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瘾 作者:罗再说

    &过瘾——罗再说(40)

    夏烧看他故作镇定地坐在阳台边吹风,又想起以前哥哥说过喝了酒吹风越吹越醉,假装路过似的走过去,轻轻拽了拽江浪霆的袖口,喂。

    江浪霆抬头看他。

    你不是吞酒兽吗?夏烧乐起来,压低嗓音勾他,这就喝醉了?

    我没喝醉。江浪霆有些恼。

    从没见过这样的江二,夏烧兴趣更甚了。

    两个人越挨越近,一直在不远处站着看的小彭看得津津有味,但也发现有人的眼神朝那边去了。他把两个人亲密举动全看在眼里,看得倒吸好几口凉气。

    思来想去,小彭迫不得己,想给柳岸发个微信。结果手机一震,没想到柳岸那边先传了一条:

    注意点夏烧和赛摩手们的距离。

    小彭猛地松一口气,觉得柳岸这条提醒有如神兵天降

    岸姐简直太有先见之明了!

    这下总算有理由有胆子去打断一下二位了,老板之命不得不从啊!

    唉,夏哥,小彭鬼鬼祟祟地靠近,侧身挡在江浪霆和夏烧之间,他边说着,边回头给江浪霆做双手合十的动作,打扰了,实在是不得不打扰

    见江浪霆没什么反应,只是撑着腮帮靠在围栏边,小彭便扭头继续给夏烧说: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是那个

    哪个?身后的江浪霆淡淡出声。

    有人在盯着了,岸姐让我提醒你们一下,小彭胆战心惊的,也不废话,从衣兜内掏出一张房卡偷偷塞到夏烧手里,这儿开了间房,有房卡

    江浪霆的嗓音沉下来,威慑力很足:给谁?

    给夏哥,给夏哥一个人,小彭如芒在背,就在楼上,夏哥要去的话就去

    这间房还是主办方写的,直接包了楼上的所有房间,说怕这些有点儿名气的人喝多了,不舒服可以直接上楼去休息。

    你上去?夏烧接过房卡,望向江浪霆的眼神十分坦荡。

    江浪霆咳嗽一声:你去。

    你喝不少了,这场内也快散了。我去给孟哥说一声你先上楼去休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夏烧靠近一点,倒不在乎有没有人在看了,给好哥们儿顺气似的拍拍江浪霆的背。

    你会上来吗?

    酒这东西一上头就真的晕,江浪霆明显粘人了不少,一说话,吐息轻轻喷到夏烧侧脸,弄得他痒痒的。

    夏烧笑意渐深:会啊。

    答应完要求,夏烧示意小彭去把孟前泽找来。等孟前泽来了,夏烧才放心地把江浪霆交到孟前泽手上,说了句:二十四楼。

    在转身时,夏烧又捏了捏江浪霆热热的手,回头朝他眨了眨眼。

    等庆功宴散了,夏烧才全副武装地从厕所里拐出来。

    毕竟是成名之后第一次和人开房,夏烧紧张得不行,帽子口罩墨镜齐齐上阵,在澳门都用皮夹克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在离场后直接和小彭交换了一身衣服。

    进了电梯,又碰见好几个眼熟的选手,夏烧真庆幸自己裹得爹妈不认,不然等会儿要是还在同一条走廊就尴尬了。

    结果,这几个选手还真醉醺醺地按下了24按钮。

    没办法,夏烧只能按了个25,决定从楼上走安全通道下来。

    叮咚叮咚按门铃。

    门铃一响,夏烧只觉得眼前有什么忽然晃了过去。江浪霆把门大敞开着,灯没开,只开了窗户,澳门夜景直直坠入眼中。

    大门关上,窗外万家灯火亮得璀璨耀眼,夏烧就这么鲁莽地又撞进江浪霆怀里。

    喘一口气,夏烧感觉抱住自己的人像是清醒点儿了,嘴里一股薄荷糖味。

    今天有认真看我比赛吗?江浪霆问。

    看了。想起下午的感受,夏烧仍然心有余悸。

    好爽啊,江浪霆笑着,眼里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真的好爽。

    抱着站了这么一会儿,江浪霆像是不想站着了,顺着墙和门的角落滑下来坐在地毯上。

    要我抱你去床上吗?夏烧柔声问。

    他看不少人喝醉过,自己也喝醉过,明白喝醉的人要耐下心去哄。

    第一次见面那晚,自己也喝得傻傻的,江浪霆还坚持把自己送回家了呢。

    江浪霆摇头,闷声开口:你不能和别人上热搜。

    我错了我错了!夏烧开口求饶。

    不能。江浪霆垂着脑袋,强调、重复一遍。

    疯狂点头一阵,夏烧真像过年回家哄哪个小侄子似的,弯着腰蹲在面前,迎上男人略微委屈的眼神,失笑道:好好好,不上不上。我只和你上。

    和我也不用江浪霆不生闷气了,抬眼,呼呼地往夏烧脖颈喘气,我可以当你背后的男人。

    夏烧快要笑死了,又不敢笑出来。他还没消化完这句,江浪霆又发懵似的问:你真的想好了吗?语毕,拽住夏烧前襟的手慢慢下滑,握住夏烧的手。

    哎呀呀,这人今天怕是被灌了快两斤白酒。

    想着,夏烧为了安慰他,反扣住他的手,想好了。

    垂眼想了一阵,江浪霆又说:怎么比得了冠军还开心。他喃喃自语似的,夏烧一时没分清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地上太凉,坐久了腿麻,夏烧连哄带劝地把江浪霆弄起来。

    江浪霆腿不舒服,胳膊也不舒服,但他没说。他就那么懒懒地靠在那儿,拽着夏烧的胳膊不让人离开寸步。

    夏烧没办法,又蹲下来,温热的手掌心抚摸过江浪霆被室内空调吹凉的额头,小声问:要怎么才肯起来?

    江浪霆眼神软下来,伸手捏住夏烧尖尖的下巴。

    再不起来的话,生病了没人照顾你哦。我是不会搬到你家去的

    夏烧说着,正准备佯怒抽开身,胳膊被江浪霆使劲一拽,整个人快跌坐到对方怀里。

    他愣愣的,看江浪霆那双仿佛永远看不透的眼睛越靠越近,直到对方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唇角。

    耳边的粉色小桃心炸得噼里啪啦响。

    先是试探性地亲了几下,江浪霆察觉到夏烧的顺从,吻就变得狠烈了,几乎快收不住。夏烧第一次被江浪霆咬了嘴唇,再咬住下颚,咬得他一疼,上手要推,又被扑倒在房间软软的地毯上。

    喘不过气了,夏烧借力又想推,手臂却被江浪霆制住了,还是江浪霆的左边胳膊。

    夏烧边被亲得晕晕乎乎,边想,这人不是有伤吗?怎么喝了酒力气还这么大?

    行了夏烧抬起膝盖抵他,别在地上

    江浪霆只是说:不。说着又要来。

    夏烧没办法,只得反客为主,酒店有床你不用?

    喜欢地上。江浪霆说。

    不要脸!

    被这人直白得脸红,夏烧心想反正也不会感冒,咬咬牙:那就地上!

    两两相对,懵了一会儿,夏烧听江浪霆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你

    夏烧问:我什么?

    江浪霆:你草粉。

    夏烧:

    看来是真的不要脸!

    明明是,明明是

    他还没说呢,江浪霆唇角一弯,倒是先笑起来。

    夏烧看喜欢的人这么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放松了一点儿,问他:嗯你今天玩儿高兴没?

    高兴。江浪霆浑身很烫,往夏烧颈窝间拱。

    夏烧皱起眉,担忧地望着他:你这样拼命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男人唇齿间的酒香混着酒店室内的香薰味,渗透似的进入夏烧的感官。

    对我来说它就是征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什么事都要去想一个有没有意义会不会太累了?

    江浪霆的眼神黏糊糊的纠结在一处黑暗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焦距重新落回夏烧脸上,十几岁的时候我觉得骑车特别酷。现在二十好几快三十了,还是这么觉得。摩托车让我更完整。

    我觉得在摩托车上的你才是你自己。夏烧拽着江浪霆的后脖颈,一寸一寸地揉捏。

    不

    江浪霆往夏烧的眉骨上摸了好几下,碟刹是我的一部分,离合、减震是我的一部分,方向把也是我的一部分你也是。

    嗯?

    你也让我变得完整。

    他醉着,以为是什么碎发挡住了夏烧的眉眼,自己又想看清楚,就用手去捋,捋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是窗帘被月光映射出的阴影。

    抓住他乱动的爪子,夏烧眼里亮亮的。

    他笑一声,也不知道笑的是什么。

    憋住眼泪似的仰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真切的天花板,他真感觉眼眶湿湿的,鼻子很酸,比闻了洋葱还难受,真哭出来可就丢人了。

    再正视着眼前因为酒精还有点儿眼神迷茫的男人,他凑过去点火。

    江二,

    夏烧喊着所有人喊着的名字,却说了没有人敢说的话,我不想骑车,想骑你。

    这句话一出,黑暗里的呼吸全乱了。

    节奏不再是节奏,也不再谈什么多余的话,夏烧只听见耳边炸开好几次压抑难忍的深呼吸。

    他胸前还别着一只为了参加庆功酒会才戴的钻石胸针,这会儿抵在江浪霆胸口上,肯定很疼。

    我先取了

    夏烧推他,推不动,只听男人饮酒后的嗓音黏黏乎乎,让人想起刚携带过雨水的海风,里外一股咸湿的气息。

    江浪霆低喃着什么他根本听不清,像是不取不取,像是别的。他听得脸一红,随即江浪霆又在耳边发笑,笑的又不知道是个什么。

    是我的全盔。

    他亲亲夏烧的额头。

    是我的把手。

    他又将手搭在夏烧的双肩,按出印记。

    男人不是最爱谈占有?

    他像又回到赛场上,耳畔绕着一些风声都搅不乱的吐息,轮毂形状分明,闭眼是红魔闪回于速度中的身影,身下橡胶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点点火星。放慢车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往往如离弦之箭出去后就再难回头。

    夜里的澳门安静无比。

    夏烧抬头看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人影,楼下陆续散场的工作人员都喝得醉醺醺,有人不顾形象大声喧哗,也有人醉酒后抱着酒店绿化带的栅栏哭嚎:我不想回家

    怎么会不想回家?

    他懂了,又好像不明白。

    夏烧听着,抬起下巴,吻了吻江浪霆额头上的汗,冰冰凉凉的,和他现在背上的温度一样。

    都怪夜风不饶人,从窗户外进来偷窥着,就不愿意再走了。

    我想回家,夏烧静静地想。

    我也想给你一个家。

    第47章 不要脸

    回内地的当天,夏烧从一上车开始就打瞌睡。

    一路睡到机场,他人还是懵的。

    小彭在旁边端着快要凉掉的皮蛋瘦肉粥,看夏烧趴在候机室的皮质单人沙发上戴着口罩休息,有点儿担心他晚上还要参与的录制工作。

    昨晚夏烧也是被美色迷了心窍,江浪霆说几次便几次,只要还能来就继续来,把夏烧明明也能在摩托车上扛风顶雨的腰都给按软成了春水。

    如果头一天夜里没休息好,第二天状态完全能从脸上看出来。

    都是成年人,根本不用去多想,小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先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的,给夏烧递过去颈枕,小声说:夏哥,没睡好吧?你坐着休息会儿下次不能再喝那么多了。

    知道你还把我往狼口边送?!

    还给房卡,太太懂事了。

    我这像喝多了?

    喝多了的人不是我!

    夏烧哀叫几声,觉得双腿酸痛无比,大腿胯骨那儿都要折了个断。

    他有点儿后悔在江浪霆醉酒的时候做了。

    男人分两种,喝了酒不行的、喝了酒更行的。江浪霆恰好属于第二种,还没倒要断片的地步,理智尚存,行动力也有,酒精简直是欲/火上浇的一把油,把两个人烧得在被窝里没处躲。

    澳门飞回来的飞机坐了挺久,夏烧从登机就开始睡,要了毛毯还不够,直接把座位放平,脱掉外套蒙在脸上,俨然一副本人已死的模样。

    有空乘过来送糕点,小彭不知道他睡没睡,只得用胳膊肘碰碰他:有慕斯蛋糕和甜甜圈,夏哥,你吃哪个?

    夏烧在外套里闷闷出声:我安息了。

    小彭:

    怎么开个荤杀伤力这么大呢!

    不至于吧?!

    小彭也没多问,直到下飞机出到达口,眼睁睁看着自家夏哥被那个叫江二的赛摩手冠军又一次拐上车了也没多问。

    江浪霆车队安排的航班比这一趟早,他先三个小时到,就和来接机的辛猎一块儿,真在机场停车场内等了三个多小时。

    事后的清晨没能好好抱抱,下午还能弥补。

    又来接我?

    被推进商务车,夏烧冻僵的手脚暖和下来,谁还说要做我背后的男人的?

    江浪霆不太想认,默默地低头玩儿掌心内握得发烫的摩托车钥匙,我说的背后,是站在背后的意思。

    驾驶座上开车的辛猎猛踩一脚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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