷寒江丢在山上。他以为给他充足的食物、崭新的衣服、练功的心法、报仇的能力就足够了,一个坚强的男子汉是不需要懦弱的。可是闻人厄却没有想到,那时的殷寒江不是男子汉,只是个年仅五岁的男孩,还是可以哭的年纪。

    这孩子,救得还是晚了。李大夫摇头道,左腿大概是要瘸的,脸上身上也会满是疤痕。我知道你忙,闻人元帅和夫人管你管得严,但也还是要抽出时间多照看照看他。方才刮肉时,他疼得狠了就盯着你,显是将你视作救世主,你多陪陪他。

    晚辈知道了。闻人厄低叹道。

    晚辈什么晚辈!李大夫一巴掌拍在他脑瓜门上,跟我来这文绉绉的,你都够当我孙子了!

    阿武知道的。闻人厄只得捡起自己丢弃已久的称呼。

    李大夫拍闻人厄脑门时,小殷寒江已经醒了过来,阴森森地盯着李大夫拍过闻人厄脑袋的手。

    默默观察一段时日,对殷寒江的眼神与想法有些许了解的闻人厄知道,小殷寒江在生气李大夫打他。

    于是他坐在床上,将小殷寒江抱起,让他头枕着自己的大腿,为小殷寒江介绍李大夫:这位是李大夫,当年还是御医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不过是个医治嫔妃不当,被赶出宫,流放军中的糟老头子罢了!李大夫背对着二人,背影有些萧瑟。

    闻人厄笑了下:当年的事咱不提,李大夫医术高明,自到了边城后,救回六千一百四十八名边军的性命。前几年还随军上战场,三天之内抢救下数十名伤兵,最终累倒在后方。我父兄多次命悬一线,皆是李大夫出手相救,就是我也

    他见李大夫耳朵都红了,也不好再当年夸,只好在小殷寒江耳边小声道:当年边境告急,我母亲怀胎九月披甲登上城墙,等援兵来被抬下城墙时,身下已经见红。若不是李大夫神医妙手,我便胎死腹中了。

    小殷寒江眨眨眼。

    闻人厄低声道:其实我是他干孙子。

    小殷寒江眼睛亮了,说出了进入闻人厄魂海后对尊上以外的人的第一句话,对着李大夫就是一句:爷爷!

    声音还哑着,有些虚弱,李大夫听到后开心得胡子都发抖了,转过身凑到床前道:哎,乖孩子!

    小殷寒江一把抓住他的胡子,咧嘴一笑,牵动脸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疼得嘶嘶直叫。

    李大夫忙抢回自己的胡子,对闻人厄使了个眼色,意思这孩子终于有点人气了,好好维持。

    小殷寒江有些累,他闹了一会儿就枕着闻人厄满是肌肉硬邦邦的腿睡着了。

    入睡前他想着,这些,便是尊上要守护的人啊。

    第74章 盛世乱世

    闻人武!闻人厄刚抱着小殷寒江回家,就听见一声暴喝,前日偷偷砸了王胡子酒肆的歹徒是不是你?

    一个身材魁梧宽肩窄腰,比少年闻人武还要高一个头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伸手在闻人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怒道:我们边军是守护百姓的,你怎么可以在后方自乱阵脚?

    闻人厄恍惚了下,才想起这人是他的大哥闻人泰,国泰民安的泰。

    记忆太久远,闻人厄想了好久,才忆起的确是他砸的。王胡子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酒混子,整日在边城说这城早晚守不住,闻人家迟早要走,届时换个酒囊饭袋的官员过来,城破前丢下他们这些老百姓套逃走,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闻人厄前几日也在酒肆,少年的感情是简单浓烈的,厌恶就是厌恶,喜欢就是喜欢。他尊敬父兄,认为边城只要有闻人家,就绝对不会有事。听到王胡子这话气得要死,半夜蒙面去打翻了王胡子的酒,又粗暴地剃下他那把络腮胡,弄得王胡子下巴上全是剃须后的刮伤。

    他那时自以为隐秘,却没想到,边城十四五岁的少年,武功又好,还整日在房顶上乱窜的,整个边城大概只有他闻人武一个。他那双明亮愤世嫉俗的眼睛,与整个城镇百姓的都不同,一眼便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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