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闲来无事 作者:小狐昔里

    &[剑三]闲来无事——小狐昔里(5)

    谭昭匆忙折了一根树枝相斥,却惊异于此人的剑道之纯,若是西门吹雪在这里,必定是要将此人引为宿敌了。

    你的剑呢?

    ☆、江湖不曾老(七)

    面对一个真正的剑客,谭昭从不会胡乱敷衍,于是他非常认真地开口:我的剑,就在我的手中。

    小莫雨:师父你清醒一点,你的手里只有树枝啊!

    却没想到这一身金灿灿的男子,闻言竟半点儿没有被糊弄的生气,只轻轻侧耳,正声道:阁下来我藏剑山庄,有何事?

    谭昭抬头,这才发现此人不仅同他一样一头银发,甚至看不见,他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老朋友,出口的话自然温柔了不少:冒昧至此,实是在下的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谭昭将他在酒楼偶遇一女子的事情简单说来。

    闻言,这位银发剑客皱了皱,显然对此是不大知情的,谭昭也非常理解,毕竟剑客都是一群专注的人,很少对其他事情分心的。

    无妨,在我藏剑

    轰

    只见东南角的方向,冒起了滚滚烟尘。

    谭昭咽了口口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光速打脸?!

    一般眼盲之人,听力都非常出众,银发剑客显然也第一时间听到了异动,那是他二弟叶晖的住所,可他二弟向来行事稳重,怎会

    叶晖!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今日要是不出来,本姑娘就将你这藏剑山庄给砸个稀巴烂!我看哪个敢拦我!

    隔着这么远,谭昭都听到那姑娘借着酒劲在放狠话了。

    银发剑客也有短暂的怔忪,看得出他显然没有处理这种事务的经验,但他很快回剑入鞘,望向谭昭所在的方向。

    此事虽非因我而起,但在下多少有些责任,若能帮上忙,在下也算尽一份心。哎,早知道就不瞎开导人了。

    你的剑道,很特别。

    多谢夸奖?

    银发剑客已经朝着烟尘处而去,谭昭将手中的树枝一丢,拎起小徒弟的后衣襟跟了上去。

    师父,你又骗人。

    瞎说,为师没有骗人。

    小莫雨闹不明白,但在外他还是很给师父面子的,他被放在院门边上,诧异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这也太强了吧?

    而此时,银发剑客已经执剑挡在了姑娘面前。

    叶大庄主,此事是我与叶晖的私事,还请大庄主不要插手,之后的赔偿费用,我会一力承担的。

    原来,此人就是藏剑叶英啊。

    谭昭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有点差,这撞谁手里不好,一下就撞在藏剑最铁的铁板上了。哎,非洲人的悲哀。

    说起来,藏剑山庄真的好有钱啊,简直将有钱两字穿在了身上,瞧这一大片金灿灿的,打铁这么赚钱的吗?

    谭昭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叶英已经从庄内弟子的口中得知了女子的身份,藏剑与七秀的关系向来不错,此时,确实不能过于强硬。

    藏剑山庄,不缺这点钱。

    谭昭:有钱人真的好任性哦,重点是这个吗?庄主当到这份上,藏剑山庄居然还没倒闭,简直太坚强了。

    但舍弟的事情,会给姑娘一个交代。叶英又接着道。

    交代什么?本姑娘只要他一句话!你让他出来!曲云显然气急了,他一个姑娘家这般豁出去,显然是最后一搏了。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里头的人,连个屁都不敢吭一声的。

    曲云眼中的希冀,终于全部都寂灭了,但她却没有哭,一个人伤心到了极致,是不会有眼泪的:叶晖,你听清楚,是本姑娘不要你了!

    说罢,直接就冲出庄去了,无人敢拦。

    并且这回,是真的心死了。

    藏剑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留下,在大庄主的挥手下,迅速离开。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只有叶英、谭昭和小莫雨了。

    而此时,刚才闭得死紧的门终于开了,谭昭终于见到了这位令人姑娘肝肠寸断的叶晖,唔,就蛮平淡的,反正与其兄的霁月出尘不大一样。

    但看得出,并非什么沽名钓誉的虚伪之人,脸上甚至还带着泪痕,显然在这段感情里,并不是全无付出的。

    所以,到底图啥?

    当然,这个不是谭昭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能探求的,既然曲云已经离开,他自然不好再逗留:叶大庄主,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无妨,若有时间,可来藏剑做客。叶英忽然开口道。

    若是平时,叶晖必定非常惊讶,自家这个意向沉迷剑道的兄长居然也会邀请人来做客了,可今日他太过伤心,也就没有注意到。

    谭昭看了看金灿灿的山庄,道:好。

    出了藏剑山庄,天色已经擦黑,谭昭带着小徒弟都在西湖边,忍不住逗小徒弟:怎么,羡慕人家的大宅子了?

    师父,别闹。小莫雨有些心累地开口。

    哎,威严扫地啊。

    就在这时,小莫雨扯了扯谭昭的衣角,指着不远处湖堤畔的女子道:师父,你看!

    莫不是要寻死?

    谭昭却是诡异地先看了一眼反方向,这才顺着小徒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曲云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静静地望着平静的湖面。

    我见到了叶晖。

    曲云脸上一阵扭曲,连个陌生人都见,却是不见她,果然是对她的出身非常厌恶,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痛,脸上表情非常凶:你是来炫耀的吗!

    啊?这是什么逻辑?谭昭没顺过来,但并不妨碍他说接下来的话,我只是想说,他哭得挺丑的。

    你骗谁呢!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石中剑叶晖会哭?曲云简直对此持非常怀疑的态度。

    哎,这怪这年代没有照相机,谭昭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若谭某说谎,便请姑娘喝江湖上最好的酒。

    曲云还是不相信。

    那便请姑娘随我去瞧瞧。谭昭道。

    不去!他已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曲云性子决绝,既然话已出口,就再没追究的必要了。

    谭昭觉得自己在酒楼,真的不该多嘴,谁知道会惹到藏剑和七秀头上啊,他轻叹一声:没关系就不能见了吗?他既让你如此痛苦,为何你不去瞧瞧他痛苦的模样,开心开心?

    小莫雨虽然小,但隐约记得劝架应该不是这么劝的。

    曲云:要你多管闲事!

    哎,你就当我今天吃大闸蟹,哽到了喉咙吧。

    而此时此刻的叶晖,也不负所望正在凉亭里一个人买醉嚎啕,作为藏剑山庄的二庄主,明明非长也非武功最高的,可他肩上的责任却是最重的。

    曲云居然是五毒教主的女儿,这是他怎么想都没料到的。

    但他不能随曲云离开,曲云是五毒教中人的消息也绝藏不住,他也不能强留曲云。大哥是个纯粹的性子,三弟又那样,四弟敦厚,五弟又不知在哪,小妹又是那样的身体,藏剑不能没有他。

    如今的藏剑,不能与五毒教扯上关系。

    这段缘分,唯有斩断,他于曲云,终究不是良人,她该值得更好的。

    叶晖在亭内喝得酩酊大醉,曲云在屋脊上沉默不语。

    难看,当真难看。

    他心里,藏剑终究还是比我重要。

    曲云只说了这两句话,便再次离开了藏剑,谭昭冲着月亮门边的叶大庄主点了点头,遂带着小徒弟再次离开。

    事不过三,下次还是应该带着礼物上门来道个歉的。

    多谢。曲云忽然停住脚步,转头道。

    不用,姑娘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不是吗?谭昭轻描两句带过。

    曲云看不透这人,但她此时心情繁乱,倒也不细究这个:你的酒,当真不卖了吗?

    姑娘还要喝酒?

    很难看吧,本姑娘居然喜欢这种男人!我知道消息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他,他却闭门不见,替本姑娘做什么决定!他以为他是谁!藏剑山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曲云心里头的气,可以说是非常不顺了,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那姑娘就做给天底下的男人瞧瞧啊。

    你什么意思?

    他叶晖居然因此负你,你就做给他看看,藏剑没什么大不了,你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将他踩在脚底下,让他后悔!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听听这话,果然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最懂得戳最痛的地方,曲云对此可耻地心动了。

    随便吧,本姑娘困了。

    但临别前,谭昭还是送了一小坛酒给人姑娘,只送不卖,当然说是酒坛,那可真是高抬它了,小莫雨也不知打哪儿找来的小酒坛,也就巴掌大小。

    唔,小莫雨的巴掌大小。

    曲云接了酒,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谭昭听到暗中轻微的响动,过了片刻,这才带着小莫雨回了客栈。

    明日,咱们带上拜帖去一趟藏剑山庄。临睡前,谭昭忽然开口。

    莫雨啊一声:还去啊?

    咱们两次擅闯,不能没了规矩。

    小莫雨不信:师父你居然还讲规矩?

    伤心了。

    好吧,雨儿都听师父的。小莫雨从容地开始顺毛,哎。

    ☆、江湖不曾老(八)

    不过,一场不大凑巧的雷雨打乱了师徒的行程。

    这夏日里的雨水,总是来得迅疾又猛,天黑压压的,伴着雷声,原本热闹的街上如今连个魂都没有了。

    客栈楼下倒是热闹,有躲雨的,也有高谈阔论的江湖人,说着谭昭或耳熟或陌生的门派,什么藏剑山庄出品的剑有多难买啊,什么天策军某个将士因为养马连老婆都娶不上啊,还有什么长歌门的人去拍卖会买酒,当场喝罢就作诗一首啊。

    江湖,很热闹。

    谭昭没下去,坐在窗边一边听雨水,一边听八卦,顺便还能督促小徒弟读书写字。

    看着小崽子端端地坐着描字,谭某人终于涌起了一股为师的责任感。

    在蜀中莫家堡时,小崽子显然是已经开过蒙了,但既然不能学武,总归要学点有用的东西,不明理何以谈武,不是吗?

    师父,是雨儿写得不好吗?

    谭昭从来不是什么批判教育者,于是他立刻道:比你师父我六岁时强多了。

    这并没有什么好令人开心的。

    不过小莫雨心里虽是这么想,嘴边还是默默弯起了小弧度,他已经很久都没失去过记忆了,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这篇大字写完就成了,小孩子不要这么老成。

    好的,师父。遂又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写起来。

    真乖。

    夏日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小莫雨一篇大字写完,这场迅疾的夏雨也淅淅沥沥地接近尾声,楼下躲雨的大部分已经离开,小二忙碌的脚步声也慢了许多。

    谭昭推开窗,雨终于停了,云层破开,一丝光晕穿破厚厚的云层落在地上,平凡又美丽。

    你们这儿,是不是住了个姓谭的酿酒师?去把他叫出来!

    大约十来个人,生得都白白胖胖的,穿金戴银的,脸上却是满满的颐指气使,小二似乎认得这些人的身份,脸上显然是犹豫不决。

    师父,他们

    善者不来。谭昭摸了摸自家小徒弟的头,缓缓道,躲是没有用的,雨儿,武艺不是用来恃强凌弱的,但别人欺上门来,它是可以让人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存在。

    师父偶尔也会讲些他听不大懂的道理,小莫雨一一记在心中,师父总归是没错的。

    诸位这般急匆匆来找在下,可有什么要事?

    银发?带着个小孩?没错了,就是你,我兄弟喝了你的酒喝死了,跟咱们走一趟吧。打头的凶恶地开口道。

    这不能吧?他的药喝死人他信,他的酒,不可能。

    他从不卖假酒。

    哎,这年头做餐饮业果然不靠谱,早知道学藏剑山庄卖力气打铁了,不过以对方找茬的架势,估计会有我兄弟被你打的剑割伤了这种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哦?可我几时卖过你们酒了?谭昭表示自己还是蛮讲理的,不过既然喝死了人,那尸体何在?你既然怀疑在下,那不妨与在下去见官,你拿出凭证来,否则我这人看着还算和气,手里的飞刀却是不怎么听话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客栈里多的是江湖人,甚至不乏大门派弟子,却是一个人也没看清楚那柄带着红缨的飞刀是如何出现在来人脚边的。

    这么长的一柄飞刀,只有寸余还露在外面,上头的红缨一飘一飘,似乎在嘲讽着什么一样。

    不说话?我认得你,你昨日还道自己是什么铜钱帮云云,很了不起吗?谭昭身形一动,语气说得倒是挺平淡的,却还是把人吓了个够呛。

    小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打打打扰了。

    要打我?

    不不不不不!大侠饶命!我兄弟还好端端在家里

    谭昭闻言,眼神一凛:哦?那就是诬陷了?你说,我若是就这般饶了你,江湖上的人要怎么看我?

    小莫雨站在二楼真空地带,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师父将十来个大人欺负哭,还把人的身家掏了个干净。

    厉害。

    别抖啊,还欺负弱小不?

    不不不不不!

    你就会说这个字吗?叫什么名字,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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