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了蛋 作者:大重三千

    &差点没了蛋——大重三千(24)

    他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昨晚上小心捧在怀里的几个蛋滚到了沙发缝隙里,排列齐整,每个都露出半面的白色。

    单隽皱着眉头踢了踢单飞廷的小腿,喝成这样是算哪样?到房间去睡,睡醒给我一个交代。

    他了解他弟是怎么个性子,很少会喝醉,也很难会喝醉,喝成这个颓靡烂醉如泥样还是第一回 。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他需要休息。

    一听到单隽的声音,单飞廷条件反射猛地站起来,闻言又挠挠耳后跟,低垂着头去自己房间。

    昨晚上还说我回去找我哥揍你早已丢到九霄云外,一心从单隽眼前消失。

    这怎么能说呢,他被死gay占了便宜?单飞廷郁闷地摇摇头,看来在梦里要想个好一点的理由

    很快地,单飞廷一溜烟跑没影了。

    单隽正想转身去厨房,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沙发上的排成一溜的三个瓷白的蛋。

    他们比鸡蛋要大一些,和鸡蛋的颜色也不尽相同。

    单隽也没得多想,以为是单飞廷从外面带回来的。他伸手去拿,发现竟然是生的,他拿着其中一个往上抛了抛,划出美丽的线条。

    正好冯南昨晚消耗量过大,需要补补。

    不疑有他,单隽直接带着三个蛋一起进了厨房。左手两个右手一个,顺带着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其他可以搭配的,因为只有三个蛋,不用问绝对不够冯南塞牙缝的。

    他动作娴熟,起锅烧油。

    自从上一次离开后,单隽特意去找了大厨学习厨艺,励志做出让吃货冯南离不开自己的美食,要留人要先留住他的胃,这是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

    热锅的同时,他先把蛋放在一边,从冰箱里拿出葱和面条,就先给冯南做碗面垫垫肚子。

    砧板上哒哒哒的刀切声,一小束葱被切成长度均匀的葱花。

    而另一边,冯南莫名其妙的一股烦躁令他起来,鬼使神差般坐起。

    单隽起床时,他有感觉,不过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多躺一会。

    只不过此刻,外面砧板与刀相切的声音令他愈加烦躁。

    单隽捡起昨天披到一半后又被无情扯开的白衬衫,堪堪遮住了下半身,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他的视线一下就落在了客厅沙发上,背包被打开,就连木盒子也是被掀了盖子,一干二净地落在地上,周围也是七零八散的木屑海绵。

    冯南眉头一紧,冲进了厨房,果不其然,单隽手中正拿着一个蛋靠近热锅的边缘,看样子正准备敲开下锅!

    眼见着单隽就要下手,冯南登时睁大了眼,慌不择路破口而出:那是你的孩子!

    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声,更何况还是极其跳跃的内容,单隽手一抖,那颗蛋打着旋从锅边溜下去,只听一声刺啦油响

    单隽耳畔只剩下冯南那句,几乎是蛋落下同一时刻他的手伸向油锅。

    那是热锅几分钟的油啊,热度滚烫可想而知。

    但是来不及感知疼痛,也来不及挑选哪个角度适合捡蛋,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得赶紧把蛋捞上来。

    皮肤的刺激使他不自禁地嘶了一下,但还是成功把已经滚了一圈油了满身的蛋给捞了上来。

    从蛋下落到捡起的时间,前后不过十秒,整个过程犹如上战场般惊险。落地成盒?

    单隽把蛋捞了上来,抖擞着拿湿毛巾给它把油擦干净,可怎么擦都还是滑不溜的,他拿到水龙头下冲水,泛着百花的净水汩汩而出,顺着蛋的弧形而流动,形成好看小型水瀑,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温度冷却,单隽僵着的手也没移动半分。

    他在发愣,瞧着蛋发愣

    冯南赶忙走过来,冷着脸要从单隽手中拿过蛋但却拿不出,蛋被扣在单隽掌心。

    冯南抬起眼皮,放开。语气中不禁带上冷意。

    他也知道单隽是无意,但还是一股浅淡的怒意缓缓上升。

    然而单隽无动于衷。

    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妈妈要爸爸带一会小孩,自己有事要忙先出去,但是回来后发现,爸爸不仅让孩子饿着肚子,还一脸脏兮兮地不成样,放在任何一个妈妈身上估计都能冲爸爸发一顿火。

    虽然冯南是男的,单隽在此之前完全不清楚事情真相,但因为一颗蛋而产生了一种万千家庭莫名的默契。

    单隽看似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在僵硬的躯壳之下,思绪飞速运转。

    回忆追溯到清菀楼着火那一天。

    他想开口说话,唇瓣微张竟觉得嘴皮子有点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个问句正要说出,又被冯南一把拍到手而惊觉,。

    松开,冯南再一次说出这词,等会我会向你坦白,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先看看他!

    既然已经说吐露了,也就没必要再隐瞒,本来之前就该坦白,这样说出口也好,省的再去琢磨什么时候说适合。

    思虑半晌的单隽终于听进去了,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掌,任冯南带走那颗还没破壳就命运多舛的蛋。

    冯南收好蛋,确定温度降下来。

    他把蛋托在手上,看似极不经意地眼尾上挑,从单隽角度那就是一个嗔怒的意思。

    他刚转身要走,又顿住片刻,侧身对单隽说道:那两个呢?

    单隽头一点,又连忙把还在桌台上的两蛋带上。

    厨房,开火几分钟后再度凉了下来,那晚鸡蛋面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了。

    估计以后也很难在餐桌上瞧见。

    油锅速时游蛋宝宝被从新安置在新的木盒子中,新材质木盒,单隽拿的,里面的碎木屑,单隽倒的,小海绵,单隽拿的,一番折腾后,三小蛋终于回到了老房子木盒子中。

    单个看看不出什么,这会儿三个整齐排一溜,就看出了差别。

    最左边那个,也是今天不行下锅的那个,颜色明显差于其他两个。

    不再是鲜嫩的瓷白,以前的白几乎可以说是鲜活的,看着就很精神,然而此时颜色淡了很多,乍看上去,灰暗了很多。

    蹲一排作比较冯南的面色愈发阴郁,冷意不言自现。

    站他跟前,切身感受到气压越来越低的单隽:

    他一言不发地从卧室里拿了条毛毯盖在了冯南腿上。

    他也是在冯南出厨房时才看见,这人竟随随便便穿了一件就出来了。会被他弟看见是一回事儿,着凉又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单隽站了一会,就在冯南跟前蹲下,一如之前。

    他攀上盒盖子,微微仰着脸注视着冯南,踌躇好一会,说道:是在清菀楼那里?

    现在回想起,那天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细想琢磨,当初某些原因而顾虑太多,也没敢问,现今回忆,处处有迹可循。

    冯南与他对视,眨了眨眼,点头,嗯。

    为什么不说呢?单隽嗓音低沉,墨色的眼眸闪着不明的意味。

    说实在的,单隽现在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什么心绪。

    很久之前他有想过,他们神奇般的孩子会出世,但从没想过会一来来三个,还是以另外种的形式。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惊奇,也有点小惊喜,还有点惊魂未定。

    说不出口。冯南如实说,上回书房我想说来着,但被打断了再想寻着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我也是一觉醒来就就发现这三,然后,肚子就,就平了,所以应该是,是吧。冯南说得磕磕巴巴,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冯南喉头一紧,我在想,你们人一生下来就是小孩,但是他们不是。人和我,还是个男的,生下来的冯南实在说不出不人不鬼这几个字,你会害怕吗?会扔了他们?还是像刚才那样把他们给

    不不,不是的!单隽心跳加速,急忙抢了他的话,我不会害怕,不会扔了他们,刚才只是意外,我不知道他们是,我不会!

    单隽再三保证。

    他一双深邃的眼深深地望着冯南眼里,他的身影映在冯南瞳孔中,他看得见。

    冯南的犹豫,冯南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

    真的?冯南不确定,一丝犹疑荡漾在心头。

    冯南没有不自信的时候,即便演戏时候,不会就问就学就百来遍的练习,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忐忑地问出心中所想。

    真的。单隽用了百分之二百的认真来回答。

    要是出来

    都喜欢。

    要被你家人知道

    他们不会知道。

    你弟在屋里。

    他睡的死沉。

    冯南:

    单隽笑着:

    两人相对,一笑一愣,无言了许久。

    冯南不是没想过,要是单隽嫌弃厌恶了,他就会带着几个蛋离开,到一个人找不到的地方,要是单隽过分地想要伤害他们,那他他也是可以灭了单隽,没错,是这样的。

    结果现在,现实不是。

    冯南目视单隽,心脏用力地跳了两下。

    单隽勾着唇角: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冯南:你问。

    那个被他爸差点下锅的臭小子没事儿吧?单隽摸了摸鼻尖问道。

    一下子升级当爸,还没适应过来,孩子还这么奇特。

    冯南又瞥了一眼木盒子,不由地眉头又拧在了一块,不知道,我,没经验

    但期望是没事的,要不然,要不然,该怎么办呢。

    肉眼可见地,冯南眉间阴云越来越密,眼神渐渐涣散,单隽抬手,大拇指略粗糙的指腹细细抹平。

    冯南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

    不会有事的,他脸皮这么厚。我刚可摸了,壳厚着呢。单隽安慰道,但只要一想到,送他下锅的是自己,仿佛万千重量的石头堵住了心口,难以呼吸。

    要是有事的话,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自己可以担心,但是现在不行,至少不能让冯南看出来。

    那我们换一个话题。

    冯南乖顺地眼神示问,单隽道:你都给我生娃了,娃他爸还不顺带捡回去?嗯?

    又来了,单隽擅长的趁火打劫。

    冯南承认,眼前的单隽可帅了,可迷人了,他几乎要不顾后果就答应。

    但一旦答应,这人就会和自己缠上千丝万缕的关系,危险的不利的,还有,还有以后要是蛋破壳丑了,不喜欢了

    可他这会,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冯南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

    沉默着,沉默着,单隽转而莞尔,你就这矫情,等娃破壳看他们叫我什么,到时候看你怎么别扭。

    走吧,大早上的不困?不过现在盒子也不用藏着掖着,正大光明带进屋。

    冯南:

    单隽的另一只手,轻轻搀着冯南起来,指尖带着点滚烫的温度,还有点鼓鼓的,冯南知道,那是刚才下油锅捡蛋的手。

    他的指尖也沾到了油,也是会照样的疼。

    冯南正要起身去拿医药箱,客房的门忽然打开,单飞廷打着迷糊走出要去卫生间,结果半眯着的眼瞄到了气氛诡异的他们,以及昨晚抱着的蛋。

    他揉揉眼,咕哝着:啊哥,肚子好饿,煮个蛋面给吃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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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当单飞廷揉完眼看过来时, 单隽已经挡在了冯南前面,在单隽魁梧的身躯下, 遮了个严严实实。

    冯南也在听见单飞廷话语的那一刻飞快地合上了盖子。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吃面饿不死你。

    耳畔嗡嗡响, 没错,这是他哥特有的饱含磁性的嗓音, 啊,他哥是吃火|药了吗?昨晚上戾气都还没这么重!?

    单飞廷愣了愣, 挠挠头,九十度左转, 一脸呆滞地进卫生间。

    回过头, 单隽转眼便换了语气换了神色,温柔道:你再多睡会,等会早餐好了再叫你。

    听到早餐, 冯南神色一凛, 单隽差点就要抬起四根手指发誓, 不吃面,不吃蛋!

    ***

    昨天晚上, 星宇公司女职员没有等很久,警方就到了。

    他们逮捕了陈健。

    经由单隽授意,没人会去探寻地上的血迹属于谁, 而且也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

    第二天一切恢复如初,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女职员也不是话多的人,再加上单隽有交代就更加不会多嘴。

    这一场入室杀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这对单隽而言有了天翻地覆的实质性的变化。

    总算安稳地吃完了早餐, 单隽要去公司,考虑到冯南身体情况就要他在家好好休息,但冯南表示自己完全恢复了,不需要休息。

    单隽挑眉,做一做就能好,看来以后要多多益善。

    冯南目光略过他侧颈一抹红嫩的印子,是什么有作用心里没个数?

    不过冯南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单隽的血对自己这么有效果?不管是顶饿,还是治愈,对冯南来说,简直是个行走的药包。

    或许只是碰巧?要是其他人的没准也行?

    可是一想到要是其他人,一百个不愿意,还是生理性的抗拒。

    单隽接着道:不过你去也好,有个人需要你认识认识。

    冯南抬眸看他。

    单隽解释:经纪人,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但因为你提前接了综艺,她也忙就没一直没来得及安排你们见面,今天正好你们都有时间。你也是时候需要一个经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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