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 作者:罗再说

    &过瘾——罗再说(45)

    安全带系好。江浪霆说。

    他也挺久没摸汽车了,这车上坐这么一个宝贝,坐得江浪霆心肝儿颤,比上赛场还要紧张。

    夏烧:好的,二哥!

    江浪霆一愣,佯怒道:不要叫我二哥。跟外面学什么学。

    车内沉默两秒,夏烧温温柔柔地接话:好的,宝贝。

    你还是叫我二哥吧。

    说完这一句,夏烧看江浪霆朝窗外偏了偏脑袋,手不自在地在耳朵上摸了一下,再咳嗽一声,像是想要掩饰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躲什么躲,你的羞羞戴帽子也遮不住!

    夏烧哭笑不得。

    两个人开车找了处吃饭的地方。

    刚落座,夏烧和江浪霆分别点了自己想吃的菜。一碗泡面根本没能填饱夏烧的肚子,他也不好意思说中午就吃了碗泡面,不得给江浪霆心疼死。

    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夏烧手机忽然响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再看了看江浪霆,后者会意,便朝窗外抬了抬下巴。于是夏烧出去接了电话。

    喂?夏先生吗?是之前他买豪爵铃木时的那位销售商。

    是我。

    您前几天在我这里订的宝马S1000RR下周一能到货,您看

    尾款是吗?我周末过来付,大概三天后。

    夏烧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接下来公司安排的行程,继续说:您帮我留着就行。

    哎哟,这可是狠货啊,销售商小声道,那边订单刚落实,我这边又有人找我收这辆呢。

    我交了定金的。

    知道知道,肯定给您留着。

    夏烧怎么都想自己亲自去给这一笔钱,便耐着性子道:三天后我一定来,您放心。

    回到餐厅,夏烧实在是觉得自己下决定武断,还没了解过江浪霆到底喜欢不喜欢这牌子就买了当新年礼物,那要是不喜欢,放在一边儿闲置了多可惜。就像他哥似的,说什么都不愿意买保时捷,看应与臣开还特别无语。

    他坐回位置上,看汤锅已经烧开了,夹了块凉拌黄瓜往嘴里塞,故作不经意道:我朋友打电话咨询我买什么车好。

    朋友?江浪霆看他一眼。

    咬咬筷子,夏烧喝了口百香果饮料,小声问:宝马还不错吧?

    江浪霆拨弄几下汤勺,把夏烧的空碗拿过来,那得看是汽车还是摩托车。

    夏烧没怎么被照顾过,被这动作惊得挺不好意思,觉得麻烦他,但实在又喜欢看喜欢的人为自己做事。

    想了一会儿,夏烧才发问:那你觉得哪个好?

    他没想到江浪霆说:都不好。

    嗯?

    握着机车手把的感觉是好,江浪霆说着,没停下给夏烧盛汤的动作,但没有握着你的手好。

    第51章 哎呀

    夏烧先是愣了一瞬。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为什么江浪霆这人谈恋爱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这就是微博上盛传的反差萌?

    反观他这个主播出身的人,在面对如此强劲的挑逗之后居然无力反击。

    仅仅几秒,夏烧默默脑补了一场心中小人儿在暴雨中狂奔的大戏,想要问天问大地。

    夏烧把自己屁股下的凳子朝桌边挪近了些。

    伸出腿,用脚尖点了点江浪霆的鞋面。

    两只脚再把江浪霆的一只脚夹住,碰了碰。

    没明白他要干什么,江浪霆喝完茶水一抬头,看夏烧在餐桌那一头笑眯眯地说:那你要牵好我。

    是啊,当然会的。

    江浪霆没说出口,只是笑了笑,点头,再继续垂眼吃饭。

    等饭局结束,夏烧实在是屁股疼腿酸,就给江浪霆说今天的活动先暂时结束,自己想回家歇会儿了。

    江浪霆想想也是,从这里到深圳再回来,天天连轴转,而且夏烧还给自己提过说明天早上有杂志社的开年封面拍摄,要和好几个明星一起拍,状态不能太差了,怕被吊打得太过分。

    开车回到望江社区,江浪霆说今晚还得去守场子。

    辛猎这几天流行性感冒,吃药吃得昏昏欲睡,一到晚上十一二点就开始犯困,害怕出现什么差池。

    夏烧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贺情最近睡得早,下午活动结束得也早,思来想去,最近到处都在防疫防出门的,贺情现在那么惜命,应该正乖乖在家里拉着人陪他下五子棋。

    开着车,江浪霆见夏烧东张西望地往窗外瞟,问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夏烧左右确认了一下没有眼熟的往来车辆,你好好开车。

    为了防跟踪或者防摄像头,江浪霆把车照例停在了离小区一百米远的僻静街道,四周除了老式居民楼和一些已打烊歇业的餐馆,没什么人。

    车辆停稳,夏烧扯下捂住口鼻的口罩,解开安全带就想给江浪霆来个离别吻,动作却在上半身越过扶手箱时停住了。

    他迟疑着,眯起眼朝四周打量一圈儿,小声问:你给车窗安了防窥膜没?

    手腕搭上方向盘,江浪霆把头顶的镜子翻下来照到后备箱,说:安了。

    夏烧点点头,侧身探过去亲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结束,夏烧动作自然地拿起放在座位上的羽绒服,开车门就要跑。

    不料江浪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拽回来:过来!

    夏烧一只脚已经跨出车门了,回头,满脸无辜:怎么了?

    江浪霆也不说话,就用手臂死死拽着他不放人,拽了没几秒,就开始又皱眉又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是疼得不得了。

    夏烧猛掐一把他手背上的肉,揶揄道:你这是右手!

    啊,被发现了。

    江浪霆不说话了,把手放回到方向盘上。

    夏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见夏烧主动送了嘴唇过来,江浪霆才带着笑轻轻吻他一二,用在密闭的车内都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刚没亲到。

    回了家,夏烧一直在回想江浪霆亲他的时候。

    想得魂不守舍。

    他一直以为真正拥有了的时候,或许就不会那么迷恋、那么朝思夜想了。可是如今,他发现逐渐去挖掘一个神秘男人的另一面让他更为快乐和沉醉。

    洗完澡,夏烧携带着一股白麝香味儿扑上床。

    他迷恋这种气息,迷恋到把沐浴乳和洗发水都全部换成了这个味道的。

    应与臣返校了。

    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

    夏烧疲惫不已,洗了个澡之后更困了。

    他抱着被褥在床上打滚三圈,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眯了一会儿眼,夏烧才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抓过手机调设闹钟。

    他设好闹钟,想到江浪霆的下班时间,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可以拥有一个叫/床服务吗?

    这条消息完全是他想调戏一下对方才这么发的。

    夏烧越想越开心,正拿着手机要等到睡着时,江浪霆回了一句:

    可以。几点?

    夏烧说了个时间,把微信通话提醒声打开,再把手机充好电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翻身,他面朝着城市偌大而孤独的繁华夜景。

    眼前万家灯火,无数窗口的灯正在点亮着黑夜真好,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

    夏烧又贴着枕头滚了好几圈,把手机锁屏按亮,想看看几点了。

    黑夜中,屏幕就这么亮起来,上面江浪霆的脸也愈发明晰。

    夏烧看了一会儿,把手机举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看这张脸。手机越拿越近,越拿越近

    夏烧闭上眼,动作轻轻地在发烫的手机屏幕上小声亲了一口。

    嘴唇是热的,手机屏幕也是。

    亲完之后,夏烧像被自己的行为傻到,忍不住笑了笑。

    早有耳闻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自己果然没有被骗。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夏烧本来起不来的,一般要三个闹钟以上才能被烦到自动清醒。

    闹钟把他催得从床上撅屁股爬起来,下半身逐渐顺着被单滑到地面,跪在床沿不肯动,脑袋还贴在床上。

    也就是说,在江浪霆的电话打过来之前,夏烧的身体已经苏醒了,但灵魂还在睡。

    喂?江浪霆的声音。

    夏烧几乎是瞬间清醒,连忙边清嗓子边说:我起来了的!

    可不能留下我很懒的不良印象。

    哦那头沉默几秒,还在床上吧?

    夏烧:?

    正不知道如何忽悠时,夏烧又听电话那头沉沉传来一声笑:好懒。

    夏烧:

    早上到了公司,柳岸见了夏烧,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递过去,再使了个你自己理解的眼神。

    夏烧被看得心跳加速,实在不明白柳岸什么个态度。

    不过也不重要了。

    拍摄一整天,夏烧脸快被摄影棚的灯给烧伤了。

    他一下来,小彭就拿着冷敷袋往他暴露出的脖颈、脸颊上一点儿一点儿地弄,夏烧咬咬牙,看了眼服装架上挂得五颜六色的衣服,觉得自己还能再挺一会儿。

    临近下班时,应与臣发消息过来说今晚要回家,说又要来公司接他。

    等接到人,夏烧看他打包好的虾仁粥,嘴馋眼馋,盯着手里的外卖口袋看了一路。

    回到家之后,应与臣和夏烧换鞋进屋,看入户处贴了张纸条,是贺情的字迹:

    不回家吃饭:)!

    应与臣突然觉得自己打包虾仁粥简直是明智之举,因为近期疫情特殊情况,贺情早不允许他们去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吃饭了。

    两个饿到要死的小孩儿刚准备开吃,贺情的电话打了过来。

    查岗的。应与臣在接电话前指了指手里的手机,悄声对夏烧说。

    你快接吧。夏烧帮应与臣把虾仁粥搅拌凉一点儿。

    贺情在电话那头大概就是问说在哪里吃饭、和谁、吃什么等等,应与臣对答如流,正准备立点儿保证书再挂电话,突然看到夏烧的手机屏幕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再继续偷偷瞧,夏烧好像真的在微信上和一个明显是男性的人发了一句

    应与臣电话没挂,凑过去靠近夏烧,说悄悄话似的学:知道了,亲亲。

    我靠,被看到了!

    夏烧一下捂住手机,瞪他:你烦不烦!好好接电话!

    你不会真看他这反应,应与臣顿时觉得眼下夏烧的状况更为重要,压低嗓音,近到夏烧脸侧耳语:弯了吧?

    贺情的声音快穿破听筒:什么弯?!

    应与臣一拍脑门,哎哟一声叫唤,迅速恢复表情,朝着电话麦克风冷静道:他脊柱侧弯。

    夏烧:???

    我没有!

    那得去看医生啊,贺情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急,小烧你和应与臣说有什么用!

    夏烧:

    已经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和语气来面对。

    挂完电话,应与臣决定给夏烧好好谈一谈。

    考虑再三,应与臣谨慎开口:他现在是喜欢你,但是但是他不一定会一辈子都喜欢你啊,你们到最后说不定就散了,然后他再不道德地找个女人结婚,然后

    他不会那样的。夏烧皱眉。

    你都没和女孩儿谈过,你怎么知道你就不喜欢?应与臣急了。

    没有过想法啊,眨眨眼,夏烧眼神纯澈非常,我我就对他一个人有过想法。

    你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自己交出去!

    夏烧一下子就理解了言情剧里面那些不听劝告的女主角。

    许多事在旁观者看来总是不可理喻,但当人一旦掺杂于感情之中,许多东西就看不清或者愿意昏头了。

    夏烧继续说:他经常送我回家,真的花了很多精力在我这里。

    应与臣一拍大腿,拍得疼到自己仰头龇牙咧嘴一阵,缓了口气儿,才继续道:他送你回家怎么了?说不定他就只是看你长得可爱,才不对,看你长得可爱就送你回家,那更坏了!

    哦。

    夏烧感觉虾仁粥已经凉下来了,低头搅拌。

    你哦什么哦?应与臣悄悄地,说个话像做贼,如果非得怎么怎么,你得在上边儿。我话说一半,应与臣又想着要装模作样保护一下家庭隐私,把话到嘴边的哥就在上边儿给混着虾仁粥一起咽了下去。

    夏烧睨他一眼,继续和手里的虾仁粥作斗争:

    唉,他比你壮实那么多,你不打算采取点儿措施?应与臣真的很怕夏烧受欺负。

    什么措施?夏烧表示疑惑。

    就应与臣被夏烧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惊呆了,不行,你打算怎么办?

    夏烧顿了顿,把粥里虾仁挑出来喂进嘴里,就让我听着情歌流眼泪。我说,你那么好奇干什么?你也想试试?这么多年母胎solo就为了等你的真命天子吗?

    天女。应与臣纠正。

    纠正完后,夏烧自觉接不上话,就安静地乖乖喝粥了,剩应与臣一个人在旁边白着脸干着急。

    等夏烧去厨房捣鼓洗碗机时,应与臣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弹出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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