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当炮灰[穿书] 作者:衾顾

    &在狗血文里当炮灰[穿书]——衾顾(59)

    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我表弟的腿还在吗?

    他除了腿,其他地方可没被感染到吧!?

    ......

    安静。比许程溪看起来就年长不少的吴医生威严性显然也更强,他皱眉呵斥住了这些情绪激动的家属在手术室门口就大声嚷嚷的举动,沉声说着:陈胜家属?哪个是直系亲属?

    我!刚刚紧紧攥着手绢的妇人闻言连忙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是我!

    哦,我跟你说一下他这个情况。吴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的交待着:你儿子陈胜的姓名没问题,保住了,车祸手术后感染的地方只有腿没其他地方。但是小腿感染严重,已经做了截肢手术了。

    什、什么?!陈胜的家属整个如遇雷击,一群人目瞪口呆的围着医生护士,连连质问

    你们说什么?截肢?艹!有没有搞错?!

    就是!我们家阿胜之前手术恢复得挺好的,不是说没问题了么?怎么就突然截肢了呢?!

    一定是医院看顾的不好,我们一天好几千在这儿花钱,你给我们截肢!

    我儿子才二十三,没了腿他可怎么活,你们医院一定得给个说法!

    安静!安静!吴医生听惯了这种老生常谈的家属怨恨医院的论调,早就见怪不怪,只是皱眉强调着既定事实:各位,陈胜的腿做了手术后就一直是观察期,感染是因为个人体质的原因,推进手术室之前你们家属也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还是别跟我们闹了,想办法安慰一下等会儿醒来的病人吧。

    艹!你们说什么?陈胜那个虎背熊腰的大表哥一下子就火了,气势汹汹的瞪着医生就开始大吼:我们同意?我们同意你救人,同意你砍腿了?!根本就是你们医生技艺不精那我表弟当小白鼠,我要去告你们!

    先生,你冷静一下。许程溪低声开口,情绪有些沉郁,显然是还没从刚刚的手术中把情绪整理出来。

    陈胜这个小伙子家里人不讲理,但自己还是挺乐观积极的,许程溪之前跟他打过不少交道,此刻就忍不住为他的经历很是遗憾。他抿了抿唇,给出很是熨帖的中肯建议:病人现在情绪不平静,做家属的应该为他宽心,你们还是去病房陪陪他吧。

    跟医院闹,也不会有结果的,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去安慰一下子陈胜呢。经历过人生重大波动的人通常都会很脆弱,此刻最需要的不过就是家里人的信任和支持罢了。

    然而,陈胜的家里人显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双眼通红瞠目欲裂的骂着

    你们医生都他妈的该死,出了事情就想推卸责任?!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着许程溪身材清瘦,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就认定了他好欺负,须臾之间就忍不住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许程溪一宿没怎么睡又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头晕目眩的低血压都犯了,后背登时重重的磕在墙上,耳边传来男人的怒吼:我告诉你,你做梦!

    远处的叶皖看到这一幕,心头蹭的一下就窜起一股火,瞬间烈火燎原的生起气来许程溪这厮是个木头人?别人推他都不会躲的吗?平时就欺负他的能耐了!

    本来这是医院内部的事情,叶皖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打算管来着,但是有人动手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病人家属敢对医护人员肆意动手,这就是属于医闹的范畴了。

    叶皖脸色一冷,干脆利落的抬脚走过去。

    我告诉你,你们就这么把我表弟腿砍了还想推卸责任没门!傻大个推了人还不解气,对着许程溪和盛怒的吴医生依然大放厥词:我现在就要封存病历,我要起诉你们

    好啊。走过来的叶皖淡淡的打断了傻大个慷慨激昂的言论,在许程溪惊诧的眼神中挡在他面前,一双淡色的瞳孔毫无感情的盯着傻大个,静静的说:我是许医生的私人律师,请问这位先生你要起诉什么呢?

    傻大个:......

    如果说不出来的话,不妨听听我的。叶皖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肆意攻击医护人员,已经属于犯了故意伤害罪,先生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拘留的话,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丸子我虐许程溪行别人不行!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护夫狂魔

    第77章 烦你

    陈胜是一周前因为出了车祸而被送进来的一个病人, 今年二十三岁,两个月前刚刚大学毕业。正是青春年少初出茅庐的旺盛年纪, 然而......腿伤的不轻。许程溪在急诊给他主刀的时候, 心里就有数了这条腿,如果想要不受感染全须全尾的保住怕是够呛。

    如果手术的过程中把小腿下半截截掉, 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案,防止感染可能扩大面积的危险。但是病人家属不同意, 他们更想赌一把陈胜不会感染,从而整条腿都保住的可能性。就算以后有点跛脚, 起码也是个整齐的不是?

    医院尊重陈胜家属的决定, 做完手术就把病人转到观察室去观察了。但这种以小博大的豪赌最终还是失败的风险更大, 陈胜的小腿在观察的第六天,还是感染蔓延了,不截不行了。

    本来只截十厘米左右就能行, 现如今为了安全起见, 将近一条小腿都保不住了。这样的结局,许程溪不是不替他可惜的。因为陈胜醒来后自己不似家属那般偏激,反倒是个相当乐观积极的大男孩,就像每个对未来有着无尽幻想的青年。他下意识的就关照着陈胜, 也跟他事先说过这个问题, 然而

    谢谢医生。陈胜笑了笑, 自己的眼睛里也闪着一丝忐忑的坚定:我知道这个决定有风险,但是......赌一把吧,我还是想要腿啊。

    只不过赌输了而已, 虽然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但年纪轻轻失去半条腿这种大事情,可能等许多许多年后回头看,还是会觉得如同天塌了一样恐怖。那个乐观向上的少年,不知从此是会性情大变落寞下去,还是更加发奋图强呢?

    陈胜做好了输的打算,但他的家人却没做好。不懂事的外行人想的都是都好好的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一次了,凭什么第二次进去腿又没了呢?绝对是这段时间医院看顾的不好,至于当时的谆谆提醒,各种劝解,权当做没了一样。

    比起当事人来,他们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然把满腔的怒火和怨愤都发泄到医院身上了。许程溪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就不奇怪了,也就可以理解这些家属的心态,只是他还没法做到他老师那个程度的心如止水。

    再任由家属漫骂的时候,许程溪心里还是不免的有些替陈胜扼腕叹息已经这样了,家里人还不懂事,那小伙子得有多难过?然后,他就在近乎麻木的被推搡中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竟然是还没离开的叶皖,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

    我是许程溪的私人律师。

    他......私人的。许程溪眉目微微一动,感觉刚刚麻木冷却的心脏,又开始跳了。小朋友一直都不理他,可看到他被欺负了还是过来护着......叶皖真的太好了。

    叶皖。眼看着叶皖同一群神情激愤的家属舌战群儒,许程溪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身处修长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站到我后面。

    现在医闹猖狂跋扈,动手的特别多,陈胜的家属现在又在情绪崩溃的环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了。许程溪可不想让叶皖无辜受伤,强硬的把还没说完不情不愿的叶皖拉到伸手,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傻大个清了清嗓子,同不耐烦的吴医生对视了一眼,淡声开口

    律师事务所走出医院南门左转三百米,有三四家供你们打官司起诉,别在医院手术室门口闹事。

    他的话不合规定,已经做好了被通报批评的准备了。

    保安出动暂时性的把陈胜家人劝走后,许程溪不顾吴医生的拉扯,硬是跟着叶皖头也不回的背影蹭到了电梯口,死皮赖脸的要送人家。

    这边不好打车。许程溪就跟叶皖没来过三院一样,看了眼手表还没到打卡时间,就睁眼说瞎话:我送你吧。

    别跟着我。叶皖皱眉,侧头看向他满眼嫌弃:谁让你跟我说话了?

    许程溪:......

    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么,暂时别让我见到你。叶皖哼了一声:烦你。

    次奥,他还以为刚刚叶皖的举动......是已经原谅他了呢,原来压根就还没有消气。许程溪懵逼了一瞬,又再次卑微了,弱弱的问:你、你还在生气啊?

    没有。叶皖摇了摇头,在许程溪刚刚放松下来的眼神中淡淡的补充了一句:我不跟不重要的人生气。

    许程溪:......

    扎心了老铁。

    那,你还当我律师么?眼看着电梯走走停停的快到了,许程溪急急忙忙的找了个借口跟他攀关系:他们会起诉我的!

    这次这个医闹可不是他找人扮演的,而是真的。叶皖有些嘲笑的扬了扬嘴角,反唇讥讽:许医生,你什么样的律师请不到?我刚才只是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触碰法律罢了。

    这是律师本能,才不是关心许程溪呢!

    不,我就信你。许程溪盯着他,颇为固执的说:只要你帮我......价钱随便开。

    把他工资卡要过去都没问题啊!然而对于他的工资卡,叶皖是毫无兴趣的,他只是不耐烦的凉凉瞄了一眼许程溪,高冷的一点头:再说吧。

    然后就坐着电梯走了。

    一进电梯,叶皖刚刚还亘古不变的冷库表情就一下子崩了艹,他真是有病啊!管许程溪去死干什么?自己怎么就没点教训呢?

    他这次一定要不理许程溪,就算他跪下来求也不理!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叶皖在周一上班时,在事务所的早间晨读本市事件报的时候,就听到宋阳舒朗声诵读:据报道,本市三院骨科一男子因不满手术结果把主治医打成重伤......

    本市三院骨科?叶皖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三两步上前抢过宋阳舒手中的报纸,自己看到了下面的话:[且该男子大放厥词如果就诊过的医护人员不给个说法,将二次寻滋挑事,该被打医生据知情人报道头部受伤,缝了三针,具体情况本报纸将持续为您报道。]

    头被打破了缝三针?叶皖想到这两天没出现在他面前,仅仅是每天定时定点手机微信骚扰的许程溪,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丸子?咋的了?宋阳舒手中的报纸突然被他抢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叶皖骤然变的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

    然后他想到报纸上的内容,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

    卧槽。宋阳舒一愣,忍不住惊叫出声:三院骨科,该不会是许医生吧?

    嗯?旁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听到忽然出现新人物,懵逼的问:谁是许医生?

    ......

    那个,你别着急。宋阳舒拍了拍叶皖的肩膀安慰道:不一定就是许医生,我打电话给夷云音那货问问哈。

    不,别问,跟我没什么关系。叶皖回神,连忙阻止了他,嘴硬道:上班吧。

    宋阳舒纳闷:你不担心吗?

    可他刚刚明明看到叶皖皱眉头了。

    嗯。不想重蹈覆辙被许程溪继续套路的叶皖这次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故作无事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打开电脑,照常上班。

    他不能每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惦记着许程溪,总这么心软的话就万劫不复了。莫说被打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他,就算是......缝个三针也死不了人,还远不如上次被他踢到胃出血严重呢。

    只是这时间地点都过于巧合,叶皖虽然逼着不想这破事儿,但难免还是有点心神不宁。尤其是宋阳舒那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许程溪是他的偶像一样,一直在旁边跟座位上跟不明所以的陈浩空絮絮叨叨

    就那个被打的医生我可能认识哦。

    哎呦还没问到呢,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我认识的医生,不过现在医护关系这么紧张都来这帮不讲理的病人家属!

    医生也不是神,哪能都药到病除啊,啧啧,都说医生这工作越老越吃香,要我看啊真不好干。

    听到此处,叶皖低垂的长睫微微一颤,心想可不是么,医生这个职业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高危职业了。就和老师一样,受人尊敬的同时也被人怀疑着,因为每个人的感官和悲喜各不相同,这种掌握着生命和三观教育的职业就像一把双人间一样。

    高危职业。

    叶皖不自觉就想到早上的时候,许程溪听到医院铃声一刹那就睁开的双眼,和手腕淤青也一秒不等的回到手术室......就觉得那些家属之所以能闹出的出来还真是没有良心。

    生气虽生气,许程溪虽然不是人是狗,但职业精神绝对是没得说的。

    丸子丸子,我刚给夷云音打电话了,他说他刚下手术台也不知道!宋阳舒兴致勃勃的问:下班后一起去看看啊?

    不待叶皖拒绝,宋阳舒就又说了一句:夷云音说他们科最近也有闹事的,前两天还有个老头昨晚手术说自己屁股松了家属来找事儿,把他也给揍了。

    叶皖:......

    丸哥你武力值高。宋阳舒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哀求道:去保护我们一下吧。

    这到底是医院还是散打集中营?叶皖也顾不上宋阳舒语言粗鄙,认真的想了半晌后一点头,说了一句:把小王和小黄也带上。

    这是叶皖回国那天在机场捡到的几个黄毛白毛,现在正在事务所当菜鸡保安。

    宋阳舒纳闷:带上他俩干啥?

    叶皖收敛了眉眼,一本正经的淡淡说了句:送给别人当保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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