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 作者:菊长大人

    &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菊长大人(

    而是划破了那个人的手,血水溢出,合着不断滴落的雨水一起,手指渗着鲜血被送入他的口中。

    这个满是腥甜的滋味,很熟悉。

    第62章 陌生人

    黑黑的喉结滑了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吞咽对方的血。

    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怎么的, 他竟然觉得嘴里的血腥味异常甜美, 甜到他忍不住咬上对方的伤口。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蹦出一个词:久旱逢甘霖。

    简直像一个被困沙漠即将渴死的人尝到一口清冷的井水, 舒服得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很奇怪, 他明明不是什么喜欢喝人血的怪物, 从前也没有过饮血的怪癖,究竟什么时候染上这恶心的毛病?

    而且这个人血的滋味, 熟悉到令他恐怖。

    对方看他喝得急, 似低低的笑了笑, 还抬手为他擦掉淌落脸颊的雨水, 动作温和又小心:没事了, 埋伏附近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这个人的手指是滚烫的,和黑黑因失血过多、又长时间泡在泥水里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黑黑甚至被那一下的触碰烫得轻微一哆嗦。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了。

    应该说,从他母亲过世后就再没有过。

    被骤然这般对待,黑黑有点不习惯,若放在平时他早推开对方了, 可现如今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甚至任那人将他背在背后。

    喂?黑黑挣扎了一下, 实际上只是嘴唇轻微的动了动, 没发出半点声音。

    而对方却似读懂了他的困惑:带你去避避雨。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 也可能是这夜雨声太大,把他的话语浸得温和又柔软。

    黑黑不得不伏在他的背上, 刚开始还警惕的挣着一丝清明。

    虽然对方说埋伏者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黑黑心里是不大信的,就凭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办到呢?

    而且他也没必要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得罪御灵界各大佬吧?会不会是在使诈?

    可自己已经这副不堪的模样的,他没理由大费周章的使诈啊

    黑黑看着自己的血将他白色的衣领弄脏,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他有使劲的蹭了蹭,弄得更脏

    那人似觉察到了他的动作,笑了:困了你先闭眼歇一歇。

    没事,一切有我。

    黑黑的眼睛始终睁不大开,他隐隐约约看到雨水中糊成一团的光斑,光斑渐渐扩大,直到他和这个人一并被强烈的白光包围。

    一声欢迎光临在耳边响起,原来是24小时便利店。

    那人买了一把伞,大雨天遮在黑黑的头上。

    黑黑想,这人很多此一举啊,他俩身上都湿成这样了,打伞还有什么意义吗?

    对方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轻描淡写的调侃了句:用你的卡刷的,不介意吧。

    黑黑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睫

    介意啊,介意你能退回去吗?

    再后来,他就彻彻底底晕死了过去。

    一夜大雨过后,天空格外清晰日光也比往常强烈,比黑黑意识更先醒来的是他的嗅觉。

    他身处之处离厨房不远,老房子排油烟效果也不怎么好,一股炖鸡汤的味道窜到他鼻间。

    还有断断续续的菜刀切割食物的声响,日常得令人心安。

    没睁开眼的黑黑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下一秒,半清醒的他蹭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激烈,扯得前胸后背的伤一阵疼,这一疼,他可算是彻彻底底清醒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身处的是猫儿胡同的老宅,这个他数年没回过的、早就没人的家。

    头顶上的空调呼呼的转着,室温刚刚好。

    与疼痛一道儿向他袭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好像这样的事他经历过。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味道,甚至连下一刻有人推开房间的门,手里端来冒着热气的鸡汤粥出现在他眼前这一幕,他都觉得似曾相识。

    昨晚

    昨晚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了声,黑黑怔了怔,那人突然笑了:昨晚你睡着了,我就擅自把你带回家。

    黑黑将对方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这人打扮很奇怪,脸上戴着一张遮了半边脸的狐面,个子的话大概比他高半个头,再多的信息就看不出来了,你知道我家?

    知道。他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你怎么有钥匙?

    从你兜里取的,这句话说得更理所当然了,他清楚自己放钥匙的习惯,我问过你,你眨了眨眼,我就当你允许了。

    黑黑无语,他那会儿睡得正熟吧喂!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他更强词夺理还不要脸的人。

    这会儿,他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咽了口唾沫,抬了抬下巴:那个,是给我吃的吧?

    对方毫不见外的坐在他身边:嗯,刚煮好小心烫。

    说着,他竟没把碗递给黑黑,而是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黑黑看他的动作惊呆了,这人难道是要喂他?

    不至于吧

    他觉得自己脑子不清醒想太多了,可下一刻,对方已经把勺子凑到他唇边,一脸照顾病患的理所当然。

    黑黑没不要脸到直接就着他的手吃,有手有脚的他拒绝被喂食,抬起手将碗和勺子拿了过来:我自己可以

    嗯。那人也没再坚持,任他端过粥碗一口口的喝,看来真是饿坏了。

    其实黑黑喝得这么急这么仓促,是因为热粥入口的滋味,让他想起昨夜合着雨水一道儿塞进他嘴里的手指,浓郁温暖又甜美的血腥味。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居然开始认认真真的惦念人血的滋味。

    诶,小兄弟,你认识我的吧?三下两下喝完一碗热乎乎的粥,黑黑漫不经心开口问道。

    认识。对方坦荡荡回应,似乎从不打算隐瞒什么。

    黑黑点头,御灵界认识他的人不少,几乎可以这么说,是个圈里人都认识他,并且对他深恶痛绝。

    就在不久前,他把许家现任家主、曾经他的好搭档许大小姐也得罪了,原因是对方的鬼侍欺负他弟弟,他直接把人鬼侍的魂线拔了送往生去了。

    整个御灵界的人都认为,祁野不守规矩放浪不羁,是个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只有黑黑自己晓得,什么恶名骂名脏水名,不过是自己不顾宗族势利圈内规矩,抢了一众世家大佬的生意饭碗,又毫不给脸的得罪了许多人。

    放浪不羁惯了,不知不觉就落得千夫所指的骂名,很冤,但是无所谓。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宁骁居然骗了他,这一骗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没想到弟弟口中所谓的毕业惊喜,是给他布了一个杀阵,让他深陷其中似砧板上的鱼肉,任御灵界早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废物们宰割。

    事实上,如果昨晚没有身边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他早凉了。

    为什么救我?不懂就问,黑黑很直接,甚至做好了和对方谈代价的心理准备。

    对方笑了笑,明显在调侃他:路过,顺手。

    黑黑:信了你的邪。

    那人敛了笑,突然认认真真道:我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还好赶上了。

    黑黑怔了怔,狐疑:为了我?

    嗯。

    黑黑更疑惑了: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嗯,祁野。

    黑黑望着他,沉默一瞬:你多大?

    虚岁十九。那人老老实实作答。

    黑黑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祁野。

    黑黑撇了撇嘴,突然笑了:刚成年的小屁孩,叫哥。

    对方:

    黑黑:你是哪家的孩子?御灵界各大家孩子他几乎都知道,像这人这么厉害的,要见过他肯定有印象。

    对方没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很想说一句我是你家的,可惜现在时机不对,他没说出口。

    黑黑又换了个问法:我怎么称呼你?

    这一次,对方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许久,迟疑道:白白吧?

    白白?白白?白白?!

    听到这个名字,黑黑噗的笑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鬼?!

    这个名叫白白的、刚成年的家伙委屈的望着他,心里想

    之前你一见面就让我叫你黑黑,我叫白白怎么了吗?

    第63章 转换

    自从昨晚喝了对方的血之后,黑黑身上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竟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大半, 胸口和腹部致命的刺伤也已经开始愈合, 很神奇。

    黑黑纳闷, 这位自称白白的少年, 究竟给他下了什么神药?

    而且这药不仅对愈伤有奇效, 还让他有点上瘾

    仅这般想着,黑黑就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白白把他的小动作瞧在眼里, 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诶, 那白, 你昨晚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白白摊开手, 目光落在中指指腹上不算浅的刀痕, 淡然道:不是药,我的血而已。

    你练过血蛊之类的术法?

    白白:没有,就是单纯的血。

    单纯的血能让致命伤一夕之间恢复大半?鬼才相信。

    黑黑狐疑的撇了撇嘴,玩笑道:既然你的血这么管用,再让我喝一点?

    对这位萍水相逢救他一命的少年, 黑黑没来由的有种亲近之感, 甚至不自觉用一种老朋友间的玩笑语气说话。

    白白抿了抿唇, 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喝一点恐怕

    四目相对, 等待下文的黑黑没想到,对方竟然笑了出来:恐怕是不够的。

    说着, 他从兜里掏出刀子,动作娴熟利落的就要朝自己中指指腹再添一刀,黑黑惊得忙拉住他的手, 大惑不解:你干什么呢?

    白白理所当然得有点懵:嗯?给你喝血啊。

    我又不是吸血鬼。

    腹诽归腹诽,黑黑回忆起那股腥甜的滋味,又忍不住滑了滑喉结,奇了怪,就跟被下药了一样,竟离不开了。

    似为了掩饰体内躁动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视线不小心飘到对方手指上,看到那条暗红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强烈的既视感汹涌而来。

    可真相似乎与他隔了一道磨砂玻璃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在他晕眩的当儿,白白已经把伤口切开,他下手狠,溢出的血淌过指节绕过指根,勾勒出一道嫣红的血痕,就似那条消失的、牵绊着彼此的鬼契红线。

    黑黑再次深呼吸,可嗅觉强烈的冲击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自控能力,竟然像只小犬一样,伸出舌头舔着凑到唇边的手,一点一点将血弄干净,小心翼翼似要抚平对方的伤口。

    黑黑觉得自己的姿态有点难看,可身体违背他大脑和自尊的指令,在原始的欲望下兀自行动了。

    他觉得自己八成被这个白白下蛊了。

    而且这血喝得他莫名心跳加速。

    接下来的日子,重伤在身行动不便的黑黑便由对方照顾着,白白一切亲力亲为,黑黑数度认真的问及缘由,对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他乐意。

    一句乐意,就毫无怨言的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的活儿都揽下,甚至放好洗澡水后,还做出想要替黑黑搓澡的姿态。

    诶诶诶,帮我洗澡就过了啊。

    白白:过什么了?

    黑黑:

    白白云淡风轻的怼回去:哪儿过了?

    隔着浴室迷蒙的水雾,黑黑半眯着眼看向戴狐面的少年,故意用一种略微轻佻的语气道:你做到这地步,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闻言,白白的脸骤然烧了起来,好在有面具的遮挡,将他少不经事的害羞藏了个干干净净。

    他只略微抿了抿唇,抬眼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会许么?

    白白这一刻终于明白,当年的黑黑有多鸡贼,用狐面遮着脸,什么情绪都能轻而易举的藏起来,当年毫不知情的自己太亏。

    黑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玩笑话,还当真呢?

    白白:谁允许你开这种玩笑了?

    行了吧,我虽然有伤,但是也不至于残废到要人帮洗澡的地步。

    白白不情不愿的点头:所以,你是害羞?

    黑黑心想,这孩子年纪小小的,三句话里有两句在撩他。

    可他这样一个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人,才不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轻易弄到不知所措呢。

    害羞?哪里,我是觉得亏。

    白白:?

    黑黑突然似笑非笑抬起眼:你连脸都不愿让我看,我凭什么在你面前脱光?

    沉默一瞬,白白气定神闲的开口,晚了,你昏迷那晚,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已经看光了。

    白白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你的身体我从小看到大,谁比谁清楚还不好说呢。

    这一回换黑黑无言以对,这孩子看着不动声色的,噎起他来一口一个准。

    白白转身出了浴室,边替他掩门边道:我就在外边守着,有什么事儿,喊我。

    嗯。

    浴室的门没关死,虚虚的漏着一条缝儿,氤氲的水汽暧昧的灯光顺着门缝溜了出去。

    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到对方虚晃晃的轮廓,这一次,黑黑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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