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守恒 作者:不末洱

    &能量守恒——不末洱(23)

    好不容易罗心同又重新给樊文燕在镇上有找了一个合适的保姆,因为樊文燕精神上的问题,特意嘱托保姆一定要监督她按时吃药,还特地在家多呆了几天留意保姆的情况,最后觉得还算满意,才算是放心回了学校。

    罗心同想着该和沈霖讲清楚了,他想知道两人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到

    可回到学校以后罗心同开始忙起来,第二天学生报到后,所有师生全员开始军训,当然这个全员不包括苏墨轩,他本人就军训第一天露了个脸就走了,可真是小事不用管、大事管不了。其他所有在校老师们可没有这待遇,不仅自身要参与军训,还要时刻兼顾着学生们的身体状况,时不时有人在军训中晕倒,老师们每天走路都是一阵小跑。

    白天罗心同累了一天,晚上回去宿舍以后,沈霖烧好了热水还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让他泡脚,有的时候也会大着胆子在罗心同肩膀上揉一揉,罗心同表面镇定实则心里作痒,往往他按几下就拿开了他的爪子,说自己没那么娇气,以前大学军训的时候是在部队,条件更艰苦,自己还是在飞虎队特训营里,每天除了常规军训,还要在泥里摸爬打滚,他还讲了那时候教官让学员们吃饭时集体被罚站着吃,就因为吃饭前唱歌不整齐

    沈霖听得很认真,那时候罗心同没讲过他军训的事情,可能讲过,也忘了,现在他很想将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头。

    罗心同原本计划将两人的事情说清的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还是再等等吧,能多一天也好

    一个星期的军训完了,为了表示对教官们的感谢,罗心同和七八个酒量好的老师一起去了镇上吃饭,罗心同先是和教官们敬了酒,随后教官们又一一上来给他敬酒,不觉就喝得有点多,部队清一色的男人,说起话来就没个遮拦,什么都敢说,开始轮流讲段子,或者讲自己当年追女孩子的蠢事,老师们基本上只是意思一下讲讲初恋,轮到罗心同了,他不知道该讲什么,段子不会讲,初恋更是不能讲,便打算喝酒蒙混过关,谁知一帮老师起哄说校长的初恋肯定是个天仙,不然这么多年怎么都单着,教官们也来了兴致,说喝酒不算,必须讲初恋,罗心同迫于无奈只好站起来说:我的初恋是在高中,他很优秀,是学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我,后来他去了外地上学,我们没有再联系。

    简短几句话,似乎都觉得不过瘾,吵着要看照片,罗心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祥云,张祥云站了起来解围,说:真的,那时候可能有些误会,他去了清华,罗校长本来也可以去清华的,但是家里有些事,才报考了秦大,所以两人才有了误会,错过了。

    众人见张祥云这么解释,为这对才子佳人感到遗憾,都举着杯子要和罗心同碰杯,罗心同招架不住,终于喝醉了

    张祥云也喝得有点大,想着还是要先把罗心同送回去,毕竟人已经直接趴桌子上了可刚出包间,就看到沈霖在走廊里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了,里面的人看到没有,不过就算看到也没什么,老师们也都认识沈霖,只当他两是朋友,没有人会去想罗心同的初恋是

    张祥云把已经快醉的不省人事的罗心同交给了沈霖,还没说一个字,沈霖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罗心同其实也没有真醉到直接趴桌子上,他是有些晕,只是想起很多事情让他不想说话,便真真假假的让自己趴下了,这会趴在沈霖背上,闻着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竟然真的想在这人身上睡上一觉,想着想着就真那么做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罗心同觉得自己是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脱了,还有一条温热的毛巾从身上慢慢走过,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抓住那条让自己不舒服的毛巾,扔了出去,然后抓住一只温热的手,这只手很大很修长,可能因为刚摸过毛巾有些湿润,他似乎摸到指腹和手心上因为常年握笔而长出的茧,他觉得这些茧像是刻在自己心上的那个人的脸,让他情不自禁的像不断抚摸,他微微睁开眼,看到那张模糊的脸,笑了笑,他不是在北京吗?怎么可能在自己身边,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便借着那只手坐了起来,在那人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见那人果然没有反应,他偷偷笑了起来,果然是做梦,他继续亲着那人的头发、额头、脸颊、嘴唇、脖颈他觉得自己好满足。

    他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不断的哭泣,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沈霖听了很久才听清他嘴里的话,那是太晚了。沈霖不知道他说的太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试着问了他好几次什么太晚了,罗心同可能靠着这个肩膀觉得太舒服□□心了,就那么睡着了

    过了很久沈霖把他放平在床上,他听着罗心同均匀的呼吸,看着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那张脸上时而嘴角勾起,时而眉头微皱,他看着他眉头皱起的样子,他明白了,他说的太晚了,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爱人?他心里有他,但是正是因为他心里有他,给他造成了困扰?这才太晚

    他无比虔诚的在他额头眉间嘴唇胸口落下亲吻,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床上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想,再最后看一眼吧,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所有的东西装好,离开了学校

    第48章 秘密

    罗心同第二天准时的生物钟提醒他起床了,昨晚有些喝醉了,他记得是张祥云把他从酒桌上带走的,好像是被人背回来的,他想了想觉得好像靠着一个熟悉的后背上睡着了,但那个人似乎不是张祥云,张祥云这些年身材已经越发圆润了,那个后背虽然健硕,但是绝对不是圆润

    他起床准备去跑步,发现自己换好了干净的睡衣,地上还扔了一条毛巾,昨晚绝对不是张祥云,两人虽然关系好,但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换衣服,毕竟自己是个gay

    昨晚,只能是沈霖。

    他去了隔壁,这些日子沈霖每天和他一早起床,然后一起晨跑,偶尔打打篮球,看着紧闭的房门,沈霖不会还没有起床,罗心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去操场跑了几圈,换岗的保安和罗心同打了招呼,上晚班的保安告诉罗心同昨天晚上沈霖走了。

    他跑回去打开沈霖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他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他走了

    他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是不是自己醉后的行为过界了?让他为难了,所以连个招呼都不打,慌忙逃离。

    张祥云中午和几个老师在食堂吃饭,快要吃完的时候见罗心同端着餐盘进来了,这些日子沈霖在,罗心同的军训时都不和大伙一起吃饭,都在宿舍开小灶,想着是不是厨师罢工了,可沈霖自己也没来吃饭,便问沈霖呢?

    走了。

    张祥云有些不可置信,想着昨天两人不是还好好的,昨晚罗心同喝醉还是沈霖把他背回去的这就走了?到底为什么,接着说道:怎么突然走了?

    不知道。

    张祥云想着难道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见罗心同脸色白的吓人,也不敢再问了。

    快一个月了,罗心同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沈霖的消息,他已经习惯了,毕竟那么多年都过来了,除了那次偷偷去找他,两人曾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这次两人还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也够了,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他已经习惯了疼痛和失去。

    国庆前,罗心同接到罗森森的电话,说十月三号是罗政文的六十大寿,要罗心同提前一天回家帮着筹办寿宴。

    罗政文教书育人三十多年,带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学生早已桃李满天下,自己是他干儿子,早些年承蒙干爹的照顾,这些年自己办了学,别说孝敬干爹,连见面都很少,听了罗森森的话,罗心同便计划放假回去看一下樊文燕就去滨海。

    之前滨海房价还没有高到现在这么离谱,罗心同为了让罗心恒毕业以后和樊文燕能在滨海稳定下来,在罗政文家附近按揭了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重新装修一番,罗心恒周末偶尔放假在家里住几天,去年罗心恒毕业找到工作,说是离家太远,在单位附近和人合租了一套房,这房子就没人住了,家里积了一些灰,罗心同打扫一番,便去了罗政文家。

    罗心同看着自己住了几年的小区,除了比那时老旧了些,树木长得更加苍老了些,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他想起那时候和罗森森一起骑着单车上学,那时候有一个人给自己分一颗甜得发腻的糖果,后来从糖果变成补脑的坚果,三人一路打打闹闹的上学,放学,那时候是多么美好,他只去过沈霖家一次,可是那一次竟是两人决裂

    罗心同去了曾经熟悉的干爹家,罗森森高兴的招呼起了罗心同,还拉着他去看当年住过的房间,房间基本保持在自己走之前的样子,罗森森很高兴,说哥哥回来了就像回到以前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干妈叫两孩子出来先吃水果,一家人在客厅说说笑笑,罗森森一边啃着一个黄桃一边在微信里通知同学寿宴的时间地点,时不时有电话进来,罗心同见罗森森忙就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想着明天应该有很多人来参加寿宴,自己帮不上罗森森忙,同学联系的很少,除了张祥云,也没有几个能联系上的。

    罗政文见罗心同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便走了进来,先是问了学校的情况,罗心同如实告知,罗政文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干儿子出息了。末了,罗政文问:沈霖是不是回来了?

    罗心同以为是罗森森告诉了罗政文,便点点头。

    他问我要了罗森森的电话,我就知道他是回来找你。

    罗心同有些不解,为什么沈霖问罗森森要电话是要找自己,却听到罗政文叹了一口气,那年,你在小区门口晕倒,被小区保安送进医院,保安认识你,知道你是我家的,便告诉了我,我那时去医院问了医生,知道是什么情况,便想到了沈霖,那时你们

    罗心同这才知道原来当初自己是怎么被人送进医院的,他只记得当时他从沈霖家里艰难的走出来后来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晕倒的,也一直不愿意去想那段往事,更不知道罗政文去过医院,干爹竟是那时候就知道他们

    一开始我觉得不可能,你们两都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想到你们经常在一起,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小动作,觉得又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干爹和妈妈一样,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两人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你想隐瞒的东西或许早就成为公开的秘密。

    罗政文的声音在耳边缓缓传来那时候沈霖快要填高考志愿,我去过几次他家都没有人,我很着急,在他门口等着他回来,终于有一天看到他一脸狼狈的回到家,一开始我其实有些不确定,问了他的高考志愿,他一直坚持秦川大学,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怕他耽误了自己,更害怕他耽误了你,我坚持让他填清华,他始终不肯,后来我以父亲的名义让他放过你

    罗心同想起当初,原来他当时说分手时,他那么干脆的说好,他忍不住在干爹面前流出眼泪他并不怨恨干爹的决定,他是为两人好,他是对的。

    这些年,你学业和事业上从来没有让干爹失望过,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一年一年,连你同学张祥云都结婚生了孩子,你始终孑然一身,我开始有些动摇,我不是腐朽的老学究,我明白你这是还在念着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既然他回来了,我也不拦你们了,你妈那边我想想办法,你们

    罗心同觉得自己快疯了,张祥云、罗政文、甚至樊文燕都默许了,再也没有人会拦着自己,而且两人都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脆弱少年,天时地利,可是差了最重要的人和

    第49章 人和

    寿宴当天很热闹,罗政文很多学生都在十一黄金周回来了滨海,当年一届的学生坐在一起,罗心同也和自己班上的同学坐在了一起,单罗心同一个班的同学就足足坐了两桌,恭祝了恩师寿辰的同学都纷纷开始闲聊起来,有人说了自己当年追求过的某人,更多人感叹毕业以后生活不易。

    生活哪有容易的?生,容易;活,容易,两字拼在一起生活不容易。

    罗心同这些年很少和同学联系,进了微信里的班群也很少说话,张祥云坐在罗心同旁边,指了指罗心同坐在另外一边的一个清秀的女生,示意罗心同和她说话,罗心同看了很久才想起这人是张子琪,张子琪当初上了东南大学,学了建筑,一想到建筑,罗心同心里又是一阵苦闷。

    张祥云也是想自己兄弟有个伴想疯了,他记得张子琪当年追求过罗心同,想撮合两人,才喝了几杯酒吵着自己喝醉了上头了,要罗心同扶着送自己去外面透透风,末了还给了张子琪一个眼色,示意人跟着出来。

    张祥云把两人一前一后带到了酒店的咖啡厅,说要提提神,三人落座后,张祥云随便点了三杯咖啡,还没等送上来就说自己要去上厕所,留下两人干瞪眼,倒是张子琪主动聊了起来,这些年看着还是如当年那清秀斯文,但显然是在大城市魔都工作太久,言语间透着与当年不同的自信。

    罗心同想她现在也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建筑师了,便说起恭维祝福的话。

    张子琪笑着摇了摇头,哪里优秀了,建筑行业太难做了,当年看到某人住的地方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为了他设计一所房子。

    说完顿了顿看了一眼罗心同,罗心同只得她嘴里的某人正是自己,对着张子琪一个抱歉的微笑。

    张子琪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继续说道:自己进去大学以后才发现真的太难了,每天被导师骂,对自己作品各种不满意,建筑没有任何标准,没有对错评判标准,我一直做不出一个满意的设计,最后没有保上研,后面也没有心思去考了。

    罗心同想到那年张子琪说自己计划考研,还问自己有没有计划考研,正准备问她后来怎么样,又听到她说毕业以后因为学校的名气,找到一个在建筑行业算是比较有名的私企,工作后发现,建筑师和在学校里所想的建筑师根本不一样,社会没有把建筑设计行业的人当成有专业技能的人看,他们把我们当做一个出图的工具,设计有就行,根本不要求精,不要求好,说怎么改就得怎么改,不管是否符合美学基本原则,不管是否符合建筑学做事方法。因为甲方认为没必要以美观作为建筑是否能卖出去的参考因素,只要越早做完,就能越早投入运营获得更多收入,丑的建筑也能让他们赚钱,因为大众的审美不会关系到建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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