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孤做了皇后 作者:路拟

    &重生后孤做了皇后——路拟(116)

    陈奚笑了笑:小侯爷怎来得这般早。

    谢锦:起得早,便顺路过来了,不知道有何物要归还于我?

    这几天他细细想了想,他好像除了最开始想从陈奚身上找关于慕脩隐疾的突破口接触过还说了一些混蛋话以外,后来就很少有过交集了。

    也是那时候,他发现陈奚是真的为了陛下好,无论他怎么套,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天子身上有疾,传出去是会动摇江山的。

    陈奚从怀中掏出一物,看不清是什么,包裹在浅灰色的锦帕中。

    陈奚看着他,将眼底不该表露的情感压得很深,唇角微动:便是此物。

    谢锦目露茫然

    小侯爷...与陛下,望珍重。

    陈奚也没多话,给完之后便走向了马车。

    他的身形在男子中属于孱弱一挂的,腰身却极为挺拔,从未弯曲。

    马车开始动了

    谢锦慢慢打开手中的帕子,里面是一张信纸,打开后早已不复当初洁白无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原诗是: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是当初谢锦写给陈奚的,本来只是存着撩拨的心思,想要与他拉近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

    谢锦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念头

    难道......

    但是看着信纸上这已经擦不掉的脚印,好像又不太确定,毕竟谁也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情书扔在地上踩吧。

    谢锦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答案也无处可寻了。

    马车上,陈清看着儿子:你将那信还于小侯爷了?

    陈奚望着车窗外,淡淡嗯了声。

    陈清:何不留个念想?你以往不是最爱站在月下看这东西吗?当初丢了,还四处询问专门捡回来。

    陈奚微微一愣,没回头:无妨,此去生死难测,能不能回去也难说。

    陈清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心疼儿子。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结局章上)

    你怎么来了?

    慕信站在院子里,手上捏了个撒壶, 金色的壶身上绘着缠枝莲纹样, 细致的浇着花圃大簇大簇的牡丹。

    院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 没有任何宫人。

    慕脩站在翠绿色的廊下,闻言道:你反省得如何了?

    慕信扯了扯嘴角:里面坐。

    说完,他转身进了殿内。

    慕脩跟着走了进去, 大殿四周的窗户都紧闭着, 环境有些昏暗。

    慕信兀自落坐:皇兄此来,不会只是为了问我反省得如何了吧?你知道的,即便是成王败寇,只要我有机会出去怕是仍然会给皇兄你找麻烦。

    慕脩撩袍落坐,冷淡的瞟了他一眼:朕此来,是交代一件事。

    慕信颔首:臣弟洗耳恭听。

    慕脩道:朕拟了一道旨意交给赵承德, 晚上他会给你送过来,朕希望你, 不论何时都要谨记你身为南楚皇族的身份。

    慕信准备摸茶盏的手一顿:??

    感情他这皇兄忽然来一趟就是为了教训他一顿?

    慕信气笑了。

    可慕脩却没再给他多问的机会, 起身离开了,就好像他只是顺路来一趟一般。

    慕信也站起身, 愣了会儿神,但是没追上去。

    ....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疾速朝逐鹿城的方向行驶着, 车前挂了一盏照明用的灯笼,在马车走动中摇晃着,照亮了四周的密林。

    外观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

    车厢内却很大, 坐了三个男人也丝毫不显狭隘。

    谢锦看着容云鹤给慕脩把了脉,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出声道:你们是同门,你竟也解不了这蛊吗?

    容云鹤道:师兄当年救下我之后就离开了,我们巫医族是不会蛊的,师父也并未传授过我们蛊,这东西大概是他后来不知在何处的奇遇。

    我找了他,将近百年。

    谢锦开口:那你为何此时来将这一切告知我们?

    容云鹤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他的大仇早已经得报,我不明白他为何还要留在南楚,明明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仇已经得报...

    谢锦敛眉,忽然愕然抬首:我忽然想起来,你说的这件事我好像知道。

    容云鹤疑惑的看向他:知道什么?

    谢锦道:这场灭族之祸我曾经在皇陵中的壁画上看到过,当初我还在想,墓主人是谁,如今明了了。

    慕脩身躯微怔,显然他也曾见过。

    容云鹤唇际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他这样的人,如何配长生?百条人命,他还能篆刻在墓室中,可真看得起我们一族。

    对他来说,我们族人的鲜血不过用来洗涤他剑刃罢了。

    慕脩心情沉重,并未发一语。

    国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多年前的灭族之仇。

    可慕脩确实是他亲手所救,宋淮安也师承于他,其间种种,非三言两语能够道明。

    而晚间,赵承德果然如慕脩交代的那样,来了瑶华殿。

    灯火明灭间,慕信眼皮跳了跳,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赵承德双手奉上一物,明黄色的颜色刺痛人眼:靳安王殿下,这是陛下临走之前留给你的。

    这东西分明就是圣旨。

    慕信撩袍跪下,释然一笑:念吧。

    皇兄终于要杀他了吗?也好,早就该到头了。

    赵承德道:陛下特意交代奴才说,此物只能由靳安王殿下您亲启。

    慕信皱起眉,不明白自家皇兄在搞什么,不就是一个赐死的圣旨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虽然他心里这么想,手上却也接过圣旨,随口问了一句道:皇兄去哪儿了?

    赵承德笑而不语。

    慕信明白了,这是不能说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也没再问,打开圣旨浏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慕信眼底浮上阴霾,像一头濒临暴怒的狮子,将圣旨扔到赵承德怀里道:什么叫若他十日内回不了京就传位于本王?天子暗卫营会全力扶持本王登基?谁要当皇帝了?皇兄到底去哪儿了?!

    吼完,他又觉得不对劲道:皇兄武功高强,苏昀卿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这天下谁能把皇兄逼到这程度?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都觉得可能会有危险?这是什么?密诏还是....遗诏?

    遗诏两个字吓到了赵承德,心尖尖狠狠一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息怒,陛下洪福齐天,想来...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朝中看似为陛下分忧解难,实则忠臣又有几何?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这个位置,襄平王一直对皇位无意,其他王爷又远在封地,先帝的江山不能葬送在陛下手里,如有万一,在宫里的王爷您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赵承德这一番解析必然是皇兄的意思

    慕信也知道,若真有什么事,宫里若没人坐镇,一群妖魔鬼怪谁压得住。

    等那些兄弟闻风从封地赶回,说不定歹人早就钻了空子谋朝篡位了,南楚就再也不姓慕了。

    但是想通这一切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这皇位说让就让,真是岂有此理!

    慕信愤怒但也没有办法,在殿里坐立不安,他太了解他皇兄了。

    他既然都提前未雨绸缪了,甚至连诏书都写了,说明他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有危险。

    而自己又被禁足,不能出门就算了,就算是能出宫,他也不知道皇兄的去向。

    他急,此刻却有人比他更急。

    大人,您前几日故意让我去城中晃了一圈是为了请君入瓮吗?如今定有人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宫里了,陛下若是知晓

    月上奉上茶盏,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指尖有些抖

    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接过茶盏,他的皮肤不是羊脂玉那种凝白,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没有血色的白。

    月上不敢抬眼去看他,视线便只落在他端着茶盏的手上。

    这样一双只适合拨弄琴弦的手,却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只是看着就觉得瘆得慌。

    翟镜。

    男子端着茶盏,微微拨弄茶水。

    月上哪里敢直呼他的名讳,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出手,只不过是虚晃几招,敌人就丢盔弃甲,被牵着鼻子走。

    他垂首道:大人折煞我了。

    呵。

    翟镜轻笑了声

    月上一愣,下一秒他的下颔被人轻轻捏起,他的掌心还残留着茶盏上的微弱温度。

    他就这样对上了那双碧色的眼瞳,雪发披散而下,如同月华,白衣如霜,衬得唇瓣殷红。

    翟镜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片刻,神色变了变,启唇道:月公子,你知道你为何一进宫就比别人要多承三分恩宠吗?

    月上一怔,不明所以摸着自己的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翟镜唇片掀了掀:你的眼睛,有几分像淮安。

    月上脸色蓦然一变,他猛的起身:你胡说!

    翟镜收回手,不咸不淡:月公子不曾照过镜子吗?

    月上双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表情惊疑不定,还有些慌乱。

    他呐呐道:不可能不会的

    翟镜看着他,眼底没什么波动,自欺欺人的人可怜而又可恨。

    月上好半晌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大人您说过会帮我杀了宋离鸢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翟镜眼中终于有了一分属于人类的情感

    不是帮你杀了?翟镜冷淡反问。

    月上声音提高了一分:可可你亲口所说,他没死!

    翟镜冷漠道:怎么?还想我帮你杀了他?当初动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不可能回到陛下身边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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