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名流渣受 作者:大叽叽女孩

    &民国名流渣受——大叽叽女孩(129)

    陆玉山始终没怎么说话,他心不在焉,他的心是留在隔壁的,只有躯壳在此,他自己都没有意识道。

    白可行摇了摇头: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我一个人指不定还出去得轻松些,就不劳烦乔帅了。

    顾无忌同白可行好歹有十年多的友谊,哪怕一朝崩塌,还有顾葭的请求在其中,顾无忌也不会见死不救。

    他对着乔万仞说:你的方法不行,目标太大,和那些流氓硬碰硬根本不是个头,江入梦的门徒我清楚,和他一样都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手底下抽大烟的居多,一旦不发那东西,或者说有什么人说是悬赏白可行的脑袋能换大烟,那他们那些人简直就如同恶鬼一样,不会怕刀枪。

    此话一出,众人便又开始商议如何先离开京城,还要在给那些江入梦门徒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后离开,不然祸及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实在是个需要细细思量的问题。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着思索时,隔壁的木门被对面房间的人打开,木门声音吱呀呀地,是应当立时退休的木门了。

    四人在这样明显的声音里皆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应当好好休息的顾葭却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颊绯红,但状态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恍惚,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你们怎么讨论也不叫我?我一个人在隔壁多可怜呀。顾葭哪怕生病,也是一副明眸皓齿的模样,但病气给他多添了几分异样的吸引力,仿佛是越虚弱越惹人爱。

    哥快坐。顾无忌站起来,走过去先帮顾葭提着手里的吊瓶,随后搂着顾葭空荡荡的腰部位置,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顾葭好像没有听见之前白可言在这里的疯言疯语,道:就刚才,我听见你们说腰离开这里很麻烦,那怎么办呢?

    乔万仞伸手摸了摸顾葭的额头:你额头还这么烫,不要想太多。其实一眼便知道顾葭还没有好,乔帅这摸过去实在多此一举。

    不行,我正是想到有个法子可以用,才特意过来告诉你们啊,你们这么多聪明人坐在一起怎么都想不到用飞机呢?顾三少爷靠在弟弟的身上,打针的手规规矩矩地轻轻落在大腿上,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得有人挡着风、扶着、搂着才能活着。

    飞机?陆玉山心回到自己身体里了,思维开始运转,现在一时半会儿弄不来。

    怎么会弄不来呢?顾葭狡黠一笑,陆老板还记得当初我让无忌还你五十万,你不要吗?

    陆玉山点了点头,他记得。

    我想那钱既然陆老板不要,我也不能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了,他们都是好人,说是拿去买飞机了,我想调用一架飞机救命,应该是可以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顾三少爷这话说得在场四人,人人几乎惊讶又欣赏地看着顾葭。

    顾葭连忙说:不要这样看我,要谢谢陆老板的慷慨。

    陆玉山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惊讶到想要当场去世,捐款五十万,亏顾葭想得出来!这些钱给顾葭花,他是不心疼的,送给别人那简直让他难受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谢谢陆老板啦。顾葭带头道。

    陆玉山心中郁气难消,然而抬眸看了看这个狠心的顾葭,他愣是说不出半句我不是、我没有,他只听见花开的声音,像是窗外早春的桃花,又像是他心里的白海棠

    第176章 176

    最大的难题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众人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似乎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于是当顾葭在弟弟的陪同下到院长室打电话的时候,病房里的乔帅便首先站起来,将军帽戴在头上, 任由帽檐落下一截灰蓝色的阴影, 从他那高挺的鼻梁上横过去。

    那既是这样,我便先行离开布置一下,到时候若直升机真的来了,我的人会在下面帮忙拦一下。陆老板,一起?乔万仞身高腿长,身着最普通的毫无版式的军装,也将衣裳撑得仿佛是经过最顶流洋人设计师剪裁过的衣裳, 十分得体, 他询问的时候狭长的眼睛落在陆玉山的身上,只见这人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果不其然,乔万仞听陆老板淡淡道:乔帅先离开吧,的有些话想要问问白二爷。他语气淡, 然而面上却在笑,好像谈生意一样,让人捉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白可行靠在病床床头, 看了陆玉山一眼, 并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好说的, 淡陆老板好歹也算是救了自己和小葭一场,如此翻脸又显得他很小气,白可行心里憋闷,嘴上却道:多谢乔帅,改日一定重谢!

    乔万仞幽幽地将目光在白可行和陆玉山之间游离,一双锐利的眼仿佛看透了这两人剑拔弩张地关系,却不点明,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病房里到此只剩下两人,一位坐在病床上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平视对方的白二爷,一位是情场失意的陆七爷,他们本身应当毫无关系,即便见了面,前者是个不事生产的富贵闲人,后者是腥风血雨里的一把尖刀,根本谈话也谈不到一起去。

    然而命运是如此捉弄人,他们因为同一个人成为了没有深仇大恨的敌人,可这敌对关系仿佛又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能完整地爆发,总是隐隐埋伏在四周,簇拥着他们,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陆老板和我,想要说些什么呢?白可行身为从小被全家宠坏的二少爷,说话很多时候并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他肆无忌惮的挥霍本性,那是因为他有这个本钱。

    陆七爷俨然不会因为白可行的态度就拂袖而去,他沉静的看着白可行,道出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来的结论:你和顾葭在一起了?

    白可行心想这人倒是敏锐,不过自己当时和小葭的状态,婚纱、红丝带、拥抱,所有的一切都摆在那里。他无意否认,事实上他恨不得昭告天下:是,你有何指教?

    陆玉山模样一如既往的冷峻,微笑是他作为生意人的手段,如今在这里并非谈生意,便也用不上,于是表情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漠然:你会后悔的。

    哦?为什么?白可行轻笑了一下,陆七爷,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诫我呢?以过来人?

    我只是想说,他不喜欢你,即便口头答应你,应当也是你胡搅蛮缠,他在可怜你。

    放你妈的屁!白可行低骂,放在被子上的插着针管的手一下子抓起被子,目露凶光。

    陆玉山看得清切,白可行分明很明白,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

    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呢?反正他是应了我,保守估计,半年内只要我没有犯些大的失误,他总会爱上我,小葭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会让他喜欢我,你不会有机会。白可行深呼吸了一下后,继续说。

    陆玉山却笑了一下,轻蔑地,像是在嘲笑白可行的自不量力:他永远不会爱你,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哦?你怎么知道?白可行压住怒火,他想拥有一个成功者的大度,所以即便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姓陆的脸上,也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陆老板那浅色的瞳孔微微失去精光,那是陷入回忆的茫然:他喜欢比他强大的男人,最好是能掌控他,给他安全感的,要有足够的金钱,足够的魄力,完美的气势,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拥有智慧。

    你这是在夸自己?

    不,我是在告诉你,你距离他的理想,差远了。陆玉山回过神来,语气中是高高在上的恶意,你如今身无分文、毫无目标,不聪明,和他是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淡绝不是可以引起他欲望的男人,你知道吗?他看着像是纯洁的从未沾染情爱,但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很喜欢做,很粘人,会希望他的爱人很用力

    够了!白可行忍无可忍,你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小葭不要的东西,我不会信你,也不同你斤斤计较,你只需等着瞧,他会爱我。他会爱我。白二爷没意识到自己重复了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对自己的催眠一样。

    陆玉山终于露出他豺狼一样的险恶,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白可行,眼神里是对这个人彻底的蔑视,因为这个人的确是万般不如自己,所以这样一个人是绝不会让顾葭改变的:你对方才你哥说的那番话怎么看?忽地,陆玉山说出这好像和他们的讨论完全没有联系的一句话。

    白可行当即怀疑其中有古怪,但还是冷声道:胡说八道。

    呵。陆七爷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眸色怜悯的看了白可行一眼,随后离开。

    一离开,陆玉山就在病房门口碰到了霍冷,陆七爷仿佛对霍冷为什么在这里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说:你都听到了?

    霍冷这人正懒洋洋的靠在医院墙上,腿交叠着,双手抱在脑袋后面,悠闲得不得了,随着陆玉山一块儿离开,说:是啊,你刚才说那些话吓唬白可行干什么?给他增加压力,让他弄巧成拙?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陆玉山垂下睫毛,对这位朋友愈发有些厌恶,这种厌恶是从霍冷开始给顾葭写情书开始的。

    霍冷忽然沉声说:当然有关系,我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为了帮我肃清情敌,那自然要谢谢你,如果你是又回心转意要舍不得小葭,想要同他复合,那就问题大了。

    陆玉山那一瞬间,连照入其中的阳光仿佛都扭曲发黑,他像是两个极端,一个牢牢记着顾葭为了顾无忌无情与自己一刀两断的事,一个又无法控制的热爱顾葭,念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是余生都靠着这点回忆苟且偷生。

    他说:你多想了,我只是想看白可行的笑话。

    也对啦,哈哈,居然妄想得到我的小葭,真是不自量力。霍冷自大的道,要我说,你还刺激得不够狠,应该告诉他小葭最喜欢你狠狠艹他了,这样白可行说不得就成天想要和小葭进一步发展,然后徒惹小葭讨厌。

    陆玉山没接话,他拍了拍自己整洁的大衣如今的他已经不知不觉很在意外貌形象了,大衣乃是新潮的款式,正衬托得他更加气势逼人俊美非凡对霍冷大言不惭将顾葭称之为我的感到不耐烦。

    对了,小葭病了,我得送他一束花,他喜欢花对吗?霍冷忽然道。

    陆玉山没理他,两人也分道扬镳了。

    可站在医院电梯口的电梯升降员却是一脸惊慌,不敢同这位明摆着不好惹的大人物对视,听着这人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后,终于是沉着脸出了电梯,可没一会儿又抱着一大束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百合满脸微笑的回到电梯里,对他说:劳烦,去三楼。

    分明是同一个人,然而出了电梯和回来,完全气质都截然不同了!

    升降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世面,只哆哆嗦嗦怀疑自己是前天头看寡妇洗澡,如今见了鬼,遭了报应。

    心中打算回家就求神拜佛的升降员连忙按了按钮,送霍冷出去时也不敢抬头,却看见霍冷径直去了那个没人的房间,在房间门口很是害羞的踯躅了一下,才匆匆放下花束回到电梯里,自言自语说:总觉得不好意思,快走快走!

    升降员一脸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还有顾葭。

    顾三少爷给唐兄打了电话后,便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一一说明,请求一架直升机过来,当然,也不是命令,只是希望,唐茗在电话里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表示需要问一下那边,毕竟如果直升机还没有买,或者不方便出行,那就没有法子了。

    唐茗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力帮忙后,两人约定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顾葭便又跟着弟弟回了病房准备再休息片刻,谁知便看见了一大束百合花躺在病床上,时常收到礼物的顾三少爷对这种突然的惊喜也没有感到意外,只不过在看见花上面有张卡片写有熟悉的字迹后,便感到一丝被监控的毛骨悚然。

    他把卡片给了无忌,问说:上面写了什么?到底是谁送的?他好像总能知道我在哪儿。

    顾无忌不愿意让顾葭在这种跟踪狂的问题上也要惶恐不安,他的哥哥实在不应该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随意的看了看卡片上关心顾葭病情的话,顾无忌耐心的先让哥哥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顾葭的额头,然后才说:这一此既然时抱着花来,我想会有人看见,哥你还发烧,不要想太多,我让陈幸他们四个守在外面,你好好休息,听话。

    顾葭根本睡不着,但乖乖点了点头,说:我想要你陪我和顾无忌在一起,让他安心,不会动辄闭眼便是一场鲜血的洗礼。

    顾无忌笑道:好,那我便陪你,让他们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描述一下送花之人的模样。

    嗯。顾葭伸手同顾无忌相握,像是生怕再也见不到顾无忌一样,小声又道,无忌,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见了,你会哭吗?这一次的事件让从未想过生死别离的顾葭难得想要安排一下意外发生后的后事。

    结果顾无忌根本不接茬,严肃道:你若想要同我说些让我伤心的话,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我不爱听,不想听。

    一直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陪伴弟弟的顾葭却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很不好,可是过了今天,何时才能再提起来呢?

    永远都不要提起来。

    这怎么可以?顾葭感性,一旦发现自己照顾无忌有某一方面的不周到,便无比想要完善,如今不周到的地方便是如果我出了意外,如果,我是说如果无忌,你不要不听,我是说如果。

    如果某一天,我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

    我喜欢你好好的。

    顾无忌眼眶比顾葭红得快,他亦是后怕今日发生之事,恼怒道: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你若是下半辈子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活不下去,你想要我一个人活着,那就是在折磨我,你就这样恨我,想要我一辈子痛苦?!

    这话实在诛心,顾葭吓了一跳,不忍看无忌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讷讷道:那我不说了。他怕再交代下去,无忌就要跳楼表示抗议。

    两兄弟在这边互相舔舐伤口,外头得了命令的下属林安便走了一圈询问有没有人瞧见方才拿百合花的人,去的时候,林安的表情冷淡,可回来的时候却一脸古怪,急急忙忙想要告诉四爷他发现的真相,却又碍于不能主动打搅四爷和哥哥互诉衷肠而憋得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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