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至朽 作者:魏阿央

    &白月光至朽——魏阿央(19)

    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自己,他倒是会相信陈匸是真心喜欢过自己。

    十五年后,这样一无是处的他,这样高高在上的陈匸说爱他。无论怎么想,都像是彼此喝都多了酒的一次玩笑。

    一个胡说,一个听错。

    朝歌抬起手,抵在陈匸的胸口前,说:陈匸你在胡说什么,酒醒了吗?

    陈匸微微离开了身子,看着朝歌,他的眼神是极为柔和的。

    朝歌又说:你别一喝醉就胡说八道啊,别瞎告白呀,你一定是把我当作哪个红颜蓝颜了。说着他提高音量道:喂喂,醒醒,陈匸,看清楚,陈匸,我是朝歌。

    明明之前朝歌还在铁定陈匸完全没有喝酒,而现在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喝醉的人了。

    陈匸在朝歌说完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笑一声,再抬起头来看朝歌时,眼神已经极为冷淡,一下子又成了平日里那看什么都瞧不起的陈匸,酒醒了。一旦喝醉的人什么话都会乱说,所以?他微微歪了脑袋,毫无情感地看着朝歌。

    朝歌说:醉酒的话我不会当真。为了保证所说非需,朝歌再次确定:一句话都不会当真!

    陈匸重复了一遍,对,一句话都当不了真。更何况,正如你所说的,也确实刚刚把你当作了别人。

    朝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陈匸推开朝歌,站起了身,夜深了,睡觉吧。

    说完,便往房间走去。

    朝歌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陈匸。

    陈匸顿下脚步,不过没有转过身来,朝歌问道:你以后还经常过来吗?

    陈匸没有说话,便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朝歌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彻底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电视上的搞笑的综艺节目。

    很奇怪,之前还让朝歌笑得前仰后俯的节目,这会儿竟是索然无味起来,朝歌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一会想到以前一会儿想到现在,他捏了捏耳朵,似乎陈匸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我很爱很爱你啊

    但是马上他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想什么呢,不过是胡言乱语,一句话都信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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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重情

    自从上次之后,陈匸又是好半个月没来。

    倒不是朝歌盼着他来到这里,而是担心他又出其不意地过来,到时又哪里没招待好找他麻烦,那实在是件头疼的事。

    因此,朝歌养成了每天早上准时发信息给陈匸问他来不来的习惯。

    今天来这里吗?需要准备晚餐吗?

    今天要不要来这里?

    今天会来吗?

    来吗?今天?

    来?

    最后朝歌干脆每天都会发一个来?,陈匸理所当然地不会回复他,真是回回石沉大海。

    看来陈匸在段时间内不会再过来了,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待着,当然不到三天,朝歌又恢复了浪里浪的状态,穿着个宽大的T恤和短裤,在舒适的空调空间里,朝歌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综艺一边吃水果。

    日子很美妙。如果忽略了身体的变化的话。

    起初,朝歌只是身体上出现某些可耻的变化,就算这样,也可以用憋了这么多年了,正常的/生理需要所引起的反应来解释。可是为什么他最近总想睡觉,而且身体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就像膨胀的气球,一下子被什么戳开,憋了下去。

    朝歌在网上购买了电子秤,几乎每天早上站上去都会掉两三斤,一个星期下来就要瘦二十多斤。

    他真的担心哪天就要瘦成一把干骨头。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朝歌甚至都能闻到他溢出来的信息素,并且更离谱的是他还晕自己信息素,具体外表表现为脸颊通红,神志不清,完全就像喝醉了酒。

    别问朝歌怎么知道的,他要是没有在之前那段时间的多次经历他也不会相信。

    第一次,朝歌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奇怪的香味,之后第二天醒来就跟喝断片似的,脑子的记忆有一段又空白一段,唯一记得是他当时好像看到了陈匸,陈匸对他又是嘲讽又是冷笑不已,他那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于是还跟陈匸发生了争执,接着他一生气,就跟着陈匸殴打起来,拳打脚踢伺候,陈匸特别不禁打,被他捶得嗷嗷叫唤。朝歌打得太累了,随手拿起一个汉堡便塞到嘴里,嚼了几口,然后躺在沙发上就完全想不起什么了。

    谁知,朝歌醒来后,发现两只手疼得不得了,而且,手关节处还都青红了,不仅如此,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拖鞋,上面能清晰的看见牙印。

    朝歌赶紧把拖鞋扔掉,看到一处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处浅浅的灰色鞋印。朝歌赶紧走过去,便看到墙壁上有一两处凹进去的痕迹,他比对了下自己疼痛的手,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在昨晚将那墙壁当成陈匸了,而将拖鞋当成了汉堡了。

    第一次他也没多当回事,当第二次闻到身上香味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头盔戴在头上,就那么一觉到天亮。明明昨晚,他觉得头很冷,拿被子盖着头的。

    这种状况让朝歌慌张起来,他想起之前他在SONG被打伤,陈匸带他看过的徐医生。那医生看在他和陈匸认识的面子上,应该会便宜些。

    当朝歌来到徐医生这里,徐医生看着他,眼露惊艳,直至朝歌自我介绍他是那天陈匸带过来的,徐医生才知道朝歌就是那天食用抑制剂控制住性别的肥胖Omega。

    当朝歌将他的相关情况告诉了徐医生,没想到徐医生先是惊讶,上下打量了朝歌,然后笑着说:这是信息素溢出来了,不用担心,我之前一直还担心你来着,看来你总算想通了。

    朝歌疑惑道:想通什么?

    徐医生说:那天小匸把你带到我这里来,我给你检查身体后,我就发现你是一直在食用抑制剂的omega.

    朝歌下意识问道:那陈匸知道我是他似乎觉得难以启齿,顿了下还是说:我是Omega?

    徐医生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那天开始,他也很长时间没到我这里,再说了对于病人而言,无论是什么,有的隐私当事人不愿意,我们也不会说的。

    朝歌呼了一口气。

    接着朝歌又问:什么是信息素溢出来了?还有为什么会溢出来?

    徐医生见他疑惑也很惊讶说:你不是早就停止服用抑制剂,并且已经开始服用催素剂了吗?

    朝歌再次发出疑问:啊?催素剂?

    徐医生解释:

    催素剂可是比你这个抑制剂还要贵,因为对于有些Omega来说,他们不能释放出信息素,信息素要是长期留在身体里,容易生产毒素附庸在人体的各种器脏之中,这是每年Omega死亡的最大原因之一。

    因此需要催素剂来催出信息素又因为催素剂很难制作出来,相关制作药材朽叶草又是濒临灭绝,目前都没五千棵,还得从遥远的F洲沙漠里采摘运过来,因此催素剂可谓是几十万几百万一粒,也都是有钱人互相哄抬的药了。

    原本你服用了这么多年的宁死抑制剂,就算停用抑制剂,会产生信息素,也是极为稀薄,大部分都慢慢存留在内里脏器官里。而现在,你却告诉我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你信息素开始溢出来了,这种溢出信息素的情况,除了食用大量的催素剂,以目前的医学水平,任何辅助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当然,你不用担心,一旦信息素开始溢出来,同时之前存留在你身体的毒素也会随着信息素流出来,只要将毒素流出来,你就能恢复正常,不会再晕信息素。所以只是暂时地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还有,至于你为什么像喝多酒一样,因为你现在释放的信息素是普通Omega的五倍多,当然会你产生眩晕喝多酒的感觉。不过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朝歌听着徐医生的长篇解释,关于宁死的抑制剂副作用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想死,可是也不想以Omega的身份生活着,于是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催素剂?他听都没听过,更别说那么贵,他根本买不起。

    朝歌说:可是从你这离开之后,我真的没有吃过什么催素剂,除了抑制剂,

    徐医生严肃道:年轻人,你不能再吃抑制剂了,你食用的那种抑制剂叫宁死,意思为吃多了,信息素不能释放,内释体内,转为毒素,损害Omega的内里器脏,长期下去会死,会求助无门!我上次检查了你的身体,发现你的一些器官开始呈现不健康的状态,你早就该及时制损了。

    朝歌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徐医生说:性别是不能改变的,更何况Omega是那么宝贵,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接着徐医生像是想到什么:你把最近吃得抑制剂给我看看。

    朝歌拿出空瓶子,吃完了。只有瓶子了。

    徐医生拿起空瓶子,对着鼻子嗅了嗅,随后她说:等我一下。她站起身进了里屋。

    朝歌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徐医生才出来,她看着朝歌,认真地说:这就是催素剂。

    什么?

    徐医生说:催素剂的朽叶草很容易检查出来的,这就是催素剂。你吃了几瓶?

    朝歌结巴到:两瓶还是三瓶来着?

    徐医生深吸一口气,问道:花了多少钱?

    十五万。

    徐医生再次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道一粒催素剂十五万绝对都买不下。你吃了整整三瓶。

    朝歌自己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疑惑:黑市的那些家伙卖给我的,他们是不是傻子,这么不识货?

    徐医生问道:你是怎么联系到黑市的?

    朝歌想了想,我好像在网上发贴问的,然后就有人找上了。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方法太鲁莽,可是当时实在是到处求助无门,才鲁莽信了几次。

    徐医生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明白什么,一手拍着额头,叹息道:那个孩子啊!

    朝歌不明所以,徐医生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不用想多,你的身体没事,保持愉悦,再熬些天就恢复了,那时你身体也能恢复健康。

    接着她又严肃提醒道:你要是再使用宁死抑制剂,就算大佛如来也救不了你。

    朝歌点点头,他不会再食用抑制剂了,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当初那么难熬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绝对不会在这里倒下。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没法再走一步算一步的地步,那么等他晕完自己的信息素后再想办法吧。

    朝歌告辞了徐医生,徐医生却是叫住朝歌,问道:你觉得小匸怎么样?

    啊?朝歌不明白徐医生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算是个好人,因为让无家可归的我有个暂时居住地了,还给了工作。

    虽然陈匸对他态度谈不上多么热切。

    徐医生笑着点点头,小匸这孩子面冷心热,一直是个重感情的人,重到让人觉得心疼。随即她朝朝歌摆摆手,路上小心。

    朝歌也朝他拜拜手,他心里隐隐有疑问,可是却找不到突破口。

    徐医生看着朝歌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神复杂起来,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匸时,陈匸还很年轻很年轻,他眼神执拗,身形单薄,是被家人强行捆绑着送过来的,白色的衬衫都是鲜血,他的手腕被刀片割伤的都快入骨,满脸苍白,嘴唇污紫。

    当徐医生在和助手给陈匸处理伤口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陈匸父母的声音:他爸一边抽烟一边怒道:好不容易是个Alpha还是个这么疯癫的主。

    他妈抱着一直哭泣的妹妹,你说他怎么这么固执呢?那人都把他腿都打断了,因为这没法参加今年的高考,他怎么还是要去找他,怎么就对一个人疯狂成这样子呢?这身体的伤能治疗,这精神的入魔怎么治啊?

    他爸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说:等把他伤治疗好后,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我听说有最新的精神疗法,我要他以后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一想到那个人的脸,就头疼!我就不信了,我还不能把我们陈家唯一的Alpha领回正道。

    苍白的少年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身体很虚弱,嘴巴轻轻喃喃,好像在说什么。

    徐医生凑过去,听到他说:疼,疼死了

    徐医生看着年轻的面庞,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疼就对了,这么小就要死要活,为得是个什么人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现在这么做多么幼稚!

    陈匸又说:疼,朝歌,我疼。

    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内心处的最不可碰的柔软,刚刚还一直满脸死寂,不顾生死的少年突然哭了起来,他的两只手都是血淋淋的伤口,却是固执地抓着床单遮住自己的脸,颤抖地躲在里面,哽咽的哭泣着。

    只有那一声声:朝歌透过缝隙传到徐医生的耳朵里,以至于多少年后,她甚至连某些高中同学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唯独记住那个从未有相识,另一个人口中的朝歌。

    其实在那天陈匸将朝歌带过来之后,陈匸还打过一次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朝歌的身体是不是有些奇怪?

    徐医生为了保护朝歌的隐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既然朝歌宁愿服用宁死也不让人知道他是Omega,因此,她也不该说。

    陈匸一向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在电话那头说:我来说我猜测出来的,只要你不否认,我就认为我猜的是对的。

    他是Omega。

    徐医生没有说话。

    陈匸又说:他之所以一直被当作是beta而没有被发现是因为他在食用抑制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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