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 作者:大隅

    &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大隅(38)

    北方的小伙伴还可以在暖气上放白醋(必须是白醋,食用米醋没有用哦),起到室内消毒作用。

    保护好自己,这也是对前线医务工作者们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我们必将战胜病毒!

    第60章 醉花阴

    一月后,奚江岸边的一艘船上。

    船家,能过江么?

    船夫探出头来,抬高帽檐,看了眼来人:能。趁夜走?

    趁夜走。什么时候能过江?

    明日午时。

    好,有劳师傅。

    叶昭怀里抱着人,一掀帘子进船舱,将人放到船座上,让他头轻轻靠着船舱的壁板。薛白已经没什么力气,半阖着眼任他给自己摆了舒服的姿势。

    听得外面船家吆喝一声,船缓缓开动了。一片寂静里,船桨划着水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叶昭在他身前半蹲着,探上薛白还微微发烫的额头,皱了皱眉,唤道:师父?

    薛白轻轻点头。

    走了月余,他们这会儿已快到了景安城。这两人像是轮着高烧一样,叶昭不多时好了,薛白一路上又烧得厉害。

    叶昭又道:师父,你睡会儿吧。他看了看周围,船舱太小了,人躺不下来,便说,你靠着我。

    薛白又摇头,叶昭给他按揉着双腿:还难受?

    薛白伸手按上他的手,没说话。

    叶昭能感受到他左手的痉挛,反过来将那只手握在手中。他摩挲着那只苍白的手,突然就不由自主地拉到唇边亲了亲。

    那只手一滞,猛地就要缩回去。叶昭一把拉住牢牢攥紧,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

    分明的骨节,修长的五指,柔软的掌心一点点到了腕内侧,气息便逗留在那里打着转。

    师父的烧还没褪尽。温热的呼吸拂在敏感的皮肤上,叶昭声音压得很低,要发一发汗才行。

    他握着那纤细的手腕,抬头凝视薛白的眼睛:师父愿意吗?

    昏暗的船舱里,薛白望着那双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望到了一丝虎狼般的气息。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外面有风,水面层层起着波澜,所有的声音都隐埋在了风声水声中。

    他们动静很小,也不敢出声。叶昭扣着那只左手,修长的五指也无力地扣在他指缝间,反复用力几次都未能扣紧。

    薛白半张着嘴,滚动的喉结将所有声音统统咽了下去,原本冰凉的身体被渐渐化成了炙热,也分不清是谁的喘息愈加急促,都交织在一起。

    外面传来船家忽高忽低的吟唱,沙哑沧桑的烟嗓,唱的却是邬州城街头传唱的梨园新曲儿,咿咿呀呀婉转的腔调。

    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风声萧动,波浪层层起伏间,也不知是船在颠簸还是人在摇晃。

    又将近半月,走走停停到了景安城。

    景安地界偏南,尚属北方,繁华许多,热闹非凡。

    城内人流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受北地战乱的影响,好像来自北方的侵扰尚不能对这座城市构成威胁。

    找好客栈,叶昭跑了一下午找房子,最后在城北乐兴坊租了座暂住的小院落。

    两人没什么东西,收拾一通也不过几日。叶昭特意辟了间屋子出来做诊堂用,药柜买不起,药材还进不来,但日后总有齐全的一天。

    日子一晃如流水,快得悄无声息。

    清早,天还蒙蒙亮,叶昭做着清秋大梦,一捞胳膊立马清醒坐起来人又没了。

    薛白每天起得比他早,因为总有远道而来一大早就上门的病人。

    师父的名气比他预料之中还大得多,就连景安城都不乏薛白曾经的病人。招牌一打出来,两月不到,名声传了个遍。

    叶昭下床收拾洗漱,出院子扫落叶时看到院门口外跪着个身影。

    叶昭一惊,看清楚人后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身影缩了缩,抬头看他。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约莫十三四岁。他就那么在院子外安静地跪着,若不是叶昭看见了,估计也不打算出声。

    快起来。叶昭忙走过去,跪多久了?

    男孩不起来,回答:一晚上。

    叶昭无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男孩固执地说: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这就叫上师父了。叶昭道:师父不收徒弟了,不是看不下你,是再也不会收了。你年纪还小,去学堂读书以后考功名,不比学这个强么?

    男孩摇头,起身的时候跛了一下,叶昭两步上去扶住。跪着看不出来,站起来才发现,这孩子左腿有残疾。

    算了。叶昭心软,没办法厉声赶人走,把男孩往院子里带,你先进来,在外面一晚上不冷吗。

    男孩不语,乖顺地跟着进了院子。恰好薛白出来喊叶昭,看到了他身后的孩子。

    阿昭,这是

    师父,这是上次闹着要拜师那个孩子,在外面跪了一夜。

    薛白默了默,道:先进来一起吃饭吧。

    男孩自始至终安静,不多说一句话,安静到叶昭甚至要忘了他的存在。

    一顿饭毕,薛白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猛不防被问到,愣了愣:我、我叫陈小宥。

    家住在哪里?

    南、南央坊。

    这左腿薛白寻思着怎么问更委婉些。

    男孩却先主动说了:左腿是小时候一次高烧落下的病根。

    薛白眼前一亮:今年多大了?

    见他眼光闪动,陈小宥也跟着激动:十、十三岁。

    薛白不说话,许久才轻叹一声,道:原来是你啊。于是他站起来,好,我收你做徒弟。只不过跟我学医术要很辛苦。

    陈小宥当即跪在地上就要磕头:原来您还记得我!谢谢师父!

    叶昭是三个人当中最纳闷的,吃过饭一个人默默洗碗,总有种多余的感觉。

    一只手绕过来摸了摸他的肚腹,接着听到身后凑上来的人问:怎么一直不说话?

    这么一问叶昭更有被冷落的感觉,索性耍耍性子:没怎么。

    薛白在后面笑,手又往上挠了挠,被叶昭沾着水的手一把握住,死死按在腰间。

    叶昭闷闷的:总感觉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薛白道:我本就比你多生六年,还不许有你不知道的事?

    叶昭又问: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想不开了?薛白不直接回答,而是戳他心思,收个新徒弟,你这个老徒弟就坐不住了?

    我老么?叶昭转身,我不老!

    薛白哈哈笑,靠近给他赏了个吻:你们不一样。

    那是自然,叶昭得意,趁机把人卡在怀里,没洗完的碗也顾不上了,他顶多是徒弟,我可就不同了。

    嗯,你最不同。薛白应和着,笑话他还和个小七八岁的师弟计较。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曾经治的一个左腿残疾的孩子么?

    叶昭停下动作:是他?

    嗯,那时我还在景安。那孩子不大,我记得他和我说长大要拜我为师,我当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碰见了,都是缘分使然。

    所以你就收了?

    嗯。

    就这样?

    薛白看他:你觉得还有哪样?看叶昭方才郁闷的样子,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薛白不由开玩笑,莫非你觉得是我的私生子?

    叶昭脸涨得通红:没、没有!其实说实话,洗碗那短短一刻钟,脑中万马奔腾过,他还真考虑过私生子这个可能性。

    没有就是没有,薛白笑,脸红什么?

    叶昭说不过,转头继续洗碗。薛白站在身后没离开,叶昭洗着洗着就耐不住心中那股邪火,又转过身来,趁薛白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抱起人往外面的屋子走。

    薛白拍他:碗,去洗碗!

    叶昭偏不:我要先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和一般徒弟不一样!

    陈小宥正蹲在外面墙角数蚂蚁,看到叶昭扛着薛白直冲里屋,眼睁大愣得说不出话。

    光天化日,他大师兄这是要干吗?

    薛白筋肉骨头都要被拆散了,汗涔涔地窝在被子里,想着他今天还有些病人要看,新徒弟还在外面没训导。

    叶昭却精力充沛,事后还霸占着人不让走,也知道人走不动了。

    阿昭,别、别了薛白躺着和站着就完全不是一个人,躺在床里就任人欺负,语调低柔,无力地推拒着叶昭的胳膊,哪还是徒弟们眼里那个冷面师父。

    叶昭赢了,实实在在证明了自己与其他徒弟确实不同,能见到师父这一面的仅他一人。这么一想舒适得很,他低头吻着薛白满额头汗水,笑而不语。

    薛白仰起头问:这下满意了?

    嗯。

    以后不能再纵着你了。他察觉自己现在在薛白面前毫无为师的震慑力,反而时时刻刻任人宰割,毫无怨言。

    师父从来说是一套,叶昭又亲他一下,做又是一套。

    你又看透了?

    早就看透了。

    屋内是春光乍泄,陈小宥在外面等了一个上午,蚂蚁都跑回洞了,都没等到师父和大师兄出来。

    他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突然就忍不住好奇,冲屋内大喊一声:

    师父、师兄,这么久了,你们两个在屋里干吗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最后一章,今晚再加一个番外,感谢所有等待和陪伴!

    写这个文的原因是因为听了《无问》这首歌:

    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

    你会握着我的手吗

    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很久之前听了歌以后突然就冒出个想法想写,但是写完以后发现好像和最开始想的效果差很多,说白了就是我的能力还不够这是硬伤,我会继续努力的。写之前想说的话挺多,但写完了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总之一句话,行你所行,爱你所爱,只问深情,无问西东。

    这趟旅途到站了,如果有缘,咱们下一程见!

    第61章 番外

    梁衙是第十二个被赶下山的少年。

    怎么回事儿?一群少年坐在山下茶馆喝茶,看见梁衙垂头丧气地下山来,都围上去问。

    梁衙忿忿道:不收,约莫真的是个怪老头。

    少年们摆着手散了,没兴趣再继续游戏。

    镇上人们都说,这山上住着个神医,不过平时几乎不下山,下山也是打着伞。少有人见过他几面,不过医术倒是真的了得,镇上许多人喜欢上山找他看病,诊费也相当低。

    五年间,许多人家想把孩子送去给神医当学徒,神医不收徒弟,几乎全部拒绝了。不过神医也说过,如果真遇到天赋卓绝的,也会考虑收做徒弟。

    这帮少年打赌,轮着上山,看谁能被神医收为徒弟,除夕的压岁钱就都给谁。

    梁衙作为最后的希望,上山刚敲了门说了句话,就被神医轰下山了。最后连面儿都没见上。

    梁衙一个人坐在小馆子里吃云吞,怎么想都觉得不服气。

    其他人没天赋也就算了,他可是私学里的第一名。无论是博闻强识、亦或是领悟反应,都甩其他人一条街。

    他怎么就没天赋了?!

    梁衙很是不甘心,第二天早上又爬山上去一次。

    神医家住半山腰的竹林中,颇有番隐士的味道。屋子也建得极其特别,一般人欣赏不来。

    这回神医家门口拴着匹马,像是有客人的样子。

    梁衙犹豫半晌,还是上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谈话的笑声和碰杯声,看来神医确是来客人了。也是奇了怪了,这么个怪老头,还能有什么朋友?

    咚咚咚

    屋内声音听不真切,只隐约有人说:来病人了,我去开门。

    另一个声音答:不必开,又是那些小孩在玩闹罢了。

    真不用开?万一是病人呢?

    那声音不耐烦道:真不用开。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不知交谈了几句什么,有个人还是站了起来,说:还是开了吧,老让人等在外面多不好。即便玩闹也说两句就好了。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吱呀一声,门开了。

    梁衙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开门的是个身高壮实的男子,蓄一把胡子,站在门口几乎能挡住整个门,瞧着粗鲁洒脱。

    里面还坐着个紫衣男子,修长的手正举着酒杯细抿。梁衙品了品两人,猜想那瞧着气度不凡的紫衣男子想必便是客人了。

    那眼前这位壮汉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神医?

    神医开口问:你是何人?

    梁衙反应机敏,连忙跪下:我是昨日来过的梁衙,想要拜神医为师。

    拜师?神医顿了顿,道,不收徒弟,回去吧。

    梁衙不依不饶:我是真心来拜师的,我不怕辛苦,教什么都认真学。

    神医似乎想了想,还是道:回去吧孩子,好好读书。说罢关了门。

    梁衙依旧不甘,灰头土脸下山,下到一半又原路折回,他今天一定要做成这事儿。

    屋内几声碰杯的清脆声响,廖山问傅怀:怎么就不收徒弟?

    傅怀淡淡道:麻烦。

    廖山哈哈笑:你这足不出户的,倒是省了不少事。

    傅怀道:出去了犯恶心,倒不如不出去。

    我都听人说了,你出门青天白日也要打伞?

    傅怀点点头,把酒给他满上:这城是敖族地界,我见不得敖人的太阳。

    廖山不置可否,只是和他碰一杯。

    傅怀又问:你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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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大隅(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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