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被首富求婚了 作者:机智如吾

    &破产后我被首富求婚了——机智如吾(38)

    陈风听罢,默默笑了起来。

    那并不是嘲笑,而更像是叹息。

    花园里有人正在谈笑,远远听着,倒是热闹得很。

    良久,陈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窗外看去。

    换成谁都一样。现在那些身处高位的人,有一部分也曾是穷人,也曾有过良知,但所有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屠龙者终成龙,这是难以避免的。

    他说着,回身朝顾执看去。

    微微笑了笑。

    所以,我不想用屠龙的方式。

    顾执有些好奇他看在什么,便上前走到他身后。

    沿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花园里,一群盛装打扮的妇人们正坐在一起喝茶。

    那个少年坐在她们之间,含笑听她们说话。

    即便没有任何沟通,在封闭时期,利己行为在所有国家也都存在,这是刻在本能里的,别说换掉上面的人,哪怕让整个人类历史从头来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花园里有人注意到了陈风。

    开开心心地朝这个窗口挥了挥手。

    陈风也笑着朝她们摇摇手。

    话却没有停。

    因为这就是世界的规则。

    顾执听得绝望,不由询问:既然如此,那您又为什么牺牲自己的利益?

    被妇人拥簇其中的少年也朝这边看来。

    发现是父亲后,眼神随即明亮了几分。

    因为即便如此,我也还是爱它。

    少年的笑容澄澈明朗,像是时刻都会从背后长出翅膀。

    恍惚中,顾执听到陈风的声音。

    顾执,你也该学会爱它。

    后来顾执无数次回想起那个下午。

    仍能记得少年灿烂的笑容,陈风决然的回答,以及桌上诗集的内容。

    他们在天上,愿为一颗星

    他们在地上,愿为一盏灯

    不怕显得多么渺小,只要极尽可能

    唯因不被承认,才格外勇敢真诚

    即使像眼泪一样跌碎

    敏感的大地

    处处仍有

    持久而悠远的回声

    本来,那个浪荡子在他心里,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

    可当天晚上,他正要驱车离开先生家,不过是将车内整理一下的功夫,忽然就听身后车门被打开。

    随即,一个瘦长的身影飞快蹿了进来。

    理所当然般在车后座坐下。

    似乎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表情。

    少年连忙将食指抵上嘴唇,轻声嘘了一下。

    压低声音说:我要去城南那家夜店,顺路吗?

    顾执脸顿时冷了下来:不顺路。

    喔,顺路啊。

    却不料少年自说自话地窝进后座靠背。

    表情嚣张而得意。

    那别愣着了,走吧。

    他果然就是个没救的浪荡子!

    顾执腹诽着,忍气将他送到了地方。

    回家后,甚至气得做了整晚将他揍到哭唧唧求饶的梦。

    然后,那件事发生了。

    他那阵子忙于公司的新项目,一直没有与陈风联络。

    可是那天晚上零点,陈风却忽然打来电话,让他过来取一份资料。

    顾执也不知道袋子里装着什么。

    加上又是强行从被窝里喊起来,到达陈家时,已经接近一点,简直困得不行,也没多问,陈风让他赶紧回家,他就当真没多想,直接开车回去了。

    大约是过了困劲,开到半路时,他反而清醒了过来。

    顿时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陈风这个点会将他叫出来?

    等红灯时,他拆开资料袋。

    这才发现,那叠厚厚的资料袋中,全部都是关于新药的数据。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急忙摸出手机回拨陈风书房的电话。

    得到的,却是冗长的嘟嘟声。

    他急忙将资料藏好,又将车开到附近停车场。

    匆匆忙忙打车往陈家赶。

    天际响起阵阵闷雷,伴随着阴沉的夜幕,将他心中不安加剧。

    出租车似乎是急着回家,迎着雷声飞快将他送到地方。

    便又飞快开走。

    铁质的雕花大门半敞着。

    在阴冷的风中晃得吱呀作响,顾执还来不及思考,就听房子里传来一声吃痛的叫声。

    他快步冲过去。

    到达门口时,正看到有人举着柴刀就要往下砍。

    黑暗里,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而对方却似乎能认出他,在那一刹那,迅速挥舞着刀朝他冲来。

    顾执本能地躲了躲,将将躲过他的攻击。

    可对方却好像并不是真的想砍他,迎着他闪躲的缝隙,迅速冲出了门。

    大雨在这时猛然落下。

    顾执迎着大雨拼命追赶,一路追到森林入口,却终于在一片混乱中追丢了目标。

    他想起屋里的人。

    急忙拨通急救电话,开始往回赶。

    可等他跑回房子开了灯,这才看清那一地血污残骸。

    以及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流了不少血,已渐入昏迷。

    尽管脸色苍白如纸,却到底还留有一口气。

    救护车很快到达,将他俩一并拉上了车。

    顾执看到了陈风的残肢。

    失魂落魄地坐在车上,几近茫然。

    连护士的询问都听不进去。

    直到护士用力推了推他,他才如梦初醒。

    随即,他感觉到从手部传来的压力。

    少年已彻底陷入昏迷,血还在从伤口处不断渗出。

    眨眼间便将担架都染了个遍。

    大概是刚才将他抱上担架的缘故。

    他的手死死抓着他。

    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顾执看着少年的脸,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当即用力将手抽出,眼眶却瞬间就红了。

    明明是那么相像的脸,为什么现在活着的,不能是先生呢?

    他这辈子漫无目的地活在阴影里。

    先生对他而言,就是父亲,就是家人,就是恩师。

    是他的支柱。

    他的一切。

    假如他当时察觉到异样,也许先生就不会死。

    也许

    他望着少年的脸,终于还是回握住他的手。

    那至少

    至少要让先生的儿子活下来。

    第45章

    少年被抢救了一天一夜。

    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 却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

    亲戚们时不时来看他。

    起初还会为他哭一哭,但很快, 便在他床前为医药费的事争吵起来。

    假若他只是普通人家出身。

    这笔钱甚至能在几天内就将他家抽干。

    亲戚们谁也不愿意出这笔钱。

    后来, 就连陈风先生的资产,他们都不愿意花在这上面。

    那样一笔钱, 就明晃晃地摆在自己面前。

    他们完全有机会伸手拿过来, 装进自己口袋。

    在那种时刻。

    任谁都会心生觊觎。

    更何况, 他们本就是吸惯了血的。

    即便医药费不及遗产万分之一,但看陈雾这架势, 大有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意思。

    这样一天天损耗, 等拿到他们手里, 或许已经少了一截。

    他们日日在陈雾床前争抢监护权, 却又对未知的医药费感到恐惧。

    反复推脱。

    再说,就算他醒过来, 不用住院。

    可他醒着花的钱, 只怕比躺着还要多。

    还不如死了好。

    那时, 距离陈雾的生日还有几个月。

    倘若不能在他18岁前将财产夺过来, 一旦他苏醒,他们就没机会了。

    加之当时曝出致癌药物丑闻,整个集团股价应声下跌。

    他们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终于决定团结一致, 要将那笔钱抢过来。

    顾执那时忙着去警察局做笔录, 调查先生的死亡。

    又疲于安抚那些研发人员, 只有半夜才有空来看望少年。

    他站在病房门外, 听到陈雨正教唆其他人。

    让他们谁都不许再付医药费,也别再接电话,医院没钱可拿,自然也不会凭空养着他。

    顾执从缝隙处冷眼看着他们。

    不由握紧了拳。

    随后几天,他们当真再没有来。

    顾执依然会在深夜探望少年。

    他每每在黑暗里,借月光看清他的脸庞。

    随后,便下意识将他手轻轻握到掌心。

    这笔医药费,他负担不起。

    虽然如今公司稳步上升,他手头也有些余裕,却都不足以支撑多久。

    就在他犹豫之际,床边的仪表忽然急促地响起来。

    嘀嘀嘀不停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连忙按下按钮,将护士叫来。

    亲眼看着少年再次被推入急救室。

    情况似乎很不好。

    少年本就还在观察期,时刻都有恶化的可能性。

    顾执看着手术亮起的红灯,头一回害怕到手止不住颤抖。

    他也不管时间对不对,当夜一个个打给陈风公司研究室的人。

    终于,其中一位资历较老的前辈给了他提点。

    他朋友的实验室里有一种强效药。

    也许能让少年醒过来。

    只是这种药尚处于试验阶段。

    副作用尚未可知,且需要相当珍贵的物质提取,想要买下,恐怕需要非常高昂的费用。

    顾执本来有些犹豫,直到医生出来,让他签病危通知书。

    他才慌了神。

    先生对他恩重如山。

    他如果就这么对他儿子见死不救,又有什么颜面见先生呢?

    他拨通前辈电话,让他连夜将药剂取来。

    强行给少年灌了下去。

    顾执回到公司,尽可能地变卖了一些资产。

    又四处筹钱,给少年付医药费。

    却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他开始不安起来。

    仿佛少年时刻都会撒手人寰。

    于是每每赶到医院查探情况。

    似乎是发现有人给少年缴费,陈雨那边计划落空,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让卜凉往点滴里打药。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事恰好被心神不宁,折返查看的顾执撞见。

    顾执运动神经向来优秀。

    即便没有刻意去学习,也从不落于下风。

    卜凉虽然是不良少年出身,却还是被他狠狠揍了一拳。

    揪着衣领摁倒在窗台上。

    是你付的钱?

    卜凉擦了擦嘴角的血,视线从他脸上,慢慢落到少年手上。

    颇为得意地勾起嘴角。

    可惜,都白费了。

    地上还躺着针筒。

    顾执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去拔少年手上的针头。

    卜凉见得了空隙,连忙趁乱冲出去。

    眨眼便消失在了走廊里。

    顾执惊魂未定,也没想追他。

    只是拼命摁着呼救按钮,让护士赶紧过来。

    好在针拔得即时。

    少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顾执再不相信任何人,亲自给少年打上点滴。

    又找了公司里信得过的员工,时时刻刻看护着他,这才放心。

    原本渐渐壮大的公司,因此事损耗不少。

    项目也丢了好几个。

    顾执看着日渐亏空的财务报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天被卜凉撞见后,陈雨开始时刻紧盯陈雾病房。

    他绝不能再去,便专心应对起医药费的事。

    就在即将山穷水尽时。

    有律师找到了他。

    这位律师,也曾是陈风先生的学生。

    他从前辈那听说了顾执高价买药的事,这才过来找他。

    然后顾执才得知,原来陈风存下了一笔隐藏遗产。

    为的是公司万一出事,能够交给儿子,有足够应急的钱。

    陈风在被害前,曾打过电话给律师。

    说万一出什么事,就联系顾执,并将这事告诉他。

    可律师并不认识顾执。

    直到前辈说起,他才终于找到他。

    其后不久。

    少年终于苏醒,而他的钱也至此耗尽。

    公司勉强还能运作。

    但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少年,眼下最好的办法。

    就是得到那笔隐藏遗产。

    他没有去医院看望。

    而是揣着律师给的线索,毅然决然地离开了A市。

    陈风先生死前,似乎吩咐了什么。

    三个月后,顾执得到了明确线索,也办好了所有手续。

    可那笔钱,却被另一个人盯上。

    是一个叫许礼的夜店老板。

    许礼盯那笔钱,盯得很紧迫。

    他买通了不少人,但凡有人要来取钱,就一定会被通报给他。

    顾执没有办法,计划也因此停滞很久。

    直到他终于耍手段骗过他们,这才得到了那笔钱。

    那是价值十亿美金的钞票山。

    他本打算将这笔钱全部交给少年。

    但当他站在金库里,看着它们的时候,却又不这么想了。

    那少年不过是个浪荡子,根本没有继承到他父亲的优点。

    一点都没有。

    把这些钱交给他,和送进焚化炉没有区别。

    与其让那个纨绔全部败光,倒不如交给自己。

    他要用它们爬到高处,狠狠摁着那些伤害先生的人的头颅,叫他们在先生墓前谢罪,并用漫长余生去懊悔当日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给少年无忧人生,或是为先生报仇。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所以,他不能把这些钱交给他。

    带着那笔资金回国后。

    顾执联络了研究室里的职员,为他们开了家新的医药公司。

    最大可能地保留下先生研发出的药剂,并继续开发着那个抑制癌症转移的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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