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狸奴 作者:月无弦

    &聘狸奴——月无弦(53)

    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白杞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就算没准备好,我也会拼尽全力,试一试的。

    可是夜谰攥住了她的手,磕巴着说道:我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你能给自己幸福吗?白杞的眼睫颤颤的,眸中好像燃起了一点光芒。

    夜谰深吸一口气,颔首道:我在努力。

    好,我们都努力一下。白杞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语气中带着欢喜:原来我未来的孩儿这般好,果然是天赐的。

    夜谰痴痴地看着她的笑容,发觉眼前的少女,与记忆中那个慈爱又坚强的母亲重叠在了一起。他终究哭了出来,积攒了太久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衫。白杞不停为他擦拭着眼泪,结果有点笨手笨脚地戳到了他的眼睛,忙鼓起嘴吹了起来。

    他想笑,又想哭,万千话语噎在心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这时又是一道白光落下,隔断了他们二人。夜谰惊慌,揪住她的衣袖想挽留她,却见她退后半步,微微摇头。

    娘,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是谁?夜谰急急问道。

    白杞面露苦涩,犹豫了一瞬后回答道:去夜氏本家看看吧那里埋葬了太多的秘密。

    可是娘!你保重,保重!夜谰知道他强留不得,手一寸寸松开,消失在白光中。

    模糊的视线里,少女依旧含泪笑着,轻声道:

    以后再见啦谢谢你来找我。

    ☆、【摄心】

    夜谰醒来时,已在西境临时搭建的行帐中。疏雨跪守在一侧,见他醒了,忙低声关切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雪疾呢?夜谰环视一周,未看见程雪疾与赫辛夷。

    疏雨蹙眉道:他跟赫少主在隔壁,还算稳定。。

    南境之主死了吧?夜谰又问道。

    疏雨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他:死了,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只落下了点骨头渣子。这东西是他带过的,不知有什么用,我拿来给你看看。

    夜谰拿过来端详了一下,才发现是南境之主终日戴在脖子上的铜锁,已被雷击烧得漆黑变形。他随手将其搁在一边,起身披上外袍:我去看看雪疾。

    隔壁是另一座帐篷,程雪疾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哼声,赫辛夷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夜谰起了,激动地迎了上来:主公,您无事就好!

    你的伤怎么还不处理?夜谰指向他心口疤痕。

    赫辛夷憨笑着挠挠头:不打紧的,已经不疼了。

    滚下去休息。夜谰瞪了他一眼,走向昏睡的程雪疾。谁知刚一靠近,他便睁开眼看了过来。

    夜谰程雪疾伸出手勾住他的衣衫,眼泪汪汪地嘀咕着:我梦见你去了好远的地方

    我回来了,不走了。夜谰替他擦去额头虚汗,又小心将被子掀开一角:让我看看咒印。

    程雪疾红着脸瞅向疏雨跟赫辛夷,疏雨心领神会,拉着赫辛夷迅速离开。程雪疾着才将衣服解开,揉着肿痛的肚子说道:不知为什么,这里特别痛,丹海也聚不了力了。

    夜谰颔首,俯身小心地查探着程雪疾的腹部,发现除却稍微有些青红之外,看不出丝毫的端倪。然而当他开术眼看向内里后,惊觉一道符印蚯蚓般来回游走,不停搅乱着程雪疾的丹海。

    这咒印我没见过,但是估计是老蛟的手笔。夜谰面色铁青,细细回想着先前的事情,后悔不已。

    当初老蛟第一次见到程雪疾时,便在他的腹部烙下了印记。那日他只以为是普通的小伤,没曾想竟埋下了如此隐患。

    夜谰,我好像睡着了打架赢了吗?程雪疾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忽然嗅见他身上有股浓重的血腥味,担忧道:你受伤了吗?

    无碍。忍着点,我试着把咒印消除掉。夜谰笑笑,单手结阵盖在咒印上。

    谁知程雪疾登时痛苦地低喊出声,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好疼,感觉要炸开了。

    夜谰只得收手,替他将衣服掖好后小声道:此咒印的效力正在降低,但是你妖力损耗过多,强破咒印的话会伤及元神。不如等你恢复上一阵子,试着自己去破除。

    好。程雪疾稍松了口气,抱着夜谰的胳膊想坐起来。岂料夜谰突然捂着嘴咳嗽了起来,指缝间渗出些许血迹。

    程雪疾如临大敌,一个激灵弹坐而起,六神无主地喊道:疏雨!快来

    没用的。夜谰打断了他,脱去鞋袜,扶着他的肩膀与他一并躺下,虚弱地说道: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们都帮不了我。

    好,你好生歇息着。程雪疾忙拉好毯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手掠过他的腰部时,竟蹭了一手的血,这才发现夜谰身上的血迹被黑衣遮掩了,顿时双手一抖,不由分说地去解他的衣服。

    你让我看看!伤在哪里了!让我看看!程雪疾摸索半天,终于把他的腰带给解开了。夜谰本想拒接,奈何自己着实没有力气,只得任由被扒了个精光,连里衣都没给留下。

    轻点,小猫咪夜谰打了个呵欠,往里挪了挪让自己躺得舒服些:我好困

    夜谰,这伤怎么回事?程雪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腰腹上的一排血窟窿:你被谁咬到了?那头野猪吗?

    嗯夜谰睡眼朦胧地回应着,无力地挥挥手:不严重,一会儿就好了。

    不对这齿痕程雪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尖牙,如坠冰窖地颤抖着:这是,我咬的?

    夜谰没回他,晕晕乎乎地打起了盹。程雪疾失魂落魄地瘫坐了床上许久,直到听见外头有人在喊夜谰,跳下床铺跑了出去。

    赫辛夷,赫辛夷!程雪疾抓住正探头探脑的赫辛夷,慌张地问道:我是不是咬伤了夜谰?

    啊,你不记得了?赫辛夷茫然地反问道:你突然发狂,咬着主公不松口。我把你引开后,你又追着我咬。后来天雷降下,九重血契生效,压制了咒印之力,你才

    九重血契?程雪疾对血契二字格外敏感,忙询问道:九重血契是什么?

    易命。赫辛夷直白了得地说了大实话,全然不顾程雪疾已经快站不稳了,吸溜着鼻子笑道:唉,咱主公可真稀罕你,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九重的

    他会不会死啊。程雪疾脸色惨白地按着他的胳膊问道。

    不不会吧。赫辛夷的笑容凝固在脸色,忐忑地眨眨眼:主公这不全和着回来了吗?九重血契应当是没有生效吧

    不见得。疏雨不知何时出现在赫辛夷身后,面色阴沉地看向他们,压低声音道:我刚刚感知了一下,他的魂力大不如以前,且妖力受封印影响已完全郁结在心脉处。这样下去,会使他折损寿元。

    该怎么办?程雪疾听得心慌气短,总觉夜谰这一觉下去,很可能就醒不来了。

    疏雨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他短时间内破除封印还好,否则

    程雪疾忙捂住耳朵不敢再听,跑回行帐里扑到夜谰身边去扒他的眼皮:夜谰,别睡了,快起来快起来!

    夜谰听见了他的呼唤,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疲倦不堪地越睡越熟。程雪疾惊慌失措,更大声地喊他的名字,然后把耳朵贴在他心口上仔细听着。见心跳还算有力,坐在一旁发起了呆。

    疏雨走过来小声安慰道:别喊了,让他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魂力。而且你们既然结了血契,此时呆在他身边应当可以帮到他北境那边有了些异样,我去跟赫少主商讨商讨。门口我留了结界,千万不要擅自离开

    程雪疾只断断续续地听见了一半,跟傻了似的微张着嘴不说话。疏雨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与赫辛夷走出行帐。

    待他们离去后,程雪疾拉开夜谰的胳膊搂紧他,用耳朵蹭他的下巴,并不时弯起尾巴去戳他的肚子。夜谰最喜欢他这样了,说不定一开心会好得更快。

    夜谰,你快点好起来,我让你摸肚皮。程雪疾抱着夜谰的胳膊小声嘀咕着,却又被蹭了一手的血。他赶紧跳到帐篷一角,拿了汗巾与水盆来擦拭夜谰的伤口,发觉那排血窟窿正缓慢地愈合着,但夜谰却如同一面破损的皮鼓似的,妖力源源不断地流逝着,不稳定的神魂摇摇欲坠。

    程雪疾又哆嗦了起来,他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发了疯,将夜谰咬得如此之重。他这一口直接截断了筋脉,于本就气血不畅的夜谰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都是我的错我本以为能帮上你的。程雪疾将染了血的汗巾放入水盆中,登时染红了一盆的水,触目惊心。

    你答应我了起码要活到一百岁的程雪疾又趴下听夜谰的心跳,无助地贴着他的耳朵不停说着: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离开我。

    夜谰听见了他的说话,可惜只能在心里欣喜若狂,根本无法做出回应。他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自我保护,他的躯体正强制陷入沉睡,但神魂还是清醒的。如此,他便可以加速伤势愈合,但也无法应对危险,可谓是柄双刃剑。

    小猫急坏了,等醒来后好好安慰他吧。夜谰止不住嘴角上扬,满足地听程雪疾絮絮叨叨,暗道小猫咪果然是喜欢他的。

    哪曾想,这平和的画面很快便急转直下。就当他有了一丝知觉,打算翻个身时,程雪疾忽然对着他的耳朵轻吐一口气,然后他的手被抓起来,按在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上。

    夜谰登时惊醒,诈尸般瞪大眼睛。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一具白皙的身体,虚坐在他的小腹上轻轻颤抖着,像极了脆弱的芦苇在风中低泣。一根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腰侧勾下了裤子,小心握住了某个敏感的部位轻轻揉搓着,然后带着哭腔低声道:

    夜谰,你要了我吧。

    夜谰只觉头皮发麻,天灵盖似是被猛然掀开,冒出腾腾热气。有道是雷击都没能要了他的命,却被今日这句轻飘飘的话险些夺走三魂七魄。

    猫妖果然会摄心他这般想着,一挺腰将这祸害按住,压在了身底

    作者有话要说:  踩一下油门,明天继续!

    ☆、【破封】

    你在做什么夜谰哑着嗓子,看向在身下抖个不停的程雪疾,努力扼制内心的冲动。

    蜉说,你气血不畅是因为是因为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能救你程雪疾又羞又惧,几乎哆嗦成了筛子。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做。夜谰稍一挪动身子,那个地方蹭到了程雪疾的皮肤,滑腻又柔软的触感令他几乎发疯,不禁喘起了粗气。

    这时帐篷外忽然传来疏雨的声音:北境之主,有些事情想跟您

    我现在起不来,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夜谰细细嗅着程雪疾的气味,惊喜地感知到浓郁的躁热,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想要吗?

    我我程雪疾两眼泛花,根本说不成句,想推开他却不知怎的竟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

    那我进来同您讲?疏雨迟疑,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见赫辛夷阔步就要往里闯,连忙拉住了他,微微摇头。

    不必,就在外面说吧,简单些夜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蹭着程雪疾的耳垂与脖颈:你说不要,我就会停。

    方才北境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老蛟仙逝了。疏雨提高声音说道:您觉得是真是假?

    假的,老蛟死不了真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夜谰的手向下游离,快到关键地方时被程雪疾攥住了,却没有彻底推开。

    连枫游要替他守孝,灵幡已经布置了整座宫殿了赫辛夷垫着脚将帐篷拉开一道缝隙,却听得一声呜咽,登时一激灵缩了回来。

    老蛟有秘法长生不死,我查了数百年没有线索,他可能是想引我去。夜谰的眸中满是危险的欲望,审视猎物般舔舐着程雪疾的肩骨。

    程雪疾已经放弃抵抗了,甚至还很羞耻地兴奋了起来。他的手依旧挡在自己的底线上,却阻止不了夜谰的动作,敷衍地扭动了几下后,彻底瘫软成一汪春水。

    夜谰的手粗糙又有力,掠过他的肌肤时能感受到掌心的纹路。他不敢看夜谰的眼睛,怕被那双深邃的眸子夺走最后理智,便咬紧牙关,闭着眼一动不动。

    你这是拒绝,还是默许。夜谰的喉结上下浮动着,浑身如烧红的炭火似的冒着热气。门外疏雨跟赫辛夷还是没走,估计在偷听动静。他瞥了一眼赫辛夷露出的半截靴子尖,一挥手起了道屏障把他们隔断了出去:我有点重要事要办。赫辛夷,蜉去哪里了?还活着吗?

    蜉在后山林养伤,夏蝉他们已经去北境王宫打探消息了。赫辛夷恨不得把眼珠子掏出来扔进帐篷里,看看夜谰跟程雪疾到底在做什么。

    好,给我一天的时间。夜谰轻轻碰了碰程雪疾湿漉漉的鼻尖:你也去养伤吧有场硬仗要打。然后双手捏住他的腿,轻轻向外掰去。

    程雪疾害怕地低喊了一声,旋即捂住脸将后续的颤音憋了回去。他浑身是汗,浸透了身下的床褥。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暧昧气味,还有些许的血腥。夜谰腰部的伤口渗出血滴,沿着腹肌滴落在他身上,又顺着沟壑一路流淌进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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