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儿 作者:知南

    &小可怜儿——知南(5)

    特别想把他的眼睛戳瞎。

    看个p呢?

    没见过甜甜水晶玫瑰王子?

    辣鸡。

    第8章

    梁川柏是我两年前拍摄一部谍战剧时认识的。

    那会儿我在圈内已经挺出名的了,而梁川柏跟我同岁,却是刚出道几年的新人,在很多方面上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很大差距。

    那部剧中我饰演男一,一开始就是奔着拿奖去的,所以格外用心,亲自去拜访了很多专业人士,在塑造角色方面费了很大心思,尝尝一个人在角落里捧着剧本研读,几乎可以称得上废寝忘食。

    然后在某天,在已经收工很久的剧组内,人都走光了,我正拿着笔在剧本上做角色感情标注时忽觉腹部一阵过电似的抽痛,下一刻剧本脱手掉在地上,整个人就痛苦地□□了起来。

    老胃病胃老痛,光止不治不顶用。

    于是我就跟临时返回片场拿东西的萌新梁川柏认识了。

    他看到我满脸痛苦地蜷缩在躺椅上时先是一怔,随即面带了然,快步走了过来。

    巧了,他也是个老胃病。

    随身带着胃药那种。

    随后就像很多人一样,在拍戏的空闲里,我发现梁川柏这人看着冷漠又疏离,俨然像个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可真的聊起来,即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不论是聊工作还是其他话题,这个人都还挺有趣的。

    他从不会说大概、可能、或许这类含糊不清的词语,每当说一些自己的看法或是专业知识时,他都一板一眼的,有种教科书式的严谨。

    怎么说呢,跟他闲聊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

    特别是在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从南影的影视表演专业毕业的校友,我就更乐意亲近他了。

    为此我还特意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可最终也想不起同届还有梁川柏这样颜值和条件都很亮眼的同学。

    也可能是我上学时根本没什么在校上课的经历,对于同班同学认识的都不超过仨人,因此我不知道有梁川柏这么个人,倒也情有可原。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梁川柏其实一毕业就签了演艺公司,结果因为性格过于冷淡错过很多机会,直到三年前才被从练习室里拎出来,打扮打扮就上了场。

    那部剧算是他的起点。

    我跟他也快速地熟识起来,一起看话剧、旅游更是不在话下。

    两个人相见恨晚,我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知己。

    只是我没想到,他却想上我。

    对。

    我也这么觉得。

    真他娘的狗血。

    当我某次参加慈善晚宴结果被人灌多了之后,他把神志不清的我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地俯下身亲我时,他向来清冷的眸子像燃起了一团火焰,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格外明亮。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双眼。

    危险、压迫。

    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撕碎。

    那晚过后,不论他再怎么给我打电话,亦或是跑到家门口堵我,懊恼慌乱地向我道歉,我都视而不见了。

    又累又无力。

    拳头都握不紧了。

    我知道,这个圈子又乱又杂,守护心中的沃土很难,保持初心更难。

    我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也十分想交这个朋友。

    这样无论如何,好歹在对方陷入舆论与纷争时还能有个照应,有个支柱。

    这个人可以在你危险时伸出援手,拉你一把。

    但他却想上我?!

    梁川柏是个深柜???

    虽说这个圈子里原本就很乱,男男女女之间早就不纯洁了,时常你怀里的女人昨晚就在我身.下,跟我举杯对饮的人下一刻就与你耳鬓厮磨。

    不过我必须澄清一下,我未曾参与过任何龌龊行径,且对其不齿,唯有倒贴我的倒是不少,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演艺人员暗地里的肮脏交易、潜规则、血腥和暴力。

    这俨然已经是娱乐圈的生存法则了。

    我无法改变。

    只能远离。

    我冷眼旁观,无所畏惧的原因只是因为无法感同身受罢了。

    但一旦这个事儿出现到我身上,就不那么无所谓了。

    毕竟被上的这个人是我自己

    啧。

    尴尬。

    地铁、老头、手机。

    因为这件事伟哥毫不知情。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从前我与梁川柏的交情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就连媒体朋友和粉丝朋友们都所知甚深。

    现在剧组想拿我跟他炒炒cp卖卖腐。

    或是提高关注度,或是用如今两家愈发强大的粉丝团获得流量和宣传。

    我这人喜欢钱,本着利益至上,一咬牙一瞪眼,本着为艺术献身,挺挺也就过去了。

    我不是那矫情的人,顶多别人看着时装装样子,回头我就不理他了。

    这就是我不赞同卖腐的原因。

    因此即使我心里再怎么给自己打气加油,僵着脊背站在原地憋着转头就跑的冲动,可一看到梁川柏抬起手要往我肩膀上放时,还是没忍住后退了一步。

    皱着眉看着别处。

    脑子里都是那晚皮肤摩擦时的触感,铁箍似的手臂,掐入腰间肉里的指甲,火热和冰冷的沉浮

    那双泛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再度浮现,刺得我浑身不自在。

    周遭有一瞬间的安静。

    我沉默着盯着背景布上的一块污渍,身侧藏在长袖中的手指根根攥紧,因为角色需要而愈发凸削的指尖顶着手心,硌得生疼。

    赫。

    良久,清冷的声音入耳,身侧穿着银色罩透明纱衣戴着斗笠的人动了动,僵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了许久,最终放了下去。

    我嗤了一声。

    对于他的亲昵称呼嗤之以鼻。

    要不是周遭人来人往,我真想甩手走人了。

    目光开始游离起来,就是不在这人身上停留。

    然后我就看到站在场外的伟哥了。

    他皱着眉看着我们这里,神色有些茫然,接到我不耐烦的目光时一愣,随后挑着眉毛冲我挥了挥拳头。

    意思是你要是敢撂挑子不干,今晚我就给你揍成黄花菜。

    我:

    啧。

    真凶。

    他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知道原因了吧?

    我叹了口气,接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转过头看了梁川柏一眼。

    随后就感觉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掩饰似的咳了一声。

    迫不得已往前凑了凑。

    正轻皱着眉头神伤的梁川柏一愣,随后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

    堪比九亿少女梦中情人的俊脸上挂上了难得一见的笑。

    看得我头晕目眩的。

    我:

    我明目张胆地瞪他一眼。

    他奶奶的。

    拍!

    拍的很不顺利。

    原来别扭的不只是我,还有他。

    拍摄期间我浑身跟长虱子似的这动动那动动,而梁川柏作为我剧中的的知己(),表情动作时时不到位,达不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于是不断出错,不断NG。

    拍个照片还这么费劲,我感到十分羞愧。

    好在费劲了很久,比计划超过了半个小时,我和梁川柏的宣传照总算是拍下来了。

    摄影师也累得够呛,才刚一喊停,我一步跨出拍摄场地,朝着全程一脸凝重地等在一边的伟哥走过去。

    天知道,不知是有意无意,我总感觉梁川柏借着拍摄的机会吃我豆腐。

    我瞥了一眼灯光组站在电箱旁边的小姑娘,看到她一脸我要昏古七了的表情,心里更加烦躁了。

    回家搓澡去

    姜儒赫,你等等。

    第9章

    姜儒赫,你等等。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伟哥面前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使劲两个人就往回走去。

    伟哥比我矮一头,这个姿势下被我勒着脖子,抬头看我时面带费解和差异,从我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有点像之前挺火的那组图片你看这扒着栏杆的小狗,像不像让你递东西的舍友

    走那么快干嘛?梁川柏叫你呢。

    是吗?我佯装不知,我没听见,你听错了吧。

    伟哥闻言更纳闷儿了,真以为自己幻听了,便以别扭的姿势向后看去。

    被我一巴掌扒拉回来。

    看什么呢,快去吃饭吧我饿了。

    伟哥:我好像看见梁川柏唉算了算了,先去吃饭吧,快给我饿成纸片人了。

    伟哥,虽然变态,但是好糊弄。

    开机仪式安排在第三天,在竖电影视城。

    也是我带着大包小包正式从走读变成住宿之时。

    跟我一道来的只有伟哥。

    与大部分艺人不同,我身边从来没有那么多跟班,无论是化妆师造型师营养师生活助理保镖中的哪一个都没有。

    按说我现在这么值钱,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狗仔拍到一通乱写,身边应该是需要很多人打点的。

    之所以只有伟哥一根独苗,原因很简单我讨厌那么多人跟着。

    我自己有手有脚,平时除了看看剧本看看电视没有任何需要人照顾的地方,个人风格和衣服穿着方面有公司给我配备的随叫随到的Lisa,可以说有伟哥在,基本就已经面面俱到了。

    而伟哥作为我的专属经纪人,这么多年了都只有我一个,他一个人拿着六七个人的工资,每回一边数着工资卡上面的n个零一边嘴角咧到后脑勺。

    他尽职尽责,我努力赚钱。

    互惠互利,十分双赢。

    因此这次进了剧组,伟哥就跟我一同住进了酒店套间里,我住里面那间大的,他住外面靠窗的双人床。

    我们跟着剧组的人一同把行李搬进来,还没收拾,就得匆匆赶去片场了。

    到了片场,挨着角落里鞭炮一排排准备了不少,供剧组拍摄的摄影机放在正中央的桌案前,上面系着个红飘带的绣球,盖着红色绸布。

    桌案上铺着喜庆的红桌布,上面放着许多透明玻璃杯,里面都斟满了透明液体。

    是水。

    不会用酒的。

    我到场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主演们都在,外围围着许多人,编剧导演和投资商在一边开怀大笑,记者媒体在一边静候开场。

    今天出门匆忙,在来的路上Lisa为我化了点淡妆,穿的是她一早就配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加绒水洗裤,外面套了个灰色风衣,由于太冷,还戴了顶毛线帽。

    我来的晚,站在最外围,一时间还没有人注意到我。

    给我开心坏了。

    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新闻,媒体朋友们绞尽脑汁地想从我身上挖点东西出来,无奈我确实表里如一,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这回好不容易逮到我,非得给我怼角落里刨根问底

    姜哥!

    我一激灵。

    浑身一颤,胆子碎了一地。

    谁!!!

    反应过来后,我怒气冲冲地转身,向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黎漾站在我后面,仿佛代言了高露洁牙膏的一口白牙露出来,迎着冬日里略显阴沉的阳光,闪闪发亮。

    我瞬间将一口芬芳憋了回去,换上柔和的表情时脸色有多狰狞我实在不想想。

    嗨,来啦。

    嗯,来晚了,黎漾点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时好像在跟那口大白牙争奇斗艳你亮我更亮,谁都不服谁

    而他本人却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好像是最后一个到的。

    没事儿。我笑笑,看到是这个小孩儿后早将不满忘在了脑后,甚至乐意安慰他:还有十多分钟才开场呢。

    嗯。黎漾点点头,随后就沉默了下来。

    像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低下了头不再看我。

    脚下的地并不平整,甚至还有许多细小砂石,他就低着头用脚一点点将那些小石子踢到一起,没一会儿就聚了一小堆,被他踩在了脚下。

    我不露声色地看着他自娱自乐,今天最高温二十度,这会儿快到正午了,可我估摸着温度大概只有十四五,冬天的太阳出来后除了让人知道这是白天就没有升温的用处了,而在这么冷的天里,我秋裤都穿了两条,黎漾却穿着条葱皮似的单裤,上身一件兜帽卫衣,他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蜷在一起,一米八几的个儿驼着背,就跟伟哥差不多高。

    真像个无家可归饱受欺凌的小可怜儿。

    我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摘下帽子戴到了他头上。

    瞅你冻得跟摸了电门似的,耳朵鼻子通红。

    这是真的。

    要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哭了呢。

    原本低着头玩石头的黎漾在我碰到他时浑身一抖,仓惶抬头看向我,受宠若惊地将手放在脑袋顶的毛线帽上,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讷讷道:姜哥

    唉,我叹了口气,下回多穿点衣服,我可不会再借你帽子了。

    谢谢姜哥

    我挑眉,被他真心实意地感谢时看到他真诚的眼睛,心里蓦地升起一阵别扭。

    有点不好意思了还。

    不自在地别过头,错过那双水润的眼睛,我眼神飘忽:没什么,这不马上要拍戏了吗,你要是有点头疼脑热的还怎么拍戏。

    我不会耽误拍摄进度的。黎漾赶紧说。

    像是生怕我会责怪他。

    他的手还搭在帽子上,两根冻得发红的手指在粗糙的毛线上摩擦,像是在仔细感受那上面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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