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 作者:独行醉虾

    &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独行醉虾(82)

    你以为自己是谁?是肖暑吗?还是肖泽?

    你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肖暑坐在那张巨大的书桌后面,身下的凳子太高了,他瘦小的身体坐上去之后甚至碰不到地面,双腿只能悬在半空里,空荡荡的找不到落脚点,我亲眼看见他倒在我身前,他的额头上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涌出血,很快整张脸全部都变红了我就在那里看着他,很近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就这么看着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你在哭,他的心理医生温和地伸手摸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擦拭他的脸,我相信你,肖暑,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不会说谎。

    肖暑狼狈地挥开了他的手,微微低下头,拿手背去擦自己的脸颊。

    那里分明是干的,没有打理的皮肤在冬天的空气中变得粗糙,因为缺乏水分而刺刺的,摸起来像即将脱皮的蛇。

    真假

    那里分明是干的, 没有打理的皮肤在冬天的空气中变得粗糙,因为缺乏水分而刺刺的,摸起来像即将脱皮的蛇。

    我没有哭,你在骗我, 肖暑倔强地抿着嘴唇,高高地扬起下巴,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 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在微微地发着光,你也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我已经见过好几个像你这样的人,你们才是满嘴谎话、热衷于欺骗、虚伪又无可救药的大人, 永远只会自以为是地沉浸在想象里面, 以为全世界的真相都只能照着你们可笑的逻辑生长,盲目,愚蠢, 高高在上, 我已经受够了

    肖暑,冷静一点,你的桌前放了一杯温柠檬水, 我们先慢慢喝掉它,好吗?

    他端起柠檬水, 仔细地低头去看里面淡黄色的液体, 震动的水面在扭曲着, 像是一张狰狞的恶魔的脸, 他脸部的肌肉在轻微颤动,突然之间把杯子摔在了地面上,砰地一声脆响,柠檬汁高高地溅起,溅湿了他的脚踝和裤腿,碎片甚至刮伤了他的皮肤,他对面的医生皱起眉来,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努力尝试着解释什么,但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远,连同那张带着欺骗性的温柔的脸一起,如同被摔碎了的柠檬水一般,晃动着,慢慢地扩散起涟漪,然后淡化、消失

    一身军装的中年男人板着脸坐了下来,在同一张书桌后面摘下了帽子,还没开始说话,眉间已经刻起了深深地川字。他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肖暑,半响之后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像砂纸一样粗糙得让人难受:你为什么要去罗马皇城?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看到了哥哥,他新打了耳洞的耳朵上带着黑色的耳钉,身上还穿着校服,急匆匆地跑得满身是汗,悄悄从侧门里进了罗马皇城,肖暑直直地挺着自己的背,思路清晰,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我很担心他,他那段时间情绪很不好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所有的情绪变化,甚至偶尔会梦到他和他吵架的男朋友他虽然玩乐队,经常出入酒吧,但是像罗马皇城那样的地方还是心里有数,从来都不会去的。所以我怕他出什么意外,一直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后呢?

    我看到了他,付秋明,他是我哥哥的男朋友,对吧?他们谈恋爱的这段时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但是第一眼望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肖暑的眼睛里面像是在烧着灯,灯油里面添着自己的魂魄熬得油,那个比我哥大上好多岁的男人混在人渣里面,他们在KTV里吸大.麻,很多人已经脱掉衣服,像一群恶心的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我哥没有走进去,他就站在门口,门没有关,剩了一条半分米的缝,付秋明从里面看到了他,他很惊讶,或者说很恐惧,甚至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被人又拉了回去。

    付队长是卧底,他在里面潜伏了快一年的时间,那天晚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正是收网的时候,只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肖暑冷漠地注视着他。

    军官的眉头深深皱起,又慢慢地松开,声音紧紧地绷着:你们被绑走完全是计划之外,付秋明的确有失职的地方,我们也大大地疏忽了现场的布置,我代表当天所有参与行动的军官和士兵,向你道歉。对不起,肖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

    漫长的沉默。

    军官慢慢地从书桌上站起来,双手撑着书桌面,上身朝着他的方向倾斜着,目光里像是带了刀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肖暑,哪怕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协助我们尽快把那些漏网之鱼捕回来。请停止说谎,今天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追究,相信我。

    我没有说谎,肖暑的额头上渗出汗液,第无数次重复着自己苍白的辩解,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谎。

    砰地一声,军官的手用力地拍在了书桌面上,震落了爸爸最喜欢的那支钢笔。

    你没有说谎?!他注视着肖暑的眼睛,监控里显示你根本没有进到罗马皇城的二楼,你到底从哪里描述出这么多细节?!

    我没有我没有肖暑在发抖,军官的脸在扭转、变形,好似某种未知生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下一秒也许就要把他吞噬其中,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是肖泽

    军官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激烈地喘息,巨大的书桌又重新恢复了它原来的整洁,新的柠檬水摆在了他的身前,里面似乎加了什么安神的香料,散发着诱惑人的清香。肖暑没有再拒绝它,他拿起杯子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手指用力地蜷缩了起来。

    夏恬满脸憔悴地在书桌的对面坐下,她没有化妆,嘴唇毫无血色,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眼睛带着过度哭泣后的红肿,干涩又悲伤的瞳孔注视着肖暑的脸,嘴角蠕动着,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肖暑想去抓妈妈的手,又在半途中缩了回去,半哀求地,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剖开,颠三倒四地重复着那些辩白:我是肖暑啊,妈妈,我是肖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到了,我透过肖泽的眼睛看到了我们是双胞胎,妈妈,我什么都知道,肖泽他、肖泽他快要觉醒了,他有时候可以无意识地控制人的精神,每次他不经意地失控,我都可以跟他共情我没有说谎

    他死的时候,我在看着他,他在看着我,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妈妈,你知道被子弹穿透额头的感觉是什么样吗?他很疼,他的身体在很快的变冷,他很难过,他想到了你,还有爸爸,还有付秋明,我能够感觉到血液和眼泪一起涌出来,那是整个身体里最后的温度,最后的温度也在无情地往外面涌

    他是为了我才死的,那群混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注射掉了最后的毒.品,然后疯疯癫癫地对着我们笑,问谁是弟弟?最喜欢小弟弟了,小弟弟来陪我们玩一玩哥哥挡住了我他他试图控制但一切都失控了,他们的枪走了火

    肖暑的脸颊终于开始变湿,眼睛里久违地涌出液体。对面的夏恬已经泣不成声,憔悴的眼眶盛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涌着。她什么都没说,绕过书桌,紧紧地把肖暑抱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脑袋,眼泪打湿了他的头发。

    妈妈,我真的是肖暑吗?他呢喃着问。

    夏恬没有回答,没有人回答,惨淡地夕阳穿过书房的窗户,斜照在了复古的地毯上面。房间里面又安静下来了,新的加了镇定剂的柠檬水摆在他的眼前,他低着头,恍惚地望着纹丝不动的杯面,听见对面的人沙哑着声音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肖暑透过透明的玻璃望向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几天的时间,他以可怕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眼窝里带着深深的阴影,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在无意识地颤抖着。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让你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对不起,我

    他哭了。

    肖暑抬起头,手捏紧玻璃杯,无声地注视着他脸颊上的潮湿。他几次尝试地重新开口,但喉咙里的哽咽让他难以发声,肖暑耐心地等待着,等了很久,一直到那双手紧紧地握起,像是要隐藏起自己的颤抖般,难堪地收回了桌面下。

    无论你认为自己是谁,我会守着你,守你一辈子就算你要接受治疗,把我忘掉也没关系。

    你还这么年轻,我我很抱歉,我爱你,我很抱歉。

    肖暑没有应,他重新低下头,盯着桌上的水面,耳边的一切都好像隔了厚厚的海水,有什么沉重而苦涩的东西在挤压着他。

    他的头很疼,耳鸣很严重,思绪很混乱。他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该不该应,疲惫的大脑在缓慢地转动着,往外面翻腾着那些陈旧又阴暗的碎片。

    他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年轻的夏恬左手牵着哥哥,右手牵着他,给他们穿了不同颜色的小背带裤,带他们去医院里面录DNA信息。医生笑着说,您这对双胞胎真的好像啊,我见过这么多双胞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像的。

    夏恬说:是啊,我有时候也经常分不清楚,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老公就给他们打了一对金锁,各刻上他们的名字,挂在脖子上肖暑,来让叔叔看看你的锁。

    肖暑冲着哥哥悄悄地笑,凑到他耳边,恶作剧得逞般地说:他们又认错了,今天我要当哥哥哦!

    肖泽无奈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夏恬又叫了一声肖暑,肖暑推了推哥哥的胳膊,肖泽应了一声,小短腿慢吞吞地挪到了妈妈身边,被医生抱进了怀里。

    .

    肖暑站在书桌厚重的门后面,觉醒后过分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大人们的细碎说话声。他听见一个陌生中年男人语气沉重地说着话,而妈妈正在轻轻地啜泣着。

    有严重的认知错误我不建议只能先这样催眠治疗

    爸爸低哑地问:真的确定身份了吗?

    另一个声音说:已经验了十多次了,不幸过世的是肖暑,肖局,肖夫人,您请节哀。

    不幸过世的是肖暑。

    肖暑。

    不,不是这样的。

    我还活着,我是真的肖暑。

    是吗?

    肖暑像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里,透骨的寒冷渗进体内,他猛地吸一口气,大睁开眼,浑身上下浸湿了汗水,身体却半点温度都没有,牙齿因为发抖而咯咯作响,天旋地转中看到了头顶洁白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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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可以养肥或者弃坑,该交代的剧情催我也要一件一件交代清楚:)

    希冀

    坐在他面前哭得狼狈的消瘦男人不见了, 有人把冰凉的毛巾贴到了他的额头上,湿润的手心紧紧地贴着他紧绷的手背。他恍惚地偏过头去,那人正在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睛里面压抑着过多的情绪, 瞳孔像透不进光的黑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底。

    过多的昏睡和噩梦让肖暑神情恍惚,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对不准地焦距虚虚地落在他的脸上。那人似乎保持了百分之两百的耐心,一言不发地换了凉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一直到把所有的汗液都擦拭干净, 他停下动作, 目光里怀着深切的希冀、恐惧以及更多的他看不懂的东西,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

    你在发烧。他说。

    肖暑的耳垂胀得厉害。近十年的时间,他扎出来的耳洞里面再没有戴过任何东西, 在有意无意地遗忘里面, 连耳洞的肉已经快长到了一起。但现在,它突然又开始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一突一突地跳动着。

    要喝点水吗?他又问。

    肖暑的目光重新挪到他的脸上, 乱码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是的,他醒过来了, 他现在又回到了肖暑的身体里面, 周围弥漫着让人不适的现实世界的空气。他微微皱起眉, 逻辑、记忆、五感终于开始回拢,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伸手反扣住床边人的手腕,张嘴迫切地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呻吟。

    付秋明把他扶了起来,喂他喝了小半杯水。肖暑心急如焚,喝到一半被呛到,弓着背咳了个撕心裂肺,直把自己彻底咳醒了过来,红着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野哥肖泽阳和肖泽曦,在哪?

    付秋明的目光一点点沉淀了下去。

    他伸手拍着肖暑的背,微微垂下眼睛,道:他们没事,四弟被肖局接了回去,肖泽阳和肖泽曦都没有受伤,正在研究所里接受检查。

    我要见他们,肖暑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伸手直接去拔手上的针头,野哥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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