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灭了,你准备去哪儿?”阮七娘抱着剑,仰头看天空的一轮圆月,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读。

    自锦州城夜战之后,她就是这副模样,同样有变化的还有杨大锤,杨大锤一直是个沉默的‘性’子,与跳脱的阮七娘相比就不是很明显了。

    车稚立在屋顶,手边搁着一只酒坛,他不酗酒,却爱红酥酒坊的葡萄酒。白发在月光中泛出粼光,肆意飞舞,如绸如纱。目视南方,淡淡一声呓语:“茗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阮七娘目光闪烁不再言语。

    不久之后,南宫西茗嫁给程月娇,车稚和阮七娘离开,说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随后江湖上传出一对义侠,每过之处必留下脍炙人口的侠义故事,几年之后这对义侠好似凭空消失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他们。

    “你跑什么跑!”敖无双火大的将人堵在路口,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

    年轻男子鼓着腮帮子,“这是我家,我爱咋跑咋跑!”

    抓了抓脑袋,敖无双的怒火化成一堆问号。“三媒六聘都下了,你现在是要收还是反悔?”总得给个明确指示啊,看见她来就往房里躲这算几个意思?

    赵莘涨红着脸,一手掐到她大‘腿’上,在敖无双的惨嚎中一溜烟跑不见了,留下下聘送礼的敖家堡仆人们齐齐望天。

    傻缺的少主哦,还真是有够迟钝,这种话也敢当面问人家当事人,没被揍都算老天善待。

    敖无双郁郁的看着紧合的房‘门’。男人心果然是海底头发丝儿,柳宁没说错!

    皇宫里头灯火辉煌,正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宫人举着灯笼有条不絮的来来去去,偶尔碰上一两个大人物停下脚喊礼,大红轿子却是一路畅通的抬入凤朝阁,里头人泪迹斑斑,华卿若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下嫁给黎烈燕。

    大红喜帐,红烛摇曳,美人垂泪芳华万,一眼望断魂。黎烈燕屏了呼吸,眼中带着恼意,黎家与华家到此是互不相欠了。

    “卿若,我说过,你会成为我的夫。”如宣誓如占有,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我母亲、‘奶’‘奶’做事过了,可你也不能将他们都抓起来!”今日他被折断了翼跑不掉,却也不想让她舒舒服服的吃进肚里。

    黎烈燕抚‘弄’他的脸,无奈叹息:“遇上你怕是我此生的浩劫。傻卿若!”她若不抓了华家,只怕二姐不会放过他们,更不提华家本就纠集了势力,日后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此一举可以保护他们,又可以杀杀他们的威风,皇家也不是这么好戏耍的。

    相爷府成天闹灾难,一段相罢朝全府上下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吃,‘奶’‘奶’,您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奶’包鄙视的眼神闪啊闪。

    里头‘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床’外,还就不吃了,能拿我怎么着。

    “老不要脸的!”突来的一声爽笑,叫屋子里的人齐齐转头过去,就见一紫衣金边‘女’人大步进‘门’,后头跟着两个小沙弥。

    “说谁老不要脸的!”‘挺’尸的人坐起来,“你个臭丫头还有没有点尊卑之分?”

    “你是尊?”‘女’人傲慢的撇了下嘴角,两手环‘胸’看段相耍赖。“不就是静禅大师不理你,要死要活的,你段相清廉勤恳的美名呢?”

    众人搞明白原委,也是被这理由打败了。早些年媒人就进进出出张罗续弦,段相就是不表态把人给吊着,原来她早自己瞧上了,害得好些人一头热,真不是好鸟。

    “谁说清官就不能有点脾气!”某人恼羞成怒,眼睛直勾勾盯着后面两个小沙弥,暗自嘀咕什么时候能把这些闲人请出去啊,害得她都没有时间问静禅大师的情况。她都七十岁了,皇帝还不让辞官,虐待老人,这是阻挡老人追求幸福!她等了五十多年她容易吗?

    不给她辞官就罢朝,不给罢朝就装病,装病还不行就装死,装死还不行就耍横……段相下定决心36招总有一招能中红心。

    自此段府上下每日虐上几十遍,直到皇帝终于松口。

    这小老太婆一得自由,就扑腾进寺庙,天天给静禅大师找麻烦,‘逼’得一群和尚发暴力将人丢出山‘门’,总算清静了几日。可没想,只十来天的功夫,对面山上多了座尼姑庵,打着佛法‘交’流的旗号上‘门’行‘骚’扰之实,这一段荒唐之事,被百姓当做笑话四处流传,不知怎的到后面就变成了香‘艳’轶事,给人载入游记里头替段相攒了不少粉丝值。

    娉婷‘女’王手持上方宝剑,上可诛天子诸侯,下可挞贪官‘奸’臣,锦州城夜战拥护三皇‘女’上位有功,娉婷‘女’王被留在主城辅佐新帝。

    而行踪举止不拘一格的二姑娘也找到了她的目标。

    “姑娘,劳烦您让一让!”郑伊好脾气的端着热烫的‘混’沌冷声开口,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回了,边上的居民都专挑这个时间点过来,把个小小的‘混’沌铺子当戏园子了。

    “啧啧,小东西真不乖!”手指一伸往男人脸上捏捏,“要叫我美人儿媳‘妇’知否?”

    “冰恋,你又欺负我家公子!”甘霖不满的哼哼,拿鼻孔对着黎冰恋。再一看边上淡淡含笑的老爷,就默默的收了声儿。主子就是主子,仆人就是仆人,如今虽是官家夫郞,也不能让自己大意忘了本。

    抿了抿‘唇’,郑伊吐出一个字:“烫!”

    黎冰燕这才注意他已经红乌的手指,赶紧一掌将它打翻,怀里‘乱’掏,拿出瓶膏‘药’往上头涂抹。“烫还端着,你怎的这般傻!”

    甘霖一头‘毛’线‘乱’缠,一碗‘混’沌十个钱哩!还把碗给摔了……

    蠕动嘴‘唇’,郑伊眼中泪汪汪,这‘混’蛋能不能别在他做生意的时候过来添‘乱’,虽然人气不错可也架不住她的破坏力啊!

    甘霖身后响动,回头触及柔柔的视线,嘴角立刻绽放出微笑。“妻主!”

    文静冲他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士兵,摇摇手笑着离开了。

    命运就像一根线,在偶然与必然间展开,勾画细枝藤蔓,最终成画。黎冰恋的扭曲审美观是必然,碰上郑伊是偶然,同样她的出现成了甄莞宿找回儿子的条件,也促成了文静遇见甘霖的偶然。

    郑伊有心感‘激’,却还不到爱上,他对这份感情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有一天猛然发现应付她已经成了生命里的习惯。

    (全本完)--72699+dsuaahhh+2452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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