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曲 作者:星月芳华

    &西洲曲——星月芳华(7)

    此时,南宫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紧张和凝重的神色,那一丝紧张的神色即微弱又短暂,场中的众人只有那个黑衣人首领察觉到了。

    想不到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的四皇子也会有在意的女人。为首的黑衣人说完笑了笑道:你确实这家伙是女人说完身边的所有人跟着大笑了起来。

    南宫若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答话,只问道:你们不过是想要我的命而已,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黑衣人却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这样就不好玩了,不如这样,你自己自尽,多插自己几刀,说不定我们看着高兴了,一时心软,便会放了他。

    关于前朝余党星云阁的清扫一直是南宫若负责处理的,双方结怨已久,死于南宫若手中的星云阁杀手不计其数,可以说对于星云阁而言,苍云国之于他们最大的阻碍与仇恨便是眼前的苍云国四皇子南宫若了。

    如今被他们围攻,既没有绝云等护卫和他随身的的侍卫,如此被动的局面,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南宫若会有逃脱的机会。且这里不是当初的慈云寺附近,他追踪了他们这么久,早已经出了西洲城的范围。这九曲山的地势凶险曲折,想找个人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更多,他们可不会认为西洲城中的将土们会恰巧能碰上他们。

    黑衣人嘻笑道:怎么,尊贵的四皇子不敢自尽,还是说先让我们将他处理了,再慢慢折磨你。说完,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收,叶婧衣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极细的血线,滴滴鲜血从白暂的皮肤中渗了出来。

    且慢。南宫若出声制止。

    黑衣人大笑:哈哈,难得四皇子还会懂得怜香惜玉,想不到英明一世的四皇子南宫若,竟然会为了这种干巴巴没有一点肉的家伙动心。

    黑衣人说完,身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跟他们一起训练的很多杀手都或多或少的有好友兄弟死于南宫若之手,此时有机会折磨他,简直大快人心。

    南宫若不理会众人的大笑,抽出自已随身携带的长剑,剑身回转,竟直直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他冰冷的说道: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所有黑衣人停止了笑闹声,为首的男人以同样冰冷的口气对他说:还不够,一刀怎么够呢,怎么着也得七八刀吧。

    随后,南宫若抽出了自己的刀,带出了一片鲜血,飞溅的血珠如同泪珠般,稞稞浑圆,粒粒饱满,那些血仿佛无比接近的从叶婧衣的眼前飞过。

    眼睁睁看着这切的叶婧衣,眼中早已湿润,漫上了一层水雾。从最初的震惊 到此时的动容,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有人如叶子偷般为了他这种不相干的人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南宫若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犹豫,剑锋再度回转,刺入了自己第二刀,虽然他面无表情,可脸上已经渐渐的滴出了冷汗。

    第十四章 毒蛇

    此时,渐行渐落的夕阳终于完完全全的没入了黑暗之中,正是夜色正浓之际,林中的鸟儿已经回巢栖息,盛放的花朵渐渐合拢起自己美丽的衣裳,等待着寒冷的夜渐渐消逝。

    南宫若每刺自己一刀,黑衣人们便跟着大笑,叶婧衣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四刀过后,南宫若冰冷的表情上出现了痛苦之色,随后哄然倒下。惊起身前的尘土片。

    去看看,死了没死。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身边的人冰冷的命令着,站在一边的黑衣人随后便轻轻的走向南宫若的向边,另有三名黑衣人同时站了出来,与那名负责探查南宫若的人站在起,就怕南宫若使炸突然暴起。

    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感受到半点呼吸的感觉,随既对着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已经死了。

    叶婧衣猛然惊得挣开了眼睛,那一句已经死了犹如惊雷般,终于扯断了叶婧衣的最后一根弦,眼中的光芒如极盛的火苗,瞬间陷入寂灭般。

    回忆起当初南宫若强硬的将他留在若凌王府中,而后一起品茶赏花,一起下棋喝酒,一起比武练剑,相比他五岁起便孤独的呆在慈云寺的日子,那些嘻笑怒骂的往事,却更像刺一般的一根根刺入他的心菲。

    此时他才想明白南宫若为什么要让他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只是他固执的守着自己的最后一丝防线,从未注意过南宫若品茶时看向他的眼神。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中分明闪烁着莫明而灼热的光芒,虽如流星般闪既逝,却分外的惹眼。

    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他脸额上滑落,他自五岁起便再也没有哭过,即使面对韦露毫无理由的咒骂与毒打,他都不会闷哼一声,没想到竟会为了南宫家的人落泪。

    心底的悲痛已经不容许他回想自己与南宫家的恩怨,那些前尘往事仿佛随着南宫著的死而一笔勾销般,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余生的安宁而已,仇恨南宫家族,从此刻起,便已如前尘往事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把他拉起来,带他回去向太子复命。

    站在南宫若身边的四个黑衣人刚刚转身,倒在地上的他紧闭着的眼睛突然之间如鬼魅般睁开,随后手中的长剑一个横扫千军,四个黑衣人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条血色的长线,四个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退,却退不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极大,四个人死不瞑目的瞪着站起来的南宫若,他们想到了南宫若会使炸,却不想他会演得如此逼真。

    南宫若站起来了后,手中的长剑轻轻挥,剑走偏锋击向了抓着叶婧衣的黑衣男子,此时叶婧衣才反应过来,同时抓了黑衣人拿着剑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不需要多久,叶婧衣身边的黑衣人便被南宫若刺来的长剑刺穿了胸堂,叶婧衣虽然中了软香散,却并不是半生不遂的孩童,他挣脱已死的黑衣人,飞快的跑向南宫若的方向。此时为首的黑衣人方觉不妙,他凶狠的将剑对准了叶婧衣的后心,运用轻功飞身刺向叶婧衣的后背。

    南宫若见壮同样运起轻功飞向叶婧衣的方向,一到他的身边便拦腰抱住了正在往自己这边跑的他,随后一个旋身,手中的长剑向前横档,刚刚档住了为首黑衣人的凌厉的剑势。

    手中的长剑用力旋转后一一个横劈,为首的黑衣人退了两步,随后,南宫若割断了叶婧衣手上的绳子,塞给他稞药丸,叶婧衣知道这是之前南宫若用袖子挡着时吃下的软香散的解药,他常年与星云阁的人打交道,自然准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于是叶婧衣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稞药丸。

    运起体内的内力,渐渐回复了些许体力,而十二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五个,还有七个人,以南宫若的身手,即使杀不了他们七个人,两个人想脱身还是可以的。

    他以长剑插入泥土之中,随后轻轻扫,泥土合着落叶凌空飞扬之际,他带着叶婧衣飞快的逃离了这片树林,身后的黑衣人们紧追不放。此时,叶姨衣已经恢复了内力,满腔的怒意在胸中燃烧,他对着轻声说道:南宫若,放我下来。

    南宫若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他放了下来,只见叶婧衣在经过的草地上洒下了些白色的药粉,随后两个人躲在了树上,草地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的毒蛇密密麻麻的游走了过来,场面有些惊悚。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叶婧衣用的诡计,南宫若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七个黑衣人追过来时,四处张望着两人的踪迹,当他们被地面上密密窄率的声音所吸引时已经来不及抽身退去了,无数的毒蛇已经围住了他们,那些毒蛇红着眼睛,似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又似被什么东西激怒般,纷纷扬起了头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毒蛇都像是受到了命令般,同时飞向了那七个人的身影。

    一时间惊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七个人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惊愕之色,他们手中的长剑乱挥,却仍然斩不尽这细小且灵敏的毒蛇,死在长剑下的毒蛇少之又少,不会儿,他们身上便爬上了数条毒蛇,那些毒蛇毫不犹豫的咬向了他们,不出半刻钟,所有人都是面色发青发黑的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南宫若都有些心惊肉跳,这个女人看起来干巴巴瘦弱不堪又一脸温和人蓄无害的样子,想不到狠起来竟也如此不留余地,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些人的死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倒是觉得死不足惜,而叶婧衣的时而温和时而凶狠才能既保护好自己,又不会太过于锋芒毕露,他倒是觉得这样子的叶婧衣反倒更可爱可敬些。

    有着这样的本领,难怪星云阁的人想要得到她,能控制毒蛇那样的事情,在中原简直闻所未闻,似乎并不是出自中原的毒师医者之手,倒更像西域中旁门左道极其少见的能力。

    那些黑衣人死后,挂在树上的叶婧衣拿出另一个瓶子,将瓶子中的药粉洒向了空中,过了一会,那些毒蛇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纷纷退出了这片区域。

    第十五章 茅草屋

    此时,两个人才从树上跳了下来,环顾四周,晓夜风凉,月染霜华,在这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出大致的山林景象,树木林立,山石错落,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月随云显弄花影,林中的树木如鬼怪般林立着,张牙舞爪的仿佛自地狱而来的鬼影,寂静的林中只有夜间的虫鸣声,那种声音仿佛能夺走人身上的温度,一股凉意直逼二人的身体。

    或许是追击太久,或许劫后余生,或许是因为别的,二人都有了些倦意,却因着这凉意,在如此深夜竟丝毫没有一点困顿之意。

    此时叶婧衣才去查看南宫若的伤势,南宫若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只有腹部受了一点伤,原来他错开了重要部位,只刺了自己一剑而已,后面的那几剑,因为黑夜的原因,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凶狠的刺了进去,不过是挨着皮肉刺破了衣服而已。

    看到这些,叶婧衣才松了口气,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人也太会使炸了吧,随后简单的帮南宫若包扎好了伤口,虽然他只刺了自己剑,可那些伤口在他眼里仍然触目惊心。

    南宫若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身上的皮肤白嫩,像极了养在深闺中的女子皮肤,他在慈云寺中时,治过不少贫民医治身上的伤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包扎伤口时双手做微颤抖个不停。

    那些白嫩的皮肤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般,指尖扫过竟让他有些微微发烫的感觉,连带着他的心跳都有些快,林中的山风一吹,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也烫得极篇清凉的山风吹拂,若不是夜色黑暗,恐怕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着不自然的潮红。

    林中的气息清新独特,花草树木的清香和着泥土的湿腥味充斥着整个森林,但叶婧衣还是在这众多气味中闻到了独属于松香的味道,他寻着气味找去,果然找到了一稞燃松树,这类树的树枝中有很多松脂,在黑夜中可以当成火把使用,这里本就是一处人烟稀少又极其凶险的地方,有火把在身会安全很多。

    随后叶婧衣取下了数根干枯的松树枝桠,又将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状,在松树上切割出一条一条的伤口,随后松树开始流出点点松液,他将布条裹上松液,然后又将布条包裹在松树枝桠上,随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一根粗糙的火把便做好了。

    两个人尽量寻着平坦的路走,走了半天却也没走出这片森林,随后两个人无意间发现了条小河,小河边上有一处茅草屋,茅草屋中空无人,里面的家具简单破旧,早已积满了布尘,看起来似乎是间根本没人住的地方。

    叶婧衣简单的清扫了一翻,两个人便在茅草屋中枕着一堆乱草歇息了,起初是一左一右背对着对方挨得很远,但是清晨起来时,却发现两个人竟然挤在了一块,森林中的夜总是格外的寒冷,大概是因为寒冷的原因,所以两个人本能的挤在了一起,最先起来的叶婧衣动了动身体,随后坐了起来。

    南宫若同样睁开了眼睛,也跟着坐了起来,但他的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叫婧衣此时才看清,他的腹部又多出了不少血,血液有些暗陈,看样子是昨晚上两个人了找出路时伤口裂开了。

    此时,叶婧衣走出了茅草屋,阳光正温和,透过星星点点的树叶投入到这片低洼的小河边上,林中的空气异常清新,让人不自觉的心旷神怡。

    叶婧衣对南宫若说:你的伤看样子裂开了,九曲山凶险,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出路的,如果继续赶路,恐怕有些不妥,这里似乎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不如就先在这里把伤好了再回去吧。

    南宫若点点头,说了句好。

    见他没有反对,叶婧衣开始在附近找些吃的,野果野味河里的鱼虾无一不是大山的馈赠,他忙得不亦乐呼,而南宫若却只是静静的坐着疗伤,不时的观察着他在做什么。

    他抓了两条鱼和一只野兔,在山上找了些野果,除了这些以外,有的如兰般清新他还采了些野花,都是些在慈云寺中所寻不到的花,素雅清丽,有的如栀子般香味浓艳,有的花形大朵如果实,有的绝红如血,他叫不上名字,却极其喜爱这些花儿所散发出的香味。

    茅草屋原本就有些锅碗之类的东西,他洗净后便开始做饭,不会儿一只香喷喷的兔子和烤鱼便做好了。

    随后他开始烧开水,将烧好的开水用来泡采来的花儿,红红黄黄的花儿泡入水中后,瞬间便有了多彩的颜色,似天边夕阳西下时晕染开来的彩霞,红黄相融,轻轻一摇水杯即可变成如胭脂般的红色,仿佛杯中之水便是一个玄妙无比的世界,比起那些他刚做好的食物,这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所泡的茶反倒更吸引他的兴趣。

    在他孤独寂宽的慈云寺生活中,唯一能让他感觉岁月静好,流年无忧的便是自己亲手所泡的各色花茶,喝来醉人心肺。

    南宫若也注意到了他所泡的花,于是拿起了一杯品尝了起来,入口幽香,仿佛口中含着百花般,清新幽香,茶水微涩,却又不似茗茶般的苦,而是苦涩中带着点果酸涩的口感。

    两个人喝完,同时微微笑,叶婧衣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茶可真好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南宫若看着这杯中红红黄黄的花朵,艳丽得惊心动魄,于是说道:古有红黄花制成胭脂,这杯中水倒像极了女子常用的胭脂,女为悦已者容,每一个用胭脂的女子皆是为情郎而精心妆点,最美不过为情所困的女子,不如就叫此情醉吧。

    叶婧衣微微侧目,一向寡言少语的南官若竟然还有如此心思细腻之处,但他却并不觉得此情醉这个名字好,这茶倒是像极了女子用的胭脂,于是他说道:我到是觉得不如就叫胭脂泪更好,这茶有些酸涩,感情之事大多不尽如意,都是混杂着酸甜苦涩的经历,胭脂泪更合适。

    叶姑娘似平对情感之事颇为丰富,不知能让叶姑娘倾心之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南宫若面无表情的问道,眼中却闪着点点莫明尖锐的星光。

    叶婧衣沉默了,他敏锐的感觉到似乎不应该在这种话题上多费口舌,于是插开话题道:吃饭吧,等会鱼冷了会很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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