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的冲喜男妻 作者:六号良铺

    &病秧子的冲喜男妻——六号良铺(89)

    于是我就和阿云做了一个设计,先设法让县令和我们有关系,然后设法让那家人的书生被赶出书院,最后等那家人上门,我们确定了他们上门的大概时间,便找人去通知了县令大人,于是等到那家人上门来时,县令大人就为我们做了主,情急之下,那家人就说漏了嘴,说当年就不该把我弄回去。

    封衡将整个过程尽量简练的说完。

    阿云敏感的察觉到那个弄字很不对劲儿,起初我们就怀疑过我或许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哪有对自己孩子那么差的,于是阿云就问她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封老太就是陈淑芳,否认说不是,然而县令大人如何聪明,从她闪烁的语气里就知道了她在撒谎。

    经过县令大人的审问,就审出了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封衡道,中途那家人死活不认,说还可以滴血认亲,肯定我是他们的儿子,但是阿云站了出来,说滴血认亲并不全然准确,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的血液也有可能融在一起,为此,阿云在场找了二十人进行试验,最后结果果然如此,好几个没有血缘关系人的血都融在了一起。

    接着阿云说有几种特征父母有,那孩子大概率就会有,如果父母没有,那么孩子也不可能生得出来,我有一个高鼻梁和大耳垂,然而那对夫妻没有,他们都是塌鼻子和小耳垂,他们的其他几个孩子,也全都塌鼻梁和小耳垂。

    我们确实是有高鼻梁和大耳垂。封成元道,但为什么县令会去你们家,并且为你们主持公道。

    封衡:因为我们参加了一个商人游园会,我们为县里的养济院捐赠了二百两银子,然后为了接近县令大人,阿云亲自设计了养济院的建造图纸,他还设计了一种充分利用空间的上下床,让养济院的孩子们可以足够的地方睡觉。

    这才是县令大人为什么会来我们家的原因,我们瞧着时间,告诉县令大人图纸做好了,并且邀请他来看。但县令大人并没有帮我们,陈县令是个好县令,那家人做得很过分,他只是在主持公道,后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这个经历太过凄惨,以及我们后来还送了养济院几样玩具,或许我们也会被治一个利用朝廷官员的大罪。

    封成元: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那家人对你不好,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就是证据。

    封衡的话说到半截,突然停了下来,封成元盯着他,你怎么不说了?你身上的什么?

    他身上的伤疤,封衡想说,然而他这时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疤在泡了那么多的泉水之后就全部消了下去,有伤疤的地方早已经变得平平整整,不仅如此,他手上的老茧几乎也完全消失,他这一身皮肉,除了黑了点,皮肤粗糙了点,完全看不出是做农活,受过那么严重伤的身体。

    之前想让陈县令相信封家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倒是提议过要不重新划开伤口,再次制造那些伤疤,但司云没同意,说还不如化妆,后来封老太他们言辞激烈,倒是没用上这个办法。

    一时间,他就忘了他身上的伤疤已经没了,想要证据也没了。

    等等,后颈那里应该还有个疤痕,封衡想到,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里的伤疤也不见了。泉水的修复能力太强,他浑身上下估计是一个伤疤也没了。

    你身上什么?快说啊。封成丰急了,催促了句。

    催什么催!别人说什么也要想一想的,而且那是身体,那么隐秘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说。他刚催完,就被封元章吼了一句,可对着封衡,他却非常温和,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再想一想。使得封成丰很不满。

    再怎么想一想,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封家虐待他的最有利证据便是他身上的那些伤疤,以及封家村人的见证,然而这里没有封家村人,他身上的伤疤也都尽皆消失了。

    封衡想说的是他身上的伤疤。司云道,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他身上的疤痕全部消失了,所以并不能拿出来给你们看。

    这怎么可能。封成丰下意识的反驳道。

    封元章没说话,只盯着他,那除了伤疤,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话中有一点失落。

    封衡刚要摇头,司云屈辱突然掐了他一下胳膊,说:你们请等一下,我们还有别的证据。

    说完,他往座位上走去,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然后他们看到司云的座位上竟然有一个小包袱,那小包袱不怎么鼓,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他什么时候拿了包袱进来的?

    封成元封成丰两兄弟疑惑,之前进门的时候可没发现司云身上有小包袱,这小包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难道是他抱着的那些礼物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这包袱自然不是随便出现的,而是司云放在空间里的,在刚才听到封元章说问答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拿了出来,而包袱里装着的也不是别的,而是陈县令为他们准备的文档资料。

    之前三个月,陈县令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冒着违反律令的危险,他将审问封老太等人的口供特意抄录了一份给他们,还有封云隽的供词,以及封家村人的拇指印,这些都拓印了一份,拇指印虽然不怎么清晰,却还是能看得见一些。

    最初陈县令就说过这几月他们需要为认亲做准备,而这就是他给他们准备的了。

    刚才封元章说着那几个测试,他的注意力也便在上面,一时间还未想起这文件,幸好他下意识的带来了。

    说起来,比起语言的苍白,这些黑纸白字会而更加有说服力。

    封衡的伤疤没了,可这些文字却不会消失。他们这里有,青山县县衙里也有。

    封家人的供词加上封家村人的供词,足足收录了有一个册子,三张宣纸,叠在一起,看着分量还不少。把这些资料递给封元章,司云道:这就是我们的证据,请你们慢慢看。

    封元章接过那些,他看了眼司云和封衡,随即就打开来看了,他一个人看不完,就把几张宣纸给了两个儿子,三个人站在原地就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往前走。

    客厅里起初很安静,只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渐渐有人愤怒的粗喘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又过了许久,那些声音才消失。

    混账!混账!畜生!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样对待他们的弟弟/儿子!

    封元章封成元封成丰三人把所有的供词看完,三父子全都双眼赤红,像三头愤怒的公牛。封元章冲上来就抓住封衡的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连连痛苦道:你受苦了,受苦了。

    那家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们的弟弟!

    既然要儿子,为什么偷回去了还不好好对待!妈.的,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封成丰疑心大,性格比较冲动,怀疑人的时候铆足了劲儿怀疑,相信人之后,就会一直相信。封衡给出的这资料,就取信了他,当然,这中间最主要的还是这是县衙里给出来的,不是凭空捏造的。

    以前的那些个骗人的,谁敢用县衙的名义捏造,非但不敢,提到县衙两个字,表情都会不自在,可封衡司云不是。

    封衡真的是他的小弟,真的是!

    铁证如山!

    他的小弟啊!他可怜的弟弟!

    封成丰没哭出来,却哽咽出了鼻涕泡,颇为英俊的脸变得有点滑稽。

    封元章封成丰两父子一人拉着封衡的手,一人揽着他的肩膀,对那封家怒骂连连,对封衡满脸疼惜。

    而另一边,封成元则小心把那些供词收好,然后走到封元章封成元的身边,道:爹,二弟,还有第三个测试呢。

    什么?封成丰哽着嗓子道,因为情绪太重,他第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封元章同样也是。

    第三个测试不是对你的,我们会派人去青山县打听信息,大约几个月后就会有消息,如果确认你给我们的是真的,那么你的身份就能确认了。爹和弟弟不中用,封成元直接对封衡说。

    封衡点了点头,你说的是。他微微仰头,狠狠闭了闭眼,把那些情绪收敛回去,刚才封元章封成丰两人太激动,他一时间也来了些情绪。

    封成丰:还调查什么调查,难不成他还能收买县令为他做假供词了?!

    封元章:你爹我确信,他就是我们家的儿子!

    封成元叹了口气,顶着老爹和弟弟谴责的目光,对封衡道:走吧,你们先住在这里,等我们调查的消息回来,就能真正确认。

    封衡又点头,好。

    刘叔,把冬院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封成元吩咐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的刘叔。

    刘叔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应下,是,大少爷。

    封宅一共四个给主人们住的院子,分为春夏秋冬四院,春夏秋三院分别是封老爷和封老夫人以及两位少爷和他们夫人孩子的住处,而冬院,则是最后一个小少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终于认亲了~~

    第116章 认亲之后

    封衡和司云并不知道冬院是给封宅的小少爷住的, 他们只觉得,封成元能让管家去收拾一座院子给他们住, 那么就证明,封成元即使还不认为封衡是他的弟弟,但从心底里也对他们有个好印象。

    毕竟不是哪个客人来了, 他们都会收拾一个院子出来的。

    刘叔走了, 因着封成元的吩咐,屋里的气氛隐约发生了点变化。封成丰把鼻涕泡擦干净, 封元章也理了理情绪, 背着手, 露出大家风范。

    虽说他们两人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封衡是他们的弟弟, 可这打探确认的消息还没回来,他们着实不应该这样激动。

    不过想归想,两人看向封衡的目光就含着激动。

    爹, 要不带两位客人在园子里逛逛吧, 接下来一两个个月他们还要住在这里呢,要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未免也太不好了。三父子情绪各样, 看来是主不了事了,黄月茹作为大儿媳妇儿,就主动站了出来。

    是啊, 爹,还得吩咐丫鬟们给客人准备被褥呢,那些被褥放得久了, 有一股子潮味儿,这冬天也不好晒被子。正好我元旦的时候做了几床新的被褥,就拿给两客人睡吧。大儿媳妇儿会安排,二儿媳妇也不落后。

    两个儿媳妇别提多开心了,他们本来就对这两个小大夫印象好,觉得那青年就是他们的弟弟,现在看来,还真是。

    夫君/爹娘找了那么多年的小弟,可总算是找回来了!再也不用听他们说梦话了,也不用看他们借酒浇愁了,能不高兴么!

    阿云呐,阿衡啊,你们喜欢什么样式的被褥,和嫂子去看看?月依琼本来就是个直性子,和她丈夫封成丰一个样,分明都还没确定身份,但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这会儿就直接自称嫂子了。

    等说完了,这才意识到不对,诶诶,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这个意思,你们做的那药膳,给的那药材汁液缓解了娘的身体,这么大的恩情,况且你们姓名还一样,哎呀,救命之恩大过天,当个兄弟也没什么,成丰比你们大几岁,我可不就是嫂子了吗。

    你们愿不愿意叫我一声嫂子呢,就当嫂子我厚脸皮,认下你们这个弟弟。

    月依琼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真不像是个商人之家出来的女儿,平时她这么说,肯定要被人说不合礼教,可这时封元章他们情绪都激动得很,都想着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叫封衡弟弟,和他们关系再近点,月依琼这个提议正正好。

    封元章满心激动的故作淡然,说:依琼这个提议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两位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这两个儿子一位兄长,如何?

    封成元不说话,其实内心也有点骚动。封成丰可直白多了,直勾勾的盯着封衡,说:我觉得好,依琼说得没错,我们都姓封,你救了我们娘,这可不就是缘分,我痴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兄长如何?

    封成丰这么直白,封成元不由得碰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可封成丰非但不收敛,还差一点直接上手,看向封衡的目光竟是带着一点垂涎。

    垂涎?

    没错,就是垂涎。

    封成元晓得个屁,他又不中间的那个孩子,他根本体会不到既当哥哥又当弟弟的感觉,当弟弟,能感受到哥哥对自己的疼爱,又能感受到哥哥对自己的严厉,封家家庭关系和谐,封成丰和封成元的关系就很不错,当成为一个弟弟有这些感受的时候,就不由得幻想,如果自己下面有了一个弟弟,该怎么对他。

    好在他们娘为他们又生了一个弟弟,当初封成丰还小,还体会不到这么复杂的情感,只觉得那是个软绵绵,不能随便抱,也不能随便玩的小孩儿,可随着他渐渐长大,小弟再也找不回来,封成元对他越来越好,他的情感就越复杂。

    他一面享受着和封成元亲密无间的兄弟情,另一面就想着如果他们的小弟没有失踪,他会成长成什么样,他们会怎么相处,成长的路上会做些什么。

    他会带着他出去打鸟摸鱼,爬树掏蛋,或许还会带着他一起追鸡撵狗,做很多小孩子调皮的时候会做的任何事情。

    等他大了一点,他或许会带着该上学的小弟一起去学堂,下了课一起回家,他们太过顽劣会一起受罚,而封成元作为大哥,会偷偷帮着他们,说不定晚上还会给他们送馒头,免得他们挨饿。

    封成丰有几位好友,家里就有小弟,也有大哥,他们就这样做过。封成丰每次听到他们明着教训实则炫耀的说辞,心里就痒痒得厉害。

    痒完了,就是无尽的羡慕。

    如果他们的小弟没失踪,那该多好。

    总而言之,就是封二少爷泛滥的兄长爱无处安放,现在还不容易有了个对象,还被自家大哥强制压抑着,这能行吗?

    不行啊!

    于是,无视封成元让他收敛点的眼神,封成丰无比热情的说:叫一声兄长吧,然后兄长给你见面礼,这些年里,你在那个家收到过压岁钱吗?这个元旦你收到了吗?兄长手里还有些闲钱,给你做压岁钱如何?

    压岁钱出现在宋神宗时期。

    北宋神宗年间,某年春节夜晚,有个副宰相王韶的小儿子南陔,跟随大人在街头观灯游玩时,不料被歹人掠走,想勒索王韶一笔钱财。逃跑中正巧遇朝廷车子经过,南陔大声呼救,歹人放下南陔仓皇逃跑。后来,宋神宗得知此事后,就赐予南陔一些金钱,给他压惊,从此\压岁钱\在民间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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