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 作者:江南白

    &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江南白(96)

    希特至少要几个小时之后才会回来,Lin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必须要抓住。

    他摸到二楼,上楼梯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对着转角处上方的圆形摄像头诡异的笑了一下,哼着小曲儿径直走进监控室。

    Lin环顾一周,环形的显示屏上放着庄园各个角落的画面,右下方的显示屏上出现的正是身处监控室的他。

    Lin从小在老牌家族中长大,虽然父亲没有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培养,可电脑信息方面却是个高手。他找到控制主机,简单轻松的黑进后台,三下两除二的就解决了摄像监控的问题。

    这么多房间,从哪里找起

    Lin嘟着嘴抱怨,拖动鼠标一个个的放大,先在显示屏上排查了一遍。

    目标实在太多,他只好暂时先把可能性大的房间排查出来第一个要去的就是希特的书房。

    那里Lin从来没有进去过,希特最多把他带到过二楼的客房。

    Lin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紧张,掏出电话来给林深时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开始行动了。

    怎么不走了?简鹿先跳下车,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林深时下来,回头看了看。

    没什么。

    林深时回了个句号,很快就收回手机,面无表情的在简鹿后面下了车。

    纽约已是深秋,草场从鲜艳的青绿色过渡到浪漫的金黄,一直延伸到地平线,有风吹过时,便像一层又一层金色的海浪。

    头顶之上是一层薄薄的、蓝得通透的天空,偶尔有几丝稀碎的云,在草浪上投出几片黑影。

    简鹿高兴得像个孩子,双手合拢放到嘴边大喊了几声,回过头对着林深时笑得一脸灿烂:这里好漂亮,明年我们还来,好不好?

    这样的情景让林深时一时间有些恍惚,记忆中泰勒似乎也像这样说过类似的话。

    男孩顶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子,背对着夕阳,对他说,我已经开始期待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和林邂逅了。

    但林深时很快就清醒过来,冷静的看着眼前掏出相机咔咔拍照的简鹿,脸上时时刻刻都洋溢着幸福惊喜的微笑,每一次抬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充满了期待,和呼之欲出的爱意。

    他这一生在很多人的眼神中都看到过爱慕和渴求,却没有一个人像简鹿这样,如此纯粹,像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

    偶尔热烈,大多安静,始终温柔。

    林深时在这一刻突然就福至心灵,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意识到,他是需要这份爱的。

    有那么多人爱他,却只有简鹿的爱,不会给他造成负担。

    哎?你怎么站着一动不动啊?简鹿刚凑近拍完地面上的小花,他直起腰往林深时这边走。

    我

    林深时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简鹿猛地扑开,随后便是什么东西破风而过的尖锐呼啸,还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们两个抱着在草丛里滚了几圈,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耳边只听得到虫鸣和翻滚时弄断草茎的声音,以及剧烈的、胸腔震动的心跳声。

    简鹿闷哼了一声他撞上了一块石头,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呼吸间都是泥土裹着青草和铁锈味的腥气。

    深时深时,你没事吧?

    简鹿轻轻摇了摇林深时,他抱住他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垫在了后脑勺,是以林深时最多只在膝盖有点儿擦伤,其余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没事林深时皱了皱眉,他的手放在简鹿的肩膀处,指间传来了粘稠的感觉。

    你受伤了?!

    林深时的语气少见的急促了几分,把简鹿往自己这边带,扯开衣服仔细检查了一遍。

    嘶大概是碰到了伤口,简鹿疼的龇牙咧嘴,但依旧很有活力,摇头道:没什么,好像是被划了一下,不碍事,就是火辣辣的疼。

    林深时稍微放下心,一冷静下来,便很快就反应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希特的名字,眼神冷得令人胆寒。

    简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看擦伤的形状应该是子弹贴着肉飞过去造成的。林深时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此一无所知的简鹿,也算是这蠢货运气好,没被子弹打中,否则就不只是蹲在这儿嚎几嗓子的问题了。

    木仓的声音没有那么明显,应该是用了□□。

    大概是他们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林深时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儿,已经从四面八方来了很多查看情况的人。现在也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他拉起简鹿,假装若无其事的混进人群中,低声嘱咐道:别出声,跟紧我。

    简鹿自然是很听林深时的话,乖乖的闭上嘴巴,安静跟着他。

    农场主山姆也被屋外的骚乱惊动,扛着□□边往这边走边大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需要我报警吗?

    林深时恰好走到他身边,低下头挡住大部分的脸,粗着嗓子说:有抢劫犯。

    山姆如临大敌,但他算是见多识广,立马便叫来几个帮工把游客们都集中到一起,还用农场的座机给警局打了电话。

    林深时趁着人群掩护,带着简鹿回到了车上,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趁乱开走。

    背后开木仓的人则一直在山坡上紧盯着农场里的局势。

    他最开始射简鹿的那一木仓偏了,本想再补一木仓,却被逐渐聚集的人群给弄得丢失了目标,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只好放弃原本的计划,偷偷从小路离开了农场。

    坐到车上后,简鹿还惊魂未定,只觉得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有点儿不真实,他呆呆的看着林深时,傻乎乎的问:刚才差点射中我的,真、真是子/弹啊?

    他现在是伤员,林深时就没让他开车,握着方向盘,眼神冷冷道:你不信,可以再去试一次。

    这就不必了,这回能有惊无险就已经是把下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哪还敢再来一次。

    林深时却突然踩下刹车,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简鹿,鬼使神差的问:按角度来说,那颗子/弹打不中我,你为什么冲上来推开?

    第147章

    简鹿被林深时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一懵,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简鹿想都没想,语速飞快的说:我不知道那颗子/弹到底会不会射中你,所以必须要站出来。他顿了顿,很认真的看着林深时, 继续说: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蠢货。话虽是这么说,但简鹿的行为和回答都让林深时心头一暖。

    这世界上最让人感动的事之一, 莫过于有人愿意在生死关头不顾一切的先救你。

    在仓库里林深时就曾经被简鹿推开过一次, 算上这回,得有两次了。

    虽然都不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但这家伙回回都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林深时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身体各处的擦伤, 冷冷道:下次先顾好自己,再来谈保护我。

    简鹿素来知道林深时就是那张嘴不饶人,他非但不觉得难过, 还笑嘻嘻的凑到人面前:你是在担心我吧?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又不疼。再说了,男人身上怎么能不留几个疤, 这叫安全感。

    倒是完全把十几分钟之前坐在地上喊疼的样子给忘得一干二净。

    林深时推开他:起开。

    他重新启动车子, 载着简鹿回到酒店。等进电梯后简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居然能在林深时开车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了?!

    这趟农场之行去得还真值,要是再为深时受几次伤,到时候两个人之间甜甜蜜蜜互诉衷肠指日可待。

    简鹿一路上美滋滋的, 嘴角往上扬,笑意藏都藏不住。林深时余光瞥了一眼,略有些嫌弃:你又在想些什么?

    除了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还能想谁,还敢想谁?

    油嘴滑舌。

    是甜言蜜语。

    简鹿走在前面,先打开了房间门,灯也随之亮起来,明晃晃的灯光将套房照得清清楚楚,包括床尾蜷缩着的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个死人一样。

    啊

    简鹿吓得扯着嗓子就要叫出声,床上的人却动了动手指,挣扎着滚下床,气若游丝道:是、是我

    简鹿尚且还懵着,但林深时立马就听出来这人是谁了,他几步冲上去,把Lin抱回床上。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他先安慰了Lin,又回过头对简鹿说:快去酒店前台找私人医生。

    简鹿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正要去找医生,林深时又叫住他,嘱咐道:尽量别被人看见,就说是我突然不舒服,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林深时把视线放回Lin身上,男孩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发灰,身上却相反,入眼皆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Lin紧紧的闭着眼,因为失血过多冷得浑身发抖,原先是抱着自己在取暖,林深时抱住他后,就本能的往温暖的怀里钻,像只可怜的、才刚生下来的小奶狗。

    Lin难受的哼了几声,无意识的喊着妈妈、疼之类的字眼。林深时皱紧眉头,他想把Lin放平,检查一下他身上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可Lin却死死的抱住林深时不撒手,让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再拖下去要耽误事,林深时没办法,只好用左手固定住Lin,右手麻利的把他的外套给脱掉。没了衣服的遮挡,腹部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便赫然出现在林深时眼前,周围的皮肤组织都烂了一片,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

    简鹿的那点儿擦伤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就这样他都疼得直抽气,可想而知,Lin该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深时虽然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加重Lin的伤情,就只是抱着他轻声安慰:医生很快就来,没事的。

    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Lin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却依旧死死抓着林深时的西装,在他衣服上留下两三个鲜红的血手印。

    他很虚弱,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小美人鱼脆弱的泡泡,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微风,也有可能将其戳破。

    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伤重,声音小得细若蚊呐。林深时马上低下头凑到他嘴边,这才听清楚了Lin要说的话。

    芯、芯片在我我的上衣口袋里,给你、给你拿回来了

    各种情绪在一瞬间纷纷涌上林深时心头,五味陈杂堵得慌。他喉咙一阵苦涩,吐出的话也少见的带着几分不知所措:你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要仔细算算时间,林深时和Lin并没有认识多久,就连见面,算上这次,也才三次。

    可他就在前几天还见过这个古灵精怪的男孩儿,坐在超跑副驾驶上对自己机灵调皮的做着鬼脸,眼睛里都是些让人摸不透的想法,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活力感。

    才过去三天不到,却又换成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样的反差过于剧烈,林深时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拿走他胸前的用命换来的芯片。

    林深时缓了缓,很少安慰人的他在Lin身上,用上了最多的耐心和温柔,仅次于林之下。

    今天下午之后,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简鹿。

    也不管Lin现在能不能听到,林深时用正式严肃的语气道:我们的约定是,你要亲手把芯片交到我手上,所以我现在不会去拿,你得自己交给我。

    Lin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吐出的污血弄脏了林深时一身。半晌,他才很费力的睁开眼睛,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喘着气儿断断续续的说:你、你和死老头子一样都、都是奸商。

    这句话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简鹿带着爆/炸头的黑人医生也终于赶了过来。

    Oh my God,你说过,病人只是有偏头痛而已。

    医生一边吐槽简鹿,一边手脚麻利的打开医疗箱。他不仅动作很快,嘴皮子也不甘屈居人后,跟机关木仓似的往外突突,还带着像唱RAP一样的节奏。

    去去去,快去烧一壶热水,帮我一起把这个浑身是血的小可怜洗干净。

    简鹿刚上上下下的跑了一遭,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就又得去打水烧开。

    好在酒店里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热水壶,效率很高,不至于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以后才用上。

    在这期间医生就临时征用了这间房里的床作为手术台,让林深时拿了床干净的被单铺上,才把Lin放在上面。

    两个男人同居的房间,嗯,这张床一定没那么干净,你懂的。

    林深时黑着脸,不理这个拿别样眼光打量他的医生。

    简鹿盯着热水壶,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反驳道:每次做完我都会做清洁,我保证,这张床绝对比你的脸还要干净。

    医生也不服输:老弟,你的工作是盯紧热水壶,而不是跟我一个马上就要使用精湛技术救人的外科医生打嘴炮。

    林深时正拿着剪刀把Lin的衬衫沿着伤口处剪开一个可以用做手术操作的洞,他皱起眉,不耐烦的低喝一声,阻止了医生和简鹿如同小学生一样的拌嘴。

    如果不是Lin快死了,我会以为我正在逛夜市。

    简鹿立马闭了嘴,但依旧瞪了医生一眼,在心里腹诽他是个没品味的爆/炸头。

    医生自然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他虽然爱说大话,但医术的确很好,在简鹿和林深时的配合下很快就替Lin取走了身体里的子/弹。

    接着便是缝合、消毒,最后缠好绷带。

    没什么大碍,子/弹没有射中任何一个器官,开枪的家伙一定从来没有在游乐园射击摊上拿走过一只玩偶。医生缠完最后一圈儿绷带,还恶趣味的扎了个蝴蝶结。他用袖子擦擦汗,边在盆里洗手边叮嘱道:虽然他的运气好到可以去买彩票,但我还是建议你们最好尽快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这里毕竟是酒店,我没有任何自信敢保证一定不会感染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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