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作者:浪棠

    &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浪棠(5

    萧让坐到榻上, 捧住他的下巴, 板着脸道:藏着心事睡不好, 说完再睡。

    云歇长长的眼帘垂下,负隅顽抗着, 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萧让也心疼, 云歇本就睡得浅, 这几日怎么睡都不舒服, 半夜总是醒,一整天没精打采。

    萧让咬咬牙不为所动:想睡觉就快点。

    你又凶我!云歇抬眸,又怒又委屈。

    萧让比他小快十岁,却天天用长辈的语气教训他。

    萧让温声道:是不是他不听话让相父不舒服了?

    云歇摇摇头。

    萧让抱他到怀里,云歇沉默片刻,才低低道:真没什么,就是快生了,我有点

    云歇顿了顿:有点怕,然后还怕我当不好一个父亲。

    大约是睡得不好,云歇情绪难以克制的低落,声音渐小:我好怕给不了他最好的,好怕照顾不好他

    云歇捂住了脸逃避一会会。

    萧让轻轻拨下他搭在脸上的手,吻了吻他发颤的长睫,笑道:现在怕这些是不是有些晚?

    云歇一噎,一瞬间竟然忘了难受,抬眸瞪他:你会不会安慰人?!

    萧让倏然道:相父,我也怕。

    云歇怔了下,歪头看他。

    萧让稍稍动了动,让云歇能以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低低道:但因为这个人是相父,这个孩子是我和相父的孩子,所以害怕在期待面前,都微不足道起来。

    云歇心头微动。

    因为是相父,所以我有信心能教好他,因为我想,所以就能够,让儿长这么大,从没遇到靠强烈的意愿最后仍做不到的事。连相父都是让儿靠强烈的意愿追到的。

    让儿很自豪的是,生命里第一个喜欢的人是相父,第一个拥有的是相父,第一个孩子也是和相父,以后也只会有相父一个,这是我这辈子最笃定的事。

    我爱相父。

    他原本黑漆漆的世界,是因为云歇才彻底光亮起来的。

    所以他才会想用余生,去照亮云歇充满阴影和伤害的世界。

    萧让还准备说,云歇闷闷打断:我不难受了,睡觉。

    萧让刚要去挑了灯芯,云歇扯他回来,仰头攀着他颈项看他,眼里透着丝狡黠: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哪句?

    云歇笑:我不是你靠强烈的意愿追到的。

    萧让怔了下,低头看着云歇,发现他眼里是细碎又动人的笑意。

    云歇眨了眨眼:强烈的意愿对我影响几乎没有,如果最后我选择在一起,那一定是

    萧让觉得他要说什么,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云歇脸红了瞬,暗暗深吸口气,对上萧让黑如点漆的眸子,一字一字缓缓道:那一定是因为我对那个人也有强烈的意愿。

    萧让表情一片空白,眸光剧烈搅动,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云歇轻轻道:我也爱你。

    不比萧让爱得浅,爱得晚。

    这句话深藏心中太久,时而被漂泊无定的安全感淹没,终于在爱意中破土,肆意生长,重现天日。

    对萧让而言,这是比主动的亲吻、索取拥抱更加直白笃定的回应。

    萧让呆了好一会儿,倏然爬起去挑了灯芯,云歇刚要歇下,却见萧让套了件外袍往外走。

    萧让道:相父好好休息,我去边上书房睡,您叫一声我就立马过来。

    云歇叫他回来:怎么了?

    萧让身形顿了顿,耳朵偷偷红了红: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怕吵着您。

    云歇嘴角扬了扬:去吧。

    萧让已走到门边,云歇腹部倏然一阵钝痛。

    回来。云歇撑着床榻,呼吸急促。

    萧让心口跟着就跳了下,蓦地转身,便见云歇脸色煞白,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立即奔过去,搂着人满眼都是焦灼:怎么了?

    云歇下巴抵在他肩上,疼得想骂娘,眼眶霎时红了:肚子疼

    萧让后知后觉他是要生了,慌得浑身发颤,立即对外吼着太医,眼眶红通通的,心疼得一阵绞痛。

    外头是急促的脚步声。

    一切早就准备停当,不会有半分差错。

    云歇看着萧让也跟着红眼睛,没憋住气,噗嗤一声就笑了,笑完疼得脸色又白了几分,还有心情打趣他:刚可自信得很。

    萧让嘴唇翕张,紧张到说不出话。

    等会儿不许进来,在外面等着,听到没?

    萧让不吭声,只拼命摇头。

    乖,给我留分美好印象。

    萧让不想让他费力继续说话了,只能又拼命点头。

    生产的很顺利,临天亮时,萧让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还没来得及高兴,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云歇一声惊呼,他瞬间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就要往里头冲,迎面碰上抱着孩子出来的沈院判。

    萧让看着沈院判黑着一张脸,瞬间浑身发僵发凉,下意识往屋子里瞥了眼。

    床榻上,云歇紧阖着眼,一张脸苍白无血色,一动不动。

    萧让眼眶霎时血红一片,就要冲过去,却被沈院判眼疾手快得拽住:别打扰他休息。

    睡睡过去了?萧让魂魄归位,突然觉得又活了。

    那他方才

    沈院判脸色越发黑,哭笑不得:他看了眼孩子,惊呼了声,嫌弃地说了句好丑,歪头睡了过去。

    沈院判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萧让心情很复杂。

    四舍五入,云歇是被孩子丑晕了。

    外头愣着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笑逐颜开。

    陛下可要看看沈院判刚要把孩子递过去,萧让看都没看一眼,和沈院判擦肩而过,提着袍子急不可耐地进了屋子。

    沈院判:

    天地良心,他抱着的是小皇子,可他爹别说性别都没问,连看都没看一眼。

    被一个爹嫌弃,又被另一个爹忽略,沈院判抱着眨巴着大眼睛不哭不闹的孩子,莫名心疼又好笑。

    这孩子真的算极漂亮了,皮肤发红发皱都是正常的,陛下和云相这么白,他肯定过些天就白白净净、惹人喜爱了。

    沈院判还想为孩子挣一点家庭地位,又把孩子抱了进去,却正好瞧见陛下握着云相的手吻了吻,向来冷淡睥睨的眉宇间皆是心疼。

    他好容易把人养的皮肤都会泛光,整个人生动又惹眼,就因为那个讨厌的小东西,现在又憔悴成这样。

    云歇睡得沉,萧让捂暖他的手,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倏然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

    沈院判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在修长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然后舒坦地笑了。

    沈院判默默咽了咽口水,他这会儿总算懂了,伤害云歇的都得受到惩罚,连陛下自己都不例外。

    萧让瞥见门边的沈院判:何事?

    沈院判忙下意识地把孩子藏了藏:无、无事。

    然后抱着孩子掉头就跑。

    沈院判真怕萧让给孩子也来这么一道。

    这还真不是不可能,毕竟陛下丧心病狂。

    云歇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先下意识摸了摸大大的肚子,发现不在了,感觉像是做梦,然后仰头看到萧让冒出小胡茬的下巴,又觉得真实感扑面而来。

    萧让似乎怕弄疼他,自己维持着一个僵硬难受的姿势,云歇的头枕在他手臂里,极舒适。

    萧让睡得很浅,怀里人微微动一下就瞬间醒了,他就要爬起,被云歇按住了手:你睡会儿。

    萧让的眼里血丝密布。

    云歇嗓子哑得厉害:男孩女孩?

    萧让诧异:相父不知道?

    云歇没好意思说他只坚持到看脸就睡过去了,闷闷道:你告诉我也一样。

    萧让一怔,终于从梦游状态清醒,操了声: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算了,那看一眼,崽呢?云歇动了动脖子,没看见。

    萧让倏然爬起:对啊,崽呢?

    云歇表情凝固,满脸难以置信。

    承禄见情况不妙,忙凑上来解释:沈院判先给抱回去奶着了,有护卫守着,云相莫要担心,老奴这就去叫沈院判把孩子送回来。

    依然没能挽救云相将这个不靠谱的爹赶下床的结局。

    云歇瞥见一滴血在萧让袖口绕了几圈,晃荡两下,滴到地上,心下一惊,瞬间想通了所有,心口一阵发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气顿时消了,出声道:去叫太医过来看看伤,你回来睡吧。

    萧让顿时笑得眉眼浅弯。

    第二天一早,皇宫里正式下诏,陛下诞下皇嫡长子,大赦天下之余,富庶地方免税一年,穷苦区域免税三年,一时举国欢庆。

    云歇仔仔细细检查了下,确定崽脸上身上都没有红痣才松了口气。

    他不介意崽会生孩子,他只是下意识不想他承受那么多,长大以后祸害别人家养的水灵的闺女或者儿子就成,犯不着自己生。

    几日后沈明慈上门拜访祝贺,发现并不是他爹说的那么回事,真生的那个抱孩子的姿势僵硬得很,另外一个却娴熟到让他都怀疑是奶孩子的那个。

    萧让自从发现崽眉眼间都有云歇的影子,就爱不释手起来,沈明慈逗了会儿孩子却暗暗一言难尽,明明更像小皇帝,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卖乖时水汪汪的澄澈又清透,小皇帝这是自我蒙蔽。

    萧让出去了会儿,端着粥进来,因为沈院判偷他崽,连带着也不喜欢沈明慈起来。

    沈明慈脖子微微发凉。

    萧让径直走到床榻前,从承禄手中接过绣枕垫到云歇背后,云歇就要抢过碗,萧让道:我喂您。

    云歇脸腾得红了,瞥了眼沈明慈,暗示有人看着,他要脸。

    萧让回眸冷瞥了沈明慈一眼,沈明慈立即懂事地背过身。

    萧让莞尔:没人看着了,乖,张嘴。

    完全是哄孩子的语气。

    萧让一勺一勺耐心喂着,淡哂着打趣:云潇都比你听话。

    沈明慈初听到这名儿还愣了下。

    你闭嘴。云歇羞愤地别过脸。

    萧让又给掰回来:好了好了,朕错了,再吃两口。

    等喂完了,沈明慈好奇问:云潇是孩子小名?

    云歇点头,微扬了下嘴角:大名姓萧,小名姓云,名潇,去留无意洒脱纵横的潇。

    沈明慈颇为意外地瞥了眼萧让,小皇帝宠他好友到这地步,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云潇两个月时,云歇彻底恢复大好了。

    出门在外又是月夸下威猛、妻儿双全的一家之主。

    脸上的人|皮面具终于可以放心退休了。

    一家之主这会儿被娇妻吻得情动,激烈地回应着,感觉身上一凉,才猛地清醒,无情地推开攻城略地的娇妻。

    娇妻一脸委屈和欲求不满:相父,五六个月了

    娇妻他有五六个月没沾过人了。

    一家之主身体很诚实,表情却极冷淡矜持,语气不留一点转圜的余地:会怀孕的,不行。

    真的不行。

    一次纵欲,后悔一年。

    娇妻很沮丧,一家之主也很沮丧。

    大楚朝的避孕措施很差劲,一家之主他不想怀孕,娇妻也不想让他怀孕。

    娇妻见过一家之主腿抽筋、睡不安稳、生产时的剧痛和生产后的憔悴,决计不会想再让他中标。

    而且娇妻他有私心,不想又当那么多个月的和尚。

    于是乎,不欢而散。

    这日,云歇正逗着云潇玩儿,管家进来,从袖中掏出信:阿越叫人送来的,还请相国过目。

    云歇站起接过,略略瞧了眼,一时回不过神。

    信上阿越说,他前几个月回了趟现在隶属大楚的大昭,刚回京就知道了他小侄子出生的事情,激动难耐,迫不及待想见上一见,已于府上备宴,还说有一事请他帮忙。

    好些日子没见阿越,云歇应下,叫管家去回话。

    几日后,云歇和萧让造访阿越的宅子。

    阿越这几月都在外奔波,向来细腻的皮肤也显得有些干燥,不过眼睛倒是亮了不少,人精神了几分,浑身透着股难言的机灵劲,也没那么柔弱了。

    一番叙旧后,云歇开门见山:何事要帮忙?

    提到这个,阿越的脸上兴奋神色难掩,他屏退下人,小心翼翼地从边上抱起一个不起眼却牢靠的四四方方箱子放到桌上,然后从袖口摸出钥匙轻轻开锁。

    阿越从箱子中取出一方小小的锦盒。云歇略略朝大箱子里看了眼,发现那里面是几百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心中隐隐好奇。

    萧让挑了挑眉:何物?

    阿越握着锦盒不着急打开:陛下,表叔,这是我钟于家族的独有之物,阿越这趟回家,觉得这东西有商机,就费了好大一番劲弄了一箱回来,想请相父帮忙造势兜售出去。

    他说着分别递给了萧让和云歇一个锦盒。

    云歇打开看了眼,是个莹白的玉瓶,玉瓶里似乎装着丹药。

    云歇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问:治什么的?

    萧让明显不太感兴趣,把玩着刻着兰花的精美玉瓶,稍显心不在焉。

    这种事云歇想帮就帮。

    不是治病的,阿越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不由地压低了声音,相父,我们家族为了维系血脉的纯正,大多族内通婚,所以可孕的男子比例高于正常人十倍不止,所以这个东西就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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