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 作者:一点桃花痣

    &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一点桃

    封允略停顿了片刻,轻声对他说:不用害怕,你有我。

    宁安没说话,眼睛已经湿了。

    封允又补充了一句:你最乖了。

    宁安用掌心盖住了眼睛,感觉手心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

    最开始,他从汪荣办公室回来,只是觉得疲倦,绝望,又愤懑,却不是脆弱。

    可现在,因为封允的存在,他变得脆弱无比。

    但他还是强忍着,把声音尽量放平了:我没事,你开车要注意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三次元有点忙,写的有点急,等下还有点事,等回头我看要不要过来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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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Chapter 102

    封允将车子开的飞快。

    他的唇角紧紧抿着, 下颌线的弧度因用力而紧绷, 目光深而冷, 隐隐透着狠戾。

    修长的十指握在方向盘上,用力到指节发白,讲电话的语气却很稳:我要他们再无立足之地。

    车灯一盏盏被甩在身后,金锐高耸的楼体转瞬已在眼前。

    封允挂了电话, 车子转向, 滑入金锐地下车库的入口。

    宁安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一出楼梯间, 就看到了封允高大的身影。

    和往常不一样,他这次特意提前下车,站在那里等着他,让他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宁安小跑几步,封允也同时往前迎上来,两人的脚步都很急,然后紧紧抱在了一起。

    封允按住了他的后脑, 将他按在自己的颈窝里,紧的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宁安伏在他怀里,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直到真正抱住了他,闻到那股熟悉的带着轻微苦涩的柑橘香味儿,他的一颗心才终于慢慢落了地。

    全身的重担也在那一刻被分担,他变的轻松了些,紧绷的身体也柔软了起来。

    纷乱繁杂的思绪慢慢汇成一股,缓缓地流淌, 不再将他的胸口涨的发痛。

    封允紧紧地抱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在车库昏黄的光线下打量他。

    宁安的鬓发被蹭的有些凌乱,封允温柔地用指腹将些许碎发为他抿到耳后,将他的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他看了他片刻,才问:哭了?

    宁安没回答,封允又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睛和鼻翼,最后又亲吻他的唇角,然后才护着他坐回车里。

    他为他点了一支烟,宁安沉默着接了过来,然后靠在车窗上,垂眸抽了一口。

    不等他开口,他便自己说话了,像是在回答他哭了的问题:见到你之后,好多了。

    封允的心口发烫,眼睛里也如燃起了星火,宁安这样毫无保留地依赖他的样子,让他心底的贪婪再一次冒出了头,几乎难以控制。

    他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宁安靠在座椅里,偏着头看向窗外。

    路灯一盏盏被迅速拉近又被甩在身后,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允看他一眼,只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和一小片雪白的侧颊,随着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

    他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空着的那只手,那只手冰凉。

    宁安转过头来,主动勾住他的手指,封允笑笑:在想什么?

    宁安将最后一口烟抽尽了,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轻声道:我在想程前。

    封允挑了挑眉,宁安沉默了片刻:也在想我自己也许已经足够幸运。

    怎么说?封允眸子冰寒,唇角却勾出一缕极浅的笑意:被人诬陷也算幸运吗?

    不是,宁安摇摇头:是因为,有你相信我,有老师相信我,李万非和尹尧也相信我,可能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人,他们也相信我。

    宁安轻轻说:这些信任,太珍贵了。

    封允的唇角抿紧了,喉结轻轻滚动,这是整晚他第二次想说些什么,但却依然没有说出口。

    宁安却没有注意,他又弯腰捞过烟盒,敲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了:刚开始,我真的很恨,恨他们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对光明磊落的人来说太不公平,那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你之前说的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封允问。

    宁安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那种被同样的事情一次次逼到绝境,内心充满了戾气,想毁灭一切的戾气与冲动。

    封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蓦地收紧,指节泛了白。

    他深刻地了解那种痛苦,他恐惧于宁安也沾染上了那种痛苦。

    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尤其后来看到你,你还是给了我你的怀抱。宁安似有所觉,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我又觉得,这世界对我其实还是很好的,我有家,有你。有你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承受得了。

    封允的眸色深黑,看不出里面翻滚的复杂情绪究竟属于什么。

    像是挣扎,也像是感动,纠纠缠缠,在夜灯下透出一股很隐忍的痛苦来。

    车子弯进小区里,封允沉声问:所以你认为程前也是被冤枉的?

    十之**吧。宁安看着窗外轻声道:所以我刚才在想,也许程前没有我这么幸运,所以被逼的远走他乡。

    封允没说话,捏了捏他的手心,宁安便转头对他轻轻一笑。

    两人回了家,直接进了宁安的工作室。

    宁安干活一向很有条理,关于这件作品的所有资料都整理的十分整齐,所以翻找起来也很方便。

    从灵感的产生,到前期准备工作,中间废了的几版设计稿,制作过程直到成品出炉,包括最终的Lookbook全都记录在册。

    但并没有什么能百分百证明他的清白。

    两人翻检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封允看着宁安严肃凝重的侧脸,因为缺乏血色而越发显得苍白。

    而烟灰缸里的烟蒂也越堆越多,他的眉心终于忍不住越蹙越紧。

    有好几次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住了唇角。

    宁安扑向他的那一刻,在他脑海里不停地反复播放,越来越清晰。

    那时候他是那么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他对他毫无保留的依赖唤醒了他心底那个从未离开过的魔鬼,让他对他强烈到病态的独占欲一层层被无限放大,不再可控。

    他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但内心那个名叫贪婪的恶魔却逼着他保持缄默。

    一再让他想一想再下决定。

    如果宁安离开了服设这一行,如果他不再那么忙,不用去澳洲,不用去Q市,不用泡在剧组,如果他只属于他

    他不舍得折断他的翅膀,如果由别人来折断

    那么他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他,他出差在外也可以带着他,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抱住他亲吻他

    可是他也比谁都知道失去梦想的痛苦,尤其以这种方式,宁安也一样会痛苦!

    他闭了闭眼,手掌握得很紧,指甲紧紧地扣进了手心里。

    自从和宁安在一起后,他每日都生活在幸福和快乐之中,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黑暗的一面。

    这种负面而阴暗的情绪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但可能这次的变故对心中的贪婪来说是一次机遇,也可能是他对他的渴望已经算是病态,早已深深地植入了骨髓与血液,以致于这一刻,他再一次被那阴暗的东西掌控住。

    他太喜欢太享受宁安只依赖他一个人,把他当做全世界的样子了。

    可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他和封冉又有什么不同?

    他之所以和封冉不一样,之所以厌弃封冉,是因为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最正确的那条路。

    而封冉总是被畸形的**所控制。

    你知道吗?宁安忽然说,嗓音有一点沙哑:我这件作品就是因为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是我的家属,就算为我作证,也

    封允,你怎么了?宁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起身来,关切地用微凉的掌心覆住他的额头:是不是太累了,你脸色很难看。

    宁安。封允张了张嘴。

    没事,宁安反过来安慰他:不用太担心,会好的。

    他看了看时间,又心疼地亲吻封允:今天也难出什么结果了,先睡吧。

    可能是太累了,宁安睡得反而很快,没存在睡不着这种情况。

    但他睡的很浅,即便是睡着了,眉心也依然微微蹙着。

    封允悄悄起身,拿起床头的PAD,进入了一款私密性极高的付费相册。

    他没开灯,电子屏的荧光打在他脸上,那张脸刀削斧刻般冷硬,眸子黑沉,像一团乌云。

    从去年十一月下旬直到最近,这个相册里的照片几乎没有断过。

    没一张都与宁安有关。

    宁安的每一件作品,进展到每一个步骤,宁安失败了剪碎了的布料,废弃撕成碎片的图纸,人台上挂着的作品从一块布料一点点变成一件成型的作品,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这里面。

    还有他睡着的样子,埋头工作的样子,唇间咬着工具的样子,他的背影,侧面,甚至于他无意间抬眸的片刻

    他沉迷于忄青谷欠之中,绯红的眼角,红肿的双唇和迷惘的眼神

    什么都有,都是他迷恋的他,迷恋他努力拼搏的样子,迷恋他生活中在自己面前柔和软糯的样子,迷恋他沉迷于他给的快乐的样子

    自然也有这件作品的图纸和成品,最后一张成品图他上传于七月中旬。

    而相册的照片上传时间是不能更改的,是决定性的证据。

    宁安给他听了他们在汪荣办公室的录音,时间可以代表一切,如果真如肖笛和郑文泽所说,他是七月下旬才给宁安看过图纸,那么宁安不可能在六月初就开始逐步完善图纸,并在那之前就可以完成成品。

    解释只有一个,郑文泽在撒谎。

    封允的指尖轻轻滑动,把今年六月份到七月中旬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眸子变的越来越锋锐。

    他正出神,宁安却忽然向他靠了过来。

    封允吓了一跳,他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宁安并没有醒。

    他脸上有痛苦的神色,呼吸有些急促,手在虚空中挣扎着抓了几下。

    封允忙放下PAD,将地灯打开,翻身将宁安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但宁安还是喘息着张开了眼睛。

    他额角出了汗,眼神刚开始很迷惘,封允轻轻叫他名字,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自己往他怀里靠了靠:封允,我做噩梦了,梦到我掉进了一个深潭里,浪就要把我卷下去了。

    封允帮他擦了额角的汗,亲吻他拥抱他。

    等他平静下来,又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宁安坐起来靠在床头慢慢喝了。

    封允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刚要再次上床,宁安已经起了身,他跪坐在床上,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

    他说,封允,我想要你。

    (******)

    封允低下头,抚着他额头汗湿的碎发,轻声哄他:你太累了,先睡觉,我抱着你,不放开。

    宁安抬头看他,脸色苍白,眸子黝黑。

    封允垂眸看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宁安想低头,被封允捏着下巴抬起了脸。

    不用。他说。

    然后俯下身去亲吻他。

    他把他抱在怀里,很紧,让他开始有一点安全感,在他怀里颤抖着叹了一口气。

    他长长久久地亲吻他。

    宁安呜咽一声,将头抵在了他的颈窝里,轻轻颤抖。

    封允喘息着,但没有动,他抬起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

    这样有安全感吗?他轻声问他。

    宁安点了点头。

    一直这样好不好?他又问他。

    宁安再次将头伏在他的肩颈间,眼泪打湿了他的锁骨。

    封允让他抬起头来。

    眼泪在他尖尖的下颌汇流,蹭在了封允的脸颊上。

    又哭了?他说。

    今天在工作室也哭了?他又问:为什么会哭,以前你从来不会哭,再苦再痛都不会哭。

    宁安抬头去够他的嘴唇,带着气音断断续续地说:因为现在有你疼我了。

    以前没人疼,就算再苦再累,也只能咬着牙和着血泪往前奔跑。

    就算哭了又怎样,没有人珍惜的孩子,眼泪也没有价值。

    可现在有人疼了,有人在乎了,有人会给他擦干眼泪了,他才敢在他面前哭。

    只有被疼爱的人才有资格脆弱,才有资格流眼泪。

    封允怔了怔,心脏扭曲着,与心底那把悬着的刀拧在了一起,一瞬间便血肉模糊,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封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黎远书告诉他,不做模特了。

    从那时候起,他就想把宁安也宠成黎远书那样的小少爷,可以自由地做选择。

    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他说:宁安,我有证据。

    宁安终于不用担心做噩梦了,他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封允却亲着他的额头,唤着他的名字,拿起PAD给他看。

    宁安努力了好久,眼神才慢慢聚焦,像冰水浸入了毛孔里,他在封允怀中轻轻打了个寒颤。

    那里面近千张照片全是关于他的,他翻看着,眼睫轻轻颤抖,许久说不出话来。

    封允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不敢放松,他心里很痛苦,怕他会失望,怕会失去他。

    对不起,他嗓音暗哑:我还是那个值得你信任的人吗?

    宁安垂着眼睫,半晌才抬头亲他。

    封允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封允心里的暗病他也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几乎体会到了同样的痛苦,只是一点点,就足够他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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