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风流花 作者:暮夕竹

    &冥界风流花——暮夕竹(47)

    顾月笙也不吝夸奖:你不仅是可塑之才,还是栋梁之才。如果你来血罗刹,我给你可以给你左使的身份,血罗刹里除我以外,权利最大的位置。

    顾月笙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晁汐的眼睛更亮了,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但星光没有维持多久,就黯淡了。

    晁汐做出内心挣扎的为难模样,顾月笙看出来了:你纠结,说明你暂时不想离开曲玄,我不会逼你。转教就像做生意,讲求你情我愿,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你来,我打开大门欢迎你;不来,我只能表示惋惜。

    顾月笙名字文雅,说话也很有水平。他冷酷,却不狰狞,和江池、曲玄相比,他更有上位者的风范。他不苟言笑,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但他收起冷意,又很和善,让人觉得跟着他一起做事,很稳。

    当然,顾月笙其人到底如何,晁汐暂时不会去探究,更不会加入血罗刹。操控女人比掌握男人容易得多,晁汐只是对邪教的人多了一份认知。

    我会好好考虑的。晁汐看了看时间,说:我先去做任务了,顾长老,很高兴认识你。

    彼此彼此。话说到此,顾月笙给了晁汐一个讯息:你去捉白琮,知道他在哪里吗?

    鹭湾别墅区?

    不,他晚上会去静水河南岸的废旧工业区。听说那里有小鬼出现,他是天师要去抓鬼。

    这样啊,多谢顾长老提点。

    顾月笙点头:去吧,喝咖啡的单我来买。

    晁汐没有推拒,起身离开。

    顾月笙看着他的背影,猜测起自己的话对他有没有吸引力,他会不会来血罗刹?

    晁汐走出咖啡厅,蝎和虎头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样子等了很久。

    蝎看晁汐来了,立马站起来:哥,你真的给血罗刹的人赔罪了?

    晁汐从虎头手里接过外套,边穿边说:赔什么罪?我把他训了一顿,都是圣教的人,一点同门情谊都不顾。

    说的对!蝎像啄木鸟一样点头,可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哥,那人有点本事,看起来也不好惹,他会任你教训?

    不好惹,你还去惹他?晁汐翻了个白眼。

    虎头撞了一下蝎的肩膀:你怎么质疑哥的话,没有哥,你现在不知道躺在哪家医院。

    蝎垂下头,不敢再逼逼。

    车子开出酒店,晁汐打开导航,虎头发现目的地变了,问道:哥,我们不是去抓白琮吗?

    晁汐:血罗刹的人说白琮晚上会去这里捉鬼,我们可以趁他抓鬼分神之际捉住他。

    虎头高兴道:哥,你真厉害,能从血罗刹那里问到这么重要的信息。

    晁汐没理虎头,开始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静水河南岸,这里人烟罕至,所以没开路灯,黑黢黢的视物困难。

    哥,还要往里开吗?虎头问。

    晁汐说:就停在这,你们把家伙带好。

    车子停稳后,晁汐下车,举目眺望了一下,远处偶尔可见火光闪烁。

    虎头也看到了,指着前方说:哥,好像在那里。

    嗯,我们慢慢靠过去,找个隐蔽的地方看看情况。

    三人戴上面具,晁汐不走大路,专挑绿化带和小树林走,身后跟着蝎和虎头。

    他们很快来到火光处,四个身穿道袍的人举着桃木剑在做道场,白逸潇站在供案前点香烛,朝初阳站在他身侧,眼眸低垂,面无表情。

    谁是白琮?晁汐低声问道。

    蝎捂着嘴,用气音道:供桌前点香蜡的那个。

    嗯,等下我说撒网,你们就动手。

    好。

    三人继续埋伏着,静观其变。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突然从残破厂房的窗户里飞了出来,在半空扑棱着翅膀。

    白逸潇纵身跃起,举剑刺向白影。

    晁汐说:撒网。

    蝎和虎头从草丛里蹿出来,风一般冲进道场,冲四个道士撒了一把虫毒粉。

    四道士没想到有人搞突然袭击,猝不及防被虫毒粉迷了眼,慌张地舞起桃木剑,相互厮打。

    朝初阳一拍供桌,桌上的香烛便朝虎头的面门而去。

    虎头的目标不是朝初阳,只避开香烛,没有管他。

    虎头移到朝初阳打不到的范围,张开双臂,在他的手指上缠着肉眼不可见的细丝,那是五毒教捕人用的千丝网。

    虎头和蝎绕着白逸潇旋转了十几圈,他两人看起来不咋地,做起事来却干净利落,如同一股旋风,肉眼难以捕捉到他俩的身影。

    白逸潇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千丝网中心,等他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被无形的网牢牢困住。

    白逸潇将法剑舞得飞起,剑刃斩到千丝上发出铿锵之声,火星四溅。

    白逸潇的洞玄灵剑可召万灵,役百鬼,削铁如泥,千丝网在它的砍伐下有点欲破不破。

    蝎大喊一声,求援:哥!

    晁汐对拇指上的玉扳指说了一句这件事不要知会天尊后,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白逸潇看到他,当即怒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困我?

    白逸潇的演技比想象中好,晁汐很欣慰。

    这时,朝初阳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往晁汐身上狠狠刺去,被晁汐轻巧避开,同时晁汐掌心泛起白光,晁汐就着白光轻轻推了朝初阳一下。

    在旁人看来晁汐只是轻轻一推,朝初阳却跌出五米开外,捂着胸口,站不起来。

    白逸潇看到他的法术,惊道:你也是天师?

    曾经是。晁汐用了假声,嗓音嘶哑,听起来像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天师,呵呵晁汐冷笑着嘲讽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天师,不过是打着大义除恶的幌子招摇撞骗。别他妈说我是天师,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种侮辱。

    白逸潇一愣,第一次听晁汐爆粗,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晁汐见白逸潇分神,又说:你很荣幸被五仙教看中了,是自己乖乖跟我们走,还是我们请你走?

    白逸潇回神,沉声道: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五仙教不就是五毒邪教吗?我找你们很久了,今天自动送上门来,你们谁都跑不了!

    白逸潇催动法术,洞玄剑发出莹莹蓝光,在蓝光的照射下,千丝网显露出形状。

    一张破网也想掳我。白逸潇再一次挥剑,剑过网裂。在两头拉网的蝎和虎头失去重心,后仰倒地。

    好狂妄的小子!晁汐聚气化出一把白色气剑,手腕一转,剑尖直指白逸潇。

    白逸潇嗤道:你不屑做天师,为什么还要用天师的法术?不正不邪的怪物!

    大爷想用什么术就用什么术,你管得着吗?

    晁汐说话间,又化出一把气剑,双剑合璧,对着白逸潇前后夹击。

    白逸潇看着气剑疾飞而来,也将洞玄剑祭出,三把剑在黑暗中缠斗,剑光照得四周恍如白昼。

    白逸潇操控一把灵剑已觉吃力,晁汐操控两把气剑却轻松自如。

    随着时间流逝,白逸潇的灵力渐渐不支,洞玄剑蓝光微弱下去,晁汐见状动动手指,其中一把气剑改变方向,朝白逸潇的肩膀刺去。

    白逸潇想转身回退,却已来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面铁盾从天而降,挡在白逸潇面前,气剑刺入铁盾发出一声爆炸般的巨响。

    巨响过后,从残破的工厂内,冲出一众天师。

    狗日的,我们中了埋伏。蝎和虎头退回晁汐身边,现在他们被天师包围,情势发生逆转。

    晁汐收回气剑,缓缓后退。

    白逸潇说:想跑?你们残害我们天师数十人,今天设计把你们引到这里来,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跑是跑不掉的,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你们狗命。

    蝎放出毒蛇,那些蛇还没接近天师的包围圈就被削成肉渣。

    虎头又放出几种毒物,然后并没什么卵用。

    哥,现在怎么办?两人慌张道。

    晁汐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声音已经不如之前淡定:既然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我的目标是白琮,你们两个想办法缠住其他天师。

    一场混战拉开帷幕。

    晁汐冲向白逸潇,其他天师上前阻拦都被晁汐的掌风拍开,白逸潇亦不俱敌,挺身而出迎战晁汐。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白逸潇敌不过晁汐,受了点轻伤。

    晁汐也败下阵来,他没有被白逸潇伤到,而是被一些天师偷袭至伤。

    白逸潇看晁汐的手臂在流血,心急如焚,连连给晁汐递眼色。

    晁汐微微摇头,表示程度还不够。

    白逸潇心痛不已,却还要强迫自己去伤他。

    长通不如短痛,白逸潇铆足一股劲,手中洞玄剑化着十数把小剑,刺向晁汐的四肢。

    晁汐佯装跌倒,任由剑刃刺入他的身体。

    白逸潇不忍再看,扔出一颗烟/雾弹。

    白色烟雾消散后,晁汐和另外两个邪教徒已不知所踪,只剩地上流淌的大片鲜血。

    白逸潇再也握不住剑,单膝跪地,垂头久久无法抬起。

    朝初阳双眼通红,捡起玉碗,跪在地上,把晁汐流的血小心翼翼地装进碗里。

    白逸潇捂着脸,多年没有流过泪的他,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朝初阳意外的坚强,拍着白逸潇的肩膀说:他只是不想无辜的人被邪教伤害。

    我知道!但我亲手把他伤成那样,我的心都要碎了,朝初阳你明白我的感受吗?白逸潇哽咽得语不成调。

    如果当诱饵的不是你,他同样会这么做。朝初阳仰着脖子,用尽全力才让眼里的泪不掉下来。

    看他倒下,我却无能为力,我的难受不比你少。朝初阳声音暗哑,几乎说不出话来。事已至此,只求上苍能保佑他逢凶化吉。

    第68章

    一辆车从荒草丛生的小树林里冲了出来,车灯摇曳,几个甩尾过后,车子绝尘而去。

    车里弥漫中浓重的血腥味,蝎和虎头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流血的伤口。

    体力用尽,失血过多,他俩都很虚弱,被甩了几下后,发出阵阵干呕。

    哥你撑得住吗?虎头艰难地坐起来,扒着驾驶座的椅背,有气无力地问晁汐。

    晁汐没有说话,脸色煞白,头上全是冷汗,碎发黏在额头上,微微挡住了眼睛。

    他的状况不比虎头好多少,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整个手臂和肩膀布满伤口,深可见骨。他的重要脏器有天蚕衣保护,没有受到损伤,但双手双脚已经痛得麻木,快要失去知觉。

    晁汐的车技本就很狂野,现在跑路更是开飞车一般惊心动魄。

    虎头咬牙,挣扎着站起来:哥,还是让我来开吧。

    坐下!晁汐声音不大,却冷酷威严。过了前面的收费站,我会找个地方停车。

    虎头乖乖坐下,蜷缩成一团。

    没过多久,前方灯火通明,收费站快到了。

    晁汐靠边紧急停车,抽出纸巾把左手手臂、手背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带上长款防晒手套,准备好过路费,再起步滑向收费站。

    收费窗口前,收费员一脸职业微笑,接过晁汐递来的钱后,习惯性地往驾驶室看了一眼。

    晁汐的脸一半隐没在挡阳板的阴影中,只能看见左侧耳朵到下巴这一段的精致骨线。

    收费员把找零的钱递给晁汐的时候,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段时间,市里正在通缉一个流窜作案的杀人犯,收费员立刻警惕起来,对晁汐说:先生,麻烦您把遮阳板收一下。

    晁汐没动,只微微侧首露出淡淡微笑:小姐,我出了一点小车祸,想找家医院处理伤口。

    收费员问了一连串问题:在哪个路段出的车祸?还有其他损坏的车辆吗?为什么没有报警?

    晁汐道:手机丢了。

    我们站上有医务室,您把汽车往前开一点,靠边停下,我们先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收费员站起来,看到汽车的车头部位有明显的撞击凹痕。

    不必了,只是小伤。晁汐的声音很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收费员很执着:能让我看看您的脸吗?

    晁汐无奈,低头往窗户边靠了靠。

    他脸色苍白,脸上有几道血痕,但眼神清明,长得比流量明星还好看,不是被通缉的杀人犯。

    收费员恍惚了一下,说:您确定不需要帮助?

    晁汐:你快点放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收费员打开栅栏,对晁汐露出最甜美的微笑: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康复。

    被收费员耽误了一阵,晁汐的体力已达极限,视野变得模糊起来,但他还是坚持开了一段路,从一个不知往哪里去的匝道口下了绕城高速。

    明亮的路灯在晁汐的眼睛里变得模糊起来,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感吞噬了晁汐最后的意识,在晕过去的瞬间,晁汐感觉车身猛烈一震,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车边站着几个人在抽烟,他们看到一辆失控的车朝这边撞来,第一时间没有躲开,而是竖起一道结界,把车子挡了下来。

    听到响声,豪华轿车的车门开了,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弯腰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男人问。

    其中一个人向他报告:老大,有人找死,开车想撞咱们。

    男人面无表情,也不管对方是谁,冷冷道:处理了。

    是。

    那几个人往晁汐所在的车子底下扔了几个东西,一个人把叼在嘴上的香烟扔进车底。

    腾地一下,车子起火燃烧,滚滚浓烟直往车厢里蹿。

    蝎被烟雾呛得难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外蹿起火苗,顿时清醒过来,他一边推搡身边的虎头,一边打开车门,从车里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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