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 作者:灯半月明

    &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86)

    倒是那个身型高挑的黑影还在地上滚了两圈,半天没爬起来。

    看上去,颇为体虚孱弱,还没她一个女人壮实。

    等惊吓退却后,周氏的各路感官都灵敏了起来。

    空气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几欲令人作呕。

    但她没来得及多想,只当这人是药房里的盗贼。

    向来胆大的周氏,撑起身子伸手就要去抓他!

    那人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就摸索着向后退去,企图逃跑。

    周氏被躲了一下后并未放弃,一把扯向他的手臂。

    但逮到却不是手臂,而是那人怀里的布袋子。

    两相争执,布袋撕裂的声音,响在虚空里尤为的刺耳。

    有什么从其中滚落出来,借着惨白的月光,张氏看得很清楚

    焦黑的、萎缩的,一节一节地散落开来。

    更浓烈更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周氏漫出了眼泪。

    周氏当即全身僵硬

    祖上卖棺材的她从小就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尸体。

    人骨或较之牲畜的骨头,在她面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那分明就是被烧焦的尸骨!

    还有这味道是人被活活烧死后,多年来腐烂而、成的

    她这才晓得害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但好在腿还没软,周氏打着颤慌乱地爬起来,转身就跑!

    逃跑时的空气仿佛都滞留了,她落入那窒息的恶臭里,像落入了人间炼狱。

    她不敢回头,却又害怕那魔鬼一样的人追上来。

    于是终于在转角处回望了一眼

    只见那人跪趴在地上,弯曲的背脊大幅度地颤抖着。

    他急得要命,双手没有目的地在地上来回摸索着,似乎是想要将每一块碎骨都拢回怀里。

    可惜并不遂愿,有的碎骨甚至被抛得更远了。

    那人的喉咙里终于发出压抑地呜咽声,又急又恨,且绝望

    他仰起头,月光就如落幕。

    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和空空荡荡的眼眶

    他真的在哭,却流不出一滴代表悲伤的眼泪。

    阿守

    陈书生:你说他是个瞎子!

    周裁缝诶诶了两声,不满他找错了重点:最吓人不应该是,他一直抱着一具尸体吗!?

    王屠夫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有什么好怕的?

    他朝门外看了一眼,抱怨道:怎么又开始飘雪了?这鬼天气!

    积雪,化不开了。

    南街废庙,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斯年的耳朵就变得异乎常人的灵敏。

    他侧卧在干草堆里,可以清晰地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斯年再往里缩了缩,脚步声却停留在他的身后不动了。

    淡淡的冷香味窜如鼻间,夹杂着风雪的寒凉,和儿时寡淡的回忆。

    手指死死地扣在了一起,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得全身都在发抖,咳得溢出了哭音,粘稠的鲜血不断地从喉咙里往上涌,腥得发苦。

    有什么重物放在了旁边,停驻良久的脚步声再次动了起来,准备离开。

    斯年突然转身,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角,冻成绛紫色的手指在素白的衣角留下了污黑的指印。

    别走

    求你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说话了,以至于沙哑得令人心生悲恸。

    被他拽住的人并没有狠心抽开衣角转身离开。

    而是在他的面前蹲下,尽管斯年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身边逐渐变暖的温度,他总愿为他停留片刻。

    长到下颚的发丝被指尖拂开,简守看着他的脸,沉默下来。

    斯年跪在他的面前,微微偏着头,半天才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别走、别走,拜托你不要走

    可是没能维持多久,斯年再次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不得不低下头颅,喉咙里咽不下去的血,就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一滴地在地上聚集。

    他还是没有放开手。

    简守的视线从地上的血迹,最终落在了他的嘴角上。

    柔软的鲛销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一如往常那样嘱咐着

    我把巫苏苏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不能再如这般浑浑噩噩。

    斯年一个劲儿地胡乱点着头,膝盖又迫切地朝前移动了几分。

    简守看着他腐烂生脓的眼眶,握住鲛绡的手指变得酸涩。

    怎么能对自己这般狠心呢?那种剜去眼睛的疼痛,没人比他更为了解。

    也没有人知道,那天在棺材里亲自挖出自己的双眼时。

    秦狩在疯狂地许愿,希望老天能将他的阿守还回来。

    你也把东西还给我吧。

    斯年愣了一瞬,像是在努力思考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一只手依旧拽着衣角,一只手从怀里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瓷瓶。

    瓷瓶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着赤红的咒语。

    斯年把它保存得很好,用自己的血滋养着那只眼睛。

    他几乎虔诚地将它捧到了简守的面前。

    简守的指尖划过斯年的掌心,就像一缕蓦然出现又忽而消失的风,不管再怎么用力,他也无法抓住。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能留下来陪你。

    啊

    简守摸了摸斯年的头,好像还是在哄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我不是人啊,我不能一直留在人间的。

    他懂、他懂,他都懂得的。

    所有的机会已经被他浪费,所有的过错也被他一一实践。

    简守没有办法陪他长大,亦没有办法陪他老去。

    斯年抿紧了嘴唇,胸腔膨胀后又陡然缩紧,如此反复着,让他疼得厉害。

    简守在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也将他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碾碎。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是如此的残忍。

    微凉的手掌覆在了斯年的眼眶上,他说出了最后一句安慰的话。

    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所以你也要在我看不到地方,努力活着。

    话音刚落,斯年就倒在了简守的面前,像是睡着了。

    紧接着,简守也倒了下来,他躺在冰凉地上,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天幕之外的雪花,也浅浅地落下,在接近地面的时候

    和他一同融化。

    沾血的鲛绡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那是锦娘的鸳鸯戏水图。

    也是斯年为简守偷来的礼物,他一直留在身边。

    我原谅你了。

    第106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42 (番外)

    旭哥儿最近有些苦恼,那位新晋的太子整天往栖角殿里跑。

    还每每将舅舅逗得开怀, 他有明确理由指证他

    和自己争宠!!!

    气死了, 气死了旭哥儿暗戳戳地在树下画圈圈。

    明明之前舅舅独宠他一人的, 越想越委屈, 眼睛里都开始冒泡泡了。

    鞋底故意踩在断枝上, 旭哥儿条件反射地抬头。

    阳光有些刺眼,那人逆光而立,像从天而降的神仙。

    旭哥儿一瘪嘴,将手里的石子朝那人脸上招呼而去!

    太好看了叭, 舅舅一定是因为他的外貌而变心了,不服气!

    秦诞没躲, 石子擦着脸颊飞过, 留下细长的划痕, 是凉飕飕的痒意, 就好像面前的人用尾指划过一般。

    少年人生起气来,腮帮子都呼呼的, 让人想戳。

    秦诞没忍住, 蹲下来戳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没掌握好轻重, 肉肉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印。

    旭哥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眼里的泪水越蓄越多, 然后圆润地滚落下来。

    他几乎悲愤地指着他:你欺负我!?

    哽咽着:呜我就知道你看不惯我, 我还讨厌你呢!舅舅最喜欢的人是我才对!嗝

    旭哥儿伤心极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没依没靠的小可怜。

    或许舅舅真的更喜欢这个太子, 那自己怎么办啊?

    呜

    秦诞听着他神经兮兮的念叨,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凑过去往他脸颊上呼了两下:还疼不疼啊?

    你舅舅不喜欢你,我来喜欢你。

    嗝、嗝

    少年因为不停地打嗝儿而涨红了脸,表情又惊又怒。

    谁要你、嗝、喜欢我了?嗝不对,谁说舅舅不喜欢我了!!!

    这个偷换概念的魔鬼!

    阿嚏!

    靠在栏边喂鱼的某个舅舅打了个喷嚏,疑惑地询问道:今日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没来呢?

    秦狩拿过秦竹手中的大氅从背后为简守系上,顺便抱着讨了个便宜。

    你担心他俩做甚?要是觉得无聊了,我这不随叫随到么!

    简守笑他哪哪都要醋上一口,顺毛道:孩子们来了,总会多一些生气。

    秦狩将下巴搁在简守的的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光滑的下颚。

    眼眸里闪过一丝怅然:阿守,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简守有些讶异秦狩会这样的问,自己从未想过子嗣问题。

    他转过身,依旧被秦狩圈在怀里,十分暖人。

    秦狩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他是真的希望知道简守的答案。

    简守突然噗嗤笑了出来,食指压在秦狩隆起的眉间。

    我要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拨弄得秦狩心尖儿发颤。

    他提臂将简守的腰肢往怀里收,两人贴得更近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紧致的肌肉。

    简守的眼神躲闪,往外推他:这儿有人呢!

    那就回屋。

    秦狩吸了一口他通红的脸颊,横抱起他就往殿里走。

    对的,是吸,简守无语凝噎地搓了搓自己还有些发酸的脸蛋儿,暗暗吐槽秦狩这是什么毛病。

    白日宣淫,一室旖旎

    不惑之年时,秦狩几乎急不可耐地将帝位传给了秦诞。

    然后携着简守,一溜烟儿地就跑出宫外,到处云游去了。

    只留下可怜的旭哥儿,望着窗外愁云满面。

    舅舅走的第一天,想他。

    舅舅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

    舅舅走的第五天丧了好久的旭哥儿突然回光返照似地开始收拾行李,嚷嚷着自己也要去云游!

    秦诞急匆匆地赶来,将已经钻进马车里的旭哥儿扛了出来。

    旭哥儿被肩膀顶得反胃,耳朵里全是秦诞的沉重的喘息声,这人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管它呢,想要阻止自己去找舅舅的都是不可原谅的坏蛋!

    旭哥儿挣扎起来,捶打着秦诞的后背:你放开我!

    秦诞抿紧了嘴唇,脸色谈不上好看,反而风雨欲来。

    天知道他在跑过来的途中想了多少种情况,但好在,没错过。

    啪!啪!啪!

    用来练武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少年肉肉的臀部,像是对他叛逆的惩罚。

    旭哥儿痛得大吼:秦诞!你竟敢打我!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百年后谁杀谁就不知道了,反正今天是秦诞压在旭哥儿身上。

    初尝肉味,秦诞就跟久逢甘露的骆驼一样,咬死了不放手。

    或许是因为还压抑着一丝惊慌的怒气,秦诞下手重了些。

    旭哥儿最后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偷偷地摸着泪珠子,都不敢哭出声。

    这模样瞧着实在可怜得紧,秦诞又开始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好几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就等不得今天呢?

    最后只能悄悄地靠过去,细细地吻他脸上的泪痕。

    在外云游的简守自是不知道他侄子都快委屈死了。

    秦狩带他去赌馆逛了一圈,手气好到爆棚,看得简守心里痒痒。

    于是落暮后,简守又偷偷绕回了赌场,决定自己也试试手气。

    哪曾想白天的时候就被赌馆里的人盯上了,他正好自投罗网。

    简守坐在凳子上,一群人围着他像围着待宰的羔羊。

    闷咳了两声:那个你们不做我的生意,嗯、那就算了吧

    赌馆老板翘着两撇小胡子,瞪着他:算什么算了!你们白天的时候把我们弄得生意都没法儿做,怎么能算了!?

    简守抿着嘴,抹了一把全是唾沫星子的脸。

    感叹自己实在时运不济:那你们要怎样?

    老板两旁的手下掏出了又大又闪的砍刀:要命还是要钱,你自己看着办!

    那些年,简守正直的性子已经被蹉跎得成样子。

    凡事告诉他,做人不能太较真,与其争论不休,不如拿钱消灾,反正他又不缺钱。

    可是吧,现在钱没在他身上啊。

    不如你们等一会儿,我、我朋友可能过会儿就找来了,钱都在他身上呢。

    没钱你来赌馆!?你诓人呢!

    老板觉得自己被唬了,白天与他同行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开了这么大的店,每天人来人往的,他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就收拾收拾回老家得了!

    要是得到那人找来,莫说钱要不到,可能还得脱层皮。

    是人都知道,柿子得挑软的捏,面前这位一看就软得不行,还是个跛子。

    恋耽美

    &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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