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 作者:桑奈

    &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桑奈(39)

    薄白接过易远暮递过来的奶油蛋糕,坐在餐桌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客厅里的同学们一个个跟他们打招呼,告别回家,老爸也乐呵呵的送人,不一会儿,客厅里就剩下四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薄白觉得这气氛很紧张。

    薄白看到甄苏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对着易远暮说:你现在回家吗?

    哈?易远暮本来还想赖在薄白家里的。

    薄白推了一把易远暮,拿起他的书包,说着:走吧,我送你到楼下。

    本来不想走的易小爷不得不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走进电梯的那一刹那,易远暮笑着问:怎么了?

    薄白淡淡说着:你没看到甄苏有话与薄勤说吗?

    从薄勤将蛋糕递给他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注意到甄苏的目光,那个女孩儿哀怨的看着她,眼神里噙满了泪光。

    易远暮当时只顾着与薄勤争风吃醋,哪里注意到别人的目光。

    以前他就觉得薄勤喜欢薄白,没想到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客厅里,薄勤一声不吭看着面前游戏机里人物定格画面,甄苏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奶油蛋糕。

    以前他们两还能没话找话说,现在相对无言。

    甄苏吃完了蛋糕,她不想处于这种窒息的氛围,想要出去透透气,于是拿起自己的书包,说着:我要回家了。

    恩。薄勤木讷的回过神来。

    甄苏笑了笑指着蛋糕:你切得蛋糕很好吃。

    她一点点的吃完了才感受到薄勤的心意,几乎每一粒水果上面都抱着奶油,奶油并不多,果粒刚刚好,草莓酱的量刚好,不会那么腻,也不会甜的很过分。

    可惜薄白枉顾了薄勤的心意,将这么一份蛋糕递给了她。

    薄勤笑了笑:都是一样的味道,哪有什么好吃与不好吃的啊?

    甄苏抬起头来,目光落到薄勤瘦削的脸上,说着:我妈说,要带我去北京参加培训,想让我去艺考,她在戏剧学院有认识的朋友我舅舅说他会把我捧出来

    薄勤顿了顿,开口笑着:你的底子很好,长得也漂亮,一看就是做明星的料。

    甄苏左眼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如果我说我不想做明星呢?

    薄勤:恩?

    甄苏:我想跟你一起考大学。

    薄勤淡淡看着她:别闹了。

    甄苏偏过头,嗤笑一声,说着:我知道,以我的成绩,就算再拼命的努力三四年,也不可能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我就想着想着努力一把,万一呢?

    你喜欢什么?薄勤问着:你喜欢数理化吗?你喜欢语数外吗?

    不喜欢。甄苏一点儿也学不进去,如果不是薄勤帮她补课,她成绩连二本线都进不去。

    末了,她正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我喜欢弹琴,跳舞,唱歌

    她天生细腻敏感,清纯婉约的如同那些艺术家笔下的女主,而她本人,也满身艺术才华。

    她能将一曲简单的五线谱分列组合成跌宕起伏的曲子,她画出来的画被著名画家点评被上帝亲吻过的手,她能模仿电影里的女主角细微的表情,微妙微翘完全看不出来表演的痕迹。

    可是她喜欢的这些东西,与薄勤隔得很远很远

    所以她就尽力的压低姿态,贴近薄勤的生活,明明是富家女,却偏偏喜欢与薄勤一起挤公交,最喜欢在人潮高峰期下饺子的时候与薄勤一起挤,因为这个时候,就是她离薄勤最近的时候。

    而这个她拼命靠近的人,目光一直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薄勤淡淡说着:那就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甄苏:薄白是你亲弟弟吗?

    薄勤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甄苏,他知道甄苏对他的感情,他不能去回应甄苏,在他看来,他与甄苏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连备胎都算不上。

    所以他不忍心去伤害甄苏,每当甄苏不开心了,他很想狠下心不去管她,但是又彻底狠不下心。

    犹豫中徘徊,拒绝的不够彻底,却又没办法给她回应,就像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明知道快要死了,痛不欲生,却依然不想闭眼,想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甄苏至少是幸运的,因为他知道甄苏喜欢他,他会想办法去弥补甄苏。

    可是他自己呢,薄白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他比甄苏还可怜。

    明明他与薄白的关系最亲密,他认识薄白比易远暮早,朝夕相对快十年了,却遇到了易远暮这个插队的。

    第43章 被分手大师注意到了

    很难回答吗?甄苏眨巴着眼睛看着薄勤:贴吧里说的是真的吗?你不用回答我,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我就想知道知道

    她不自觉地眼泪流了出来:就想测试我的第六感, 准不准。

    她笑了笑, 抽出桌子上的卫生纸:都说女生的第六感准的很, 我的第六感从来不准, 如果这次

    她话还没说完, 薄勤缓缓点了点头。

    点头,代表贴吧里说的都是对的。

    薄白是孤儿。

    薄勤指了指自己:不仅薄白是孤儿, 我也是, 我是被老爸捡回来的没人要的孩子。

    甄苏刚擦干净的眼角又滑落两滴泪, 她讪笑着, 泪光闪烁:看来我的第六感, 也挺准的啊,你喜欢薄白的吧?

    薄勤没否认。

    甄苏背着背包,朝着外面走去:好了,天太晚了,我回家去了。

    薄勤跟了过来:我送你吧。

    甄苏淡淡看向薄勤:薄白知道吗?

    薄勤:应该不知道吧。

    甄苏若有所思说:那就让他知道吧。

    薄勤沉默。

    甄苏不太喜欢这样薄勤,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 多愁善感的她不认识了。

    以前的薄勤, 是他们班的班长, 意气风发,说话逗趣, 是他们班的主心骨存在。

    现在他越来越沉闷,话越来越少。

    甄苏淡淡说:他如果一直不知道,你就会一直猜测, 断不彻底,也爱不彻底,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伤害了自己,与其这样抽刀断水水更流,不如一刀切,长痛不如短痛,要么就是给你自己一个坚持的机会,要么就给你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

    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如果拒绝,我会祝福他,他如果也喜欢我,那么请恭喜我,我中了五千万。

    她看向薄勤,缓缓地说出那句话:很可惜,现在看来,我没有中五千万的运气。

    你家那么有钱,还在乎五千万吗?薄勤将家门锁上,跟着甄苏走到电梯口。

    你对我来说,不是五千万,而是五十个亿。甄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她的神态故作轻松,说话也是两个人很正常的交流。

    这样正好,氛围不会太拘谨,她刚说完这句话,电梯门开了,两个人进入了电梯。

    电梯里还站着几个人,也许有别人在,怕说这些事太尴尬,两个人一直没说话,直到甄苏上车。

    甄苏上车后想让司机直接开车,张了张口,忽然想看看这漫天星光。

    她没开口,司机也就不敢开车,薄勤站在车外,甄苏没走,他也不好意思赶客。

    就这样相顾无言对望着。

    末了,甄苏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她知道,她如果不说,薄勤也不会说,而且薄勤更不会留下她。

    她张了张口,发现能说得只有给薄勤鼓励,于是就说着: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告诉他。对所有的人都很好。

    薄勤缓缓点头:嗯。

    甄苏咬着唇,颤抖出声:祝你好运。

    薄勤看着扒着车门,瘪着嘴,欲哭不哭的女孩儿,残忍说出两个字:谢谢。

    薄勤。薄白的声音出现在薄勤身后。

    薄勤扭过头看去,身后的薄白正朝着这边走来。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小区外墙角茂密的枝丫挥舞着,他整个人很从容,慢悠悠的,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捏着手机,微风轻拂,初秋的天感觉不到一点儿凉意。

    前方司机问着甄苏:小姐,要走吗?

    甄苏愣了愣。

    她目光瞥了眼窗外的两少年,冲着薄勤做了一个口型,说着:加油。

    薄勤冲着甄苏笑了声。

    甄苏也对薄勤笑了笑。

    她扭过头就对司机说着:开车吧。

    司机踩了油门,那车渐渐的汇入大道,与不远处的大道上的车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浩瀚夜幕下的灯海。

    薄白走了过来,看着那车远去的方向,微笑着说:大小姐刚走?

    薄勤点头:嗯。

    薄白转身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去,说着:易远暮也刚走,我们回去吧。

    薄勤跟了上去。

    路灯昏黄,薄勤抬眼看过去,那灯罩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几只飞蛾围绕着灯扑棱着翅膀。

    他记得小的时候,他带着薄白出来打酱油,小区楼下的菜市场关门晚,而路灯每次天都没黑就亮了起来,那个时候,这个路灯比现在亮多了。

    现在再看这个路灯,照着他与薄白走了这么多年,从他们只有酱油瓶两三个高,到现在的青少年,他总感觉这个路灯行将就木,快要退休了。

    不知道是这个路灯老了,还是他的心态变了。

    薄白走了很远,不知道薄勤为什么总是盯着这个路灯看。

    他又折了回来,问着:怎么了?

    薄勤指着那个路灯,笑着说:小的时候,我总是牵着你的手,从这里走,那时候这个灯还没这么暗,这个灯是不是该换了?

    这个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暗吗?薄白诧异。

    是吗?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两的门禁卡一直掉,最后物业烦的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儿不许办理门禁卡,我两每次帮老爸跑腿,打打酱油买买葱,都是从那大门栏杆下钻出来的。说着,薄勤指了指大门栏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那条狗还是一条小奶狗,我拿着我的零食去喂狗,你就把你的分享给我

    门口卖水果的张阿姨,称水果喜欢骗秤,而你就喜欢吃她家的梨子。

    对面商区那麦当劳与肯德基的店员经常打架,你喜欢吃麦当劳的甜筒,却喜欢吃肯德基的甜筒,所以我们就经常拿着麦当劳的甜筒去肯德基吃,那个胖姐姐每次都气呼呼

    薄白淡淡笑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恩,除了记单词外,我的记性好到可以去参加最强大脑了。薄勤无厘头回着:薄白,我有件事

    我有件事薄白几乎同时与薄勤开口。

    他没想到薄勤也有事情找他,他问着:你要跟我说什么?

    薄勤张了张嘴,最后示意薄白,微笑着说:你先说。

    薄白不知道大大咧咧的薄勤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他想了想,说着:我跟易远暮我们暂时在一起了。就是早恋的那种关系,你也算我的亲哥,舍得与我分享生日,也从来没怪我的出现夺走了老爸一半的爱。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跟你说,也不跟老爸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两都知道,这件事,也是我主动跟你与老爸说的。

    嗯,我知道了。薄勤深吸一口气:我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薄白:他如果敢找你麻烦,你跟我说。

    薄勤点头:嗯。

    薄白: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薄勤:啊,我忘了。

    薄白冷噱:这也能忘?

    薄勤:刚你一打岔,我就忘记了。

    其实,也没说的必要了。

    薄白:明明是你让我先说的。

    薄勤:等我想起来跟你说。

    薄白:好。

    说着,两个人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那盏昏黄的路灯还那样照着,将人影拉扯得很长很长

    薄勤在拐角处看了那路灯一眼,仿佛看到了两个只有两三个酱油瓶高的小孩儿,提着一瓶酱油,手里拿着一些垃圾食品,从昏黄的路灯下走来,一路有说有笑,充满童稚的语言随风潜入耳

    那路灯照着,将两个小孩儿身影拉得很长,但那路灯何其的偏心,把酱油瓶的身影拉得比小孩儿的更长

    走着走着!

    小孩儿从七岁走到了八岁,从八岁走到了九岁一直走到了近前,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是青春期,是做梦的年纪。

    他们本来应该那么亲密,本该是最亲的亲人,薄勤觉得不久之后,这路灯下只会有他一个人。另一个小孩儿没了,酱油瓶也没了

    因为薄白已经有了一盏更亮的灯,他将会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从那路灯下走过。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日子如常的过着。

    薄白没想到甄苏要转学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在国|庆节前,甄苏来学校收拾东西。

    她妈妈为她办好了转学手续,要带她去北京参加艺考,她家里人为她铺好了康庄大道。

    薄白忽然有点儿担心薄勤,甄苏走了,他怎么办?

    他一直知道甄苏喜欢薄勤,至于薄勤,身边只有甄苏这么一个女孩儿。

    周一的那天,甄苏家的保镖来到学校。

    薄勤帮甄苏将书收拾好,甄苏保持着微笑,眼里却满泪光,她几个闺蜜来为她送行,她顿时抱着闺蜜嚎啕大哭。

    她不敢面对着薄勤哭,也不敢让人知道她是因为舍不得薄勤才哭,幸好几个塑料姐妹来的及时,让她可以放肆的拼命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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